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似乎不是家里的摆饰,淡蓝色的墙壁,淡蓝色及白色的家具,很纯洁很雅致的感觉,有点像传说中人鱼公主的房问。点缀着素雅的月下兰,一切都很精致,不过,这是哪里?
「醒了吗?」在谷雨月正在迷惑时,斋藤寻敲敲门,扭开门把开门而入。
「斋藤先生?」谷雨月看到斋藤寻吃了一惊。
斋藤寻朝谷雨月温柔一笑,坐到床边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头好像有点沉沉的,这是哪里?」
「妳没事就好,这是我家。」
「可我怎么会……」谷雨月回想着下午发生的一切。她去超级市场买东西,回家时似乎碰到两个人,然后、然后……她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非常抱歉,是我的属下私自将妳带回来的……」斋藤寻简要的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什么?你们拿我要挟鹰村浪?」谷雨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很抱歉。」斋藤寻满脸愧疚。
「可是……这也太荒谬了,我和鹰村浪非亲非故,你们捉错人了吧!我还没那资格能让他为我牺牲什么。」说到这里,一种失落感涌上谷雨月心头。
「是这样吗?」斋藤寻目光飘得老远,似疑问又似自语。
「不管怎样,你那些属下太过分了,你呢?难道你也赞同这种作法?」谷雨月火气直往上冒。
「我不赞同,但我不得不这样做,真的很对不起,这是我的心愿,也是她的。」
「她?」谷雨月抓住他语句中的疑点。
「是这个房间的主人。」斋藤寻眼中流露出很深的忧郁,他没有刻意隐藏,也许是藏不住吧。
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这还是谷雨月头一次看到斋藤寻为人牵动情愫。
斋藤寻目光飘得很远,似乎飘回到了过去。
「她和妳一样很喜欢看海,喜欢去海边散步,所以她的房间全是蓝色,她就像童话中的人鱼,对过去的回忆总是小心珍藏,不论悲喜,那天在俱乐部听到妳说『再不堪的回忆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我就觉得像是她站在我眼前,她也说过同样的话,也非常爱喝黑咖啡,她说那是种奇特的味觉享受,她最爱的花就是月下兰,每天,她都会亲自去花店挑选月下兰。那也是最适合她的花。毫不张扬夺目,静静的站在那里,对于一切都能从容的淡然处之,她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女人。」
谷雨月吓了一跳,和自己这么相似!难怪斋藤寻只送她月下兰。
她同样注意到,斋藤寻讲到她时,眼中满是温柔,只怕他自己都没发觉,他对她的告白只是移情作用啊!
「你和她……」
「她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的一切只为她,可她却丢下我独自离去。」斋藤寻眼中盛满伤痛。
「啊?」谷雨月听得有些入神了。
「她在五年前去世了。」
「对不起。」谷雨月很抱歉触及他的心伤。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将妳卷入这件事中。」
「你们准备拿我怎样?」
「明天下午两点,我们会和鹰村浪在市郊会面,妳得同行,我们不会伤害妳,请妳务必相信这一点。否则我不会带妳来她的房间。好了,时间不早了,相信妳也累了。请休息吧!」说完,斋藤寻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的斋藤寻转过身对谷雨月道:「这里防守很严密,所以请不要尝试逃走,否则很容易误伤了妳。」说完便关上门离去,并且将门反锁起来。
谷雨月呆呆坐在那里,想着这一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次普通的日本之旅怎么会发生这些事?她只是个平凡女孩,怎么会和黑帮纷争扯上关系呢?
明天鹰村浪会出现吗?
在心底,她是希望鹰村浪出现的,试问,有哪个女人不想有骑士为自己战斗呢?但谷雨月又希望他不要来。她不想看到他受伤啊!
可……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意鹰村浪?他的言行在在牵动着她的情愫。
难道……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了?
天啊!谷雨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谷雨月越想,鹰村浪的影像就越清晰,挥之不去。
这个新的疑惑又将困扰谷雨月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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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眠的人并不只有谷雨月一个,鹰村浪也同样深受失眠所苦。只要他一闭上眼,谷雨月的倩影就清晰的映入脑海。她的笑脸、她的眼泪……都在心中萦绕。
「浪?你昨夜没睡好?」一大早,鹰村风就来找弟弟。却发现他满脸憔悴、满眼血丝,这还是鹰村风头一次见到弟弟这个样子。
「情况如何?」鹰村浪不答反问。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他们约你下午两点只身前去市郊,意图很明显,要用谷小姐交换A区。」
「我只想救她。」鹰村浪丢下这句话便走了出去,准备用飚车减少心中的烦躁。
鹰村风看着弟弟离去的身影,发现他真的成熟了,是一个会为了心爱的女人而奋斗的男人。
「暗中派人跟着他。」鹰村风对身边的亲信吩咐。他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必须保护他的生命。
下午两点,鹰村浪将车开到约定地点。
人刚站定,斋藤寻就出现了。
「原来你知道这件事,卑鄙!」鹰村浪气愤不已。
「这件事是我手下所为,但事已至此,我也无力挽回,不过,看来我的手下赌对了筹码,你居然会为她赴约。」
「人呢?」鹰村浪急于确定谷雨月的安危。
斋藤寻一个弹指,两名手下将谷雨月带了上来。
看到他的一剎那,谷雨月心中五味杂陈。首先是喜,他来了,为她而来;紧接而来的却是担忧,「你来干什么?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快回去啊!」
「看妳这么有精神,应该没受伤。」看到她,鹰村浪放下悬着的一颗心。
对于鹰村浪的关心,谷雨月心头一暖,但她不想成为拖累他的累赘。「我受不受伤与你无关,你快走吧!」
「闭嘴。」压着谷雨月的人嫌她太多嘴会坏了少爷的好事,一巴掌挥过去,警告她少出声。
「放肆!」斋藤寻拦下那人的手,厉声喝道。
「别碰她。」看到那人要打谷雨月,鹰村浪急忙大声阻拦。「开出你们的条件。」
斋藤寻淡淡的说:「拿A区来换。」
「不行,不值得。鹰村浪,不行。」谷雨月大声叫道。
「否则,我不保证她的安全。」斋藤寻一把拉过谷雨月,右手上的手枪直指谷雨月的太阳穴。
这个举动令鹰村浪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头一次这么紧张与害怕。
「A区给你,快放人。」鹰村浪毫不犹豫的答应。
「够爽快!」斋藤寻收起手枪,对谷雨月道:「对于这一切,我只能说抱歉,我不奢求妳会原谅我,去他身边吧,他才是那个真心爱妳的人。」
离开桎梏的谷雨月立刻往鹰村浪身边跑去。
「妳没事吧?」鹰村浪连忙迎上去,上下审视着她。
「我很好。」谷雨月用力点点头。
这时,一直站在斋藤寻身后没吭声的翔智突然举枪朝鹰村浪射去。
然后一切开始变得混乱,枪声此起彼落。
斋藤寻在翔智开枪那一刻,当机立断,举枪朝翔智的枪身射了一枪,而后又朝翔智开了一枪,正中心脏。但翔智的那颗子弹还是射了出去,
瞥见这一切的谷雨月想都没想便挡在鹰村浪前面,而鹰村浪则一把将谷雨月拉进怀中,紧紧护着她,以至于子弹正中他左肩。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鹰村浪闷哼一声。
「你怎么了?」谷雨月紧拽着鹰村浪的衣服问。
而后,从另一侧冲出一批人,朝斋藤寻那边射击。
「浪少爷,你带着谷小姐先走。」一个人拉住鹰村浪,要他快走。他们是风老大派来保护浪少爷的,斋藤家的人都冲他们浪少爷开枪了,他们理所当然要出来回击。
很快,这里便成了枪战现场。
「你们也快走,不要恋战。」毕竟这里不是自家地盘,光从人数上来看,他们就居于下风。
接着,鹰村浪便护着谷雨月离开,迅速将谷雨月往车中一塞,将油门踩到底,迅速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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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村浪以接近时速两百的车速狂飘到一处不知名的海滩别墅,一把将谷雨月拉下车,朝她咆哮:「妳是不是疯了?居然挡在我前面,妳想死啊!要是中弹怎么办?妳想存心吓死我是不是?」咆哮到最后,鹰村浪终于体力不支,身形一晃就要倒下去。
「浪!」谷雨月连忙扶住他,却被鹰村浪紧紧拥在怀里。
「幸好受伤的不是妳。」鹰村浪在她耳旁轻轻的道。当时看见她为自己挡子弹的那一刻,他的心停跳了一拍,喜悦、感动、怜惜、害怕,各种情愫全涌入心头,闪过他脑中的唯一想法是--死也要保护她!
谷雨月心头一暖,眼泪猛然往下掉。
「对了,你的伤现在要怎么办?」想到鹰村浪中枪,谷雨月就全身冒冷汗。
「这栋别墅一楼有医疗室。」鹰村浪带着谷雨月走进别墅。
谷雨月立刻拿出药水和绷带,剪开那片染血的衣料。鹰村浪左肩上的伤触目惊心,令她胃里一阵痉挛,他中弹了,可她要怎样帮他把子弹取出来呢?
「天啊!我、我该怎么办?我……」她快急疯了。
「别急,按照我的步骤来做,妳能做得很好的,我相信妳。」鹰村浪握着她冰冷的手安慰。
「可是、可是……我……」谷雨月害怕她一时紧张弄出人命来。
「妳再可是下去,我会先因失血过多而死。」
「啊!不要!那你快点告诉我该怎么办。」谷雨月立刻紧张起来。
「那里有麻醉针,妳拿一支来。」鹰村浪指指左边桌上排成一排的注射器。
谷雨月立刻跑去拿来,正当她在犯愁该怎么打针时,鹰村浪已拿过她手中的针。
「右边柜子里有一套手术刀,把它拿出来。」说话间,鹰村浪已经自己注射好了麻药。
他从谷雨月拿过的一套手术刀中挑了一支递给她,「千万要小心,别割到自己的手,知道吗?」
「知、知道了!」谷雨月颤抖着接过手术刀。
「在伤口处划一个十字,用镊子将子弹取出来就行了,很简单的。」
「明白了。」谷雨月拿着手术刀,迟迟不敢动。
这样不行,鹰村浪的生命操纵在她手中,再磨下去,他真的会流血而死的,他这么相信自己,那么自己也该相信自己,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谷雨月控制着自己抖得厉害的手,屏住呼吸,在伤口上划了个十字,又连忙抓起镊子,一鼓作气的将子弹取出来,然后忙将止血布按在伤口上。
子弹取出来的那一刻,谷雨月全身的血像被抽干似的,无力的跪在一旁,脑中一片空白。
天啊!原来帮自己喜欢的人动手术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谷雨月现在连拿起那支小小手术刀的力气都没了。
「雨月,好了,没事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鹰村浪轻轻拍拍谷雨月的脸颊,唤回她的神智。
谷雨月伸出手,摸着鹰村浪的脸颊,不确定地看着他,「你没事了吗?」
「多亏妳,我捡回了一条命。」鹰村浪笑了笑。
谷雨月看着鹰村浪半晌,眼中泛起雾气,她紧紧搂着鹰村浪痛哭失声,「我好害怕,看着你受伤,我却笨手笨脚的什么也不会。我觉得自己好没用,不能保护你,还总是拖累你,我好害怕……怕你不在我身边,怕你又为我受伤,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鹰村浪拥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轻声道:「别哭了,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别害怕,有我在妳身边。」
她的眼泪让他心痛,说什么她拖累他,其实是他拖累了她才对啊!都是因为他,她才会被卷入这一切。明明是他不好,她却不断自责,她总是有办法令他心疼。
谷雨月仍足无法止住她的泪水。从昨天到现在,心中的恐惧由于突然的安全而完全释放,泪水自然就决堤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鹰村浪拥着她,让她尽情将心中的不快发泄出来!
过了许久,哭累的谷雨月终于渐渐停止哭泣,离开鹰村浪的怀抱。
「可以帮我绑绷带了吗?」鹰村浪笑着问。
「好!」谷雨月为刚才的失态红了一张脸,开始帮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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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多,由于伤口发炎,鹰村浪开始发高烧,伤口的疼痛及高烧的不适,令鹰村浪疲惫不堪。
「鹰村浪,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谷雨月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禁担心的问。
「妳之前不是喊我浪吗?怎么又改口了?」
「天啊!你是不是撞到头啦,现在居然还有闲工夫研究我叫你什么?」谷雨月真是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可是……我比较喜欢妳叫我浪。」鹰村浪说得很小声,有些不好意思。
「咦?」谷雨月为之一愣,旋即露出一抹笑。他让她叫他浪,这说明她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因为一直以来能这样叫他的只有他的哥哥和嫂嫂。
「浪,你哪里不舒服?」高兴归高兴,问题还是得问的。
「可能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别担心,这是正常现象,休息一会儿就好。」他解释。
「那你就快去房间躺一会儿。」谷雨月立刻扶鹰村浪上楼,让他躺到床上休
息,她则拿了冰袋给他降温。
由于劳累过度外加身体状况不好,鹰村浪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谷雨月则一直守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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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到斋藤本家的斋藤寻一言不发的高坐于大厅之上,但他越是不出声,底下站着的人就越是心惊胆战,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过了良久,斋藤寻才森冷的开口:「参与绑架事件的人,全都给我自己站出来。」
底下迅速列出一条小队。
斋藤寻抽出身上的配枪,朝每个人各射两枪,全都命中左右双肩。
「我已经告诫过你们不许擅自行动,不许碰鹰村浪和谷雨月,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置我下的命令于不顾,挑战我的权威,尤其是裕二,我看这点处罚对你而言是不够的。」斋藤寻抽出搁在桌上的一把武士刀,以旁人都来不及看清的速度挑断裕二的手筋和脚筋。
「以后要是谁再敢违抗我的命令,下场就和翔智一样。」斋藤寻撂下狠话后离开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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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鹰村浪一觉醒来便发现趴在床边睡着的谷雨月,一时间不禁盯着她的睡颜发呆。
真是太难为她了,这两天足以令她筋疲力尽,她却没有半句怨言,反而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真令人心疼。
怕她睡不安稳,鹰村浪起身下床,将她给抱到床上。
高烧退去不少,他的精神好了很多。
现在就让我来守护妳吧!
看着她在眼前,他就觉得很安心,鹰村浪忍不住轻抚她的脸颊。
可谷雨月睡得并不安稳。
「不要……不要杀我……浪……救我……」睡梦中的谷雨月不断呼救。
「小雨,醒醒,小雨,妳做恶梦了。」鹰村浪轻轻拍拍她的脸颊。
「不要杀我……不要杀浪……」回应鹰村浪的依旧是谷雨月惊恐的呓语。
她的每个字都刺进了鹰村浪心里。她在害怕,在那个他力所不能及的梦中害怕,他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去保护她,也无法回应她的呼救。为什么心会这么痛?痛得喘不过气。
「小雨,醒醒,求求妳醒醒啊!不要在那个我碰触不到的梦里害怕,小雨。」鹰村浪痛苦的恳求。
如大哥所言,他爱上这个令他心痛的女孩,而且爱得很深,是什么时候爱上她,又是为什么会爱上她,这些他都不清楚。现在,他唯一清楚的是他愿意用所有东西换得她的平安与快乐,甚至是他的命。但现在,她这么害怕,他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保护她啊!但他却三番两次让她陷入危险。这算什么?
他真该好好想想大哥的话,真的要将她拉入帮派中吗?她真的能适应吗?以后也许还会发生类似的事,那么,雨月不是要每天都活在担心害怕中吗?他不要这样!但如果将她留在身边,他又不能给她安全、快乐的生活。
「小雨,妳教教我该怎么做啊!」鹰村浪痛苦的低吟。
黑道帮派不是平凡普通的世界,其中的争权夺利,钩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的争斗方式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在这个世界里有太多无法确定的因素,他不可能完全保证她的安全。
小雨身体又不好,万一受伤……鹰村浪不敢再往下想。
「该死的!可恶--」鹰村浪低吼着用力搥了一下地板。
既然小雨跟在他身边不安全,那就放手吧!
鹰村浪渐渐冷静下来,心中有了决定,但这个决定却令他心痛得颓然坐在一旁。爱她,就该让她快乐,既然和他在一起时她总是会害怕,那就让她离开吧!他宁愿现在心痛也不要看见她生命不保。
鹰村浪坐在那里,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又转头看看床上睡得极不安稳的谷雨月,他站起身,看着她老半天,似乎要把她印在心里、脑中。
最后,鹰村浪俯下身,在谷雨月额上深深一吻,轻柔的道:「希望妳没有爱上我。」这样妳才不会伤心。
带着心痛,鹰村浪走出别墅关上门。这一刻,他也关上他那颗破碎的心。
小雨,因为爱妳,所以我必须离开妳,妳明白吗?妳最好还是不要太明白吧!就当我们从未相识,这样妳才会恢复过往的生活。
一颗滚烫的泪珠自鹰村浪眼里溢出,他的心也在滴血。
鹰村浪坐到车中,发动引擎,将油门踩到底,他要离开这里,再多待一秒钟,他怕自己会后悔。
为什么自己会爱她那么深?要是能少爱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呢?
但,他能少爱她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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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路飞驰的鹰村浪并没有回到鹰村家,而是去了斋藤家。
在鹰村浪将车停在斋藤家大门口时,引起斋藤家莫大的骚动。
一看是鹰村浪,所有人都进入一级备战状态。
虽然看见鹰村浪只身前来,但没有人敢动他一下。因为走出车中的鹰村浪彷佛修罗再世,全身泛着杀气。他两手拿着手枪直冲斋藤家中厅,尽管一堆人都紧密的围着他,却没人敢动手。
「斋藤寻,你给我出来,斋藤寻,出来!」鹰村浪站在中厅,大声叫道。
「居然深夜只身闯我们斋藤家,找死。」围在鹰村浪身边的几个人突然向他攻过去。
这时的鹰村浪就像死神再世,回击动作又准又狠,丝毫不像一个左肩受伤,还在发烧的人。
「住手!」斋藤寻听说鹰村浪杀到他这里来,带着疑惑,连忙跑出来。
这么晚,他怎么一个人前来?
一见斋藤寻,鹰村浪两只手枪直指他的眉心。
「找我有事?」被枪指着的斋藤寻没有半点慌张的样子,他敢肯定鹰村浪今夜不是来杀他的。
「给你,我所有的地盘全给你。你不是要我手中的地盘吗?我全都给你,以后不许再碰雨月一下,若再发生这种事,天涯海角,拼了命我也会扫平你们斋藤!家。」鹰村浪狠狠的道。
斋藤寻一愣,又一个为爱痴狂的男人。
旋即,斋藤寻认真的承诺,「我保证我及斋藤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再碰她一下,如若不然,我的命随时等你来拿。」
「希望你记得你今天说的话。」鹰村浪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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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鹰村家的鹰村浪已酩酊大醉,就连车开到自家大门口都忘了踩煞车,直接撞在门口的石柱上。
静寂的夜晚,这声巨响几乎吵醒了鹰村家的所有人。
「哎呀!浪少爷,您有没有受伤?」巡夜的手下立刻将鹰村浪从车中扶下来。
「酒……我要喝酒……」已经醉得分不清方向的鹰村浪还在四处找酒。
「浪,你回来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谷小姐呢?她回家了吗?」已经听说全部经过的鹰村风连忙出来一探究竟。
分明醉得一塌胡涂的鹰村浪一听见「谷小姐」三个字,全身一僵。
「酒……我只要喝酒……」下一秒,鹰村浪继续摇摇晃晃地找酒。
鹰村风皱皱眉,不忍看弟弟继续闹下去,一掌劈在鹰村浪脖子上,将他打晕。
「把他送回房。」
「风,浪这是怎么了?」静森宁定到丈夫身边问,「没见过他醉成这样子。」
「不清楚,只怕是和谷小姐有关。」鹰村风将大衣披在妻子身上,「去休息吧,明天等他醒了再问。」
鹰村风叹了口气,搂着妻子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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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一醒来的谷雨月,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找寻鹰村浪的身影。
「浪!你在吗?浪,你在哪里?」发现鹰村浪不在身边的谷雨月立刻跳下床,在每个房间找寻他,可是回应谷雨月的只有自己的喘息声。
他走了!当这个念头闪过脑中时,谷雨月开始觉得慌张。
他离开她了,又丢下她一个人了。
失落和伤感涌入心头,令谷雨月忍不住眼中的泪水。
昨天他还叫自己喊他浪,为什么今天又离她而去?
昨天他还喊她雨月的,她听得很清楚,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为什么现在又不告而别?难道他不知道她已经爱上他了吗?
谷雨月有满心的疑问,却不知道该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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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颗沉重的心,谷雨月回到家里。
「表姐,妳回来啦!」柏乐莎跑过去给谷雨月开门。
谷雨月不禁羡慕莎莎总可以笑得那么开心,而她呢?
「这两天过得还好吗?」谷雨月问,将小表妹独自丢在家,令她有些愧疚。
「少了妳做的可口饭菜,怎么会好呢?」
「待会儿表姐给妳做好吃的。」
可是到了中午,厨房里却不时传出碗盘摔碎的声音。
锵!又一个碗与地板亲密接触了。
柏乐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厨房,一边帮着谷雨月收拾,一边说:「我看我们还是到外面吃吧!」
「莎莎,对不起……」谷雨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
切菜,菜被她在不知不觉中切成碎末,拿碗盘也没留神。
「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行了,走吧,出去吃。」柏乐莎拉着谷雨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