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一条绿影飘过去。
咻,一条红影飘过去。
齐瑄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将皇宫大内当自家厨房般来去自如,再一次肯定,那些撞到鬼的人一定是瞧见这些高手的轻功,误把武者当妖灵了。
只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要这些高手成天出没于宫中。
齐瑄怀着纳闷却不惊慌的心情缓步踱向凤仪宫。问问储笑梦,也许她会知道那些高手三天两头闯进皇宫的原因。
齐瑄并不为那些高手闯宫而气恼,因为她的侍卫统领步惊云就是那些高手的头子——武林盟主。
基本上,那些高手在宫里的言行还算规矩,甚至比李友合、周鹏都有礼貌。起码他们见着她,个个脸上带笑,不会给她脸色看。光凭这一点,她就不在乎他们在皇宫里乱窜了。
信步进了凤仪宫,齐瑄一眼就看见那个同样在东飘西荡的储笑梦。
她一直都不懂,储笑梦为何可以走得那样缓慢,却移动得如此快速。
这可能是个永久无解的谜。她一边想,一边开口招呼:“笑梦,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恁多武林人士往宫里跑?”
“送礼。”储笑梦在她身边停了一下,又像一阵风般地消失。
齐瑄颈后的鸡皮疙瘩都起立了。储笑梦练得什么逍遥游,越练越像幽魂飘荡,可怕。
“他们来给谁送礼?”
“师兄。”
“无缘无故,干么给步惊云送礼?”
“师兄生辰。”
“啊?”齐瑄怔了半晌,惊呼。“步惊云过生日?我怎么不知道?”
“麻烦。”
齐瑄额边滑下一滴冷汗。储笑梦跟步惊云还真像,都喜欢长话短说,不明白他们的人,哪怕是想破脑袋,也无法了解他们话里的意思。
这不禁让齐瑄怀疑,这对师兄妹的师父在性情上是不是也有些……变态?爱收怪胎做徒弟。
幸好她跟他们相处久了,偶尔还能猜到他们那简短话语里的意思——大概是步惊云嫌过生日麻烦,本想秘而不宣的,岂料还是被底下部属知道了,纷纷进宫送上礼物,为盟主庆生。
那些外人都如此积极给他送礼了,那她呢?
她与他名为君臣,却情胜朋友,互有爱意,又暧昧不明,这样的两个人,在他生日时,她是不是该为他做些什么?
她托着腮沉思,脸上忽红、忽白,约一盏茶的时刻过去,她终于下定决心。
“笑梦,那个……你能不能教朕……”
“练武不可能。”储笑梦说。半座皇宫的人都知道,齐瑄是个武学白痴。
“不是啦!”她跺脚。“朕是……”她走到储笑梦身边,附在她的耳畔轻道:“你教朕如何梳妆打扮,好不好?”
储笑梦的性子一向淡漠,少有事情能让她心起波澜,但齐瑄这项要求确实有点吓到她了。
“皇上要恢复女儿身?”
“放心,我无意撂下摊子不干。至少在找到皇族其他血脉之前,这傀儡皇帝我还是会继续做的。”她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换装只是暂时的,为步惊云过完生日,我就会换回来了。”
储笑梦的诧异更甚。“皇上要为师兄庆生?”
“那……他保护了我这么久,我为他做点事也很正常嘛!”
步惊云为齐瑄付出的可不只是身体上的护卫。储笑梦想到那一炉春风化雨丹,没有恒心毅力的人,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精炼那些普通药材,将它们熬制成养身圣品。
步惊云的深情,储笑梦一直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没兴趣,也懒得去说。
而今,这浑愣的假皇帝似乎已接受到步惊云的心意,并且准备回应了。
储笑梦给她的答案是:“好,我教你。”
两个容颜同样娇丽,却气质殊异的女人手携手步入内宫。那里,有储笑梦的衣服首饰,那里,齐瑄将换上她成年后,第一次的女性装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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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房间里东一叠、西一堆的锦盒,步惊云快烦死了。
他不知道说过几百遍了,不要过生日、不要过生日……就没人听进去,一样金银珠宝、药材皮毛、宝剑名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他房里送。
拜托,他要这么多身外物做啥?
他是顶了一个侍卫统领的职务,却没有开宗立府,就在皇宫里随便挑了间屋子住,现下各门各派送来这么多东西,全堆在房里,走两步路就会踢到一盒,这已不是心意,都变成麻烦了。
步惊云头痛地看着那一大堆礼物,思索着要将它们挪去哪里?再不行,索性搬家算了。
咚咚咚,房门又被敲响。
“别再来了!”他咬牙,考虑是不是把来人打飞出去算了?
再收下去,这屋子怕是要被礼物挤爆。
“步惊云。”娇软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又甜美。
步惊云大惊。“皇上?!”她怎么会来这偏僻的冷宫?
几乎在她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房里的他已匆匆打开大门。
“你——”
他怔了。这是齐瑄吗?总是穿着十来件衣裳掩饰窃窕的女儿体态,美丽无双,同时也粗鲁无比的假皇帝齐瑄?
她一身鹅黄色宫装,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没有绾髻,却编了几条辫子,简单地卷起。明艳的面容薄施脂粉,更添丽色三分。
她的唇上点了胭脂,是桃花似的颜色,粉嫩嫩的,为大雪纷飞的夜里,增添了一股春意。
这一刻,他觉得北风不再寒冷,还带上三分暖气。
“今天是你的生辰,那个……”她的双脚在地上来回踢着。“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谁道男儿不流泪?此刻,他便觉得眼眶发酸,为她这份心意、这别出心裁的礼物,他感动得微微颤抖。
她秋眸俏生生地瞥他一眼。“外头天寒地冻,不请我进去坐一下?”
他点头,一下子又摇头。
“等我一会儿。”他去把那些礼物扔掉,再请她进去。
“等什么——”对付太木头的男人,女人就该主动些。齐瑄就很懂得把握这个分寸,他语音才落,她已从他身边钻入房内,随即被屋里的景象吓一跳。
“这些全是人家送你的礼物?”也太多了吧?一、二、三、四……糟糕,因为数量太多,堆得太杂乱,她居然数不过来。
“究竟有多少人送礼给你?”她忍不住好奇。
“九大派、五世家、六名门、漕帮、盐帮……”他念了约半刻钟。
“够了。”她截断他的话。“我知道了,大概全江湖的人都给你送礼了,看来你这盟主做得很成功,很得人缘。”
“却无威望。”他叫那些人别送礼,他们还是拚命送。
“唉,总是人家一番心意嘛!一会儿叫几个内侍帮你整理一下,不就得了。”
“这是假公济私。”
“不必这么认真吧?”
“内侍的工作是服侍宫内贵人,不是侍卫。我若开了先例,必有不好的影响。”
她嗔他一眼,古板、木头、呆瓜……偏偏却入了她的心坎。
可他太正直也不好啊,若李友合和周鹏一直找不到皇族其他血脉,她得在皇位上再坐个十年、二十年,莫非他就要坚守君臣之分,直到地老天荒?
格老子的,这跟让她守活寡有什么分别?
不行,以前互相看不对眼就算了,现在两情相悦,见了面还要一句句皇上、卑职……让那些礼节见鬼去吧!
她一双眼骨碌碌地转了几圈,一个主意浮上心头。
“不让内侍来帮你整理,莫非你要自己收拾?”
他皱眉。为何当上武林盟主,又顶了侍卫统领的职位,他仍未替自己置办一份家业?
归根究柢只有一句话——他讨厌处理诸般生活杂事,收拾屋子也包含其中。
像现在孑然一身,这间屋子住厌了、乱了,偌大的皇宫里空房甚多,再找一间搬进去睡就是。
反正现在齐瑄当家,假凤虚凰的皇帝不搞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种事,那些依照礼制兴建的宫舍多半空着,等待某一日,一位真正的帝王住进来,充满它。
齐瑄登基时也说了,百废待兴时,大家将就点随便住,待齐国大兴,想开府建院的,再自个儿去搞,因此很多禁卫、没钱的小官员便去内府登记,暂时借住皇宫。步惊云亦是其一。
总而言之,现在的齐国非常没有法度与礼制。
言官、御史天天骂,但齐瑄不在意,被骂惨了,就下诏罪己,也不去改变这种状况。顶头老大都这么皮了,下面的人会有多无赖,可想而知。
步惊云其实也觉得那些礼制很无聊,纯粹整人而已,压根儿不必理会。
所以对于齐瑄的问题,他直接回道:“卑职会再去内府重新登记一间屋子。”
“再换新屋子,你这些东西还是要搬过去啊!”
“不要了。”
“这是人家送你的礼物耶!”
“太多了,麻烦。”
“唉!”她摇头一叹。“不能叫内侍,你又这么懒,干脆我帮你收拾吧!”说着,她就去拾那些锦盒。
“万万不可——”他本想说皇上千金之躯,岂可为他整理内务。
但齐瑄截断了他的话。“也对,这身衣装是向笑梦借的,穿着它收拾这些礼物,万一弄脏、划破了,对笑梦不好交代,且让我将衣服换下……”话犹未完,腰带已经先解下,接着外褂落地。
步惊云顿时呆了,混迹江湖十余年,女人也没少见过,可似这般妖娆中带着纯真的,只有齐瑄一个。
他本就倾慕她多时,她特意换女装为他庆生,他便觉为她而死也不遗憾,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他就是伴定她了。
现下,她却开始脱衣了,这这这——天,难道眼前的女子不是齐瑄?或是他相思过度,正作着春梦?
外衣解下,只剩一袭雪白色的内衫贴着肌肤,衬出她窈窕的身躯越发凹凸有致。
她小脸灿红,眼波春意荡漾,似水流光,净是无限风韵。
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但觉全身热如火烧。
她小步走近他,却是摇摇晃晃,中途踢到一只锦盒,差点摔个五体投地。
他及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两人肌体相触,似燃着火苗。
“可吓死我了。”她媚眼如丝,温热的吐息吹向他耳畔。“谢谢你啦!”
他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喉头热得连个声响都发不出来。
“喂。”她小手贴向他的胸膛。“这些礼物送我一半好不好?”纤细的手指戳着那结实的肌肉,三分撒娇,七分挑逗。
他不只脸红、身体红,抱着她的手臂颤抖不停。
“别这么小气嘛,要不……我就选个十样?”那柔软的身躯贴近他的怀里,轻轻地磨蹭,将他体内的欲火燃得旺盛。
他已经忍受不住情欲的折磨,霍地低下头,吻住她软嫩的唇瓣,一股带着魅惑的芳香冲入脑际。
一时间,他的眼里除了一片瑰丽的粉红,再不见其他色彩。
她娇吟着,欲拒还迎地勾引着他。
几次,他的舌在她的唇间游移,既想深入,理智又浮出欲海,隐隐觉得自己正在干一件天理难容的事,该适时止步了。
每逢此刻,她温热的呼息就暖着他的脸,小嘴轻张,丁香小舌似蛇般滑溜,轻点两下,又是将他的嘴吻得密实。
他的理智立刻被情欲击溃。
悄悄地,她的小手摸上他的腰带……格老子的,为什么自己的手生得这样短,构不着环扣?!不对,她身量标准,玲珑有致,所以分明是他生得太高大魁梧,弄得她要亲他,得整个人跳到他身上,攀住他脖颈,双脚还构不着地。
幸亏他是个武人,身强体壮,换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不被她压垮了?
可他要是个书生,她要推倒他,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吗?
一时,她真是矛盾,不知该庆幸他强壮,还是气他太勇武?
反正,他的腰带是解不下来了,她放弃,“造反”的目的转向他的衣襟。
他武功好、内力强,大雪天里,照样仅着一袭青衫,薄透的料子,正适合她行那挑逗的勾当。
小手爬进了他的前襟,掌下是一片温暖,眨眼间,转而烫着了她的手心。
步惊云已经被彻底迷了心窍,再不管眼前的女子是何身分,他只知自己恋了她十年,日复一日的相思,情意多得足以填海。
他打横抱起她,放在床铺上,低头细瞧她艳若桃花的丽颜。
何须涂脂呢?她的丽色本就天下无双,脂粉反而掩过了她妖精似的气质。
他俯下身,轻柔舔去她唇上残存的胭脂。
“惊云……”她娇唤,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
雨舌缱绻中,他细心解开她内衫的系带,露出湖水绿的肚兜,绣着几枝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挺挺秀丽,正似她,身处深宫,依旧我行我素,狂傲奔放。
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奇女子……他何其有幸,蒙她青睐,爱怜地抚着那细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嫩颊,他心情无比激动。
她无能卸去他的衣衫,便解开他的发带,瞬息间,黑瀑飞散。那黝黑性感的脸庞衬着黑发,她恍然发现,他粗犷的五官是一种阳光的美,很自在、很逍遥、很像她朝思暮想,那宽广无边的天地。
原来她一直追求的东西就在身边——
“惊云、惊云……”呢喃不停地唤着。好辛苦呢……她的宝贝终于到手了。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激情闹得一时失了手脚。“皇——”
“叫我瑄儿。娘以前都是这么叫我的。”十岁前,她还是个小小村姑,住在一处小山坳里,每天招呼十几个同伴,爬树摸鸟蛋、下田偷红薯,她虽身小体弱,却有颗好脑袋,是公认的孩子王。
每回她率众捣蛋,全村没人逃得过,还有人被整惨了,见着她就喊姑奶奶。那时,她多得意啊!
可入了宫以后,身上背了无数枷锁,逃不掉也躲不了,这才明白笼中鸟的滋味。
但她没有后悔入宫,因为这是她身为齐家人的责任,虽然她渴望着天地的宽阔,却也只是想想罢了。
直到今时今日,在他身上,她重新找回那份自在,早萌的情苗烧得更炽。
小巧的身躯在他身下扭蹭着,拉扯他的衣服,她想要他,异常地急迫。
她无力撕破他的衣衫,但他主动满足了她的心愿,卸下青衣的他,露出一副结实的身躯。
她藕臂圈紧他,身体挨着身体,彼此互换着呼息与心跳。
他只见她雪肤泛着光泽,如柳细腰轻摇款摆,阵阵是魅惑,点点是风情。大掌覆上她的胸,掌心传来的绵柔触感融化了他的心。
“嗯……”她低呼,弓起身子迎向他。
他只觉一阵阵的火热磨蹭着他的身躯,让他的男性胀得发痛。
而眼前唯一能解他痛楚的,只有她。
彻底抛开身分、尊卑,他狂烈地亲吻她美丽的娇躯,在那一分雪白上印出一朵又一朵的红梅。
拥紧她,他一边以吻封住她的唇,一只大手从她的大腿内侧滑入女性的柔软中。
轻挑慢捻,他将她的情欲推向最高峰。
“啊啊啊……”她只剩下呻吟的力气,以为这就是人生最大的快感了。
突然间,他身子一沉,将自己完全埋入她体内。
她像离水的鱼儿般喘息着,原以为已至顶峰的快感又被推入另一波高潮。
她已经分不清楚何为真实,何为虚幻,只能随着他的律动,浮沉于情欲的海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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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云低垂着脑袋,坐在床边,一袭青衫披在他身上,无精打采的。
齐瑄躺在他的床上,锦被裹住她赤裸的娇躯,只露出一只白玉般的小脚,在他背上轻踢着。
“干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日挂天边,又没有掉下来,快乐一点嘛!”
的确,抱她的时候很快乐,但之后……
“臣万死。”
“怎么?你又没强迫我,相反地……”她才是那始作俑者啊!
问题是,她是君,他是臣,不管怎么样,都是他的错啊!
“要不朕传内侍过来录册,给你一个封号?”
“皇上——”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万一……“你若有孕,岂不天下大乱?”
“我若有孕才好呢!言官就不会成天指着朕的鼻子骂,朕不为皇家传承子嗣、昏庸无能。”
“那是他们不晓事,但……挺着肚子,如何瞒骗天下?”
“顶多加穿几件衣服喽,就当……朕吃胖了。”
“皇上!”
“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说是这么说,她的小脚还是在他背上画着圈圈。“孩子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尚未确定之前,何必杞人忧天?”
是这么说没错,但他就是心不安。
“再则,这是朕主动诱惑于你,你是受害者,若有罪,也是朕来扛,你担心什么?”
说到这个他就脸红,好端端的,她干么穿那么漂亮来勾引他?
很难得地,那张脸上隐现委屈的神情。
齐瑄差点爆笑出来。“两情相悦,巫山云雨,天经地义,你害什么臊?况且,今儿个是你的生辰,朕总要给你准备一份特别的礼物,是不是?”这个说法半真半假,回复女儿身为他贺生辰是真,但后半段却是被他的木头气极了,临时加上去的。
事后,她并不后悔,他们的关系太瞹昧,她心里不踏实,如今做了夫妻,她也就安心了。
步惊云很讶异,她做这么多就为了给他庆生?天哪!他这辈子再也不要过生辰,吓也吓死了。
“喂,朕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自动送上门,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笑一个,再板着一张臭脸,朕要你好看。”
很无奈,遇上这么个强横又无赖的家伙,他除了投降,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回头,咧嘴,就当是一抹笑了。
她瞬间呆掉。原来他平常不笑是有原因的,那张木头脸笑起来更像木头。
“朕同情你。”能笑得这么难看,天底下他数第二,也没人敢称第一了。
“啊?”什么意思。
“没事。”今天他已经受够打击了,不能再刺激他。“最近有什么趣事,说几件来听听。”
“周大将军正在攻打盘龙关,预计不用三个月必可夺回关口。”他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幽默,所以会从他口中吐出来的不是军国大事,就是江湖恩怨了。
“什么?!”她猛地坐起身。“周鹏攻打盘龙关?立刻叫他停下来!”
“皇上,夺回盘龙关是好事,如此幽州尽入齐国之手,狄国再也不能轻易南下骚扰我国边防,为何要周大将军停兵罢战?”
“这事一时说不清,总之,你立刻去找李友合,让他召周鹏回来。”
“可是——”
“现在、马上!”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这么紧张。
他心里不觉一窒。难道攻打盘龙关会有恶事发生?
不敢再耽搁,他迅速穿衣,夺门而出,飞快赶到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