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大庭院,却因五人的同时出现而平静了下来。宋文安为了让王蕙兰的心情能开朗些,就积极要求她带她去体会这热闹气氛,当然王蕙兰拗不过宋文安,所以就带她来看杂耍。
同时王涵也邀王流芳出来透透气。
原本王流芳不想到人多嘴杂的地方,但王涵说以前他总处在与宋浩两人的封闭世界,没有机会感受到何谓人言可畏,所以就算他有心理准备,一时也无法面对现实的残酷。
而以后他要是跟宋浩在一起,一定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不如化危机为转机,就利用此机会好好体验这冷暖来适应适应,所以两人也就出现在这里。
至于宋浩也因为王蕙兰的求情被放出来,原本宋瀚希望他儿子能陪王蕙兰出去走走,但宋浩打死也不愿意,而宋浩知道王涵一定会带王流芳出来这院子散散心,为了能正大光明的见到爱人,所以……就这样超人气五人组出现在同一地方。
五人一出现,现场立刻陷入一种尴尬的安静气氛。不明就里的小贩以为是大人物出现,也纷纷拉长脖子探看,五人三方也因为这不寻常的气氛而没有任何动作,默默地擦身而过。
与爱人擦肩而过的宋浩心中十分郁闷,他烦躁的乱晃小贩的摊子,想起他曾答应王流芳要去找那卖奇特石子的小贩,那时王流芳炯炯的眼神好似他们未来是何等光明,怎知会演变至如此?
正当宋浩失神时,突然有一道黑影拿着利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袭击他,宋浩本能性闪过偷击后立刻回击,而周围的人群见到此景,早已吓得呆若木鸡不敢有任何反应。
在另一方的宋文安也察觉不对劲,趋身前往察看,就在刺客愈趋下势时,从宋浩的后方出现一支暗箭,宋浩因为忙于对付刺客一时不察,眼见宋浩即将中箭,突然一个人影闪入用肉身为他挡箭。
原来是王流芳,他惊觉有人在宋浩背后放暗箭,毫不考虑的冲出去为爱人受箭,速度之快连一旁的王涵也来不及阻止。
“流芳!”宋浩见状激动大喊,更不留情的击退刺客,赶紧抱住中箭的爱人。
只见中箭的王流芳脸色惨白,虚弱的躺在爱人怀里。
而赶到的宋文安见到此景,立刻转身追赶放冷箭的刺客。
急奔于曲折幽暗的树林里,刺客熟悉的在树丛中快速钻跑,宋文安眼看刺客快跑出自己的视线外,灵机一动,随手折了根树枝抛向刺客,刺客闪躲不及被抛出的树枝绊倒,宋文安立刻趋向前擒住刺客,将他压倒在地上,沉声质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被制住的刺客原本急喘着气,但突然颤抖了起来,宋文安感到不对劲,她将刺客翻过身,正想询问怎么了?不料刺客口吐鲜血,他似乎料想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颤抖着伸出左手断断绩续的说:“请把这……个交……交给青……青儿说……”话还没说完就断了气。
宋文安急得猛摇刺客的身体,大喊,“你怎么了?说话啊!”
只是刺客已是一具没了气息的肉体,不再回应宋文安,宋文安惨白着脸,她无力的坐倒在地上,懊恼地低下头,盯着挂在他手上的手环,喃喃道:“交给……青儿。”脸色愈来愈惨白,怎么会?主谋难道是……
她看看中毒身亡的刺客,心想另一名刺客大概也是这个下场吧,一个念头闪过,这个刺客是中毒身亡,那王流芳中的箭是不是也涂上了毒药?
不妙!宋文安取下刺客手上的手环,立刻回头直奔竹阁。
当王流芳中箭后,宋浩看着从王流芳右肩流出来的血由鲜红转暗黑,警觉不妙,立刻为他点穴阻止毒气扩散,接着他抱起王流芳飞奔竹阁,一旁的王涵也跟着过去。
进入房内,宋浩将王流芳放平,先将毒箭拔出包扎好伤口,此时毒气已蔓延到了上半身,宋浩见状,赶紧灌气到王流芳的体内补充他的元气。
王涵见宋浩已是满身大汗,却阻止不了毒气蔓延,她紧握双唇走到一旁,朝坚硬的墙壁猛挥一拳,“可恶!我太小看她了。”
“广之……浩……”王流芳微弱的声音,他勉强转身阻止宋浩为他输气。
宋浩扶住他,“流芳,你撑不去,我再……”
虚弱的摇一下手,他用尽仅剩的一丝力量说:“我……知道……不行了……不用白费力气……我……”
“不会的。”宋浩痛苦大喊,他把王流芳扶正想为他灌气。
王流芳摆手拒绝,“听我说……广之……我这辈子最幸福的就是……认识你,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已经很幸福,我……我们到下世……未了的情,只……有来世再……”手无力的垂下,眼睑闭上再也无言了。
“流芳!”一声悲鸣响彻整个竹阁,宋浩紧抱着王流芳发紫的躯体,悲痛的说,“流芳,你听着,如果你离我而去的话,不管天堂地狱我都会去找你,我不会放你一个人孤独地走黄泉路,你存我活,你死我亡。”
刚赶到竹阁的宋文安一踏进房里,就听到这椎心刺骨的悲嚎,她心中一紧连忙趋向前去,看了紧闭双眸的王流芳一眼,急得转头问王涵,“大夫呢?怎么没看到大夫?”
王涵咬牙切齿的说:“叫大夫也没用,他们要流芳死,流芳就得死,这毒根本不会有解药可解的,啊!”她似乎想到什么,伸手抓着宋文安的肩膀,语气肯定的说,“你可以救流芳吧!我知道你可以。”
“我……”宋文安踌躇了一下,开口道,“我有一个方法,只是不晓得能不能成功?”
抱着爱人悲伤不已的宋浩一听,精神一振,他轻轻的放下陷入昏迷的王流芳,急奔到她的面前问:“你有方法,是什么方法?”
宋文安看看心急如焚的宋浩说:“我宋氏春家有一气功疗法叫净气,它是由治疗者将气灌入患者身体里,以治疗者的气封住患者的百处穴道,再以灌入的气排除患者体内的毒气,将毒气集中到右手的合谷穴,再放血将毒血排出即可。”
“那就赶快救流芳,快!他快撑不不去了。”宋浩拉着宋文安到王流芳的身边。
但宋文安却摇头,“这气功是我一时好奇梢微练过,并无实际上的经验,如果真要使用此法,我……我只能负责灌气封穴排毒的部分,所以……”
她盯着宋浩,“我需要你帮忙放血,当我为流芳灌气时,你就压住他的合谷穴,当你觉得有股气流要冲出合谷穴的感觉,你就立刻放血,早一刻晚一刻都会让毒气逆流全身,到时流芳就真的……所以你必须掌握好时机,机会就只有一次。”
听完宋文安的解说,宋浩紧咬着下唇,他转头凝视昏迷的王流芳,紧握拳头,却下不了决心。
宋文安看着这样的宋浩,默默伸出双手叠在他颤抖的拳头上,她眼神坚定的对他说:“我相信我们会成功的。”因为我们都是宋家人。
感受到宋文安的坚定,宋浩也肯定的点头,“我们开始吧。”
一直没说话的王涵微笑的说:“我去炖些补血的补品。”转身就离开了。
同时宋浩与宋文安将王流芳扶起平坐,宋文安坐到他的身边开始运气,闭目屏气凝神将全身的气集中于双掌,轻轻贴住王流芳的背部,开始灌气封穴排毒。
而宋文浩则是以食指中指按压住王流芳右手的合谷穴,当宋文安灌气时,他也感受到有股气流逐渐往合谷穴集中。
时问一刻刻的流逝,竹阁异常的平静,为五流芳治疗的两人不动如泰山,慢慢的,五流芳身上发紫的地方逐渐消退,反而是整只右手又紫又肿,特别是合谷穴的附近。
突然,宋浩睁开双眼,拿起利刀往王流芳的合谷穴刺下,暗黑色的血如喷泉般地涌出,不久已转成鲜红。
宋文安见状立刻对宋浩说:“可以了,毒血已排出,快帮流芳止血,不然他会失血过多而亡。”
宋浩以最快的速度压住王流芳的止血点,包扎好伤口,当处理好爱人的伤势,宋浩重重的喘口气,他看着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爱人,探探他的呼吸,虚弱但平稳,宋浩终于露出安心的微笑。
他高兴的拾起头来要感谢宋文安,但宋文安却扑到他的怀里,兴奋的喊道:
“我们成功了,我们……呜呜!”
面对在怀里喜极而泣的宋文安,宋浩并没有往常的厌恶感,反而有一种特别的情感油然而生,他迟疑的举起手轻轻抱住她,语气轻柔的说:“是呀!我们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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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炖好的补品,一进屋就看到这幅感人的祖孙相拥喜泣图,王涵调侃的说:“广之,流芳才刚受伤,你就捺不住寂寞去找新欢啊。”
宋浩还来不及反应,宋文安立刻抬起头来反驳,“你少搬弄是非了,流芳是个明辨事理的人,他才不会这么想呢。”说着就离开宋浩的怀抱起身。
“呵呵!”王涵轻笑两声,她将手中的补品递给宋浩,“广之,这汤补血,你赶紧喂流芳喝吧。”
“谢谢。”宋浩点头称谢,接过汤碗,细心的一小匙一小匙的喂进爱人口里。不小心溢出口的补汤,还小心翼翼的擦拭爱人嘴角。
一旁的两人有默契的悄悄离开现场,不再打扰刚经历生死关头的恋人们。
定到大厅坐了下来,王涵开口说:“我想你应该知道主谋者这次的目标,并不是广之而是流芳。我不得不佩服主谋者,如果她只是针对流芳,广之必定会尽全力保护他,这样反而不会成功,但目标是广之的话,他们让广之先有一个“流芳必定安全”的假象,这样他一定全心全意对付刺客,而忽略流芳以及他身后的暗箭。
“而当广之陷入危机时,会奋不顾身来保护广之者必定是流芳,果然流芳如主谋者所愿,身中无解之毒,所幸,你及时救了流芳,我真的很感谢你。”她诚恳的看着宋文安。
宋文安低下头静默了一下,抬起头来语气复杂的说:“净气疗法就是宋浩的儿子,第一代春家宗长宋春所创。”
“哦!真没想到他儿子还真优秀,那……你还是坚持要拆散他们来成就那主家十六小姐?”王涵颇趣味的看着宋文安。
“我……”宋文安皱一下眉头,“我现在的心情很乱。可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随你的意思吧。”王涵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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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安一个人走在竹林间,耸高的绿竹间或遮挡住阳光,让光与闾交错互舞着,她靠在竹身上沉思,到底为了什么来到这个时代?
亲眼看到宋浩、王流芳与王蕙兰之间的一切,让她心酸又无奈,她从不知在宋氏家族光荣的背后,她的祖先们付出多少代价?
她若不是因缘际会来到这时代,也许王流芳就这样死于非命,而宋浩也就随他而去,那所有的宋氏子孙就全到黄泉路上开宗亲会。
只是宋浩、王流芳、王蕙兰的命运会因为她的介入而改变吗?可以成全宋浩他们吗?但运命却因此而变那又该怎么办?
要怎么抉择?要成全宋浩与王流芳,或是帮助王蕙兰让她能顺利嫁给宋浩,难道两者不可并得吗?为什么宋浩要如此专情?要是他能花心一点,只要一点点,所有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该怎么抉择?成全宋浩与王流芳,又怕数百数千万人的命运因此改变,但又不忍心见他们被无情拆散,该怎么抉择?好烦,心好乱,她已经无法思考不去。
“安安,安安。”
有人正唤着宋文安的小名,回头一看,原来是父亲宋明义,他走到女儿身旁坐下,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他刚上国中的一小女儿,“你还是不愿继承春家宗长吗?”
“嗯!”宋文安应了一下,眼神暗淡的说,“我……爸爸若一定要女儿来继承的话,二姐她比我更有权利和能力……”
“安安,我之所以选择你当我的继承人,并非你是不是我女儿,而是,”宋明义目光炯炯看着宋文安,“春家宗长只有宋文安才有资格继承,而你就是宋文安。”
看着父亲肯定的眼神,宋文安仍是满脸犹豫。
“安安,记住,当你遇到困难或难以抉择的事时,就问你的心吧,你的心会告诉你最真的答案。”
父亲的教诲从耳边响起,对了,就问自己的心吧,到底她要怎么办?她要怎么抉择?
“告诉我要如何抉择吧。”宋文安问自己,“帮助他们双宿双飞?或否?当我知道宋浩与王流芳的恋情时,其实我真的很想祝福他们,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助他们一臂之力,我……我由衷的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对!这才是我想做的,这才是我的本心。”
不再迷茫、迟疑,她决定成就宋浩与王流芳。
宋文安不知道这个抉择是对是错,但她相信自己的心,“宋氏列祖列宗啊!如果因我的决定而改变了大家的命运,宋文安愿意承担这罪过,因为我不再违背自己的本心。”
再度走进竹阁大厅,王涵一见宋文安心已了然,不再迷惘、困惑、痛苦,她的眼神已恢复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么清亮、耀眼。
王涵微笑的看着她,“你已经有所抉择了吧。”
“嗯!”宋文安点点头说,“我决定助他们一臂之力,你希望我怎么配合?”
“这个嘛……你不怕你宋氏子孙就此消失?”
“我何德何能改变干万人的命运,更何况天意难测,我今日助流芳逃过一劫,但下一刻流芳也许逃不过命运残酷的安排,如果真是如此我更要帮助他们,让他们无悔今生。这……也是我对他的一点心意。”
王涵悠然起身,对宋文安说:“跟我来吧。”
她带领宋文安进入王流芳的寝房,宋浩正坐在床边眼也不眨的看顾王流芳,一直专注于爱人的他察觉有人进来抬头一看,只见王涵优雅的走向前,手指着宋文安说:“东风已吹起。”
宋浩微皱剑眉,他起身示意到隔壁的房间,一进房内,他转身对王涵慎重的说:“她不行。”
并没有意外,王涵懒懒的坐下来问:“为什么?你认为她能力不足?”
“不是,她……我相信她有实力,甚至比有武术底子的男人更强,但她毕竟是个女子,而且我们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理由让她为我们冒险。”宋浩解释。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一直不吭声的宋文安插话,“我可是你的……你的朋友,为朋友两肋插刀是理所当然,根本不用什么理由,我看你是瞧不起我是女人吧。”
“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你为我和流芳做太多了,况且这件事十分艰难,可能会丢了性命。”
“哦?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事,连你都没啥把握?”宋文安可好奇呢。
“让我来说吧。”王涵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在王家有一样东西,叫作赦令,只要王氏子孙拿到赦令,那他在王家所犯的过错都可以无条件被赦免,不过同时也会被王家从族谱名册中除名,王家人不得与他有所牵连,换句话说,就是男的不能娶、女的不能嫁。所以若要正大光明离开王家,而且能取消与十六小姐的婚约,只有拿到赦令。”
“哦!这赦令那么好用,怎么不赶快拿到手?”宋文安不解的问。
“呵!如果那东西这么容易取得,那亡江的鱼虾可要挨饿了。”王涵开了一个黑色玩笑,“这个赦令被放在离这里十余里的忠孝楼,忠孝楼是个有着复杂机关的塔楼,没人知道里头有什么机关,十分神秘,而且据我所知,只要进忠孝楼的从没有人可以活着走出来。”
“这样啊!”宋文安感叹,“不过看样子忠孝楼的传奇就到此为止,我会打破它的零纪录。”宋文安自信的说。
“不行!”宋浩出声反对,“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什么不能让我冒险,我看你根本是瞧不起我。”
“这不是游戏。”宋浩瞪着她,语气沉重的说,“如果赦令容易取得,我早就去拿,就是因为忠孝楼不可测,所以我才一直没动手,我不能……”
“就是不可测才有趣。”宋文安打断他的话。
“什么!”宋浩语塞。
自信的走到宋浩的面前,伸手抓起宋浩的大手,粗糙的手掌却十分的温暖,她拾起头来日光炯炯,语气坚定的说:“我们在不可测的命运里完成我们从未做过的事,我们成功救活了流芳,所以现在请你相信,我们这一次也一定会成功。”
看着眼前充满自信的女孩,感受到她手里传来的坚持与肯定,宋浩敛敛眼神,反手抓住宋文安的手,用力握住,开口道:“我相信你。”
眼见两人已达成共识,王涵笑着说:“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接下来的计划是……”
不等王涵讲完,宋文安又插话,“拿到赦令所有的事不就解决了,还要什么计划?·”
仍旧是微笑以对,王涵解释,“你知道吗?所谓的赦令,是要有罪才可以赦,你若无罪,哪来的赦呢?”
“跟流芳私奔啊!”
“傻瓜,那不会被当成罪的,若要论罪,就是动摇所谓的正统,君臣、父子、夫妇三纲,夫妇和则君臣安。一个男子再怎么迷恋另一名男子,只会被当成风流韵事,并不会定罪,因为男子之间不会产生子嗣,既不会产生子嗣,就没有子孙继承等利害纠葛来撼动整个家,自然不会动摇‘夫妇’之纲,所以拥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才是一个家的正统,只有和女人私奔,动摇了正统才会被视为罪。”
“那……那该怎么办?”
王涵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她伸出纤纤玉手指着她,轻柔的说:“当然是你跟广之私奔罗!”
“什么!”宋文安抓住王涵的衣襟,“我除了要卖命拿出赦令,还得跟男人演出私奔的戏码?”
快被勒昏的王涵依旧保持迷人的微笑,她呼吸困难的说:“反正……好人……做到底,你……总不希望功亏一篑吧。”
呜!总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宋文安欲哭无泪,怎么到古代来就跟男人演出偷情记呢,要是被那个人知道准没命,愈想脸愈惨白。
王涵见她如此惨容,于是好奇的问:“怎么脸色那么难看?难道……你怕你的情人知道?”
宋文安对她扮鬼,“要你管!反正好人做到底,我们何时行动?”
王涵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不过还是立刻回答,“三天后。”
“咦?这么快!”宋文安可有点措手不及的感觉。
“王氏家族有一个传统,就是主家男子或娶主家女子的男子,在成亲之前必须独自在大宅的祠堂静思二天,而这三天,所有的人不能接近祠堂打扰到里头静思的人,所以这是离开王家的最佳时机,而三天后广之就要进入祠堂了。”
“那主家的人也应该会知道你们可能利用这时段有所动作吧,他们不能接近祠堂,但不表示他们可以让广之成功踏出这宅子吧?”
王涵露出不可测的神秘微笑,“呵!我可是从小在这宅院长大,这里有什么机关……甚至密道,我比谁都还清楚,在祠堂底下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地道,当广之进去之后,我会立刻把他带出来。
“而你在广之进去祠堂一天后,就出发到忠孝楼拿出赦令,再赶往元福寺与广之会合,这些事请务必在二天内完成,等他们发现广之不见了,我会不小心透露你们的行迹,让他们拿竹笼和草绳去捉奸,到时你们再当他们的面拿出赦令,大摇大摆的离开王家。”
听完王涵的计划,宋文安海派的拍胸脯保证,“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在期限内拿到赦令。”接着对宋浩说,“请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成功的,你安心的在元福寺等我就行。”
“我明白!我相信你的能力,谢谢你为我们这样尽心尽力。”宋浩敛敛眼神,内心所有打算。
“既然计划已说定,广之,你就利用这三天好好与流芳聚众,因为你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哦!安安,你跟我来一下。”说着,王涵就拉着宋文安离开房间。
两人来到一个隐秘之处,王涵停下脚步,表情慎重的说:“安安,现在我就告诉你如何闯忠孝楼。”
宋文安一听激动的说:“你不是说你不晓得里头有什么机关吗?”
“那是为了不让广之动起闯忠孝楼的念头,所以我一直隐瞒他有关忠孝楼的一切。闯忠孝楼的危险性相当高。而且只要一闯进去,一定会惊动主家的人,反而打草惊蛇让主家有所警觉,所以闯忠孝楼的时机,只有在广之婚前静思这段期间,而且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我们之所以费尽心思想得到赦令,就是希望广之与流芳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广之只要一得到忠孝楼的相关消息,他一定会捺不住性子想进去试试,忠孝楼危险重重,就算知道里面的机关也未必能成功,若因此丧失性命与流芳天人永隔,那赦令就没意义了,我不能让广之冒这种没把握的险。
“所以拿赦令这任务必须由第三人来执行,我一直对第三人的人选很伤脑筋,所幸你的出现让我安了个心。”王涵解说。
“难怪你会称我为东风,原来你早对我有不良的企图啊!”宋文安咧咧嘴,她转转手臂活动筋骨,伸出拳头,一步步向王涵美得魅人的脸庞逼近,“你不能让广之冒险,就可以让我冒险?”
“呵呵!”王涵一步步后退,讨好般的哄着她,“那是因为我相信你有能力可以平安的拿到赦令,怎么?难道我错了吗?”
“哼!”宋文安收起拳头,“算你没瞎了眼,不说这些了,你还是快告诉我如何闯忠孝楼?”
“是是!这忠孝楼是三层楼的塔楼,第一层楼有机关陷阱,请小心的闯过,第二层没机关,但我不保证你可以平安的通过,而第三层楼有一个神桌,在这神桌的两侧有两个小石狮,分别叫忠狮与孝狮。
“你只要选择一个对的石狮摆在神桌上,赦令就会自动出现在你眼前,若放错石狮,那将会触动第三楼的机关,到时……不过我不知道要放哪个石狮,所以你只有凭运气了。”王涵“详细”为她解说。
“这!什么叫第一层楼有机关,第二层没机关,第三层凭运气,你干脆直接叫我去送死算了。”宋文安无语问苍天。
“可是我也只知道这些了。”王涵一副无奈的摊开手。
恨恨的看着眼前耍赖般的美人儿,宋文安叹口气,反正都已经上贼船了,就认了吧!
王涵笑得天真无邪安慰她,“安安,虽然我从没听说有人活着从忠孝楼走出来,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这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