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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男宠 第二章 作者:枫桥
    头绾着两个可爱的发髻,眉如翠柳,面如桃花,樱桃口,杨柳腰,走起路来柔美婀娜的身段,如天上仙女下凡来。

    雨芙蕖因为在宫里成天无所事事,觉得有些无聊,想起了自己的身分是秀女,因而男扮女装了起来。

    嘻……真没想到他还真适合扮女人!可是他再怎么适合扮女人也没有用,他终究不是女人,而且他和单胭脂同为秀女的身分,待遇却大不同。虽然单胭脂没有奴婢随身伺候,却每天有人帮他打扫房间、对他嘘寒问暖。

    单胭脂是宰相之女,而他什么都不是,再加上慕公公知道了他的情况,知道他在出宫前都只能养着吃闲饭,当然更不会对他有更多的关照了。

    就像他房前花圃的花,全都无精打采的,看了真教人不忍心。

    于是他决定自己动手救救它们,毕竟今后他可是要与它们做邻居;再者,他若当自己是来享福的话,可能会让自己更惹人嫌吧。

    他自动自发、手脚勤快的找来浇花工具,努力想让他的邻居们早点恢复元气。

    也不知是否太闲了,他愈浇愈起劲,不只是自个儿的房门前,连别人家的花,他也顺便帮忙浇水。

    可毕竟这些事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吃力,光是提一桶水就花尽他吃奶的力气。

    来回个三五趟,他就累得受不了了。所以他只好先把浇花工具丢一旁,找个地方,大剌剌的坐下来休息。

    虽然他住的地方对整个王宫来说是很普通的地方,对他来说却是一座地处清幽的人间仙境。秀女的地位不高,平时也甚少会有人来。

    在这里他可以好好的放松自己,至少他可以不用担心会因为不雅的举止,而泄露了他的真实性别。

    稍微小睡片刻之后,雨芙蕖振奋起精神打算回房,谁知捡起了浇花工具后,猛一转身竟撞上一堵肉墙。

    雨芙蕖受到惊吓,张嘴就想骂人,一抬眼看到的却是——美男!

    水云腾很少走到离西泉宫太远的地方,他生母婵妃曾是先皇最宠爱的女人,先皇赐住的云曦阁是次于王后所住的宫殿,可见先皇对他母亲的重视。

    只可惜他一出生就把他的母亲给克死了,还听说他的命不只克母,连带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无一不能幸免;所以他从没见过他的亲人,他们总是比他早离开人世,不管是夭折的、病死的、意外而死的,导致五年内只剩他成为锦国唯一继承人。

    对于成为君王,他并没有太大的抗拒感,却也没有太大的喜悦感,王位是他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然而如果成为君王是他注定的命运,那他也不会排斥它。

    他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人,而是他生在帝王家,不容许他有太多的情感。

    虽然他对自己的亲人并不亲近,但听到他们一个个身亡的消息,对他的心灵多少有些影响;所以从小他就更加注意,收敛起自己的情感,久而久之,他对任何人都是一视等同,也没有人能影响他平静无波的心。

    这对当君王的人来说应该是好事,因为他不会偏爱某人,使某人变得骄纵自大,进而危害到国家社稷。

    他的臣子们各司其职,使得锦国逐渐富强,而他也做好君王该做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总感觉到,在他近乎公式化的日子里,似乎少了某种东西,而那种东西是他这种命带孤鸾的人,一辈子也不敢奢望的东西。

    他并不想理解心中为何而烦闷,因为就算知道了,对他来说也没有意义,所以他也不会试图改变什么。

    虽说如此,有时候他仍想图个清静,所以今日他屏退侍从,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王宫内散步。

    他愈走愈僻静,偶尔遇上几个宫人,他们便会立刻放下手边的事,远远地向他行礼;看来只要他在王宫内,永远都有人提醒着他,他是锦国的君王。

    也因为他是锦国最至高无上的君王,从小被人奉为神祗来崇敬,所以从来没有人敢对上他的眼,就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也是一样。

    眼前的女人竟敢直勾勾地望着他,光是这个理由,他就能将她赐死。

    雨芙蕖本来要好好骂骂这个突然站到他身边的青仔样,却没想到在看清来者的长相后,把要骂的话回吞到肚里去。

    因为太过惊艳来者的俊美,他的双眼睁大如铜钤般,下意识做出咽口水的举动,那模样就好像饥渴的狼遇上了美昧可口的兔子。

    事发突然,雨芙蕖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但却不是紧张也不是害怕;也许没料到会遇上人,再加上朝他走过来的人儿实在是太美了,美到无法形容。

    乍见之下有如惊鸿一瞥般。

    如墨般浓黑的青丝似瀑布般地倾泻而下,柔软滑顺的服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那青丝依靠着线条优美、刚中带柔的美背生长。

    如果他是那丝缎般的秀发,会是多么美妙的事啊!突然,他感觉自己好嫉妒。

    不只嫉妒那乌黑的青丝,男子的俊美更不在话下,精致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缺陷,纤细修长的身材,极具阴柔与阳刚之美,那高傲冷然的态度,散发出震慑人心的威仪,让人望而生畏。

    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回头他一定要告诉单胭脂,说他第一美人的宝座可以换人了。

    不,世上不可能会有这么美的男子,她一定是后宫的嫔妃,跟他一样喜欢玩男变女、女变男的游戏。

    若他是女人,那单胭脂还可以坐稳他的宝座;但他也有可能是男子,而且如果是女人的话,未免也长太高了。瞧他的衣着素雅,身边也没有随从,身分应该没有多高贵,也许她是被练王冷落的嫔妃?

    “你……”对于眼前一直打量他的宫女,水云腾有种微妙的感觉,对她不敬的态度竟然没有太大的反感,反而多了一份好奇。

    除了宫女太监外,遇上了其余的人,绝对要行礼致敬;然而雨芙蕖太惊讶于眼前人儿的美貌,所以忘了该做的反应,直到……

    “你什么你啊,你撞到了人都不用道歉的吗?还有……”雨芙蕖气呼呼的捡起摔落在地的水桶,跑到美人面前,他是不会因为对方的长相而随随便便就饶过对方的。“都是你害的啦,若不是你突然出现,我也不会手滑让桶子掉到地上,现在水桶破了不能装水了,所以你、要、负、责!”

    从来没有人会对他做这样的要求,水云腾也傻了眼。

    一般人犯了错总是跪地等着他的处罚,在他的印象中,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所以他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被她这一指控,水云腾也觉得好像真的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无声无息的出现,怎么会害她的东西摔破?“我赔你一个新的。”

    “真的?”雨芙蕖不只嘴巴上问,连眼睛、整张脸蛋都在问,仿佛眼前的人儿会骗他一样。

    “当然是真的!”一国之君的话岂容被怀疑!

    看她那么好说话,雨芙蕖也不是当真要难为她。“你有这份心就好,只不过是一个桶子,我只要说一声,应该不会被怪罪的。”

    等了好久,等不到对方的回应,雨芙蕖板起脸孔教训道:“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要说什么?”水云腾不明所以的问。

    雨芙蕖受不了的白了她一眼。“谢谢我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所犯的过错。”人说施恩莫望报,他不期望对方报答他,但至少也该说个谢字。

    要他说“谢”字?他水云腾从小到大,别人为他做的事都被视为理所当然,从来没有向谁言谢过。眼前这宫女好大的胆子,敢在老虎身上拔毛!也因为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所以水云腾也不动声色。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哇,你很伟大吗?”

    “你说呢?”他把问题丢回给她。

    “我早就猜到了,你一定是练王的嫔妃,你这么美,一定很受练王的宠爱吧?”

    “练王没有特别宠爱的嫔妃。”即使有,那女子一定也不长命。

    “连你这么美都得不到练王的宠爱,好可怜喔!”雨芙蕖皱着脸,为眼前的大美人感到不值,怎么可能连这么美的人都得不到练王的宠爱。

    一般人见到他总是吓得畏畏缩缩的,看起来就觉得很讨厌;可是眼前的这个宫女却摆出了他在别人身上未曾见过的表情。“你……”

    “啊!不跟你说了,我要赶快去打水了。”雨芙蕖拿起破掉的桶子,飞也似的跑掉。

    他这么努力的想让花儿喝水恢复元气,那些花儿应该会感谢他吧。

    雨芙蕖开开心心的去打水,完全忽略了另一个人的存在,等雨芙蕖辛辛苦苦的提了桶水回来时,才发现美人竟然还在。

    “你怎么还没走?”

    “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其实水云腾正在等她回来,原本以为她不会回来,可是见她提着水气喘呼呼地走来,他反倒像是见着了熟人般,颇感安心。

    “那你可别妨碍到我。”仿佛嫌对方会碍事一样,雨芙蕖提着水桶越过她的身边,然后用勺子舀起水,开始帮那些娇嫩的花朵浇上它们活力的泉源。

    虽然一旁的美人比花儿还美,令雨芙蕖也很想舍花欣赏美人,可是看起来闲闲没事干的美人却一直注视着他,害他觉得很奇怪。

    “你干嘛一直看我?”雨芙蕖还是忍不住的问。难道做嫔妃的人除了被练王临幸外,其他的时间都没事做了吗?

    “你在做什么?”水云腾反问,似乎对她的举动很不解。

    “我在浇花啊,这样花才会开得美美的给人欣赏。”

    “不是等下雨就好了吗?”

    大地、万物都要有水滋养,虽然他是万民的君主,也和一般老百姓一样要喝水;而当人世间的水减少时,天就会赐锦国雨水,那时御花园里的花自然能喝到水,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花跟人一样每天都需要水,没下雨的时候当然就要靠人,这点常识也不知道。”雨芙蕖不禁要抱怨,眼前的美人该不会是空有相貌的女人吧?可见人长得美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原来人要喝水时可以自己喝,但花不能动,天不下雨时就必须替它浇水,水云腾明白了这点,进而想起“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这句话。

    “我可以试试吗?”水云腾看着她手上的勺子问着,他没想到竟然会有事物可以引发他的好奇心。

    “你也想浇花啊,好啊,拿去!”雨芙蕖很大方地把勺子给了她。

    水云腾学着她先前浇花的模样,却因为没用过,也不知道手一甩时水会朝哪个角度飞去,所以大部分的水都朝雨芙蕖身上洒了过去。

    “你真是笨,连这点小事都不会!”雨芙蕖连忙拭去身上的水渍,让她浇花可真印证了愈帮愈忙这句话。原本愤怒的脸,因为对方的注视而不自在起来,让他的心乱跳一通的。“你……怎么了,干嘛一直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表情,你的脸真是变化多端。”水云腾心情好,眉飞色舞的说着。

    “我的脸变化多端?你以为是谁造成的,你看不出来我很生气吗?”

    这美人的脑子有问题,看别人生气竟然还笑得那么开心。

    “原来你这是在生气啊!”水云腾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真是好美啊!欣赏到美的事物,方才的怒气也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难道你没见过人生气啊?”

    “没有!”水云腾带着笑意摇摇头。

    怎么那么奇怪,难道从来都没有人骂过她?那至少也该被自己的爹娘骂过,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就算好命到没被爹娘骂过,也该看过人吵架。

    “很奇怪吗?”水云腾察觉到雨芙蕖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雨芙蕖顺着她的话点点头。“是很奇怪!”

    头一遭被人说很奇怪,水云腾也不生气,反而对眼前的女子更感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雨芙蕖。”

    “很美的名字,但为何要叫作芙蕖呢?”

    “没为什么。因为我家前面种了一池的荷花,但是荷花听起来太女人了,所以我爹把我唤作芙蕖。”

    水云腾听出她话里的语病,一脸狐疑的问:“你不是女的吗?”

    “呃……这个……”雨芙蕖暗自叫糟,怎么忘了自个儿扮女人的身分。“我的意思是……是荷花听起来太普通了,所以取名芙蕖比较特别,对!没错,就是这样,嘿嘿……”他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原来是这样。”虽然听起来怪怪的,水云腾还是接受了雨芙蕖的说法,但眼往下瞄,又觉得她某个地方怪怪的。“你的胸部……”

    雨芙蕖低头一看,似乎觉得对方已看出一些端倪,反射性地用双手遮胸。“我的胸部怎么了?”

    锦国在日常生活方面是不会亏待那些宫女太监的,所以他们所穿的衣料是是吸水佳、极透气的丝绸。因此雨芙蕖还算宽松的衣服被水云腾不小心用水泼湿了后,湿涤涤的衣服贴着胸前,反而教雨芙蕖单薄的身子更加明显。

    “好平。”水云腾隐约看得到曲线毕露的前胸及腰身。

    “你……你才是哩!难怪你不得练王的宠爱,原来是有缺陷。”雨芙蕖反讥,双手紧护着自己的胸前。

    水云腾不知道该不该把她的行为解读成姑娘家的矜持。“我本来就是男的。”

    “哦,你本来就是男……什么!你……是男的?”原来眼前的美人真是美男子,而不是什么后宫嫔妃。

    “是你一直误以为我是练王的嫔妃,该不会你也是……男的?”水云腾突然想到这个可能,被他临幸过的嫔妃不在少数,女性的娇躯该是什么样儿他不是不知道;如果他是男的,那他岂不是一直在骗他?

    “嘘……小声一点!”雨芙蕖一紧张,不打自招了。

    “你为什么冒充女人?”真的是骗他的,这可是欺君之罪!对于雨芙蕖的欺骗,不知为何,水云腾却微微动了怒,可是雨芙蕖又不知道他是练王,应该不算是欺君之罪吧。

    “我不是冒充,其实我是误打误撞被拉来当秀女的。”

    “难道你不知被发现是死罪一条?”

    “是钰公公说练王又不在乎是男是女,所以即便我是男的也没关系。”

    “这么说也没错。”水云腾认同道,他发现眼前的男子跟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有着一敢黑白分明的眼睛,澄清如两潭深渊,映照出两个自己。

    也就是说,从来没有人敢正眼瞧他,就算有也不会有像这样透着灵气的双眸。

    “你不能把今天遇见我的事告诉别人喔!”他只是好玩才打扮成宫女,要是传出去,铁定被人说他只不过是个秀女也太随便了。

    “好,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水云腾怎么可能会告诉任何人,他们的相遇是他们之间的回忆,他是不会跟别人分享,也不可能有人能跟他分享。“你知道秀女是做什么的吗?”

    水云腾贼贼笑着,巴不得今晚就临幸雨芙蕖。

    “知道啊,每天吃饱喝足等着练王临幸嘛!”

    “你希望被练王临幸吗?”

    “怎么会!我可是男的耶!告诉你也无所谓,其实我是充数用的,只要一年内没被练王临幸的话,我就可以回乡了。”

    宫中的确有这条规定,然而他怎么可能放他回乡!“你希望回乡?”

    “当然,我可不想老死在宫中……干嘛,你的表情干嘛那么可怕?”雨芙蕖被他锐利的眼眸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水云腾内心深处那平静无波的心湖,仿佛起了一丝涟漪,连呼吸也不自觉的急促起来,“你不想一辈子待在宫中吗?”

    “宫里的规矩多,一点儿也不自由,而且宫里又没有什么值得我留下来的人事物……”雨芙蕖愈说愈小声,因为美男的脸色愈来愈沉,让他感到有些害怕。

    “难道我不值得你为我留下吗?”

    这对一般人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事,能服侍练王对一般人来说更是如同天一般的恩赐,只是他不希望他是因为自己的身分而留在他身边,他希望他能带着一颗真挚的心留在他身边。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留下,我们又没什么关系。”虽然美男很赏心悦目,但他也没理由为了他冒着生命危险留在宫中。

    “如果我希望你留下呢?”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水云腾,竟然说出了希望这两个字。

    看他热切的眼神,雨芙蕖也无法狠心的说出令他失望的话。“我不知道,离宫的日子还那么就久……”

    一听到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水云腾的神情顿时缓和了不少,只要雨芙蕖有一点点留下来的意愿,他就很高兴了。

    “是啊,说这些都还太早。”水云腾暂且安下一颗心,反正来日方长嘛。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雨芙蕖这才想到。

    “水云腾。”宫内没人胆敢提起自己的名字,因此水云腾才报上自己的名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暂时不想让雨芙蕖知道他是练王,他担心雨芙蕖要是知道他是练王,会跟其他人一样疏远他,对他必恭必敬。

    “云腾,如此一来你知道我的名字,我知道你的名字,那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你同不同意?”能和一个看起来傻傻的美男做朋友,雨芙蕖觉得连作梦都辉偷笑呢!

    “同意。”朋友二字对水云腾来说是一个挺新鲜的名词,因此他也欣然答应。

    “打勾勾!”雨芙蕖和水云腾盖下印记,这可是他入宫以来第一个交到的朋友;然而雨芙蕖却不知道水云腾也是。

    在这个冷漠的宫廷里,水云腾交到这辈子的第一个朋友。

    雨芙蕖精巧活泼、样貌清灵,虽然只是短暂的相处,水云腾却愈看愈爱,唇角始终泛着笑意。

    这个下午,是水云腾有始以来过得最美好的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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