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怎么不一举得男呢？雷总裁一定会大宴宾客，热闹一下。”在来的车程中，郭陈雅文惋惜道。
“妈，到了那里可别这么说。”凤兮忙提醒。
“我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我还会不明白吗？”
因为只是一场温馨的茶会，受邀的几乎都由女眷代表出席。
沈蝶衣也来共襄盛举，雷旭日因公出差到日本去，之前先恭喜过堂哥堂嫂了，今天的茶会由夫人代表出席。
凤兮陪她母亲抵达时，蝶衣已坐在方岚心身旁，拿出送给小女婴的满月礼：六套婴儿服和一套金饰。
方岚心与雷之凡笑着收下，雷陈雅姿看着那套送给婴儿的黄金饰品，直冲着蝶衣笑。“这是一辈子的纪念呀！送得真好。”
沈蝶衣浅笑嫣然。“生女儿好棒喔！可以帮他买好多漂亮的衣服、可爱的配件，打扮得像公主一样，一起去逛街，光想就好幸福。”
因为是第一胎，第一次当父母，雷之凡与方岚心对女儿宝贝得不得了，均点头认同蝶衣说的话。
在场女性大都有同感，真的帮女儿打扮比较有成就感。
只有方岚心的母亲方夫人，巴不得女儿一举得男好争口气，听沈蝶衣哪么说可刺耳得很，盯着他挺起的肚子，皮笑肉不笑的说：“你都不享受一下蜜月期便大了肚子，急着想生个女儿陪你逛街吗？”有女入豪门，最重要的便是生、儿、子。
沈蝶衣低头抚摸自己的肚子，满面喜悦之容。“阿姨看得出我肚子里的是女儿吗？我好开心喔！上次去产检，旭日都不让我问胎儿的性别。”
方夫人格格一笑。“孕妇怀男胎会变丑，怀女胎会变美。我看你一点都没变丑，所以一定会生女儿。”
除了沈蝶衣很开心之外，其他年长的女性都听出方夫人是幸灾乐祸，说穿了是怕沈蝶衣抢先生儿子，抢去雷总裁更多的关爱。
郭凤兮就算不看沈少阳的面子，也想护着天真纯良的沈蝶衣。“姊姊，我们去那边坐着喝茶，这边留给妈妈们去聊育儿经。”
沈蝶衣没有意义的跟他走了。
雷陈雅姿拉住妹妹的手，欣羡道：“还是你有福气，凤兮这么快就与沈少阳订婚，跟蝶衣又相处愉快，日后嫁进去一定享福。”
郭陈雅文自然是如沐春风，喜悦无限。“只等威至先结了婚，就要帮凤兮准备嫁妆了。说真的，我才一个女儿，实在舍不得她这么早出嫁，可是她爸说这是难得的好姻缘，沈家纳边又催得紧，才先订了婚。”
“能让沈大佬看中意，沈少阳又急着想娶进门，可见对凤兮有多满意！这样的好姻缘实在难得，缘分到了要把握，女儿养着又不会增值。”
“大姐也真是的，又不是骨董名画，谈什么增值不增值？”
姐妹便说笑，也不伤感情。
“不过，要给凤兮多少嫁妆，你老公一定很头疼吧！”
“怎么说呢？”
“你晓不晓得沈大佬给蝶衣多少嫁妆？”雷陈雅姿在妹妹耳边轻声道：“别的不提，光是股票就给了他三万张，现在住的花园别墅只是订婚礼物。”
“什么？”连见过世面的郭夫人都为之咋舌。
“沈家应该不会要求你们比照办理吧？！”
“我从没听过有这种事。”郭陈雅文忙摇头。
“以为沈大佬看轻笨孙女，结果给嫁妆多得吓死人，而且只要旭日出差不在家，马上将蝶衣接回娘家住。”雷陈雅姿不是没有遗憾。
“这点我听凤兮提过，好像是蝶衣体质弱，怕半夜没人照应。”郭陈雅文怕方岚心尴尬，暗示沈蝶衣自有他的缺点。
“说是体质弱，却一下子便怀孕成功。”
“大姊，这可要怪你生了个浪漫儿子，不过足新婚生活里该享受的浪漫、优雅、无压力，他肯乖乖升格当爸爸？”
方夫人也为女儿说话，“就是说呀，是之凡不肯太早让岚心怀孕，否则我们岚心早想为雷家传宗接代。”
雷陈雅姿没再多说什么，实在怕这位亲家母又说出令人尴尬的话。
雷之凡接到客户传的简讯，说要赶回公司。
“你今天休息好好陪老婆和女儿，谁还会找你去公司？”当着方夫人面，雷陈雅姿不得不数落一下儿子。
能言善道、魅力四射的雷之凡，一番花言巧语便哄过家里的女子兵团，出门去了。当了爸爸，事业新变得比较旺盛也是应该的嘛！
女子兵团轻易信了雷之凡，只有方岚心暗暗猜疑。
另一边则是三名未婚女子陪在沈蝶衣喝玫瑰花茶，郭凤兮是自愿陪伴她，蝶衣常会跟他说一些沈少阳小时候的事。雷芝茜和雷芝笌则是被母亲只派今天负责招代沈蝶衣，不要让他感觉受冷落，爷爷会不高兴。
“堂嫂，你送给小侄女的金饰可真美，在那儿挑的？”雷芝芽与凤兮同龄却是个甜美可爱的俏人儿。
“‘皇龙珠宝’的薛经理介绍的，他的专业值得信赖。”沈蝶衣笑容可掬，旭日的堂姊妹哩，他最喜欢雷芝芽。
“你手上这枚是真的粉红钻吗？”雷芝芽总爱好奇的欣赏堂嫂戴在身上的首饰。切割成心形的粉红钻戒让人有甜蜜感，他第一次亲眼看到。
“这是旭日送我的怀孕礼物。”他的笑容比钻戒更甜。
“我的天呀！堂哥真是大手笔，可以问多少钱吗？”
“我没有问价钱耶！重要的是它代表的意义，价钱很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对你而言不重要，雷芝芽呵呵一笑，“我一直很想问一个问题耶，堂嫂。”
“什么问题？”清丽甜净的笑容好像天使。
好美呀！美人与珠宝相得益彰的最佳诠释，便是眼前这一位了。
“你收过或买过最多数量的一次，是买了多少个？”
沈蝶衣想了想。“其实我很少买，收到数量最多的一次是订婚宴的第三天，少阳请薛经理送珠宝过来，挑了十二枚戒指给我，另外还买了六副耳环、一对钻表，我笑她太俗气了，结果他还不承认。”
呵呵！光是笑纳人家献上的珠宝便收到手软，哪还需要买？
雷芝芽发觉堂嫂的价值观与常人不同，原来是家学渊源。
突然，他暧昧的揽上凤兮的香肩，咯咯笑道：“你赚到了喔！凤兮，你的未婚夫如此慷慨大方，以后你收到的不只两倍三倍吧！”
郭凤兮啼笑皆非。“我不太喜欢戴首饰，我不缺身外之物。”
“重要的是情投意合、你侬我浓，对不对？”
“雷芝芽！”
“有！未来的沈少夫人，有何吩咐？”继续耍宝。
凤兮被他逗笑了。“你呦！将来一定要嫁个厉害老公管住你。”
雷芝芽哈哈大笑。“那我出运了！因为我所知道最厉害的两名男人便是堂哥和沈少阳，都名草有煮了。”
雷芝茜直爽又泼辣的说：“拜托！愈是做事厉害的男人愈无趣，跟他们在一起肯定无聊的打哈欠，因为除了工作之外，他们什么都没兴趣。”
郭凤兮有点受不了雷芝茜的直言直语，说话都不看一下场合吗？
“芝茜，少阳是我的未婚夫，我不觉得他无趣，相反的，颇耐人寻味。”光是观察他对姊姊的幽微心思，也是一种乐趣。“而雷旭日是你的堂哥，你的堂嫂便在一旁，你也不考虑一下人家的心情。”
雷芝茜个性爽辣，藏不住心事。“我说的是事实啊！时至今日，我仍在怀疑堂嫂是爱不到我大哥，才故意嫁给堂哥，让我大嫂不得不面对他。”
郭凤兮真是被他打败了！
沈蝶衣先是呆了呆，浓浓的笑意才在他唇畔晕了开。“我不爱你大哥啊！我从来没想过要爱他。”
“怎么可能？多少女人想嫁给我大哥。”雷芝茜辛辣的回嘴。她比沈蝶衣大一岁，叫堂嫂是礼数，不代表敬重在心。
“他有那么多女性朋友，让我眼花撩乱，我才不会去爱她呢！”沈蝶衣笑眯的眼眸，流露出妩媚风情。“旭日虽然不像你大哥那样的谈笑风生，但他爱我，只爱我一个女人，让我很有安全感。当然，我也深爱着她。”
漫长的婚姻生活，情趣只是点缀，最重要的是安全感。
雷芝茜与雷芝芽均目瞪口呆，她们一直以为没有女人忘得了大哥的男性魅力，也已为雷旭日与沈蝶衣只是表面恩爱给大家看，谁知不是那么回事。
沈蝶衣笑得柔暖。“从小我便受到祖父最严厉的叮咛，我是沈家的大小姐，言行举止均不许丢沈家的脸，所以，我所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包括衣饰、珠宝、手表、鞋子，均需搭配完美，进而养成习惯，变成一种生活态度。等我长大了，爷爷和少阳都对我说，我只能嫁给最好的男人，那便是我的丈夫了。”
单纯的人，只要认定了一项真理，就不会在改变。
雷之凡的两位妹妹面面相觑，心理同时想着：啥米？她们的大哥不是万人迷吗？沈蝶衣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吗？如果他没说谎，她们也绝不能当真，就当作没听到好了，免得大嫂不再以为大哥“奇货可居”而爱得无怨无悔。
竞争，是进步的原动力，对爱情也是。
雷芝茜马上转移话题，对郭凤兮说：“我有一位高中同学，目前在‘天使广场’的S化妆品专柜当专柜小姐，如果有缺什么，记得找他买，帮他冲业绩。”
郭凤兮爽快答应。“好啊！她叫什么名字。”
“叫汪巧羚，羚羊的羚，是个好女孩，我们一起念贵族学校的时候，非常谈得来。可惜后来他爸爸做生意失败，没办法出国留学，但他从不气馁，自立自强的念完大学，比我们强多了。”
雷芝芽翻翻白眼。“拜托，你不会又要说我们是一群米虫吧！”
雷芝茜哼一声。“我们都没工作，不是米虫是什么？”
“爸让你去上班，你都做不满一个月便囔囔不去了，你已经游走了六个部门，只剩大哥和堂哥的地盘你还没去‘到此一游’。四姊，这便是你自己的个性有问题了，不可能每一个部门都不适合你吧！”雷芝芽吐槽道。
“你再说一句看看。”雷芝茜忿忿不平的说：“我想去公司一展长才，不是去做些有的没有的，居然还派我去影印、处理表格，那是小妹的工作吧！”
“拜托，你要被爸和爷爷骂几次才甘心？一点工作经验也没有，不从基层做起，难道想一进去就当女主管吗？”
“大哥不是一进公关部，没多久便升部长？我不信我会比他差。”
“拜托，大哥是硕士毕业，而且做了一年半才升官。”雷芝芽摇摇头。“爷爷说了，如果抱着‘大小姐’的心态去上班，那不如别去公司造成各部门的困扰，乖乖待在家里当大小姐，等着联姻吧！”
“我想当女强人比较神气。”雷芝茜向往道。
郭凤兮对他的怜悯油然而生，一个人最大的悲哀不是不了解别人，而是不了解自己。“表姊，当女强人要非常刻苦耐劳，早上班晚加班，更不要想周休二日，因为要准备明天的开会资了，你受得了那么庞大的工作压力吗？即使你没问题，大姨和姨丈舍得吗？一定心疼死了。”末了还搬一个梯子给他下。
雷芝茜倔强的说：“当女强人指挥一群男部下，光想就好过瘾。”但语气已不再那么坚持，实在是没吃过苦。
郭凤兮轻描淡写的说：“前提是，要先奋斗十年喔！”
“凤兮，难道你一点也不想贡献所学，只等着当新娘？”雷芝茜反击回去。
“当新娘只有一天，重点是结婚后，我会尽我所能的协助少阳。”凤兮友善的说：“像几位表姊那样，当表姊夫的贤内助、左右手，不是很幸福吗？”
雷芝茜不得不承认三位姊姊都嫁得不错，虽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倒也门当户对，没有经济上的烦恼，放假日还可以回娘家吵吵闹闹。
这就是幸福吧！
然而看惯了，雷芝茜不觉得这种幸福也太平凡了点，不够轰轰烈烈。
“你们见过‘天使广场’的总裁吗？”刁蛮女难得一脸的梦幻。“上个月我去找汪巧羚，刚好遇见她带着一群不下视察各楼层的营运，看起来好有王者之风喔！我追问巧羚，才知道他是大老板，后面跟着一群主管，好神气喔！”
凤兮忍住笑。“小姐，这种神气，你爷爷也有，你爸爸也有。”
“不管，他是我梦想中的对象！”爷爷和爸爸，都太老了。
“可是，他结婚了耶！”沈蝶衣的声音轻柔如晚风。
“什么？”雷芝茜不信。那男人看起来才三十岁左右。
“‘天使广场’的大老板，也就是‘龙星集团’的总裁龙天翼，他是柳冰晨的丈夫啊！”沈蝶衣笑开一张脸儿。“我和柳冰晨在H大学修过共同科目，所以我知道。芝茜，你很想当女强人对不对？柳冰晨的姊姊柳笑男，便是千鹤企业的女总裁，很厉害喔！你可以把他当成学习目标，连冰晨都好佩服他姐姐。”
雷芝茜一脸灰败，雷芝芽则哈哈大笑。
“为什么条件一流的男人都那么早婚呢？”仿佛觉得很有趣似的高歌，“噢，罗密欧，我才是你的茱丽叶啊！为什么你被别的女人拐走了呢？”
雷芝茜对妹妹恼怒的瞪了一眼。
沈蝶衣莞尔。“龙天翼是很霸气、很凶的男人，芝茜会喜欢那种类型的男人吗？我觉得有点恐怖。”
“会比你老公恐怖吗？”
“乱讲！旭日是很温柔的男人。”沈蝶衣为老公平反。
“恶～～”雷芝茜故作呕吐状。“堂嫂，你的眼睛有问题吗？雷家的男人全出列，称得上温柔的只有我大哥，你老公的外号叫‘雷老虎’，你不知道吗？”
“我不相信。我所知道最温柔的男人，便是我老公和我弟弟。”
“那是对你才……”
“好了啦！”凤兮笑着打圆场。“各花入各眼，每个人欣赏的类型不同，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再争下去变纯属抬杠了。”
雷芝茜露出一种满不在乎的神气。“走啦！我们现在就去‘天使广场’，帮我朋友汪巧羚冲业绩。”
雷芝芽瞪视道：“姊，你上个月才买了一堆耶！”
“怕什么？我们有五姐妹，分着用很快就用完了。”
“不要每次都强迫中奖好不好？你买的不一定是我们喜欢用的。”
“那你不要用，自有三姊一扫而空，便宜他家小姑。”
“厚，你这也是一种浪费。”
“我高兴，你管我？”
雷芝芽受不了的走开，情愿去陪婆婆妈妈讲话。
雷芝茜便拉了郭凤兮和沈蝶衣去促进经济发展，努力消费再消费，这是有钱的米虫对社会的一大贡献。
＊＊＊
没有人喜欢被强迫推销。
如果汪巧羚的个性有一点像雷芝茜，郭凤兮和沈蝶衣都不会再来光顾第二次。幸好汪巧羚不是，他是很优秀的专柜小姐。
不管梳妆台上已摆满了化妆品，对女人而言，再买一支口红也不叫浪费。
郭凤兮属于理智型的消费，只买了消耗量比较快的睫毛膏和口红。沈蝶衣目前最需要的是预防妊娠纹产生的乳霜和精华液，虽然之前有买了另一种牌子的，但多抹一些总没错，便再买一组回家。
雷芝茜迟疑了一下，豪爽道：“不晓得我大嫂有没有妊娠纹，我也买一组送她好了。”心知大哥是外貌协会会长，大嫂千万不能变丑。
郭凤兮一笑。“表姐还是一样好心肠。”
“芝芽也说我像古代侠女，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其实没那么夸张啦！只是不希望我家人被比下去。”雷芝茜警惕的朝沈蝶衣看了看。
沈蝶衣没他那么多复杂心思，没想过要跟谁比较，他只管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教雷旭日怎么看也看不腻。
在S化妆品专柜前磨菇了半小时，东西买齐全了，也不见这家百货公司的大老板又出来巡视，雷芝茜只好死心的陪她们往楼上逛，说好了要去婴儿用品区看一看，否则蝶衣才不要来呢！
郭凤兮接到沈少阳的电话，两人聊了几句，最后承诺一定把姊姊平安送回家，然后笑着收线。
雷芝茜尖酸的说：“凤兮，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堂嫂的保姆？”
“就今天。”凤兮直率地说：“因为家里炖了补品，爷爷交代了少阳叫姊姊回家吃晚饭。”
蝶衣皱了皱小鼻子。“我吃很多补品了，不用再补了。”
“姊姊，这种话去对爷爷说。”
“旭日怎么不赶快回来呢？我就可以回家了。”
凤兮噗哧一笑。“姊姊，这种话别让少阳听见，他会伤心的。”
“为什么？”
“你不怕他又哀怨的对你说，姊姊有了姊夫就忘了弟弟。”
“呵呵，他在开玩笑啦！我要结婚时，她忙进忙出的很开心，似乎巴不得赶忙把我嫁出去哩！”
“那是姐姐和姊夫很相爱，他只要看到姊姊幸福就很开心。”
“我也是啊！我只要看到少阳和凤兮相爱的样子就很开心，因为少阳一直都很辛苦，我更希望少阳得到幸福。”
凤兮笑如盛开花朵，但心理并不那么确信，沈少阳真的爱他吗？
因为，他从不开口说爱。
他的个性不期待轰轰烈烈，他也相信少阳不是三心二意的男人，他甚至可以体谅他永远把姊姊放在心上，然而，他更要属于女人的幸福。
说一句“我爱你”有那么难吗？
还是，他像某些男人一样，一辈子对妻子忠心，却说不出甜言蜜语的话？！
雷芝茜大刺刺的说：“你们两个少恶了好不好？是上哪有姑嫂情同姐妹的，何况你们之前并不认识。”
沈蝶衣朝凤兮眨眨眼。“他在嫉妒我们呢！”
凤兮也眨眨眼。“那我们就让他更嫉妒好了，嫉妒得双眼冒出火星！”说着，和蝶衣手牵手，十指交扣。
雷芝茜指给她们一个呕吐的表情。
电梯停在七楼。
“我们要到五楼。”蝶衣不解。
“这里有一家现煮咖啡非常好喝，既然来了，不喝可惜。”雷芝茜习惯自作主张，不容人拒绝。
“可是我不能喝……”
“我知道，我会打包带走，到五楼慢慢享用。要不然，你在逛婴幼用品时，我和凤兮等在一旁多无聊。”懒得掩饰他对孕妇的不耐烦。
凤兮捏了捏蝶衣的手，暗示他别在意。“如果姐姐不累的话，我们一楼一楼往下逛也不错。你累的话，我会马上送你回家。”
“凤兮好体贴喔！跟少阳很像。”蝶衣直觉地回答。
雷芝茜翻了翻白眼，所谓“姊姊的偏见”就是如此吧！他们雷家上下都没当沈少阳是亲切的人，更别提“体贴”两个字，分明是极恶少东。
在咖啡店门前，他们正要走进去，一对男女刚好走出来，双方的眼神一对上，均大吃一惊，愣在当场，好半晌，才从极度震惊中回神。
“大哥！”雷芝茜叫出来。
“表姊，你怎么会在这里？”凤兮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会、吧？！
潘荣美怎么会和雷之凡走在一起？潘荣美甚至还勾住雷之凡的臂弯，两人目光交缠、有说有笑的走出来，状甚亲昵。
现在是什么情况？
双方面面相觑，霎时一片寂静。
雷之凡毕竟久历情场，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勾起迷人的笑痕。“你们怎么也来啦？真巧。我来介绍，这一位潘荣美小姐是温泉饭店的千金，我们正在讨论要将雷氏企业的秋冬旅游交由他一手包办。”不动声色的拉下潘荣美勾缠的手臂，通常懂事的女人早就自动放开了。
雷芝茜不是不知道大哥的老毛病，但更了解雷家的家规：不准闹出离婚的丑闻！他担心的不是大嫂的反应，而是爷爷的雷霆怒火。
“大哥，如果是公事，在公司里谈就可以了。你是已婚男人，又是一个女儿的父亲，要懂得避嫌，免得影响雷氏企业的形象，惹怒爷爷可不是好玩的事。”雷芝茜最大的目的是在点醒潘荣美：雷之凡是有妇之夫，快闪吧！
雷之凡觉得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尤其在沈蝶衣面前。
“芝茜，你在教训我吗？我和潘小姐谈完公事，一起喝杯咖啡，也值得你大惊小怪？你这样小家子气，反而较潘小姐看笑话了！”
“他算什么？我何必在乎她。”雷芝茜就看不惯潘荣美穿得露胸又露腿。要喝咖啡，这里也离公司太远了吧！“凤兮，我刚才听你叫这位小姐什么？”
“他是我表姐，我姑姑的女儿。”凤兮有点尴尬。
雷芝茜自然不认识阿姨家的小姑的女儿，不禁冷然一笑。“原来就是目前正当红的潘荣美，饭店业第一风骚女公关，目前上流社会的最新话题人物。好险喔！幸好八卦周刊没登出他是姨丈的外甥女，否则连我们也跟着丢脸。”
潘荣美最气的正是这一点，他一再强调他是郭总裁的外甥女，那些记者居然没写出来，还给他取了个不雅的外号，害他不敢回家，只好暂时在台北租间公寓套房栖身，准备拉几笔大生意回去堵爸爸和奶奶的嘴。
“那些记者全是瞎了狗眼，我爸爸是饭店总裁，我是社交界第一性感名媛，我已去函要求他们更正过来。”这两个月的跑趴、夜生活，潘荣美已有点沉醉其中繁华热闹，胜过在自家饭店忙个不停。
雷之凡永远那么有绅士风度，代她抱不平。“潘荣美是高贵的名媛千金，那些八卦记者就是缺德、没水准。”
“还是雷部长有看人的眼光，名流绅士就是与众不同。”潘荣美队雷氏企业继承人可是仰慕在心，娇声软语。
郭凤兮直觉气氛不对，忙道：“表姊，你怎么会认识我表哥呢？”
潘荣美神秘一笑。“这是命运之神的安排呀！我可不是无所事事的米虫，心中始终牵挂我家饭店的业绩，到处推销秋冬之旅的行程。当然，雷氏企业也是我的目标之一，而雷之凡部长代表公司与我接洽，我们就这样认识了，相谈愉快，意见融洽，成为知交好友呢！”
他爱面子，吃瘪的部分自然不会说出来。原本他相准的目标是雷旭日，上公司直接求见雷旭日，却没人理他，连续三天登门，经通报的结果，一位女秘书下来告诉她，这事不归总经理负责，将他带往公关不交给雷之凡便走了。
幸好雷之凡对美女永远有风度、有耐心，潘荣美也算谈妥了一笔大生意。
接下来呢？呵呵呵，就看雷之凡能不能逃脱他设下的美人计。
他不忘挑衅的对沈蝶衣说：“你肚子大起来了，可能不方便参加公司旅游吧！你放心好了，你先生雷旭日若到我家温泉饭店住宿，我一定慇勤招待，让他宾至如归，甚至流连忘返。”
“表姊，你说话要当心。”凤兮忙警告。
“潘小姐是什么意思？”蝶衣一时反应不过来。
“笨，他想勾引你老公啦！”雷芝茜快人快语。
“说勾引太难听了，我们饭店每一位工作人员对每一位宾客都是尽心的服务，这是职业道德。”潘荣美说的亲切，眼神却不怀好意的看着沈蝶衣，谁教你弟弟不把美人放在眼里，当场给我没脸。
沈蝶衣没有理会她，直接拿出手机通话，“金司机，请把车子开到大门，我要回去了。”
凤兮忙跟上。“姊姊，你不逛婴幼儿用品区？”
“对不起，我累了。”
凤兮只好先送她回家，总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雷芝茜被抛下，只好缠住雷之凡。“大哥，你要送我回家，而且，我决定了，要进公关部上班，请多多指教！”
雷之凡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