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妞!”周睿收起玩心,再逗下去这丫头说不定会掉眼泪,“你还没反应过来?你就是我要见的贵客。”
余疏影一愣,傻傻抬头望着他,心又被甜蜜给滋润了好几分。
回到城镇,周睿将车子停靠在路旁,跟她牵着手穿梭在古老且极具风情的街道中。
红土城内不是只有红色,这里的建筑外墙颜色各异,连门窗也装点得漂漂亮亮的,围墙多是粗糙的大石块,历尽岁月风霜却增添了几分难以形容的韵味。路边栽种着不知名的花草,在夕阳照拂下,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金黄。
沿路的小商铺各具特色,商铺内外展示着各式各样的商品,风格独特的油画、做工精巧的小头饰、色彩斑斓的工艺品……余疏影看得眼花撩乱,像孩子一样好奇地寻觅着收藏在店铺里的小惊喜。
周睿陪着她走过一家又一家的小店,看着她雀跃的样子,他忍不住问:“在这里待了几天,还没逛过这条街?”
走在前头的余疏影折回来,亲昵地挽住周睿的手臂,“逛过呀,但跟你逛的感觉不一样。”周睿笑着抬起另一条手臂晃了晃几个纸袋,“有人给你提东西,所以特别高兴?”
余疏影抿着唇偷乐,周睿也不禁眉开眼笑。
眼见太阳一点一点地下沉,余疏影便拽着周睿走到石坡上,与他肩并肩坐在一起看日落。她调皮地晃着悬空的腿,说着这几天的见闻。
周睿听得很认真,他原本打算后天带余疏影一起回巴黎,但见她那么喜欢节目组的生活便放弃这个决定。毕竟,让她多点锻炼,终究比跟在自己身边谈情说爱要强得多。
在法国扎根数十载,周家的物业和房产几近遍布每一个城市,而普罗旺斯也不例外。
余疏影被周睿带到了一个私人庄园,她无法估算这个庄园的面积有多大,只知道从大门驶到主屋也花了好几分钟。
屋里有管家和佣人候着,周睿一进门就吩咐他们准备晚餐,这时,严世洋正好从楼梯下来,笑着跟余疏影打了个招呼。
在异国看见熟悉的面孔,余疏影意外又高兴。若非周睿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她说不定也会给严世洋一个热情的拥抱。“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世洋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周睿瞄去,那意思很明显了,应该是担心周睿,所以才来法国看看自己能帮上什么忙的。
稍晚,三人一起来到饭厅,余疏影以为今晚得吃法国菜,看见端上来的全是中国菜,她的眼睛瞬间亮了。
“开动吧。”周睿温声说。他知道她这几天肯定憋坏了,即使能够品尝最美味的法式料理,也比不上让她吃一碗普通至极的白米饭。
管家将醒过的葡萄酒倒进周睿和严世洋的酒杯里,之后又帮余疏影倒了小半杯。
这瓶葡萄酒是上乘之选,酒香醇厚,色泽宝红,在灯光的照耀下,酒液更是通体透亮。余疏影礼貌道谢,而周睿却皱了皱眉,让管家撤了她的酒,还说:“给她一杯葡萄汁好了。”管家恭敬地点头,正要动手,余疏影却阻止,“不用麻烦,我喝这个就好。”
在周睿的监督下,余疏影没有多喝。晚饭过后,他们闲聊了大半个小时,那瓶葡萄酒也见了底。只是,当佣人收拾餐桌时,她的酒杯还没有空掉。
严世洋动了动唇,轻轻地说:“暴殄天物。”周睿揉了揉额角,“总比她发酒疯好得多。”余疏影一拳捶过去,“说谁发酒疯?”
周睿眼明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有人喝醉了就对我又搂又抱,还扒我衣服……”
“你还说!”她羞红了脸,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准再提!”周睿躲开,凑在她耳边说:“下次别用手,直接用你的唇试试……”他们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严世洋干脆走到露台抽烟。
余疏影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跟他拉开一点距离,周睿却毫无预兆地将她横抱起来,露出奸诈的笑容,“回房间继续……”
余疏影惊呼着说“不要”,双手却紧紧搂住周睿的脖子,窝在他怀里娇笑。
走到主卧室,周睿一脚将房门踢开,连灯都懒得开就将余疏影压在床上,死死地吻住了她的唇。
从今天看见她的第一秒起,他就想这样肆无忌惮地拥抱她、亲吻她,之所以没有做,是担心自己会在大庭广众下失控。
分开这段日子,公事和家务事占据了他的生活,尽管如此,她的身影仍然时时刻刻出现在脑海里,让他魂牵梦萦。
思念像毒瘾一样,日日缠绕,夜夜梦回,他所盼的就是跟她相见。如今,他只能用这样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内心欣喜若狂的感受。
他的唇舌滚烫,还夹杂着几分酒气,余疏影被吻得昏昏然的,手也不自觉环住他的脖子。大床上唇舌纠缠的男女越吻越深,低沉的喘息声在昏暗的卧室里回荡,暧昧又惹人犯罪。
由于缺氧,余疏影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周睿恋恋不舍地挪开了她的唇,随即又在她额头和脸颊密密流连,
她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一下一下扫着他的皮肤,那痒痒的感觉更让他难耐。
“疏影……”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地开口。
余疏影被他牢牢地压着,身体陷在松软的床褥间,对上那双目光幽深的眼睛,她没有应声,脚趾因紧张而蜷缩起来。
“我答应了余叔,不能乱来。”周睿说话时声音不稳,不知道是因为呼吸尚未平复,还是他过分按捺自己的情潮。
她听懂了周睿的弦外之音,睁圆了眼睛,抖着声说:“你……该不是想反悔吧?”周睿再度吻了上去,却适可而止地挪开了唇,“不。”
单看她那反应,他就知道她胆怯得不行。她明明害怕,却又摆出一副任人鱼肉的姿态,真让他于心不忍,他轻轻摩挲着她被吻得嫣红的唇瓣,“至少今晚不会反悔。”
余疏影追问:“明晚呢?后晚呢?”
周睿低头啄了一下,“如果你愿意跟我同流合污,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她揪紧自己的衣服,慌张地说:“我爸爸会打死我。”
“不会。”周睿轻笑了下,“他只会打死我。”
这晚应该是余疏影在法国睡得最好的一晚,同时,也是周睿睡得最差的一晚。
在宽大的床铺上,位置明明多得很,她却像只黏人的猫咪总使劲地往周睿怀里蹭,入睡时还死死地抱着他的腰。
周睿被她缠得紧,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抱着她,他睡不好;不抱着她,她更加睡不好,可低头看见那丫头睡得那么香,他又觉得少睡几个小时很值得。
天际发白,周睿已经醒来,他到楼下转了一圈,重新回到卧室时,放在床头柜的手机闹钟正嗡嗡作响。余疏影横在床上,还没睁眼,周睿将她的手机拿过来,不消半秒,卧室就恢复安静。
余疏影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蹬了一下腿,接着又一动也不动地缩在被窝里。周睿坐到床沿,懒洋洋地用手指扫着她的睫毛,轻声问:“不起来?”
“起……”她拉长声调,挣扎着爬起来。
看她踹开了被子,周睿将空调的温度调高,随后拉了她一把,“干脆请半天假,我带你四处走走?”余疏影趴在他身上,双手搭在他肩头,“不准这样诱惑我。”
周睿的声音有点沉,搂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明明是你先诱惑我的……”顺着他的视线,余疏影猛地反应过来,她捂住他的眼睛,“流氓!不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