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语在房里则是紧张万分。"文罕绝!""你一定要连名带姓的叫吗?叫我一声‘相公’会要了你的命吗?"文罕绝不悦的为她盖好头上的红巾。她一直扭来扭去,它已滑下了好几次。她索性扯下它。"不是说好只是宴席而已,干嘛要我穿这身衣服,还戴这些鬼玩意?"她不耐的扯著身上的红嫁衣。"头顶著这东西难受死了。"她愈想愈气,一把将凤冠也给拿下。
他叹气的又重新将凤冠戴回她头上。他也感到事有蹊跷,但他按捺下来,想见见爹娘究竟在搞什麽鬼?"你忍耐一下,我想老人家爱面子,只是要你穿得正式点罢了。"他好言安抚。
"这也太正式了吧?"她不住要怀疑今日的一切。她一世英名该不会在令日栽了个跟头,著了人家的道误上贼船了吧?
"你太紧张了,不会有事的。"他故意轻松的说。
"我当然紧张,你爹娘搞得咱们像真的要成亲似的,我的胄都发疼了。"她抱怨。
"胃疼?"他见她果然额上冷汗淋漓,急忙为她把脉。"你放松心情会好些的。"他为她拭去冷汗。
"我哪放松得下来呀?"她烦忧的说。
"那麽这样可有舒服些?"他为她轻按额头,温柔的为她抚去烦躁。
她闭上眼。"好多了。"她舒缓的瘫在他的怀里。
见她放轻松,他含笑。"再过一会儿我保证你的胃就不会疼了。"地舒展眉梢的颔首。"你真体贴……慢著!"她倏然睁眼。"你是不是也经常对其他的姑娘这么做?"她醋劲还不小?事实上像今日这般的作为他还真是前所未有,向来是躺著享受她们为他槌背按摩,今日倒反了。"吃醋了?"她勉强撇撇嘴。"你少臭美了,谁会为你这种人吃醋。"她才不会承认呢!
"我是哪种人?"他好笑的问。
"就是那种镇日不学无术,专会对姑娘花言巧语的那种人。"她嗤之以鼻的说。
"我怎麽不觉得我是你所说的这种人?""脸皮厚的人对自己可耻的行为表现通常是不自觉的。"她不屑的说。
他大笑。"你是唯一敢把我说得如此不堪的人。"他都笑呛了。
"从没见过被骂还能笑得这麽开心的,你简直不是人!"他咳了咳。"现在不是人的我要告诉你爹娘来催人了。"她清楚他的耳力,又开始紧张了。"怎麽办?"只要一想到待会儿要去面对外头那一大群人,她就不由自主的发慌。
"罕绝,语儿,你们好了没?时辰到了该出来了。"王妃敲著门催促。
"这就来。"他回王妃,转头见了语竟紧张的拉著床柱不放。"语儿,别担心,一切有我在。"他伸出手要她将自己放心交给他。
这句话彷佛是粒定心丸,她瞧著他深邃的眼,缓缓伸出手覆上。
他为她重新盖上红巾。"我的女捕快,你就当作是去参加别人的宴席,痛快的大吃一顿不就成了。"她轻笑一声,明显的松弛了不少。
"走吧,文少夫人。"他调侃的说。他拥著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复杂很难解,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很高兴此刻拥在怀里的是她。
男的英挺女的娇柔,他们像是一对新人步出了房门。
看著大厅的喜堂布置,文罕绝傻了眼,这是什麽阵仗?"爹?"他愕然的看向王爷。
"别耽误了时辰,宾客都等得不耐烦了,你们速速拜堂吧。"王爷催促。
"拜堂?"丁语一听立即吃惊的扯下红巾。
"还没拜完堂你怎能拿下红巾呢?这太不吉利了。"王妃连忙将红巾重新帮她盖上。
方才扯下红巾的她已看到了喜幛。"这是怎麽回事?"她大惊。
"想既然都宴了客就顺便补拜堂成亲,毕竟上回没有高堂在上,这回就……"王爷说。
"爹,您明知道——"文罕绝气结。
"我知道,反正你们都成过亲了,这回只不过再补一次,就当你们孝顺成全我们爱热闹的心愿,让我们能开心一下。""爹,您别再装疯卖傻了,这招是没有用的。"文罕绝对於这种霸王硬上弓的逼婚法,是绝对不会妥协的,而且他不相信爹会不知道他与语儿的婚姻是假的。
王爷见他真的动怒,眼下只好献出早已准备的法宝了。"那我就不装了,哪。"王爷递了一封信函给他。
"这是什麽意思?"文罕绝皱眉接过。
王爷捱近他压低音且里说:"这是皇上给你的密函。""你见过皇上了?"他惊讶道。
"这是自当,我若不去见皇上,怎能确定你和语儿婚姻的真假?而这次的宴席又怎麽会不见皇亲贵族?"王爷不悦的横他一眼。
他早该想到爹另有阴谋,他微笑。不,他明知却故意顺著爹娘的意任由他们张罗去,也许在他的意识里是期待与语儿有些真实的约束。
"这信函?"他询问。
"皇上本来想亲自为你主持大婚,可你现在有任务在身,他不方便露面,而这封信函便是我去向皇上求来的赐婚密旨,以防你拒不拜堂,信函中皇上还交代其他的事,你自己见信函的内容了便知晓。"他迅速的拆信。"想不到皇上居然也将我一军!""自从皇上立路梓楠为后,对你的婚事也大为关心,还不时要人留意有无人选供你择妃,而此番八字终有一撇,皇上当然是欣喜的为你主婚,这怎能叫将你一军呢?你这孩子真是不识抬举。"王爷责备他。这小子与皇上私交匪浅,更是自小一起"狼狈为奸"到大,此番皇上肯这麽大力帮忙他还真有些讶异。
"你们说够了没,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丁语心急如焚。眼看数百双眼催促著他们快拜堂,而他们父子俩竟还有心情咬耳朵,都快急死地了。
"语儿,咱们拜堂吧。"皇上都下密旨了,如今也只有成亲一途了。况且他也不是全然不愿意。
"你说什麽?"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摘下凤冠大叫。他昏了头不成?方才还一本正经要她放心,说什麽一切有他在,这分明是诓她,敢情是要骗婚?
"娘子,既然这是爹娘的心愿,我们就成全他们吧。"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说这什麽疯话?"她不敢相倍她所听到的。
"事到如令,瞧这场面咱们不成亲也不成了。"他无奈的说。
"是啊,是啊!都到了这步田地不成亲可不成。"王妃急著附合。
"别开玩笑了,当初说好只是宴客,可没说要拜堂。"丁语当然不肯。
"罕绝,你得摆平她,拜不拜堂可由不得她。"王爷暗示这可是皇上的旨意,违逆不得。
他无可奈何。"语儿,对不住了。"他迅速的朝她点了穴,让她形同木头般不能言也不能动。
她气急败坏的眨著大眼,双眼净是怒色。他竟敢如此对她!
"语儿,你忍耐一会儿,等拜完堂我立即帮你解穴。"他心疼的说。他也不希望新娘心不甘、情不愿,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王妃立即为她戴回凤冠,丁语就在这种情况下成了文少夫人,其实她自己还不知道,应该是承勋小王妃才对。
××××××
文罕绝和丁语一拜完堂便出发前往泉州,此刻正在途中。
丁语气极的将文罕绝甩在後头,迳自用力的走著,每走一步脚下就落下一个重重的脚印,可见她很生气。
这是天大的阴谋,他们竟敢联合起来骗婚,如今她竟成了真正的文少夫人了,她行走江湖多年又身为捕快,从没遭人如此陷害过,这回是大大失算了。
这天杀的文罕绝,他该死,她乾脆一刀杀了他,提早当寡妇好继承他颇为丰厚的遗产算了。该死的杀千刀!想来气极,拔出剑在空中狠扫了两下,不料剑竟在空中断成两截,她吃了一惊。
"娘子该不会想以此剑谋杀亲夫吧?"声音由她身後传来。
她气恼的转身正想破口大骂,鼻尖便撞上文罕绝厚实的胸膛。
"哎哟!"她痛得大叫。果真是该死的杀千刀。
"娘子,你不要紧吧?"他急切的问,急忙伸手揉揉她的鼻尖。
她气恼的拍掉他的手。"少假惺惺了,我的剑是你弄断的?"她不满的拿著断剑的剑柄戳他。
"我是怕你想不开——""对,我是想不开想宰了你!"她当众揪起他的衣襟。"你这衣冠禽兽、猪狗不如的家伙。"她不顾路人的侧目就放声大骂。
"姑娘,敢情你是遇著了不法之徒?"一名路人以为她是遇著了色狼,路见不平要为她出头。
"滚!"文罕绝瞄他一眼,冷冷的说。
那人听他语调饱含令人心惊的寒意,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有些後悔自己的多管闲事。"你……你别乱来哦,我……我……哎——哟!"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文罕绝只是不耐烦的轻扫了他一下,谁知他这麽不中用,整个人就这麽飞出一丈高,再由高空中落下,当场摔得哀号不断。
丁语见了,气得不得了。"文罕绝,你太过分了!"她连忙去扶起那人。
"哎哟,痛啊!姑娘,这人太可怕了,我自认救不了你,你还是快逃命去,兔得落人歹人的魔掌。"那人还忍痛好心的要她先逃命。
丁语更觉不好意思。"我……""哼,你还是自己先逃命要紧,至於我娘子就不需要你费心了。"文罕绝夹带著怒气说。
那人吓得连滚带爬的连忙逃之夭夭。真是倒楣,原来是夫妻吵架?他没事去凑什麽热闹,平白惹来一身疼痛,不过那娘子的丈夫还真可怕!
"文罕绝,你怎能仗势欺人?"丁语不住恼火。
"我仗了什麽势?""你仗了你武功的优势就可以随意欺人。""笑话,是他自己没事来招惹我,我有什麽办法?"他觉得无辜。
"你简直不可理喻。"她仰著头大骂。
他著实头痛。"已经三天了,你气也该消了吧?"自从拜完堂後前往泉州至今,她无时无刻不找他麻烦,凡事都要借题发挥一番让他一个头两个大,他从没见过这麽难缠的女人,更没对一个女人这麽头痛过。
"气消?要是被骗婚的是你,你气消得了吗?"天知道,他也是受害者,而且是亲爹娘以及皇帝老友一起设计的。唉!"别说骗婚这麽难听。""嫌难听?还有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出口呢!""你如此厌恶与我成亲?"他脸色黯然。他从没像现在这般挫折过。
"我……"她语塞。她扪心自问对於这桩意料之外的婚姻,是否真无一丝窃喜?
他见她说不出话来,内心懊恼极了。"那场婚礼是完全失控的结果,你若真的无法忍受,等泉州之行结束我便放你自由。"他强忍心痛的说。
"你要休了我?"她不但没有因此欣喜,反而觉得愕然,强烈的失落感如海潮般汹涌的向她袭来。
"不是我休了你,是你休了我。"他挫败的说。
她更加呆愕住了。"你真要放我走?"他压抑的点头。若她真不愿留在他身边,他又何苦强留?心中的郁闷难以言喻。"来吧,有些事我必须对你坦白了。""什麽事必须对我坦白?"她侧头皱眉。
"这里不方便说,咱们找间客栈密室。""客栈密室?"她立刻警觉的瞄向他。他该不会以为他们现在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就想……
他摇著头失笑。明白她是怎麽想的。"你想到哪儿去了?"他逗她。
她立即羞赧了容颜。"我哪有想到哪儿去,是你想哪儿去了?"她辩解。
"好吧,算我们都没胡思乱想过,娘子,可以走了吧?"他摊手。
她这才迳自甩头走去。
他苦笑跟上。自己在她面前真是毫无威严可言,他不禁怀疑平日的威严都到哪儿去了?
××××××
"语儿,我必须告诉你,这趟泉州之行不是来探友的,而是另有目的。"文罕绝正色的说。
"我猜也猜得出来,你哪有可能这麽好带我出来游山玩水?怎麽,终於打算对我透露一二了?""没错,我不希望让你陷入险境而无所防备。"他叹气的说。
"险境?"丁语吃惊道。她会有什麽危险?
他担忧的搭著她的肩。原本以为是完美无缺的计划,而语儿是计划里完美的人选,可是随著他愈来愈喜爱她,他对自己的决定感到迟疑。"语儿,我只能告诉你,你随时可能遭人挟持劫走,若真是如此,我要你冷静的随他们走,并留下记号,让我找到你。""以你的武力谁能劫得走我,除非你袖手旁观,故意看我落难?"她斜眼瞄他。
他叹了声。"我是故意让你被人劫走的。""文罕绝,你这是什麽意思?又为什麽这麽做?"她心惊。他俩才刚完婚他就设计她被人劫走消失?
"别问这麽多。"她登时大为光火。"攸关我的生命安全,你竟叫我别多问?""唉!相信我,我不得不如此,我怕你被劫後遭人逼供,所以你还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好。"她倒抽一口气。"我还会遭人逼供?文罕绝,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她大惊失色。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好吧,我就透露一点,你是我特意挑选的饵,目的就是要透过你找到那群人的巢穴,进而完成我的任务。""他们是什麽人?为什麽挑上我?你的目的又是什麽?"她好奇不已。
"他们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匪党,而选择你是因为你有功夫底子,又身为女捕快遇事能处变不惊,必要时也能自救脱逃解危,不需担忧你若被擒会惊慌失措徒增我的负担。"她恼怒。"我明白了,原来你和我师父串通,说什麽要我逮捕你入狱,这根本是个幌子,你们联合起来算计我。"她恍然大悟。
"语儿,我们也是怕你知道太多,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另一个男性的声音由门外冒出。
"师父!"她立即吃惊的拉开门。"师父,您怎麽也来了?""我不放心你。"陈运说。
"师父,"她先是有些感动,接著道:"师父,您怎能陷害自己的徒儿?"她气愤的指责。
陈运步入房内,与文罕绝颔首过後才说:"语儿,你就当这是为师的交付你的另一项工作不就得了。""说的好听,如果只是项工作那徒儿牺牲可就大了。"她嘟嘴抗议。
"你牺牲了什麽?"陈运好笑的问。
"师父,可知徒儿为完成您交付的任务,真的被骗嫁给这杀千刀的了。"地狠狠瞪了文罕绝一眼。
"原来是这回事。"陈运故意看向一脸无奈的文罕绝,这丫头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师父,原来您也知道这件事?您早知晓,当时为何不出面救我?"她都快欲哭无泪了,师父竟当作没事般,也不知替她作主,他真的不当她是徒儿了?
"嫁给文公子是好事,为师的高兴都来不及,为什麽要阻止?"事实上他是乐见其成。
"师父,他有什麽好?大盗一个又好色。"她嗤之以鼻。只要想到他外头那一大群流莺浪蝶的老相好,她就怒不可遏。
"语儿,等这件事过後你就会知道自己捡到了什麽好货色。"陈运笑了笑的暗示。
"就凭他?"她瞥向文罕绝。"他算什麽好货色!"表情不屑。
文罕绝大叹。"我真不相信我已到了连货色都称不上的地步了。""你才知道,你以为你万人迷到每个女人都会对你趋之若骛、大流口水吗?哼!少臭美了。"末了她还朝他扮了个鬼脸。
""语儿,文公子已是你的相公,你怎能对他如此无礼。"陈运低斥。这丫头实在太任性了。
"师父,就快不是了,他说事成後他要休了我——不,是要让我休了他。"陈运吃了一惊。"文公子,这是怎麽一回事?"他挑眉的问向文罕绝。
只见文罕绝苦恼的回视他。"前辈,你瞧她对我这个样子,我能留得住她吗?"他苦涩的说。
这回反倒教陈运有些歉意。"文公子,都是我教导无方,你可要海涵著点。"语儿怎麽说都是他一手带大的,他不希望因她的赌气任性而失去这桩难得的良缘。
"师父,您怎麽可以这麽说?"她气鼓鼓的。师父净向著外人,她怎能靠他作主。
"你这丫头别再说了,师父是为你好。""为我好就不会和他一起算计我。"她不满的抗议。
"这也是情非得已。"他沉声。
"情非得已?师父,您方才说过我若知道太多会为我带来杀身之祸,此话怎讲?"她好奇的问。
"这由我来解释吧。"文罕绝说。"我们要对付的这群人生性凶残,他们的目标其实是我,而你在我刻意的安排下,成了他们要胁我的人质,也就是我的弱点。""为什麽要刻意让他们捉我为人质?"她不解。
"原因是我捉住了他们的头头陈大,而他们急欲由我手中救回他,但迟迟不敢下手怕露出行迹,因我的目的是想灭了他们的穴。陈大倒是条硬汉,死也不肯说出,让我们查了很久都无法探知他们的根据地。""所以你们利用我为饵引他们上钩,好一举成擒?""可以这麽说。"文罕绝点头。
"哈!那这有什麽好不能讲的?要你们一直瞒我至今?"她觉得他们简直莫名其妙装神秘。
他们摇著头。"语儿,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就是你暂时不能知晓的部分。而且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也不能告诉你陈大的下落。"陈运说。
她实在不能理解他们所谓不能让她知晓的那部分内容到底是什麽?"看来你们是不会告诉我了。"她认命的说。
"兹事体大,稍一打草惊蛇,所有努力便付之一炬,我们也是预防你可能受到刑求说出了不该说的话。"陈运无奈的说。
"你们就这麽小看我,料定我一定吃不了苦?"她不快的说。
"语儿,我们只是保险起见,况且这也是在保护你,若你真的受不住说了出来,就只有死路一条,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会立刻杀了你。"文罕绝深深的看向她,眼中净是无法抑制的担忧。"语儿,记住一件事,不管在任何情势下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落人他们手中後你只要静静待等著我们去救你,千万别做出危险的举动。"文罕绝忧心忡忡的提醒她。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冲动,他真怕她会惹恼那群匪党,或按捺不住乾脆自己行动,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几经思考他重叹了声。"我真的不放心你落人险境,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就此终止这次的计画,另谋他法。"他不禁仔细的考虑这件事是否还要继续?
他光是想就无法忍受语儿可能会遭遇到的伤害,倘若她真如计画落人他们手中,他可能会因为恐惧语儿的安全而发狂发疯的。
"少来了,你们精心布置了这麽久,怎能因我而放弃,再说你不是也说过,我是这次计画里最适合的诱饵人选,除此之外你们还有什麽更好的法子可想,一切还是按照计画进行,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其实她满感动他肯为了她的安危放弃安排已久的计画,就因为如此,她心甘情愿为他涉险。
"可是……"他真的很担心。
"文公子,让语儿去吧,这也是磨练地的好机会。"陈运说。让语儿涉险他也不放心,但万事皆备,箭在弦上,不发岂不前功尽弃?
"对,我要去,我一定能完任务的。"她有信心的说。
文罕绝觉得心绪不宁。"语儿,答应我,绝不挑衅他们。"这似乎是皇上交给他所有的任务里最困难的一次,困难的原因不在於任务本身,而是在诱饵是他的新婚娘子,她是他的最大致命伤。当初千考量万安排,就是没有料到自己会对她产生这麽大的顾忌,自己是爱上她了吗?唉!
"我答应你。"她马上说。她已决定不管如何都要直捣虎穴完成任务,让他们刮目相看。
见她兴致勃勃,完全不知她即将面对的是一群什麽样的人,他更加忧心和不安了。
"别婆婆妈妈的了,我可不是一个容易打退堂鼓的人,况且你们什麽也没告诉我,就更不用担心我会泄露了不该泄露的事,现在你们只要告诉我,我该如何留下讯息让你们找到我,顺便解决了这个匪窝?"她坚持非去不可。
"文公子,我明白你担心语儿,但事关重大,你不能再犹豫了。"陈运见他仍是蹙眉迟疑,忍不住劝说。
他沉思了一会儿。"语儿,这双绣花鞋你换穿上。"他拿出了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前辈说得对,事关重大,容不得他因私人因素而喊停,他强忍不安,决定按照原定计画行事,至於语儿,他会尽早救她出来的。
她好奇的接过绣花鞋。"为什麽要我换穿上这双绣花鞋?"她一面问一面仔细打量起这双精致却不觉特别的绣花鞋。
"这是一双经过特殊处理的鞋,你仔细看鞋底是不是布满了针孔般大小的洞一."文罕绝提醒说。
"咦,真的耶,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但这有什麽作用?"她惊奇的看著这鞋底的玄机。
"你穿上便晓得它的作用了。"陈运笑著开口,不得不佩服文罕绝的巧思,他的聪明让人望尘莫及。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其中奥妙,火速的换穿上。"然後呢?"她心急的问。
"语儿,你起身走两步试试。"文罕绝示意。
她立即跑跳了两步。"没什麽不同嘛?"还不是跟一般的鞋一样,只是穿起来更舒适罢了。她有些失望。
"你回头看看你的脚底下。"陈运提醒她。
她回头果然发现她走过的地方都有著不甚明显的痕迹。"是粉末,怎麽会有这种东西?"她大感讶异。
陈运笑了笑。"它是由你鞋底的机关跑出来的,这可是你了不起的相公发明的。""喔!"她有些惊奇。
"这双鞋鞋底装有特殊的粉末,它会随著你行走时身体的重且里流泄,我们便利用这些粉末找到你的所在处。"文罕绝解释这鞋子的功用。
"好神奇哦,看不出你挺有脑筋的。"她兴奋的说。
他不悦的抿抿嘴角。"你看不出来的事还多得很。"他在她面前好像一无是处。
她知道她不该这麽说他,太没礼貌了,再怎麽说他现在可是她货真价实的相公,做娘子的是该多给相公一些颜面才是。"对不起。"她羞愧小声的说。
他吓一跳,她还真难得有这麽娇顺的时候,不禁露齿而笑。这是个好现象,她终於有些认清身为娘子该有的行为了。"语儿。"他握住她的手。"这些粉末虽不易被看出,但你还是要多小心二他不住叮咛。
"嗯,我会多加小心的,你们放心好了,但如果遇到下雨了怎麽办?这些粉末不就全消失了?还有,如果走的路途很远,这鞋底里的粉末够用吗?"她一一提出疑问。
文罕绝由怀中取出一小包东西交给她。"这是补充包,如果发现鞋底的粉末用尽,由这个位置补充下去即可。"他教她补充的方法。"如果遇著雨水也不用担心上︶粉末是特制的,它不容易被水化去,相反的更容易附著於地上。"这可是他精心研究出来的。
这会儿,她更是对他佩服得不得了。
"语儿,据消息来源泉州是他们的地盘之一,你们婚後至泉州访友的消息已散发出去,相信近日他们便会有所行动。"陈运说。
"我会做好准备的。"她点头。
瞧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文罕绝冷汗直流,有著说不出的心惊胆跳。"语儿,你……"他想多说两句要她小心的话,但声音梗在喉里,就是出不了声。他心致大乱,向来冷静至极的文罕绝,再也无法潇洒的维持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