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来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的。六年了,她显然没有忘记过他,忘记这个被她“玩过”的男人。
“金祺采小姐是吗?”
当那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她才霍然惊醒这个吻已经结束,于是慌忙吔收回攀在他肩降上的手。
她别开头,他的长指却强悍地勾起她娇巧的下巴,逼她面对他。
他的深眸中,流露出的是跟他的吻截然不同的鄙视。“你是金祺采,不是钟采祺,对吧?”
被口红妆点得无可挑剔的菱唇,略微抽动了下。她硬是抽回自己的下巴,重整心情后,才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相亲对象已经跑远,他们也还处在所有人的好奇注目下,可是,她都不在意,她只在意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金祺采,还是钟采祺?”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瞪着他,坚决不示弱。
她才不要回答他的问题呢!当年说要甩掉她的人是他,干嘛现在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莫名其妙!
他眯起眼,半晌后,才低声道:“你——是要我吻你,还是要回答我?”
她一怔,白皙的粉颊染上了更深的红晕,“我是金祺采!”、
她才不要他吻,虽然感觉很……不!她轻甩头,甩掉脑袋里那个该死的想法。
“好吧,既然你是金祺采,那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啊……”
她不解地看着他,就见这个六年不见的初恋男子,咧出一个熟悉又灿烂得叫人心慌的笑容,“我是你未来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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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想当我哥哥!”
走在街上,金祺采完全顾不得平日优雅的形象,破口大骂着身后那个俊朗伟岸的男人,“你也不准跟着我!”
他竟然强行跟上她叫的计程车,现在下了车,要往她家的方向去,他还跟着她!
“为什么不跟着你?”
“要嫁人是我妈的事,与我无关!”
她在他的解释中,知道他是特地来邀请她,去纽约参加他父亲明道雄跟她母亲钟棻丽的婚礼。
都怪她之前跟老妈拿乔,说她没空参加,不然……这个六年不见的男人也不会出现。
“啊——”他故意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来你要断绝母女关系啊!”
“……”她咬咬下唇,她几乎忘了他有多聪明,多……幽默!哼!一撇头,她拒绝跟他说话,继续往前走。
“可惜的是,法律上可不承认断绝直系亲属的关系,所以,下个月他们两位老人家的婚礼一举行,我就是你哥哥了。”
“我才不承认!”她停下脚步,旋过身来,跟他面对面。“听好!我很抱歉要你亲自跑这一趟,但很可惜,我下个月的行事历几乎排满了,我没有空飞过大半个地球,去参加我妈妈的第……”在心底默算了下,然后她咬牙的说:“第九次婚礼。”
“第九次?”他扬眉,脸上满是阳光般的和煦笑意,“听起来的确跟我爸有得拚,这是他第八次。”
“哈!”她双手一摊,“看吧!所以,我有什么好去的?”
“你不原谅你母亲嫁这么多次?”低哑的声调突然放柔,柔得好像碰触到她心底的什么……
“才不是!你……你少给我来那一套什么心理分析的!你自己就是个花花公子,不要告诉我,你懂感情这档子事!哼!”她冷冷地转过身,继续往她的大厦走去。
她转身前,那明眸中一闪而过的伤痛,紧紧地揪住明丰震的心.她被伤过……是哪个该死的男人伤过她?一时间,明丰震差点忘记自己是来找她讨公道,而不是来安慰她的。
“我当然擅长心理分析,不然……”他走在她身边,步伐不疾不徐,“我怎么钓得到这么多女人?”
“是吗?”他的坦承,听得她嘴角微微抽搐。“哼,说的也是!”
他的花边新闻,天天上报,不是这个名模,就是那个千金,再不然,就是某个商场的女强人。
而更该死的是,她还听过她好几个名流客户谈过明丰震迷人的风采,与那叫人回味无穷的床上功夫!
那个她永远不愿承认是嫉妒的情绪,又再度翻涌而上,她的脸色骤沉。一走到她的大厦门口,她停住脚步,再度面对他。
“好吧,既然你这么懂我的心,那我就不用告诉你我为何不去纽约的原因啦!现在,请你帮我去回覆你父亲跟你未来的后母一声,谢谢他们的关心,我没空去。就这样!”她耸耸肩,露出极没诚意的微笑,然后挥挥手,做出再见的手势。
“我不懂。”他突然冒出三个字,让她挥在半空中的手僵住。
“什么?”
“我从来不懂你在想什么。”
他看着她,黑眸中那真诚的光芒,再度重现,而有那么一瞬间,她——今年二十六岁,社会经验丰富的金祺采,竟然又差点迷失,受骗上当!
她眯了下眼,在心底提醒自己要振作起来,“你不懂就算了!反正你只是个传话筒,不是吗?”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飘忽,半响,才耸耸肩,“也许……”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回身,她走进大厦,跟管理员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就往电梯方向走。她想他会跟上来。
果然,她看见他走进大厦,然后停下脚步,开始跟管理员聊天。
她快步地进了电梯,刷下住户卡,然后关上电梯门。他没跟来……
很好!她冷笑,拒绝承认心底有一丝可笑的失落感浮出。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生了,她现在是个聪明而优雅的成熟女子,也是个懂得周旋在各名流之间的造型顾问,怎么可能只因为他没跟来而感到失落?
那男人在楼下,也许只是跟管理员聊聊天就要走了,她根本不用管他,也不用
幻想他会跑楼梯上来,出现在她家门口……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用在意他!
电梯门开,她走了出去,喃喃自问:“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让他跟进计程车,还让他到了楼下?”
她心慌地连摇头,赶紧拿出钥匙打开门。
“你真的蠢到认为我来找你只是为了传话而已?”
门还没拉开,她身后的电梯门再度开启,低沉中带着一股煞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慌得回头,“你……你怎么能坐电梯?”
这里的电梯只给住户搭乘,每一户也只能坐到自己所在的楼层而已,当年她花大钱买下这并不便宜的住宅单位时,就是看上这里的治安良好。
他踏出电梯,“你说呢?”
他眼神深沉,跟刚才那个有着真诚眸光,令她想起在巴黎时所遇过的男子完全不同.
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倨傲、冷漠、狂野,而那高贵而威猛的气势,逼得人难以靠近.
她顿悟,这六年的光阴,不只在她生命引起变化,也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他俊美的脸庞比过去更显刚棱,眼角、唇边隐约的性感纹路,还有那成熟的男人味,都比当年更能魅惑人心,叫人迷失其中……
心中警铃顿时大作,她赶紧拉开铁门,想闪身进入。
“你当我是入侵者吗?楼下管理员知道我是你哥哥,好心的让我上来找你。”洞悉她想闪人的意图,他露出一个如狼般的奸险微笑,“难道,你打算赶我下去,让管理员知道,你是个连哥哥都要无情赶走的女人?”
他的话让她的手僵在门把上,好半晌,她才深吸一口气,“请进!”
“谢谢!”
他走进她家,一股幽香顿时充斥他整个鼻间。这并不是他记忆中的味道,他的女人跟过去不一样了,变了……
稍早,在餐厅望见她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当年第一次见到她那样,几乎无法呼吸,也差点失了魂。
而现在的她,甚至比当年那个教他莫名迷恋的她,更显得成熟娇艳,举手投足之间,有股叫人移不开目光的慵懒性感。
她是个专为名流设计造型的造型师,显然,她也把自己塑造得非常好。
蓦然,各种情绪混杂在他心中。
过去他几乎绕过了整个地球,遍寻了各种独具风味的女人,却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给他的心灵撼动。
就算他尝遍了各式各样的美女,谈过各种各类的感情,最后唯一会教他牵念的,还是这个当年玩了他,就拍拍屁股走人的金祺采!
“随便坐。要来杯饮料吗?”她真不想招待他,但更不想让自己在管理员心中的好形象被他毁灭,她知道他有那个魅力可以轻易操控人。
“好,啤酒吧!”
“嗯。”
她点点头,走向厨房,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奇怪,看着他在那张昂贵的订做大沙发坐下时,她觉得,一切感觉好和谐,好像他一直都住在这里似的。
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呢?她摇摇头,赫然,她想起不知道多久以前,一个朋友问过她的话!!
“你一个人住,又没打算交男友,买这么大又这么贵的沙发做什么?”朋友说。
“你管我,我就是觉得这沙发适合不行吗?”
“适合才怪!我看你一定是为了男人买的。”
“乱说……”
乱说……当时她是觉得朋友乱说,可是……她从开放式厨房又瞄向客厅一眼,明丰震坐在那张沙发上的感觉……实在是太适合了!
不!她猛地摇头,瞬间在心里下了决定,明天就把这张沙发丢了!
而当金祺采心慌的想将沙发丢掉的同时,明丰震却舒服地闭上双眸,享受这张难得能撑住他一八六身高的好沙发。
他吸着在空气中漂浮着的幽香,再次提醒自己,他是来找她讨回公道的!
三个小时前,当他认为自己已经很久——除了作梦以外——没有想起“钟采祺”这个女人时,却意外地得知她的真实身分。
父亲mail给他他未来妹妹的资料,照片里头的女人竟然跟“钟采祺”长得一模一样!
采祺……祺采……她母亲姓钟……
难怪!难怪他翻遍地球,也找不到一个跟她长得一样的“钟采祺”,也难怪他叫她“钟采祺”时,她常“恍神”,因为那根本不是她的名字,她无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听说她跟母亲不合,不想去美国参加他们两老的婚礼,所以父亲特地打电话给在台湾的他,叫他帮忙劝说。
他一开始本来不想理这件事的,可是在看到她的照片后,他便毫不犹豫的奔来这栋大厦,然后从管理员口中打听到她的公司,再到她公司找她的助理群,从那群小女生口中骗到了她今天的行程后,他便直接地冲往餐厅找人,顺便破坏助理小妹们所说的,几乎每个月固定要去两次的相亲。
她要相亲?她要找别的男人?
哈!别想!他不会让她有这种机会,因为……不!不是他×的他还思念着她,而是为了报仇!
他甩甩头,硬是逼自己忘记“思念”这两个字,一睁开眼,就看到她弯身将沁凉的啤酒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那若隐若现的胸线,叫他身体一绷,六年来没有任何女人能勾得起的强烈情欲,自小腹狂奔而上,直冲脑门。
该死的!竟然只看见她胸前若隐若现的沟缝一眼,就引起他这么激烈的感受!
她放好啤酒,直起身,看着他,双眸中先是闪过一丝困惑,随即,立刻被慌乱所取代,但她强逼自己镇定。
她看得出他眼中的欲望,那眸光烧得她全身躁热……
“喝吧!”她的语气听似冷静,但她泛红的耳朵却出卖她的心思。
他看在眼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控制住情绪,拿过酒杯,跟她手中的矿泉水杯对敬着,问:“喝完之后呢?”
“你还想……”怎么样三个字出口前,她硬逼自己改口,空气里那隐隐的暧昧,都快要着火了,她不能问这种话引火自焚。“我希望你可以回去,毕竟……你已经把你父母亲的话带到了。”
“是吗?”他眼底掠过丝难以察觉的失望,“那你会去吗?”
“会吧!毕竟你这个闻名世界的大建筑师,都亲自来邀请了。”他眉一挑,“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也许。”她微笑,他这样带点幽默的说话方式,她比较习惯,也比较怀念。
“也许?你难道没有别的话好说吗?”她望著他,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柔情氛围里,好半晌,她才开口:
“关于名字的事情,我很抱歉。”该道歉的,她终于能坦然面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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