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着一对比铜铃还大的眼睛,康宁宁盘腿坐在地上,单手拖腮,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眼前离她约五公尺远的核桃木门。
今天是康宁宁正式当阿齐贴身保镖的第十天。
十天来,康宁宁跟着阿齐东奔西跑,同进同出,为他安排行程,为他布设安全人员,检查安全措施,到为他隔开一群有一群疯狂热情的“阿齐迷”。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身为贴身保镖的她,居然还得为他守门把风!
大概半小时前开始,从他带进那个长的像一代妖姬,妆画得比墙壁还厚的老太婆进门后,门内便不断传来女子淫荡的娇呼声,偶尔还会听见阵阵男子低笑,因而康宁宁觉得心里怪极了!
虽然对男女间的情事一知半解,也没交过男朋友,但康宁宁并非什么都不知道的大白痴,至少她了解当一男一女在房间里半个钟头不出来,还发出哼哼哈哈的奇怪声音时是在做什么。她只是不懂又有点生气,为什么他们可以做那么久?不是听说那种事通常几分钟就可以结束吗?就像现在,房间里有传来奇怪的声音了!
她好奇地爬过去,将耳朵贴在木门上,想听听那个老太婆究竟和阿齐。赫尔曼这个大色狼在做什么。
只听见那女子用着十足撒娇的声音问:“爵爷,外面那个小丫头是谁?为什么你让她在门外等?”
阿齐懒洋洋地回道:“贴身保镖。“
“贴身保镖?“
女子高八度的声音传来,弄得康宁宁耳朵嗡嗡作响,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说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八岁的黄毛丫头是保镖?我不相信,她连怎么穿衣服都不会,怎么可能会保护人?而且还是保护爵爷你!“
康宁宁闻言,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一件在迪士尼买的米奇TSHIRT,一条膝盖破个洞、洗得有点褪色的旧JEENS,一双耐克运动鞋,很好啊!很方便啊!为什么这个老太婆说她不会穿衣服?
“别小看那丫头,她是亚洲之鹰的小女儿,刑天会的大小姐,从小在美国、中国大陆和俄国接受严格的训练,精通五种语言、八种不同的拳法,可以在短短几分钟内摆平一堆大男人,还有一身全世界小偷都学不回的开锁技巧,伊莲娜,你说她够资格保护我吗?”
“你说的亚洲之鹰,是不是那个掌控亚洲所有黑道组织,手中武力可以炸掉半个地球,更可以让全世界感冒打喷嚏的亚洲鹰?”伊莲娜显然还是不太相信。
“没错,她正是亚洲之鹰的电脑天才——神鹰的掌上明珠,康宁宁。”
“康宁宁?好奇怪的名字。爵爷,你为什么找一个小丫头来保护你?其他人难道就不行吗?虽然她身世显赫,是神鹰的女儿,但毕竟不是神鹰本人!而且我听说神鹰还有一个儿子,如果他当真重视爵爷,应该会派他儿子来,而不是叫这个什么也不会的黄毛丫头来搅局!”
听到这里,康宁宁差点跳起来冲进去,狠狠地甩那个老太婆一巴掌。什么都不会?哼!就算她什么都不会,至少还会打人!
不过她并没有动作,只是气呼呼地继续趴在门上偷听,她想听听阿齐有什么反应,可阿齐并没有答腔。
伊莲娜接着又说:“爵爷,要不要我请多米尼克来?说不定他可以……”
她话没说完便让阿齐冷冷地打断:“伊莲娜,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
“爵爷,我是关心你,虽然你对多米尼克有成见,但你不能因而否定他的才能,况且……”
“住口!伊莲娜,你说太多也管太多了。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
“爵爷,你生气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关心你,而且多米尼克他……”
“住口,我叫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听见没!”阿齐厉声低吼,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
“爵爷,我……啊……”只听见伊莲娜娇呼一声,无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在门外偷听的康宁宁觉得扫兴极了!怎么没有声音了呢?好不容易听到最精彩的地方居然没了?多令人扼腕啊!
她努力屏住气息,身子贴着门,耳朵死命地网门上靠,想再听听哪个叫伊莲娜的老太婆到底还要说多少自己的坏话。
但不知是门没锁好,还是康宁宁用力过头,那道看起来很坚固、很名贵的门居然咯的一声开了,而完全没料到门回打开的康宁宁,就这样失控地滚了进去。
“好痛!”康宁宁皱着眉,揉揉跌疼的小脸,仰起头迎上一幕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景象。
不必说也知道,伊莲娜和阿齐两人自然是脱光光的,只是他们的姿势很奇怪,奇怪到康宁宁忍不住嘴巴开开,眼睛瞪得大大的。
老天爷!那是什么?动物交配吗?
伊莲娜像小狗一样四脚朝地,硕大的乳房正摇摇晃晃的,屁股翘得高高,而阿齐就跪在地上,恣肆地占有那丰满白皙的肥臀,狂野地律动着最原始的节奏。
阿齐没想到康宁宁回突然“跌”进来,一时间竟愣在当场,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你……”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继续,我不打扰你们。”康宁宁涨红脸,又狼狈又难堪地连爬带滚,急忙想离开。
就在她爬到门口之际,突然一颗子弹咻的一声从门外飞进来,想都没想,她立刻下意识地翻身抱住阿齐就往旁边滚去,同时长腿一踢,把原本和阿齐连在一起伊莲娜往前踢去。
只听见一声女子尖叫:“啊!”
“干什么……”阿齐咒骂道,正想推开康宁宁站起身去拉已经中弹的伊莲娜,但又有一颗子弹朝他飞过来。
“别乱动,有人想杀你!”康宁宁大吼,反射性地将阿齐压在身下,同时从腰间掏出手枪连番朝门外还击,一时间枪声四起,硝烟弥漫,有如世界末日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渐渐停息,一切又恢复平静。
可康宁宁不敢大意,她依旧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门外,丝毫没注意到她还压着一个男人在身下,而这个男人全身还光溜溜的哪!
至于阿齐呢?他一脸古怪地躺在地上,任由康宁宁柔软的身子压着自己。
老天,她好香!
阿齐暗暗想着,不觉闭起眼睛,吸着康宁宁身上那淡淡的处女清香,他有过不少女人,却没有一个像她这么香,光只是这么看着,就可以惹的他浑身发热、血脉膨胀。
“你好香!”他低语,一边轻咬她小巧的耳垂。
康宁宁想被电到似的愣在当场,握着枪的手也僵在半空中,“你……”
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和这个大色狼紧紧抱在一起!不仅如此,他的唇埋在她颈窝,他的手环住她的腰,而他的令一只手……另一只手在胸前……在胸前……
“你……你在做什么?”她干涩地开口,眼睛直视前方,娇躯因乳尖上所传来的热力而微微轻颤。
“吻你!”阿齐很干脆地回答问题,大手往上抬起将她小脸往下压,大剌剌地侵占她因惊讶而来不及闭上的嘴,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康宁宁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阿齐在做什么,只是傻愣愣地任他又亲又吻又摸的。
乍见小丫头呆滞的模样,阿齐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好玩的笑容,“小傻瓜,没人教你亲嘴时要闭上眼睛吗?”
“闭……闭眼睛?”
“是啊!把眼睛闭上,我要亲你了!”他用不容质疑的口气命令着。
康宁宁听话地闭上眼睛,让那热得回烫人的双唇重新锁住自己的,生平第一次闭起眼睛和男人亲嘴……等等!闭起眼睛?和男人亲嘴?
她猛地睁开眼睛,赫然看到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贴住她,而那张脸的主人正闭着眼睛,好不陶醉地啃着自己的唇……
“不要!康宁宁尖叫,双手往前一推,用力将阿齐往地上推去。
阿齐没料到康宁宁会来这么一下,整个人猛然往后仰,脑袋瓜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眼睛瞪得老大,“你……”
“我……我……是你不好,谁要你喜欢欺负我……”康宁宁急急站起身,小手乱挥,慌张地辩解着。
阿齐脸色铁青,躺在地上痛苦地喘着气,胸口一上一下剧烈起伏,“你……你这……泼辣的小……妖精……我……”
话没说完,阿齐头一歪,晕了过去。
寂静的医院长廊里,康宁宁来来回回走着,眼神不安地直飘向病房。
已经一个小时了!那些医生进去阿齐的病房已经一个小时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半个人出来?难道他当真出了什么问题?
不,不会的!她只不过轻轻推他一下,那一下不会让他怎么样的,顶多肿个包,疼几天而已。况且他也是空手道、跆拳道好几段的武术高手,怎么可能轻轻一碰就倒地不起?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还不出来?或者……他在生自己的气,所以存心吓人?
想到这儿,康宁宁连忙蹑手蹑脚地走到病房前,她偷凑过耳朵,想听听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哪知道她才刚把耳朵贴上去,门就忽地打开了,一个男人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地瞪着她,那是赛南。
“他……他怎么啦?不……要紧吧?”仿佛做坏事被逮到的小孩般,康宁宁有些心虚,结结巴巴地问着赛南。
“赛南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静静地瞅着康宁宁,好半天才说:“你做了什么?”
康宁宁根本没在听他说话,因为现在她可没时间和他抬杠,她必须先知道阿齐到底怎么样了?
她踮起脚尖,眼睛梭巡着病房里阿齐的踪影,“你快告诉我,阿齐他怎么样了?”
“他很不好!”赛南冷冷说着。
“不好?”乍闻此言,康宁宁一颗心不由得揪紧起来,“你是说……他……他死了?”
“他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
“医生说他脑部受到重击,有血块凝结,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他可能回丧失记忆!”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可能丧失记忆,什么也不记得!”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丧失记忆?我只不过轻轻推他一下而已,他怎么会……”
赛南猛然揪住康宁宁的皓腕,“我猜得果然没错,真的是你!”
康宁宁不禁有些慌乱,“我……我真的只是推了他一下,没想到他……”
“没想到他没被恐怖份子打死,到被你这丫头给害惨了!”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谁教他老喜欢欺负我、吃我豆腐,所以我就推他……”
“你该死!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查塞斯王国的王储,是未来的查塞斯国王,是查塞斯二千万人民的寄望所托,你身为他的贴身保镖,不尽责保护他就算了,居然还推他?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谁负责?”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康宁宁大吼出声,泪水像段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滴落在胸前。
见她落泪,赛南不觉有些心软,“你……”
“我可以去看他吗?”她抹抹泪,哽咽说道。
“他现在不认得人,你去了也没用。”
康宁宁摇摇头,“不管,反正我要去看他!”
“阿齐还没醒,你去了真的没有,况且他……”
康宁宁根本听不进去,她低着头、咬着唇,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你……你不要紧吧?”她紧张地绞着手,来到阿齐床前。
他的发丝有些乱,蓝眸澄澈如海,嘴角带着一抹笑意,依然俊美得不可思仪,丝毫看不出他曾经受过伤的样子,至少康宁宁是觉得看不出来啦!
从她近来后,阿齐的视线便定定停留在她身上,“你就是康宁宁?”
“你……你认得我?赛南说你……”
阿齐摇着头,“我不认识你,事实上,我连自己是谁都有点想不起来。”
“你是查塞斯王国的王储,受封为赫尔曼公爵,你的全名叫阿齐勒斯。查塞斯。”
“那你呢?你是谁?”
“我……我是……”康宁宁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她实在说不出口,因为他这个主任竟然被贴身保镖给打昏了,还弄得失去记忆。
“你是我的朋友?”
“不是!”
“那你是我的女人?”阿齐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一抹温柔,“你很美,眼睛很漂亮,嘴唇好小、好红、好诱人,吻起来一定很甜、很香,宁宁,我们亲过嘴是吧?”
“没有,我们没有……”康宁宁急急否认,但猛然窜红的小恋却很不识相地泄了底。
“没有?不可能!”阿齐一伸手,将康宁宁拉进自己怀中,温柔地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划着她美好的唇型,“这么美的唇型我怎么可能没吻过?况且你还是我的女人……”
他低声轻说,缓缓俯下头凑上自己的唇。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回康宁宁自是不敢再想推开阿齐,只有哑巴吃黄连,硬是让他占了便宜、密密实实地亲吻着,吻得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娇小的身躯依偎在他怀中不住颤抖。
久久之后,阿齐终于松开康宁宁,满足地抬起头说,“你果真和我想的一样甜,不,是比我想的还甜。”
康宁宁躺在他怀中瞅着他,水灵大眼闪过一丝疑惑。奇怪,他不是丧失记忆吗?为什么还是那么喜欢欺负她、占她便宜?
“宁宁,你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吗?”
康宁宁脸上飘过一朵心虚的小云,“我……”
“赛南说他不知道,因为事情他发生时他不在场,他还告诉我,是你送我到医院的,所以我想,你应该会知道才是。宁宁,你知道吗?”
他的蓝眸浮现无比温柔,这是康宁宁在阿齐清醒时绝对看不到的。
“我……我们遇上袭击,有人想杀你。”康宁宁实话实说,只不过她只说她想说的部分。
“喔?在哪里遇上的?路上?车子里?还是回到索洛姆堡后?”
“在……”康宁宁皱起眉头,女里想着阿齐和情妇幽会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在伊莉沙白广场大楼的二十五楼。”
“伊莉沙白?”阿齐喃喃念着,盯着康宁宁的眼神有一抹怪异。
康宁宁完全没有注意到阿齐的异常,她低着头,拼命想着该怎么说才对。“那时你正在……正在办事,没想到枪声就突然响起,我……我……”
“你拼了命地保护我,是不是?”
康宁宁忽地抬起头诧异地道:“你记得?”
阿齐又摇头,“没有,我说过我连自己是谁都差点想不起来,又怎么会记得在伊莉沙白广场大楼发生过什么事?”
“那你怎么知道我……”想起伊莉沙白那又好笑又惊险又令人脸红心跳的经过,康宁宁不觉有涨红小脸。
阿齐伸手轻抚着她的耳朵,上头有着已经干掉的血迹,“你不知道你自己受伤了吗?”
“我受伤?“康宁宁闻言,摸摸自己的耳朵,果不其然,那上头有着一道伤痕,”这只是擦伤,不要紧的……“
康宁宁的话陡地停住,因为阿齐竟然亲吻着她的耳朵,以他的唇替她疗伤止疼,同时温柔地问:“疼不疼?“
她愣愣地摇头。
“下次小心点,别再受伤了,我不喜欢看你受伤。“
“你……不喜欢?”
“是啊!有哪个男人喜欢看自己的女人受伤?”
康宁宁不觉愣住,“你真的忘了?”
“忘了什么?”
“忘了我来查塞斯的目的。”
“你是我的女人,你来查塞斯自然是来看我,这有什么好提的?”
“不是,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也不是你的情妇,我来查塞斯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并替你查出一连串恐怖爆炸案的幕后主使者。”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来保护我的?”阿齐脸上的温柔依旧,漂亮的蓝眸却闪过一丝快得来不及分辨的笑意。
“我是你的贴身保镖,负责你的安全,而却我们还有一项赌注,如果我能帮你抓住那些恐怖份子的话,你就把Z档案给我,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康宁宁吞吞吐吐,实在说不出输了要当他情妇的赌注。
突然,阿齐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是如此地放肆、无礼,“小东西,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单纯,单纯到让我忍不住又想要你了!”
瞪着他俊美却狂野难驯的面容,康宁宁顿时明白她上当了!这个该死的色公爵,他根本没有丧失记忆。
“你没事,也没丧失记忆,对不对?”她凶巴巴地大吼,小手轻扬,一个巴掌就要赏给噶。
这回阿齐眼明手快闪开了,不但闪开,还一个反手扣住康宁宁的手,并顺手将她往前推倒压在身下,“你说过我是空手道、抬拳道的高手,怎么可能轻请推一下就倒了,不是吗?”
“你……你骗我?”
“是你先推我的,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略施薄惩罢了!”
“谁要你老是欺负我?”
“我欺负你?”阿齐邪邪一笑,一把举高她的双手,将她牢牢固定在身下,腿间的硬挺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自然会想亲她、抱她、爱她,这算欺负吗?”
“没有得到同意就算欺负!”康宁宁别过头强辩着,努力想忽视他所施加在她身上的压力和感觉。
“没得到同意?这是不是就叫没到同意?”
他猛然拉高她的衣服,推开粉红色的蕾丝内衣,将那粉红色的花蕾送进自己嘴里,极尽霸道地含弄、轻咬、舔舐,直到小花蕾在他嘴里绽放、尖挺,才满意地送开她。
“小东西,你说是不是?”
康宁宁羞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想都没想,手一推,屈起膝盖往上一顶,然后趁着空隙头也不回地飞奔出去,全然没有听见阿齐那痛苦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