蔺尔恺清咳了两声,极力保持脸色的正经。“今日传你进宫,便是要赞美你的勇敢精神,等会儿宫女会带你下去领赏,你便可以回家了。”
呼珑一听,不免有些拽气,她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入后宫呢!“谢谢族长。”
待宫女将呼珑带走,蔺尔恺擦了擦额际的冷汗。
沐烟蓝则是老大不客气地放声大笑。“怎么样?族长大人,这位呼珑姑娘你不满意,要不然另一位……牡丹姑娘如何?牡丹可是花中之王呢!”
“我还知道牡丹是花朵里最大的,只怕这位牡丹姑娘的体型不会输给呼珑太多。”他瞪了她一眼,一下子全明白了。“你一定知道烈火族的审美观如此特别,才会这样捉弄我,对吗?”
“所以你还是比较喜欢中原女子喽?”她突然眯起眼来,口气有些酸溜溜的,“是啊,我听说你在胡大刀军营中当军师时,李副将带来了两位如花似玉的美人陪你喝酒,之后席散,你就左拥右抱的将两个美人带走侍寝了。”
“谁说的?”蔺尔恺心头一动,却是面不改色。
“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族长大人你手段真高啊,想必是弄得那两位美人欲仙欲死,才会让李副将一直认为你真的好女色,没有察觉你这假军师的反间计。”
沐烟蓝越说,脸色越古怪。
“我可没有乱来!”他正色地道。
“你没有乱来,那你是怎么搞定那两个美人的?”她皱起小脸,有些气呼呼地问。
蔺尔恺简直啼笑皆非,她这吃醋的模样简直迷死人了,有她这样的尤物,他怎么会想去碰那些庸脂俗粉?
“你想知道我怎么办到的,今天晚上本族长可以让你知道。”蔺尔恺说起调情的话,居然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沐烟蓝想不到他竟在这时候调戏她,先是一愣,接着也不怀好意地诡笑起来,两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地笑着。
今天晚上就今天晚上,看她不好好榨干他,让他说出实话来绝不罢休!
天承国皇宫——
偌大的大殿上,该是站满文武百官,却是一个人都没有,森然的气息在这宽阔的空间中弥漫,反而有种晦暗不明的感觉。
天承国已经大乱了,正直的官员早就在争斗中失败下了位,上位的全都是贪官污吏,一帮蠢材,遇到国家动乱的时候,提出来的建议都是损人利己,毫无用处,陈仲一气之下,解散了朝会,之后就再也没开过了。
百姓接连造反,百官逃避责任,甚至多有弃官而逃的,陈仲坐在大殿的龙椅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殿外,此时的皇宫一片寂静,但他知道这只是假象。
说不定什么时候,太子赵纶的起义军就会攻进来,又或者是蔺尔恺、胡大刀率领的烈火族军队,他越想越害怕,越觉得这张龙椅坐起来是那么令人不安,令人胆寒。
过去支持他的官员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用来敛财的生意,也几乎全部关门,现在的他,比当年蔺尔恺仍在时还要贫穷匮乏。
原来他并没有成功,至少,他到现在都还不是皇帝。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还能东山再起!”突然间,陈仲顿悟了,与其坐在这张龙椅上长吁短叹,不如保留实力,反正皇帝在他手里,国库也由他控制,他还有大好机会。
脑子里这么想着,身体已经有了动作,他一路冲出大殿,连平时坐的华丽轿子也不坐了,所有迎上来想问安的宫娥太监们都被他挥到了一边去。
他直冲到皇帝的宫殿外,命人驶来一辆马车,把皇帝五花大绑塞了进去,又让马车开到了皇宫的金库,利用皇帝的令牌打开了大门,将所有他带得走的金银财宝一股脑儿都搬进马车。,
接着,这辆马车低调的出宫了,旁边策马护驾的十几名亲卫全都是宫中好手,也都是他最信任的,这点势力仍是太弱了,但是他拥有了无数的钱财,还有了皇帝在手,等天承国的局势稳定下来,不管谁夺得帝位,甚至是赵纶入宫接任大宝,他都可以再将皇帝带回天承国,逼其让位,而且还名正言顺。
然而,陈仲或许是嚣张惯了,他不认为有人敢挡他的马车,当马车来到京城的明德城门外时,居然被城卫拦住了。
“下车,所有出入京城车马皆需盘查!”守卫似乎不认得这辆马车,尽忠职守地道。
“混帐!你不知道这是丞相大人的车驾吗?还不快让开!”一名亲卫怒喝。
“非常时期,就算是丞相大人也需要下车盘查。”守卫见亲卫个个凶神恶煞,吹了一声号角,接着一群城门守卫牢牢地将马车及一群亲卫围了起来。
如果硬要突破,这群守卫必然打不过陈仲武功高强的亲卫,但现在陈仲要的是低调,他愠怒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全给本官散了!本官奉皇上之命,有急事待办,若是耽误了皇上的大事,唯你们是问!”
守卫却是冷笑道:“说奉皇上之命就是真的吗?我们也是奉皇上之命守着城门呢!”
马车里的陈仲又气恼又无奈,索性取出皇帝的令牌,伸出马车的车窗,摇晃了一下。“见此令如皇上亲临,你们还不快滚开!”
守卫不在乎地道:“你说皇上的令牌就皇上的令牌?我怎么觉得那是假的。”
“大胆!”陈仲气坏了,谁有那么大狗胆,居然敢跟他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这么说话?他再也忍不住下了马车,但人才刚下车,便发现他的亲卫队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制伏了,而且围住马车的也不只是一队城门守卫,而是人山人海的军队,城墙上甚至站着一排拿弓箭对准马车的弓兵,几乎是天罗地网地将他的马车围了起来。
刚才那个与他对呛的守卫,赫然是胡大刀军队里的吴副将。
当蔺尔恺、胡大刀及赵纶从人群中走出来,甚至连沐烟蓝都在场,陈仲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陈仲,你是要束手就缚呢,还是顽强抵抗然后很难看的被抓起来?”胡大刀沉声喝道。
第9章(2)
陈仲突然间像疯了似的狂笑。“蔺尔恺、胡大刀,你们这群叛徒!背叛天承国投奔烈火族,现在居然回过头要抓唯一还留在天承国的本相?哈哈哈,你们来抓啊!届时史书会还本相一个清白,你们全都要遗臭万年!”
蔺尔恺冷冷地看着他。“占领了烈火族是我们的本事,倒是你,你以为没有人知道皇上在马车里吗?绑架皇上那是唯一死罪,真正该死的是你!”
由于这里是城门口,除了蔺尔恺带来的大军外,还有群众远远的围观,甚至不乏官员权贵,他们听到蔺尔恺的话,都是一阵哗然,随即叫骂声四起,都是在讨伐倒行逆施、不忠不义的陈仲。
陈仲见状,老脸阴沉了下来,也不想再掩饰什么了。“蔺尔恺,你既然知道皇上在马车里你还敢拦我,不怕我一不做二不休宰了皇上?”
“你想对我父皇做什么?!”赵纶心惊地叫了出来。
陈仲的冷笑更甚。“做什么?没想做什么,只要你们让出一条路来,让我过去,我可以饶过皇上一条命。”
蔺尔恺深深地望着他。“陈仲,当初你软禁皇上,后来太子逃了,你失去了杀太子的机会,无法名正言顺的篡位,便挟天子以令诸侯,搞得天承国民不聊生,天下大乱。如今你绑架皇上,掏空了皇宫金库,想逃至外国,难道还想伺机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