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如风这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纽约失踪?
“怎么会不见……”他也想知道啊,刘特助流了满头大汗,回答道:“那天,总经理参加完华人商业协会的会后,突然说要放我几天的假期。我没怀疑就带老婆、孩子到迈阿密去度假,可是当度完假回公司的时候,员工竟然跟我说总经理已经好几天没去公司了。我跟在总经理的身边这些年来,总经理从未像这次这样不通报行程的。因为太奇怪,我立刻打电话到所有总经理可能会去的地方找人,但是总经理都没有去过,我心想事态严重,便立刻打电话给总裁——”
还好是在电话中告知此事,否则以总裁爱子心切的性子,他肯定去掉半条命不止呢!
只是,总经理无故失踪了,他很担心。
“不见……不见……”没回台湾,没任何的消息……百般不愿意,段为雄仍是心痛的问道:“如风失踪的这段期间,公司有没有接到任何可疑的电话?”
商界名人最怕的便是歹徒凯觎家产,惨遭绑架,而他才气纵横的儿子段如风是商业周刊的最爱,所以他怕儿子太出风头,早成为歹徒锁定的目标。
要真被绑架了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如风平浪静的大海突来巨涛,欲将船只卷入,连身经百战的段为雄也慌了心绪。歹徒的动机如果单纯的只要钱,那么他愿意花钱赎回儿子,但就怕歹徒要到了钱,人回不来……不能想,事情原委尚未明朗,他不能单
凭揣测便下定论。
受坏消息的刺激,段为雄胸口微微发痛,连忙取来药丸吞下,才有心力继续承受、沉静思索。
总裁言下之意,是怕总经理遭到绑架,歹徒打电话来勒索。仔细回想,刘特助确定的摇头,“没有,如果接到不寻常的电话,公司职员一定会向我报告。”
总经理失踪后他便忙得像只无头苍蝇,公司堆积如山的企划案正等着总经理下决策,群龙无首,怕出乱子。
他一向很敬佩总经理处事的俐落准确,跟在总经理的身边多年,他一直有种错觉,总经理是孤独的,总经理所站的位置高处不胜寒,好几次,他看到总经理仰望星空的模样,像极了酷爱在天空飞翔的鸟,无奈遭巨大的鸟笼所困。
这一次,会不会……有没有可能鸟儿不顾一切的飞出鸟笼?
唉,但愿如此!
“没有……”段为雄稍稍安心,仍然焦急,“这几天刘特助你要多留意可疑的电话,或者看看公司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物走动。”
没电话不代表如风就安全,绑架是最坏的打算。如风同样有可能到朋友家小住,同样有可能放刘特助假期是为了放自己散心……如风失踪有这么多的可能性,他还是希望不要是最坏的那一个。
“是,总裁。”
“还有,如风失踪的消息务必全面封锁,别让那些新闻媒体大肆报导,更别让警察插手此事;否则如风如果不幸遭到绑架,我怕经媒体大肆渲染,歹徒极有可能撕票。再者,如风失踪的消息一旦走露,必定影响投资人对段氏的信心,而引发股票大跌。”心绪再乱,段为雄仍冷静自持。
其实他担心的不止如风的安危、公司股票大跌,尚有公司内部觊觎段氏江山的股东,怕他们乘机将如风自总经理的职位拉下。
“是,总裁。”但这件事瞒得过外人,瞒不过起疑心的自家人。“但总经理失踪一事如何对公司职员说明?”
很多时候,千堵万堵,最后防不住的其实是自家人。
“嗯……”他头痛拧眉,“就说我批准总经理一个月的长假,公司有要总经理过目的文件就请刘特助全部传真回台湾给我,由我暂时代理总经理的职务。”劳心劳力,要累死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是,总裁。”
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他布下天罗地网去探听如风身在何处,他希望如风如他所料去散心,过几天就会自动归来。
从小,如风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从不要他跟亡妻心蓉操半分的心,他把所有的心力放在事业上,辛苦建立起段氏企业王国。
仔细想来,除了从商,他并未真正去教导过如风什么。如风从不对他或亡妻撒娇,如风太聪明、能力太强,强到他们夫妇俩不曾扮演过父母亲这个角色。生活锁事有佣人打理,学业方面他天资聪颖连跳好几级,最后还是如风自己喊停,不愿再继续往上跳级,直到柏克莱企管硕士毕业后,即不顾他的反对,迳自决定不再攻读博士学位而专心协助他从商。段氏有如风的正式加入无疑是如虎添翼,父子俩携手合作纵横商场,势如破竹。
如风意气风发,是他一生的骄傲。
但如风怎么了?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失踪了呢?这一失踪把他二十八年来做为一个父亲对儿子该有的担心一次补足,够狠。
暂且搁下如风遭到绑架的可能性,他真的摸不透如风为什么要突然抛下一切演出失踪记?养育儿子多年,他竟无法探知如风的心思……
若非如风失踪,段为雄永远不会去审视自己的缺失,他是个成功的商人,一心一意栽培如风成为另一个自己,如风不负所望青出于蓝。但他在做父亲这个角色上,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难道失踪是如风对他这个父亲所发出的无言抗议吗?
又或者他被儿子摆了一道也说不定……愈想愈觉得自己亏欠如风太多,段为雄颓丧的瘫坐着,动也不动。
他的脑中闪掠过与如风相处的点点滴滴,不知道为什么,如风遭到绑架的可能性竟被摒除在脑外。
因为他深信,如风其实是故意丢下一切,要他收拾残局。
要真是这样,如风的用意为何?
猜不透啊,段为雄就算绞尽脑汁仍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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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美好的礼拜天早晨,梁沐雨被屋外男人的喊叫声,以及重物搬动时撞上墙面的声响给吵醒。
不用想也知道隔壁在搬家。
她知道这层楼的房子是用来租人的,因为房东是同一个人。租这间房子也快三年了,她认识的人仅止于房东一人。她一向不好奇,所以隔壁住谁,她不知道,从未遇过,就算遇过她也无心去话家常,因为她不是初初见面便能与人熟络的人。老实说,谁走谁来,都不关她的事。
而她与房东的关系也仅止于单纯的房东、房客。很多事她喜欢简单就好,每个月初缴交房租,很多次房东太太热忱的邀请她吃饭,她总会委婉拒绝。一来,她不擅应酬;二来,她不愿意成为别人家尴尬的存在;三来,她无心去了解别人的心事,相对的也就不要他人来好奇她的生活。
所以,对她这个懒人来说,一切愈简单愈好。
屋外仍吵。
梁沐雨在用厚重的棉被捂住耳朵无效后,终于投降,她睡眼惺松的坐在床头,闷闷的发呆。
时钟滴答滴、滴答滴……
昏沉中,哨杂的声音不知何时停止,梁沐雨连位置都懒得移一下,抱着枕头趴着,又迷糊地睡着了……
突然,门铃划破一室的寂静,把睡梦中的梁沐雨给惊醒。
“喔……要死了!”恍神的抓抓头,她有点欲哭无泪,“呜……”
不开,坚决不开!
她唯一的朋友远在欧洲,她没有家人,院长更不可能丢下院童来找她,所以此刻屋外站着的铁定是个不相干的闲杂人等。这里是她家,她有不开门的权力,没人应,用不着一下子,那人便会识趣的摸摸鼻子走人。
嗯,很好,就是这样。梁沐雨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但该死的,按门铃的那个人未免耐心过了头,竟不肯死心的猛按她家的电铃,没睡饱,昏沉的脑袋被刺耳的电铃声轰到头痛,令她忍不住发火。
“SHIT!”
她从不赊欠房租、水电费、大楼管理费,现在到底是哪个缺德鬼这么十万火急的按她家的电铃?是想干嘛?
本来她以为全世界最鸡婆、最爱管闲事的朋友殷巧巧滚去蜜月旅行之后,她优闲的礼拜天便再无人叨扰。
她正打着睡觉睡到天荒地老的主意,不但可以省掉早餐、省掉午餐,再厉害一点可破去从前睡到下午三点半的纪录,来个连晚餐一并省掉……
但可忍的是站在门外的那个冒失鬼,谁家不去偏要按她家的门铃?
“可恶!”气到捶打枕头几下以消怒气后,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开门。
“你好。”房门乍开,立刻迎上段如风扬笑的脸以及亲切的问候,任谁也无法对这张过分好看的俊脸发脾气,“我是今天新搬来的邻居,为了庆祝搬家,我想请邻居到我家吃午饭,串串门子算是帮我过过人气,请你务必赏光,好吗?”
她一脸慵懒的睡相、一头纷乱的乌亮秀发,在在撩动段如风潜藏于心的情感,急不得啊,他将浓烈的相思化作清风般的微笑。
“啊!”眼前的男人俊到不行,不论是谁看过一次便会记住不忘,她亦不例外,梁沐雨一下子醒透,“我……我见过你,几天前在信义跟新生路口见过你,但……好巧。”说到最后竟成了喃喃自语。
这种巧合可以说仅有千万分之一,微乎其微,比中乐透彩的机率都要来得低。
但被她幸运的碰上了,这是否意味着她就要发大财啦?呵呵!
“经你这么一提,我有印象,那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他的笑容光彩夺目,并且亲切的朝她伸出友谊的手,“这么说来我们两人真的很有缘分,既然有缘分又难得成为邻居,不如就把我当朋友好了。敝姓段,名如风,请多多指教。”
她还记得他,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好有礼貌的一个人。
那天在十字路口时,她对他的印象是危险,因为当时
他看她的眼神很不寻常;但今天的他柔和多了,让她卸下不少的防卫心。
“你好。”谨慎的双眼探不出眼前人有任何的恶意,既是邻居,梁沐雨算是给他面子,没有拒绝他伸出来的大掌。“我姓梁,叫沐雨。”
她礼貌的回握他的大掌便要抽回,但他不许,握得死紧。
她一楞。
是错觉吗?她感觉到他掌心正发热,瞬间熨烫着她的,有股恋恋不舍的陌生情愫袭上她的心头……搞什么?!
将她脸上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在她即将出声抗议前,他笑笑的松开她的手。“梁小姐,请你务必光临寒舍,我等你一起用午餐哩!”
“喔……”刚刚是怎么回事?她狐疑的望着他,但他依旧笑得好看且自在,实在看不出有何异状。那么,或许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吧?人家对她哪有什么非分之想啊!“我有空再过去。”
既然邻居礼貌来询问,她便客气的应应,一点也没有要去他家吃午饭的意思,反正邻居那么多,也不差她一个嘛!
“好。”临走前,他别具深意的望她一眼,嘴角扬起好看的笑意,“我等你喔!”
我朝思暮想的恋人啊,你此刻就在我编织的天罗地网之中,虽然你仍是如羚羊般姿态优美的奔驰在广阔草原上,但只要是被我盯上的猎物,休想逃走!
我不许你逃,你亦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我因思念而发痛的心啊,需要你来抚平,它要你用一生来偿还。
“好怪的邻居。”梁沐雨皱眉关上房门,不愿承认他极好看的脸庞让她有稍稍的失神,也不愿去承认自己跟其他女人一样肤浅到以貌取人,但她确实被他过分好看看的外貌给迷惑了。
迷惑归迷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他看她的眼有时候太过于炽热,但很快恢复正常。搞不好是自己想太多了,毕竟人家没有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来,只除了刚才握手时,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他是故意紧握不放的……
“哎呀,干嘛把每个人都想成是坏人咧!人家长成那样,不管走到哪里铁定要掳获不少女人心,不定女朋友一堆咧……那不关我的事,我干嘛多管闲事呀!”甩掉脑中窜出的可笑想法,至此梁沐雨算是完全清醒,“好饿喔!”
抚着“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肚皮,她决定不再花脑筋在他身上打转,反正他怎么样都不关她的事,干嘛想那么多?与其去管别人的闲事,倒不如等一下梳洗完毕,泡个面来吃才是最实际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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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梁沐雨才刚泡好面,开心的拿着筷子正要祭五脏庙时,便被热心的邻居以猛按电铃打断,打断还不打紧,过分的是他接下来一连串强势的动作,他他他……他竟敢在她面前将泡面倒掉?!
“你……你……”因为太突然,梁沐雨只有傻楞的看他一气呵成将面倒掉的份,忘记要开口去阻止他的愚蠢行为。
“解决了。”段如风好看的笑脸欺近她,得寸进尺的拍拍她粉嫩的脸颊,轻声问道:“现在你有空了吧?”
问归问,从她不可置信的表情看来,她尚未从他霸气的举动中回。她楞楞的模样极可爱,微敝的唇瓣像好吃的草莓引诱他去品尝,真想吻她呢!
“走吧。”努力压下脑中不断浮升的不良想法,在她微弱的抵抗之下,他半强迫的把她押到自己的家门口来。
她很气,可以说是气到傻眼,因而忘了要如何反应;但他不理会,还态度坚决的将她给拎进家门。
梁沐雨怨怒的瞪着他,双颊气鼓鼓的,活像只正在吸纳吐气的癞虾蟆。
眼前这位姓段名如风的邻居很显然是客气兼霸气过了头。她记得刚才自己说过,有空再过来帮他过过人气,意思等同于她没空就不会过来。这种连三岁小孩都懂的应酬话,他会听不懂吗?
笑?光端着一张笑脸给她看,有个屁用啊?哼!
“欢迎光临寒舍。”打开房门,段如风弯身比了个请的手势。“啊,对了,在我家你可以不用太拘束,就当作是在
你自己的家里一样,oK?”同样的,他也会很自动的将她家当成自己的家,呵呵。
还真敢说,他以为她为什么出现在他家门口?搞清楚,她是被迫的耶!梁沐雨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刚刚一直傻傻的被牵着鼻子走,现在终于回魂,并且开始有反击的能力,“少废话,你凭什么把我的泡面倒掉!那是我的午餐,你还我泡面来。”
真是可恶!
要不是他欠她一碗泡面,她才懒得跟一个浪费食物的人瞎扯,过分的是,他浪费的还是她的食物耶!好好的一碗泡面说。
喔!想到就心痛。
“好,你要吃多少面都没有问题。”笑望着她气到涨红的面颊,他完全没有愧疚之色,“请进。”
狠狠的白他一眼,梁沐雨赌气的不再看他便闪身而八。
摇头轻叹,段如风尾随进入。
“泡面还来!”一进门她立刻伸出手,像个烦人的讨债鬼。
多倔的一张脸啊,呵,他喜欢。段如风点头,温柔多情的眼眸如放纵妻子任性的好好先生。“我现在就去厨房里拿,你先坐一下。”
他的好脾气令她皱起眉头来。这人脾气好到都不动气的吗?从刚刚她就一直像只疯狗般的乱吠,非但没惹怒他,竟还能笑脸相迎?
算他厉害!
“哼!”梁沐雨无奈的冷哼后,便随意往最近的餐桌坐下,立刻闻到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引发她肚子更饿的同时,她才记起他刚才不是要请邻居一起庆祝的吗?既然说是请了邻居,怎么不见半个人影呢?
怪哉!
梁沐雨狐疑的探看他家四周,两房一厅的格局,看得出来墙面重新粉刷过,不只油漆,她敢断言屋里所有的高级家具是今天早上才搬来的。不同于她家,他这间客厅宽敞舒适,明亮的落地窗洒进一片金黄色的阳光,与她家不开灯便暗无天日相较简直天壤之别。老实说,她比较喜欢他家,但她知道好的居住环境是要付出同等代价的,毕竟一分钱一分货嘛。
嗯,段如风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屋里新颖的装潢、昂贵的家具在在说明一切,但即使没有这些外在的包装,他的身上仍散发出一股贵气,一个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必须在优渥的环境之下才能养成……
“面来了。”他的出现打断她的思绪。
“喔。”她站起身,心想拿了面立刻打道回府,但……“意大利面?”没有搞错吧?
“海鲜口味的。”他笑笑的补充。将意大利面安放在铺有海蓝色餐巾的餐桌上,根本不给她机会发难,他又敏捷的闪入厨房,再度出现时,手中端着两盘颜色相当鲜艳漂亮的冷盘。“烟熏鲑鱼、鱼子酱、饼干。”
看他忙进忙出了半天也不见他拿出她要的东西来,千万个疑问冲上脑门,最后化作一句疑问,“你在干嘛?”
“啊?!’他轻敲脑袋,恍悟地笑道:“你再等一下,还有白酒。”
谁在问他个?牛头不对马嘴的。“你……喂喂……”又跑了?
梁沐雨无奈地望向餐桌上漂亮的菜色,阵阵香味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好饿耶,要她坐在这里等简直是在对她施以酷刑嘛!
啊,肚子太饿,餐桌上意大利面的味道太香,受不住美食的诱惑,梁沐雨索性盯起它来,反正又没人在,糗也是糗给自己看有什么关系?
海鲜有……九孔、透抽、鲜虾、蛤蜊、干贝……看起来好好吃哩,用料这么丰富又奢侈,啊,她有多久没尝过海鲜了?久到她都快忘记些食物的美味……
啊啊啊,不争气的口水要流下来了,呜……
她垂涎桌上的美食乖涎到他提着白酒倚在厨房门柱笑望,她都未察觉。“咳咳……白酒来了。”
他体贴的故意出声以避免她尴尬。她立刻转头,馋相尽敛,以免丢脸。
“我的泡面呢?”明明只要泡面却莫名其妙被迫坐在这里看他将自己的午餐一一端上桌,好可恶的人,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有空还她泡面啊?
“没有泡面。”他淡淡的回道。
然后动手开起白酒,“啵”一声,白酒的香气旋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他咧嘴朝她一笑后,再将白色液体注入品尝白酒专用的水晶杯里,并推到她的面前。
一切总算就绪。
“饿了吧?”段如风笑问,绅士风度十足的替她盛了一小盘意大利面送到她面前。“诺,快点吃。”
折腾这么久,他也饿了呢!
“吃?”梁沐雨一楞,真的……真的被他无厘头的思考与回答弄得一头雾水,“我要我的泡面,我的泡面呢?”
谁要吃他的意大利面啊?嗯……虽然看起来很好吃,但她有她少女的坚持。
“我说了,没有。”他不以为忤的耸耸肩,然后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极无赖。
“没有?!”她明显扬高八度音,“既然没有,刚刚一开始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家没有,你这样很浪费我的时间,你是故意要我白等的吗?是不是?”妈的,真是够了。
耍人也不是这般的耍法吧?!
“冤枉啊。”他双手高举做投降状,却又一脸懒懒的笑意,“我没耍你白等的意思,我刚刚不是说我有面的吗?而且还说你要吃多少都没问题。,除非你认为意大利面不是面的一种?”
若是要还她泡面,他又何必冒死将她那没营养的泡面给倒掉呢?再者他彻头彻尾都没提过要还她泡面的,是她自己没听清楚还敢怪他?
他是没有说,但……梁沐雨被堵得死死的,一双眼死瞪着他。眼前这个男人长相超凡,但个性却极其恶劣耶!
“好饿。”无视于她的怒焰,段如风好心情的叉起一片烟熏鲑鱼送入嘴里。“嗯,不错不错,你也试试看吧。”
他笑咪咪的望着她。
梁沐雨则美眸喷火,欲将他活活焚伤。
他淡淡的挑高左眉,似笑非笑的欣赏起她生气的俏模样。她不甘示弱的狠挑起右眉,仿佛能自眸中射出千刀万箭,置他于死地。
“你不吃啊……”
“哼!”气都气饱了!
“哎呀,真可惜。”朝她邪气一笑,他长手伸到她面前,她便反应过度的吓了一跳,以为他想干嘛,结果却眼睁睁的看着他手中的叉子落到她的盘子里,并且很过分的捡去她最爱吃的九孔。
一时情急,她手快的以刀叉制止,冲口喊道:“那是我的!呃……”
瞬间,她当场楞住,变成石人!
好了,现在的情况很尴尬,梁沐雨丢脸到想个将自己埋起来,或者咬舌自尽也行,只要不清醒的面对他,要她怎样都行。
而段如风为她可爱的贪吃模样差一点喷笑出来,但他聪明的隐忍住,不去向她高傲的自尊挑战。
“还你。”笑望她红红的苹果脸,他将九孔原封不动的放回她的餐盘里,以免遭到她刀叉的暗算。“别再发呆了,面要趁热才好吃。”
好温柔的嗓音,梁沐雨只敢偷偷的瞄他,然后看到他神情自然,并没有因她刚才的糗态而取笑她,这点令她相当的感激。
为免被尴尬的气氛吞没而死,梁沐雨这次很听话的、很低调的、很受尽委屈的吃起意大利面来。
她作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将住在孤儿院时的习惯显露出来。记得小时候孤儿院难得加菜,一般来说,一位院童一块鸡排,每位院童的食物都一样,一人一份,但比较恶劣的院童会抢其他院童的鸡排来吃,大家为了悍卫自己的食物,一场食物争夺战在所难免。
因为成长环境如此,刚才段如风叉起她的九孔时,她便下意识的脱口说出那句话,好懊恼。
“沐雨,”他轻唤人在心飘远的她,“不祝我新居愉快吗?”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人在这里,心却到了他找不到的地方。
这顿午餐是他费尽心思努力好一阵子才换来的耶,她不会知道更不可能明白,他盼这一天盼到几乎绝望。
“喔。”她回魂,举起酒杯,“祝你新居愉快。”
有她在,他的人生才美满。“谢谢。”他笑得好灿烂,如悬于天空的炽阳。
让她看得一时失神,啊!偷看的目光被他抓个正着,
梁沐雨极糗的避开,然后努力想找话题掩饰自己的心慌。“喂……这面是你煮的吗?很好吃耶,还有啊,你不是说要请邻居来帮你庆祝的吗?怎么都没有人来呀?”
啊啊啊,有点语无伦次……真糟糕。
“老实说我不会煮饭,餐桌上你看到的食物都是打电话叫外卖送来的。”咬一口鱼子酱饼,他再懒懒的回道:“至于我的邻居嘛,就你一个啊!”
“我一个?”她讶异的指着自己,“我以为你要请这一栋楼的邻居说。”可能是她会错意了吧?
段如风微微挑眉的望着她,很理所当然的回道:“我有跟你说我要请这一栋楼的邻居来吗?在我的认定范围里,我的邻居只限于我们所在的这一层楼,而这一层楼除了我,只剩你那一户了,不是吗?”
“呃……”也对,但也不对,怪怪的,但怪在哪里呢?“呵呵呵……”
梁沐雨楞楞的回以傻笑,但心里头总觉得自己好像从一开就被他给耍了;被耍也就算了,最懊恼的是竟然被耍得无招架之力啊,唉!
所以说,这人性格真的很恶劣耶!
待会儿回家之后,她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将他列入黑名单之中,就此老死不相往来。
喂,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