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同学会你一定要来啊,范头。”
“去,当然去。”范头嗅嗅鼻子,光闻空气都可以闻到好戏上场的味道,虽然这种热闹上不了版面,纯属个人收藏,他仍跃跃欲试。
他是不是染上嗜血的职业病了?这是好还是不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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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在隔天早上才传到范头的吧脑里,经过同学会那幼稚疯狂二人组大闹一场,波及他脆弱的头盖骨之后,范头对于血腥味有了强烈的抗拒。
腥膻色?这叫腥膻色?邢狂的等级会不会太低阶了?
不过就是美女下厨而他在一旁像个傻子似的自拍照,这叫腥膻色?还好他没先通知发稿,不然就糗大了,马的咧,他是总编耶,这邢大爷当他是菜鸟记者啊?
在他的专业领域他就是老大,范头马上拨电话过去。
“邢狂,我是范头。”口气中净是不爽。
醉了一夜的邢储书脸上的血渍已干酒。一看来电显示马上知道对方来意,接起电话回敬更大团的不高兴。
“怎么?不然你以为是怎样的腥膻色?”靠.厉子鬼的拳头让他连讲话都痛!邢储书龇牙咧嘴,“杀鱼的照片不腥?羊肉炉不膻?拼盘不色?”
“哇靠,算你狠。”这样硬拗也成!
“我这叫狠?那昨天砸铁盘在你头上的那只猪叫什么?”
叫做你女人的哥哥,叫做你未来有可能的大舅子!可是范头知道,如果他还想保住昨天好不容易留下来的脑袋壳,最好速速闪人。
“那是你和厉子鬼的宿怨,请别把我算上去,谢谢再联络。”收线,退。
“是哪一版?”邢储书在他挂断前叫住他。
这年头因为某名嫒强力曝光之后,财经与综艺已经没有太明显的分界,所以范头创了财经名人版,满足大众对于商界创造财富的名人窥视欲。
“再寄给你,拜。”
另一种创造经济奇迹的偶像?
范头很头痛,一碰上这两个人就痛,他该去问问连月这要不要紧,还是要问问石头哪一种头痛药可以治这两个人造成的精神性头痛?
他看看照片,还是决定通知石头。
听完范头这边的报告,霍耀石沮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别登,范头,会出人命。”不多不少就是授权刊登的范头以及知情不报的他这两条小命。
“可是能瞒住厉子鬼多久?到时一样死路一条。”
说得也是。
但癌症末期与当天死还是有苟廷残喘机会上的不同。
“你头痛吗?”霍耀石多了个同条船的伙伴,稍稍有些安慰。
“痛,从没这么痛过。”
霍耀石瞬间心情舒爽,像是身边忽然出现了解你痛苦的那种知己,忍不住滚出一串长笑。
“这样要不要去找连月看看啊?”范头很想躲进医院休养个三年。
“据我的经验是,连月会告诉你,去搞定那两头牛,头就不痛了。”
“谁搞得定那两头牛?介绍来认识认识。”
“你认识啊。”
“你说的该不会是孟琪吧。”
霍耀石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有部分减轻了,令他好感动,“另一个是在你电脑照片档里做菜的那位美女。”
“靠!原来我们两个头痛的原因说穿了就是这两个女人?”
“我们真是知己啊,范头。”
“马的咧,这两个男人搞不定自己的女人就恶搞我们!”
是啊,天下乱因唯女子与小人也,可是这话霍耀石只能放在心里偶尔念念,他有胆说出来抗议吗?
没有。他是弱势族群,请让他学学范头的脏话。
马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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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又四个小时。
邢储书已经与厉姠荷失联一星期又四个小时,美国并不远,远的是这女人就这么听话!为她举办的美食比赛正如火如荼准备中,而她却飞去美国来个置之不理!
她不回来是吧?那就由他去。
要将失联的距离缩短,没有别的做法,就是去猎捕他的所有物。他拨电话给连月。
“老大,伤势不可能还没好吧?”
“连月,想不想放假?”
“你要给假啊?当然想——那边的不要乱动!有本事要大刀就给我乖乖躺著!”
邢储书早习惯了这个急诊室死党的暴力和伶牙俐齿,她是真的很暴力,让她上过药的人都吃过这个苦头。“你那边躺的是谁?”
“竹山堂口老大。”邢狂见过,“你没帮他安排特别室?”
“特别室?”连月冷眼扫过去,让那个躺在一边喘的老大再中几刀。
“连月,算我的,帮他开个特别室。”
连月压下一阵不爽,“你老大打电话来就是告诉我帮那家伙开个特别室?你是他的女人啊?”
“不是。”他转动手上的笔,像转动他的计划一样,“打电话是找你和范头跟我一起度假去。”
连月拿著电话沉默了很久一阵,久到邢储书都要觉得自己做人失败。
“有这么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吗?”
“老大,厉子鬼把你给打脑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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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连月不得不佩服这是完美的主意。
“原来她是历子鬼的妹妹。”连月在范头的手提电脑里看见美女的照片时,想通了一些事。原来从那次之后,厉子鬼就在防范未然,可是生命自有出路,总会找到该找到的。
“防不甚防啊。”
“你在说什么?”
连月往坐在旁边的邢储书一拐子架去,“老大,你真的认不出来?”
“认出什么?”
“多年前孟琪失踪那一天,你在速食店为了一个女孩修理了几个高中生。记得吗?”
“没印象。”那时他天天练拳头,四处征战不休,纪录满载,谁记得住那么多?
“厉子鬼真是深沉如鬼。”当时是他妹妹被纠缠耶,他竟可以不动声色,瞒住他们所有人。
邢储书似乎浮上几缕印象,猜出几分,“姠荷是当时那个女孩?”
连月一向有记人面貌的特殊本领,这是职业基本训练,她必须在短时间之内便记好伤者的五官特征及脸色,她不会记错。“她还是一样美丽。”
“当时厉子鬼不是也在?却让我去打高中生?!”印象越来越明,他都快想起那三个小男孩的猪头脸了,却记不住当时姠荷的样子。Shit!他真的脑残!
一旁的范头已经笑出声来,大家都在厉子鬼的棋路里走。
“让我把电脑关机,要起飞了。”
连月看著邢储书不爽的神色,心情颇为愉悦,她万分期待,
厉姠荷当然想过邢储书会飞过半个地球来找她,可是当想过的事真正发生在眼前时,她还是很像第一次在校门口看见他一样,感觉到——原来,她在等他。
她好想他。
邢储书还是不得不赞一声好女孩,她没有因为在美国这个过度热情开放的国度里就上演飞过来拥抱他的戏码,况且他身边还带了两个人,所以她慢慢走来,像遇到邻居一样。
“嗨。”
她招呼一声,然后就像朵直挺的海芋抬头看他。
是他比较想飞奔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她在这个空气脏兮兮的环境里竞像朵洗净的海芋一般清爽白净,邢储书摘下墨镜看清楚她。
“过来。”他张开双臂。
精灵,就这么飞进了他的网里。
“我们结婚去吧。”他将她揉进身体里,吸进她身上所有清香。一旁的范头很害羞,俏声在连月耳边低哺,“难怪有人会被这种气氛冲昏头跟著撩落去结婚。”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心口,“连月,我们结婚去吧。”
连月一掌将他打开,顺势抽回自己的手,像导演喊卡一样,“喂,储书,醒醒。”
邢储书暗暗呻吟,“我干嘛带你来啊?你的理智可不可以就在急诊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