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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男的埋伏 第三章 作者:米包
    星期六晚上,灿烂的焰火由某个地点射向高空点缀整个夜空。

    砰!砰!

    烟火在高空中开出绚烂的花朵,宛如在庆祝世间人们的相遇,光彩夺目令人目不暇接。

    “呼!呼!”

    而在人们忙着惊呼焰火的美丽之际,柯蕴柔确是大力呼吸,整个人的情绪都在沸腾。

    她就要见到卢禹孟德太太了,当初他们就是因为她才分手,如今终于要见面,说不紧张时骗人的,现在她满脑子都在想见面了以后要说什么、做什么,越想手心越是冒汗。

    柯蕴柔这一切情绪反应,都看在霍思炜眼里,表情相当不以为然。他转动手中的方向盘,将车子开进餐厅的停车场内,直到他把钥匙熄火,柯蕴柔都还处在难以呼吸的状态。

    “紧张什么,女人,不是还有我在吗?”霍思炜看不下去用手压了一下她的头,说也奇怪,她的呼吸竟开始顺畅。

    她抬起头对这他笑一笑,好高兴今天是由他担任她的呼花使者,若换作别人,一定没有办法像他这样立刻安抚她的情绪。

    她悄悄地做了一个深呼吸,霍思炜适时握住她的手,她吓了一跳。

    “思炜……”

    霍思炜假装没有看见她惊讶的表情,将她的小手握的紧紧的,她想甩都甩不掉。

    他们就这样手牵手,像对恩爱夫妻走进餐厅,卢禹孟早就入座,看见他们来了,马上推开一字站起来向他们示意。

    “小柔。”卢禹孟旁若无人似的呼唤柯蕴柔的小名。害她的心不免颤动了一下,差点忘了微笑。

    “嗨……嗨……”

    “好久不见,谢谢你要请我们夫妻吃饭。”不给卢禹孟点燃旧情的机会,霍思炜抢在卢禹孟之前伸出手,强迫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不客气,你是……”卢禹孟果然把注意力转向霍思炜,越看越觉得面熟。

    “我是柔儿的老公。”霍思炜骄傲地宣示他的主权,卢禹孟愣了一下,转而看向柯蕴柔。柯蕴柔尴尬地笑了笑,搞不懂霍思炜发什么神经,没叫蕴柔姐姐就已经够糟了,还喊她柔儿,真是恶心死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霍思炜的弟弟,好久不见。”卢禹孟总算想起霍思炜的身份,或思维老大不爽。

    长久以来“弟弟”这两个字就是他心中的痛,柯蕴柔因为这两个字,把他从生活中排除。因为她莫名其妙的坚持,他不仅不能接触她的内心,连她的手都碰不到。卢禹孟不经意地提醒可以说是踩到他的地雷,也让他益发下定决心,决不让他们的恋情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不管命运的红线纠缠他们有多紧,这次他一定要亲手剪掉,他发誓!

    “没想到你会和他结婚,你以前还时常发誓绝不和年纪比你小的男人交往,结果还是做了。”卢禹孟显然也知道柯蕴柔的“弟弟情节”有多严重,听得霍思炜更加不爽。

    “我……”柯蕴柔尴尬的快要死掉,好后悔今天答应赴约,当初不要逞强就好了。

    “人都会变的,总不能抑制停留在过去,不是吗?”霍思炜可不是好惹的,卢禹孟给他一尺,他就回他一丈,总之就是不能让对手看衰。

    卢禹孟淡淡一笑,明白霍思炜是在嘲讽他的时间还停格在过去,过往虽然美好,然则逝者已矣,没有什么事情是永恒不变的。

    “呃,我的脚好酸,我们可以先坐下吗?”见气氛不对劲,柯蕴柔连忙打圆场,两个男人不置可否地坐下。

    服务生连忙过来为他们倒水,柯蕴柔拿起水杯大口吞下水,紧张地问道。

    “怎么没有看见你太太,等一下才会到吗?”她表面上尽可能表现得自然,内心其实非常矛盾,既想见卢禹孟的老婆又不想见她,两种相反的情绪在她内心拉扯。

    “她不会来了,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卢禹孟笑容平淡的回道,柯蕴柔当场被水呛到,咳到脸都红起来。

    “咳咳!”

    霍思炜冷眼旁观这一切,心想柯蕴柔真是不堪一击,卢禹孟随便一句话、一个小动作都能掀起她内心莫大的波澜,难怪他会这么不放心一定要跟来。

    “咳!”柯蕴柔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内心受到的震撼不在话下。

    “你、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婚的?”不会吧!他们竟然离婚了,枉费她还特地找了思炜陪她一起过来,结果却……

    “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们马上离婚,已经七年多了。”

    意外接二连三,柯蕴柔原本以为这次他终于可以见到当年的情敌,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七年多以前就已经离婚,当时她还在念大学。

    “等不到人家坐完月子就急着离婚,你还真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霍思炜不客气当场吐槽,卢禹孟将视线转向霍思炜,只见他酷帅的脸上写满了不屑,和男人才能彼此意会到的紧张。

    “思炜!”柯蕴柔尴尬地碰了碰他的手臂,拜托他别再说下去,给大家留点面子。

    霍思炜冷哼了一声,拿起水杯喝水,表情不甚愉快。

    这不是他第一次表现出敌意,卢禹孟以前就注意到霍思炜喜欢柯蕴柔,但是因为柯蕴柔一直把他当作弟弟看,自己当时也不认为他是威胁,现在才发现他的确不简单,对她的感情能够维持到现在。

    “那真是遗憾。”为了掩饰内心的激动,柯蕴柔又拿起水杯连吞了好几口水,内心音乐声起一股不该有的念头,好像真的认为他们有机会复合。

    卢禹孟笑了笑,对她的评语不置可否,气氛瞬间又尴尬起来。

    “对了,你儿子呢?”她又想起另外一个可以化解尴尬气氛的话题。“你没带他一起来吗?”

    “托人照顾了。”卢禹孟微笑。“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这种场合还是不带他一起来比较好,于是便请朋友帮忙照顾。”在说这话的同时,卢禹孟的闹钟闪过讲盈阳冒失的模样,开始有点担心她能不能做好保姆的工作。

    “原来如此。”柯蕴柔的心怦怦地跳,对于卢禹孟的安排存在太多想像,刊载霍思炜眼里既愤怒又觉得好笑,如果她以为这次他还会放手,那就太天真了。

    “我记得某人说过今晚要请客,我们开始点餐吧!”霍思炜回收招来侍者,可以打断柯蕴柔和卢禹孟的对话,就是不让他们有谈心的机会。

    他们各自点了一套西餐,两个男人以牛肉为主,柯蕴柔则是偏爱鸡肉料理,至于前菜则是都差不多,皆属清淡。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小柔?”

    尽管霍思炜有意用食物塞卢禹孟的嘴,但卢禹孟仍是能够找到空隙和柯蕴柔聊天,差点没气坏霍思炜。

    “柔儿她开了一间个人工作室,专门帮人搭配颜色。”霍思炜抢在柯蕴柔前面回话,卢禹孟尽管困惑,注意力仍是放在柯蕴柔身上。

    “搭配颜色?”

    “就是专门帮忙展览场、服装秀、化妆品、甚至是没装潢条配颜色,只要是需要用到颜色的场合或场所,都可以找我,算是一个比较冷门的行业。”通常很少人会将“颜色”独立出来成为一门行业,不过在欧美却行之有年,近年来在台湾也有越来越盛行的趋势,她算是走在时代的尖端。

    “我懂了,你是色彩达人,真不愧是学美术的。”卢禹孟总算了结其中的区别,现代的分工真是精密,连颜色都可以独立出来自成一门学问。

    “哪里。”柯蕴柔被赞美得有些不好意思,酩红的脸颊映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害霍思炜越吃越没有胃口。

    “我一直以为你会当画家。”谈起往事,卢禹孟的眼底尽是温柔,彷佛他比谁都更怀念那段日子。

    “你知道我一直画得不好。”柯蕴柔笑笑,自认没有绘画才能。“真正有天分的人是思暖,她现在已经是国内油画界有名的新锐画家,一幅画就要卖上好几十万呢!”虽然同样都是学美术的,但大家的天赋不同,发展的方向也不一样,但都发展得不错就是。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过思暖,她还好吗?”卢禹孟顺口打听霍思暖的消息,柯蕴柔忙点头。

    “她很好。”再好不过。“思暖下个星期就要举办个展,如果你想见她的话,下星期画展开幕那天就可以去捧场,她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

    “我会带着一束特大号鲜花去捧场,恭喜她举办个展。”卢禹孟当场承诺参观霍思暖的画展,柯蕴柔闻言笑得跟花朵一样光彩炫目。

    真是够了。

    一旁的霍思炜差点没有拿起手中的餐刀从柯蕴柔的头上敲下去,拜托她清醒点。她这副德性简直就像恋爱中的女人,问题是对方是在八年前抛弃她的男人,她到底有没有自尊?

    “Waiyer!”最重要的是,他在她身边,她却浑不觉,这次他一定要她看清楚谁才是最爱她的人。

    “是,先生。”男服务生与看到霍思炜的手势马上走过来,就看见他重重地丢下餐巾,口气不甚好地说道。

    “麻烦帮我们加点水。”他突兀的举动不知招来服务生,连卢禹孟和柯蕴柔都注意到了,连忙停止交谈,等待服务生把水杯注满。

    “霍先生目前在哪里高就?”卢禹孟比谁都明白霍思炜作者举动的意义,他在不高兴了,就因为他和柯蕴柔交谈。

    “我啊?我是无业游民。”霍思炜拿起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一脸满不在乎。

    “无业游民?”卢禹孟皱眉,很不喜欢听见这种答案,身为男人就该给结婚对像安定的生活,态度怎么可以这么轻松。

    “怎么,不可以吗?”霍思炜的眉毛挑的老高。“我就不能靠我父母过活?”

    籍由霍思炜的话,卢禹孟想起霍思炜的家世确实是挺好的,丰厚的家底只要不胡乱挥霍,向要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并不是什么难事,是有条件不工作。

    “你别听他胡说,思炜自己也有一间工作室,才不是什么无业游民。”感觉到气氛不对劲,柯蕴柔连忙出面缓解,不希望他们对干起来。

    “哦,是哪一方面的工作室?”

    但是已经太晚,两个男人的战火已经燃起,且在他们眼中延烧,就算她想阻止也找不到着力点。

    “不好意思,详细内容我不便说明,反正就是做一些和你的个性完全相反的东西,我这样说你应该就能理解。”霍思炜的口气还是那么不客气,每一句话都带刺。

    卢禹孟明白霍思炜实在讽刺他凡事求安稳,个性保守开创性不足,这些缺点不容他否认,他也不想否认。就卢禹孟看来,霍思炜极具爆发性的个性才是真正危险,一不小心便容易使人受伤。

    就算柯蕴柔再迟钝,这下子也发现不对劲了。以前霍思炜就看卢禹孟不顺眼,这她知道,但连卢禹孟也变得杀气腾腾,这就很罕见了,他几乎从来不发脾气。

    “都忘了问你,你现在做什么,还是在做研究?”数不清第几次出面缓解,柯蕴柔简直快累死了,就怕他们两个哪根筋不对劲又捉对厮杀。

    “嗯,我在大学教书。”卢禹孟明白柯蕴柔的苦心,也有意配合,偏偏就是有人爱搅局,执意延续战火。

    “我一点都不意外。”霍思炜的笑容里有藏不住的得意,看得柯蕴柔好想踢他一脚,这个不懂事的笨蛋!

    反倒是卢禹孟看出她的为难主动收手,不跟霍思炜计较。

    接下来的时间,无论霍思炜怎么挑衅,卢禹孟都不为所动,不随他起舞。对手主动弃械投降,对于霍思炜来水是有些闷,但他至少不比再看见卢禹孟和柯蕴柔有说有笑,也算是获得胜利。

    晚餐就在尴尬的气氛中结束,卢禹孟因为还得回家看孩子先行离开。

    “我先走了。晚安。”他打开白色休旅车的门,朝他们点头示意。

    “晚安。”柯蕴柔跟卢禹孟挥挥手目送他走,或思维右手插进西裤口袋,眼神冷得跟冰一样。

    “你看你根本就想跳上车跟他回家。”他相当不给柯蕴柔面子开口戳破她的心事,戳得他心好慌。

    “胡说什么?”她心虚的回嘴。“我只是保持礼貌……倒是你今晚怎么回事,对禹孟说话这么不客气。”搞得大家都尴尬。

    “哪个男人面对情敌还能保持风度?我已经算客气了。”没把他抓起来痛打一顿已经够给她面子,别想得寸进尺

    “禹孟已经走了,你可以不必再演戏。”柯蕴柔简直哭笑不得,她是拜托他假冒她的老公,可没要他开战,他却一个人打了一晚上的战争,完全不听劝。

    “你该不会是知道那姓卢的离婚以后,心里又燃起一丝复合的希望吧?”霍思炜根本是她独自里的蛔虫,连她自己也不愿意去猜测的秘密,他都一清二楚。

    柯蕴柔无言,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明知道不应该,但她就是阻断不了这个念头,真个晚上不断浮现心头。

    “Shit!”霍思炜见状不客气地骂了一声脏话,生气地看着柯蕴柔。“别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人傻一次是可怜,傻两次是智障,我看你就准备当智障好了,我懒得理你!”

    话毕,霍思炜气冲冲的离开,任凭她在身后怎么呼唤他,都不曾回头。

    柯蕴柔知道他生气了,他好心陪她一起赴约给她壮胆,结果她却表现得跟个白痴一样。

    她无奈地招手呼出租车,回家后马上洗澡但心情依然没有变好,内心仍在拉扯。

    他有一种预感,她平静了八年的生活将会有重大改变。甚至会有什么改变,她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她只知道自己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内心还有更多的犹豫。

    八年的时光看似没有改变,却又一切都变了。

    次日,柯蕴柔才刚进到工作室,椅子都还没坐热,霍思暖就打电话过来。

    “哈喽,是我!”霍思暖超有元气。“昨晚的会面怎么样,过程精不精彩?”

    柯蕴柔烦恼了一整夜没睡,好朋友却只想打听消息,让她哭笑不得。

    “思维没有告诉你吗?”她以为昨天晚上他怒气冲冲地回去,一定会一股脑发泄,结果不然。

    “拜托,他根本没回家。”霍思暖抱怨。

    “他八成在吃完饭后直接回他自己的公寓去了,哪还找得到人?”

    “他现在没住在家里?”柯蕴柔愣住。

    “搬出去快一年了。”霍思暖回道。“大概就在他搬出去不久,同时成立了工作室,详细情形我也不是很瞭解,他久久才回来一次,就算噢鞥面也什么都不肯多说,简直就是个怪咖。”

    霍思暖拿她弟弟没辙,姐弟俩从小就不太亲近,也不瞭解彼此的想法,说穿了就是胡不关心。

    “是吗?”对于霍思炜这一年来的巨大改变,柯蕴柔和霍思暖一样茫然,他似乎离她们越来越远,再也不是她当初认识的小弟弟。

    “是啊!”霍思暖毫不在意,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对了!昨晚思炜表现得好不好?有没有狠狠揍那负心汉一顿?”

    这恐怕才是她一大早打电话给她的原因,纯粹为了看热闹。

    “你以为他们真的是情敌啊?神经!”柯蕴柔翻白眼。“不过思维昨晚说话真的很锐利,连我在旁边听了都替禹孟感到难过。”

    “活该!”霍思暖冷哼。“那混帐本来就欠人修理,谁叫他放出抛弃你?”

    霍思暖比柯蕴柔还激动,害她都不好意思承认多年后相见,她对他依然心动,铁定被骂死。

    “你的心地就是这么善良,才会被欺负!”霍思暖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卢禹孟,她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个性,就算不干她的事,她也会在一旁打抱不平,对朋友非常讲义气。

    “不然我还能怎么办?”柯蕴柔无奈地苦笑。“感情的事本来就不能勉强。”他既然已经做出选择,她在不甘心也只能接受事实,总不能因此而做傻事吧!

    “你就是这么好欺负。”霍思暖咬牙切齿。“换成我,早就把他给阉了,岂能容那个祸害留到现在?”

    说来可惜,当初她明明有机会拿油画刀棒蕴柔报酬的,要不是蕴柔苦苦哀求他不要把事情闹大,她才不会轻易饶过卢禹孟,当然也就没有今日的好戏可看。

    “思暖!”对于好友的热心,可蕴柔觉得既好气又好笑,还有更多的无奈。

    “好啦!”霍思暖撇撇嘴。“只是开玩笑的而已,干嘛这么激动?”当初她没行动,现在也不会。她可不想变成社会事件的主角。

    “话说回来,你昨天见到他老婆没有?她是不是又老又胖,身材还变形?”霍思暖坏心眼,想阉了卢禹孟不说,还希望他娶到一个丑老婆,最好是天下第一丑,这样才叫报复。

    “他跟他老婆离婚了,我和她根本没见到面。”柯蕴柔原本也希望跟迫使她和卢禹孟分手的情敌见上一面,但很遗憾事与愿违,她也没有办法。

    “什么,他已经离婚了?!”听见这消息,霍思暖错愕不已。

    “是啊!”柯蕴柔点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遗憾,两种情绪在她心头翻搅。

    “他什么时候离婚的?”她才想说她的老婆不可能比蕴柔还漂亮,没想到他就离婚了,害她无从炫耀。

    “听说是孩子生下来不到一个月就离婚,详细情形我也不瞭解。”他没有解释。

    “这个男人真是薄情到令人厌恶!”受不了。“居然连人家月子都害没有坐满就赶人家走,到底还是不是人啊?”

    霍思暖的疑惑,也是柯蕴柔心中的疑惑,她所认识的卢禹孟是一个勇于负责的男人,不会这么无情。

    “呃,我还邀请他再开幕那天去参观你的画展……”柯蕴柔支支吾吾地承认她做了蠢事,果然引来霍思暖大叫。

    “你的头壳是不是坏掉了,蕴柔?”霍思暖气呼呼。“我都恨不得杀了他,你还邀请他来参观我的画展,是存心想害我变成杀人犯吗?”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马上打电话请他不要去。”柯蕴柔赶紧亡羊补牢,唯恐霍思暖转而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算了。”霍思暖缓缓吐气,想法子控制自己的脾气。“邀都已经邀了,我可不想让人家误会我小鼻子小眼睛,但是画展开幕那天你一定要来,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冲动拿画砸他,天晓得我的画现在可是很值钱,不能浪费在他身上。”

    “我知道,大画家,我一定会提早过去帮忙。”柯蕴柔过于轻快的回答听起来十分可疑,霍思暖马上就听出端倪。

    “老实告诉我,蕴柔,你该不会还想跟卢禹孟复合吧?”霍思暖不愧是她的老朋友,随便一出手就射中红心。

    “当然不会,你怎么会这么想?”冷不防被说中心事,柯蕴柔的心跳得跟高铁一样快,眼睛眨个不停。

    “因为我知道你有多死心眼。”霍思暖冷冷回道。“但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因为卢禹孟一点都不适合你,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

    霍思暖铁口直断,柯蕴柔尽管嘴上不反击,但心里却相当怀疑好友的说法,过去她和卢禹孟交往的那段日子,明明就过得很宁静甜蜜。

    “总之,结论就是你不但没给他好看,还邀请他一起参观画展。”怯,她还以为她会拿出志气好好教训那个负心汉一顿,结果竟给她演出这种嗯烂温情戏码。

    “大致上是这样。”柯蕴柔万分惭愧地承认自己没用,霍思暖撇嘴。

    “好吧!那就开幕见了。”真希望蕴柔的脑筋可以清楚点,那种烂男人也当成宝。“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到姓卢的那混账,也很好奇他现在变得怎么样?最好是变得又老又胖又憔悴,这样我才可以当面耻笑他!”

    霍思暖不愧是嫉恶如仇的女英雄,比当事人还要激动,柯蕴柔不由地笑开。

    “我也希望如此。”如果他真的变成又老又胖又憔悴,说不定她就不会胡思乱想,陷入进退两难的矛盾之中。

    “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了吗?神经!”霍思暖受不了柯蕴柔老是这么多愁善感,动不动就感慨,她可没有这么多美国时间奉陪。

    “我要挂电话了。”她还得去画室挑画。“如果思炜有跟你联络,记得交代他打电话回家,我爸有事情找他。”出去像丢掉,回家像捡到,老爸有这样的儿子也真不幸。

    “好,如果我有接到他的电话,我会记得转告。”不期然听见霍思炜的名字,柯蕴柔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眼前浮现出他帅气的脸。

    “谢啦!”霍思暖跟她道谢以后便挂上电话,柯蕴柔看着已然断线的电话叹气,过了许久才挂上话筒。

    她想起昨天晚上分手前霍思炜生气的脸,顿时觉得很对不起他。她并没有犯错,可他脸上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做错,一直觉得对他抱歉。

    人傻一次是可怜,傻两次是智障,我看你就准备当智障好了,我懒得理你!

    她比谁都明白他的忧虑,而他的忧虑是对的,她真的在考虑和卢禹孟复合。

    两眼直愣愣地瞪着电话,柯蕴柔拿起话筒拨霍思炜的手机号码,才响不到三声,连忙又放下。

    她气喘吁吁地压住话筒,好像怕它会突然传出霍思炜的声音。她承认自己此刻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因为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像道歉也不是,因为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然而,在她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她竟然对一个曾经抛弃她的男人燃起幻想,这是她说不出口的罪恶,也是她始终没有勇气打电话给霍思炜的原因——她不知道该如何当着他的面承认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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