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撼誉脸色铁青,“吵!”
“操?”邢储书向来与这个同班同学不对盘,在三年前便已发过誓,他邢储书这辈子和厉撼誉都会是不可分割的“好朋友”,“你这是在叫曹操的小名吗?”
一向负责居中协凋,坚持家和万事兴的霍耀石只得推开邢储书,“厉子鬼是说吵。”
“可是我不觉得啊,反正徐老头要我们来速食店做经济评估中的附加价值,热闹就是其中一项价值不是吗?”
这群人之中唯一的女性同学知道邢储书在打什么主意。
“邢狂,你的附加价值是刚刚三点钟位置的那个女孩吧。”连月早已识破他的诡计,说完这句话后几秒就对著范头悄悄叹息,“他会真的有兴趣才怪。”
“不是吗?”范头长期专精于口才辩论及写作的领域,对于人性内在的幽暗一向不加以判读。
“他是故意在孟琪失联的今天才对女孩子有兴趣的,而他期待的附加价值不在于那女孩的长相,此时此刻只要是女的他都有办法用来挑动厉子鬼的神经,不信你待会儿瞧瞧好了。”连月叹息,她唯一的同性同学今天突然失踪了。
“他、他他该不会是要……”范头收住话尾,蓦然想通了。
难怪,厉子鬼的女人今天包袱款款闹起失踪来,邢狂哪会错过这个机会,不刺激厉子鬼到干起架来,他一身骨头一定都不顺畅。
“那我们今天干嘛一定要来?”范头扁扁嘴,他还有一篇专栏文章要写来赚钱耶。
连月耸耸肩,“厉子鬼不想让我们发现他在找孟琪吧。”
“这么……”按这么做什么啊?有两百万可领吗?
“范头!”低低的声音传来。
“是,我来了,我马上把资料拿出来。”虽然他也有拳头,可是他的手是要用来写字赚钱的,所以他一向很卒仔。
那远远低低的一个声音,让厉姠荷突然抬起了眼睫。
哥哥?
远处的厉撼誉并未回看厉姠荷,他今天心情非常非常非常差,从一早找不著身边的女人开始,他的心情就非常恶劣,所以他没空再理会任何纠缠他妹妹的事件,若发生,他会用最快的方式解决。
那群小鬼以及厉姠荷最好都不要找麻烦。
厉姠荷一瞬间便知道,她哥哥在生气。
过去哥哥处理过太多男孩来到她家门外站岗,以及各式各样的星探发掘甚或不知什么来路的对象登门拜访等等,她知道哥哥的原则——她还太小,而男孩太坏,不是她光用外表评估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他总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杜绝她周围那些……哥哥是怎么说的?
那些发情的低等动物。
厉姠荷看了一下桌边的三个大男孩,以一般的标准来看,这三个男孩子应该都算是家里的骄傲,学校名声响亮,外貌英挺出色,可是比起她哥哥……
他们就是三只低等动物。
厉姠荷对哥哥的朋友们总是万分好奇,她偷偷将眼光朝窗边望去,不巧刚好有一双利眼对视过来。
两道视线交会,似有什么东西接通,吓得她赶紧低头。
那是哥哥的同学吗?
说不出那双亦正亦邪的眼眸带给人的感觉,她暗暗吸一口气,被吓得不轻。多年来,她一直在哥哥的告诫下生活,对于男孩或者男人,她是恐惧居多,现在自己的桌子边坐著不认识的男孩,远方又有那么一双令人心悸的眼,当下,她决定快快回家。
她无言地收拾著桌面上的资料和私人物品,阿Wii一看到美人的动作马上出声问:“同学,你要回家了?”
厉姠荷点点头,刚好也已将东西整理好。
“以琳,其他的我们明天到学校再谈。”像是接收到哥哥无声的命令,她说完便绕出位子欲往楼下走。
她得快快离开,哥哥一向不让她进入他的生活圈,而且刚刚那个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和哥哥太过相像的坚定眼眸。
第1章(2)
尽心尽力很久的男孩岂会轻易地任由布线多天的目标自他眼前溜走,他跟著离开位子追了出去。
“同学!同学,等等!”年轻而热情的男孩一把握住厉姠荷纤细的手臂。“同学,我……我可不可以留下你的E-mail?”
厉姠荷看著男孩碰触自己的手,轻轻皱眉,摇摇头,稍加用力想要挣脱他的牵制,可是著急的男孩却不放手。
“同学,我没有恶意,我看过你好几次了,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你……”
厉姠荷一心只想赶快往楼梯下走。不要抓著她啊!哥哥那边的角度会看见,他一定会很生气……
吓得脸色发白的厉姠荷,慌乱中没注意到有人靠近,突然,一双强壮有力的手握住了猴急高中生的手腕。
“小鬼,放手。”邢储书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小女孩就像清透易碎的玻璃一样,哪经得起粗鲁高中生这样施力,没看见她细致的皮肤已经红了一圈吗?
阿Wii看看来者,高傲的眼神不屑地一掀,“不干你的事。”
那副样子正是标准的明星高中生嘴脸,自信、自大、骄傲,非常非常刚好地挑起邢储书一肚子不爽。他好几天没练拳头了,正在手痒呢,偏偏厉子鬼今天又闷得要死,他先练练别人当开场也不错。
邢储书眉头一挑,握住男孩的手看似轻巧地一转,就令他痛苦地哀叫一声,马上松开了握住女孩纤细手臂的手。
“现在,干我的事了吧,嗯?”
那自信高昂的神情让阳光男孩瞬间失了光芒,赶紧呼叫同伴。
“阿肚、红豆,你们快来!”
两名同伴本来以为自己的情圣同学会跟过去一样无往不利,所以极有默契地放他独自去猎捕佳人,没想到不过一个转弯而已,怎么情圣同学好像在呼救?
年轻人的情谊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阿肚和红豆一听同伴的声音不对劲,马上起身往声音来源处赶去,其他女同学也皱著眉站起。
到底怎么了?
坐在窗边的连月和范头面面相觑,连月抓抓发根,早知道就去洗头,来这儿浪费时间,她晚上还要去急诊室实习耶,已经三天没好好洗头泡澡了。
连月拿铅笔插入发际搔搔头,对著范头说:“我先走了。”
看来,今天诸事不宜。
“你要不要留点药下来?”前头好像开始有碰撞声出现了。
连月很无奈地摇头叹息,“那三个……唉,好啦。”她掏掏随身背包。“这个、这个和这个,邢狂看他们是小孩子,下手应该不会太重,你等等拿给那些女同学,让她们替那些小男孩上药。好,我要走了。”
霍耀石在一旁傻笑,“我还以为你留药是要给邢狂的。”
连月一听眼睛瞪大,然后矫情地咧嘴一笑,“呵,我会替你转达给邢狂。”既然有人这样瞧不起他,当然要让邢狂知道罗。
霍耀石瞬间笑脸一收。“别这样,连月……”
他语未说完,连月已经闪出位子。
下一秒,霍耀石将刚刚连月贡献给范头的救济品全扫进自己的背包里。
范头看著他自肥的行动暗暗贼笑,“你把药统统据为己有,那三个小子怎么办?连厉子鬼都过去了。”
“我提供行动电话叫救护车,你觉得够不够意思?”
真够意思。
连月实在拿这些长不大的男孩没办法,一群人挡著楼梯口让人没办法下楼,而且这边一个拳头过来,那边一个拳头过去,她边走边闪,才发现那个引起祸事的洋娃娃缩在战区另一头,似乎快要吓成一个泪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