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段天尧十分尴尬的审视着洪菱强迫他买的这套衣服,极为别扭的看着她,“这样子不太好吧,我适合这种奇怪的打扮吗?”
洪菱抱胸,微笑地问:“你今年多大?”
她没头没尾的问话,让段天尧不解地回答:“十九岁啊,怎么了?”
“十九岁!老兄,你要记得你现在才十九岁而不是九十岁,整天穿着那些贵死人的名牌西装,一点年轻人的活力都没有,难道你不觉得强迫自己做大人很累吗?整天都很少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只会同那一大堆文件和无聊到会死人的会议打交道,你失去了与朋友去爬山旅行、烤肉和参加各种派对的机会,这样的生活,即使是锦衣玉食、家财万贯又怎么样,我不认为那才是真正的快乐。”
段天尧无言,心底像是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似的难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逃避的问题不正是她此刻所说的吗?可是他是段家的独子,除了正视自己要担起的责任之外,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突然,一双手轻柔的缓缓爬上他的脸颊。
洪菱凝视着他,“我做回了我自己,所以我才感到轻松,我希望你也不要太束缚你自己,人生有几个十九岁呀,就这样浪费掉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吗?”她拍拍他的胳膊,“你这个有钱人家的贵公子恐怕从小就娇生惯养,从来也没体会过咱们的生活,反正我们已经出来了,本姑娘就发发善心,带你去体验一下平民的约会方式吧。”
段天尧情不自禁的跟着她,没有任何理由的。他就是信任她。
两人从儿童乐园、电子游乐场、溜冰场,一直到路边的小摊子,他玩到十九岁以前从未玩过的东西,虽然比不上五星级场所来得高级,可是他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
十九岁的年纪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吧,在认识洪菱之前,他都错过了什么?
深夜十一点,两人坐在路边摊吃着段天尧从未吃过的小吃,洪菱对这样的场合,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她的那种率真、热情和毫不矫揉造作的气质让段天尧从心底感到欣赏和喜欢。
洪菱好笑的抬眼看他,“我说……你好像特别喜欢观察我,我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很有趣吗?”说着的同时,她还不忘塞一块刚刚烤好的牛肉到嘴里。
段天尧腼腆的抿了抿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忍不住有想去看你的念头,你同我从前见过的那些女孩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可以一下子记住你的名字,却无法记住别人的名字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洪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哪门子的逻辑呀?记不住别人的名字?”
“是呀。”段天尧认真的点点头,“事实上我已经很努力的去记你的那两位朋友,可是现在我仍说不出谁是蓝菲、谁是商迪,我知道这样子对她们是很不礼貌的,因为她们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女朋友的好朋友应该是特别一点的才对,可是想了好久,我就是分不清,大概我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我没有兴趣去认识我不喜欢的女孩子。”
听到这样的话,洪菱心里有着些许的感动,不管怎么说,段天尧在商场上让人胆怯,可实际上,他却单纯得让人有些心疼,面对他对自己的好,她该怎么做才能回报他这份情呢?
“洪菱,你怎么了?”段天尧发现了她的异样,“我刚刚说了什么令你不开心的事吗?”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就是突然有点感动而已,对了,这么平凡普通又乱死人的地方有没有让你感觉很累、很不舒服?我可没忘了你是个过惯了富裕生活的富家少爷哦!”
“拜托你不要总是贵公子、大少爷的叫好不好?”他一脸不悦地抗议着,“好歹我现在的身分是你的男朋友,你干嘛总将我和你的关系分得那么开呀,我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在排斥我。”
“你的确是很高贵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把你带到我们家,被我老爸知道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不知道他会不会吓昏过去?”
“那明天我买点礼物登门造访,这样你不就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吗?对了,你老爸喜欢抽烟还是喝酒?”他很认真地问。
“你还来真的?”她瞪了他一眼,“我现在还没打算向家里的人公开我们的关系,我警告你,你最好别给我乱来,否则我就休了你。”
段天尧可怜兮兮的扁扁嘴,“那我的身分不是变成地下情夫……”正说着,他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因为洪菱的目光始终停在他身后,他顺势回过头,只见四、五个小混混似的人正围着他的跑车打转,有的吹口哨,有的动手动脚。
“好漂亮的车子,是哪个小开开来的呀?”其中一个男人操着一口闽南话嚷嚷着。
洪菱看不过去的走到那人的面前,一手拍在那男人的后背上。
“喂,拿开你的手,随便碰别人的东西是不道德的行为,你老妈没教过你这些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吗?”
男人立刻转过身,狠狠的瞪向她,“臭三八,你以为你在和谁讲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关我屁事,我只知道你的脏手现在极不规矩的碰了我们的车,而且这种行为刚好令我很不满,够聪明的话,你就给我滚一边去!”
那冷冽的语气透露着几分危险,还真让那几个小混混吓了一跳,可是为首的男人却有点不甘心,“我告诉你,这个地方我是待定了,这辆车我也要定了,如果你还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的话,我劝你最好乖乖的交出车钥匙然后滚蛋,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事。”
“唷,我可怕死了呢!”抱着胸的洪菱表现出一副夸张的样子。
另一边的段天尧站起身子也向这边移了过来,“洪菱,他们想干嘛?”
“他们看上去好像对你的车子很有兴趣,反正你们家钱多多,如果你舍得,我倒不介意你送给他们当作见面礼。”
“我又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要送车子纶他们呀?”他不慌不忙的勾起一抹帅气的笑容,“这几个家伙该不会是秀逗了吧?”
两人自顾自的谈话,完全不理会那几个小子难看的脸。
“岂有此理。”其中一个人朝段天尧挥出一拳,反应灵敏的他躲过那一拳,反手就是狠狠的一记耳光,那个大男孩竟然被他打得摔倒在地上。
顿时,那小混混同时冲了上来,就这样,洪菱与段天尧在半夜的街头,与人展开了一场精采的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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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个小混混被打得落荒而逃,而段天尧和洪菱则疲惫的靠在车上喘着气,他的衣服脏了,她的头发乱了,两人都是一副狼狈的样子。
段天尧好笑的看着她,“我的父母若是知道我半夜不回家,还跟人打架的话,他们一定会惊讶死的,要知道在他们的心目中,我可是一个乖宝宝哦。”
“那我岂不是成了带坏你的恶人了吗?”洪菱状似无辜,“刚刚的场面若是我们不出手,那岂不是太逊了,我可是凯泽的柔道冠军耶!”
段天尧仰头望向遥远的夜空,“还真的满开心的呢,这样的刺激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原来放纵自己的感觉,就像偷吃了邻居家刚刚做好的美味佳肴一样……”
“你的童年一定是灰色的。”她皱皱鼻子,“我猜你一定也没玩过家家酒,没玩过捉迷藏,没玩过弹珠,还有老鹰捉小鸡,警察捉小偷……”
“那些都是什么东西呀?”他一头雾水的问:“我听都没听过。”
“所以我说你土啊。”她粗鲁的蹦坐到他的车盖上盘上双腿,“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家住在高雄,那时候我老爸还没任职于你家公司,大概是我六、七岁左右吧,我们三兄妹号称是孩子国的三剑客,我大哥的手特别巧,他自己动手用木棍做了三把木剑,还涂上了银漆,我们就学电视中那些大侠整天一副劫富济贫、行侠仗义的样子……”说到这里,洪菱的脸上闪耀着动人的光彩。
“你的童年过得一定很快乐吧?”段天尧一脸羡慕地看着她。
“是呀,连我哥和我小弟都被我欺侮得哇哇大叫,还好我哥比较聪明,藉着去维也纳学音乐的机会就溜之大吉了,可怜我家弟弟直嚷嚷他是在我的淫威之下长大的,多没良心呀,好歹我也是很疼他的。”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仰躺在车盖上望向天上的星星。
“自从我们家搬来台北之后,就无趣多了,城市内的小孩一点都不可爱,还好在我上初中的时候认识了商迪和菲菲,否则我就真的被闷死了。”
她用脚踢了踢他的腿,“你呢?听说你小时候是在家中接受英才教育的天才儿童,那是什么感觉呀?”
段天尧无力的耸耸肩,“我忘了,从小到大我没上过几天学,也没有同很多人在一起相处的经验,那些被我父亲请来教我知识的教授都说我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有时候看电视时,我也很羡慕那些成天在校园中长大的小孩,可是我不可以。大概从五岁起,我就开始跟在父亲的身边陪他参加各种会议。当时我有点迷迷糊糊的,心里也在想,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接触的都是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小孩,而我接触的全都是可以做我叔叔或爷爷之类的大人?”
他将视线调向远方,表情有些淡漠,“我父亲很少对我笑,我稍微做错一点事他就会非常严厉的责罚我,我还记得我九岁的那年,他将一份企划案交给我去处理,老实讲那时候我对那些东西真的感到很头痛,可是我又不敢去反抗,只好硬着头皮做了三天,结果以失败告终。因为那件事,我被罚两天不准吃东西,要不是一直照顾我的吴婶可怜我,偷偷的送了两个馒头给我,恐怕我真的会被饿死。”
他冷笑了一声,“他什么都要求我做到最好,大概是从我生下来的那天起,他就把我的将来安排得妥妥当当,我的人生就像他手中的一个剧本,他说怎么演,我就必须怎么演,这么多年来,我拼命的做到最好,只希望可以成为他眼中最优秀的儿子,或许我真的成功了,可是我却是一点都不快乐,诚如你所说的,我失去了我最宝贵的童年。”
洪菱坐起身子望向他俊美的侧脸,“你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整天与一群商人打交道,强迫自己装出一副成人的样子,你不会觉得累吗?”
听到她这样问,段天尧别过脸去,“这也许就是独生子应该承受的悲哀吧。”
他无奈地笑了笑,“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谁让我是他的儿子呢?”洪菱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使命,就像星星应该出现在夜里而非白天一样,虽然有点宿命论,可是这种事实却是谁也无法改变。”
段天尧循着她的视线望向美丽的星空,“我小时候听人说,在晴天的晚上,你挑出你认为最亮的星星连数九颗,这样一直数到第九天然后再许下自己的心愿,你的愿望就会实现,所以我从六岁开始便有晚上出来数星星的习惯。”他自嘲地笑了笑,“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如果未来的三天都是晴天的话,我想我的愿望大概就会实现了吧。”
洪菱有趣的扬了扬唇角,一副揶揄状,“你不要告诉我,你老兄数星星已经数了十三年了!”
段天尧转身认真的看向她,不去否认的点点头,“是呀,这些年来我都会在晚上抽出时间看星星,可是每次都坚持不到九天就会出现阴天下雨的天气,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她充满好奇的问:“这个让你花了十三年许下的愿望应该是比较伟大、比较昂贵的一样东西吧,不能理解,你已经什么都拥有了呀,财富、地位、权势、容貌、身材、智慧、多完美的一个人!”
“我只希望我父亲可以多爱我一点。”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来,白皙的面孔上闪过一抹羞涩,“我知道这种愿望很好笑,毕竟一个十九岁的人已经大到不再需要父母的地步,我不介意你会认为我是一个很幼稚的人。”
“傻瓜!”她哥儿们似的勾住他的肩膀,“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脆弱的一面,你看,我就怕别人让我扮淑女,那真的会要了我的命哦。”
段天尧看着她大剌剌的样子,月色下,她的面孔异常迷人,“洪菱……”他的轻唤引来她的侧目。
“我可以吻你吗?”他问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她拒绝一样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她尴尬的回视着他的目光,才刚要开口,他便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俯下头掠夺她性感迷人的红唇。
宁静的夜空下,谁也不忍心去打破这一刹那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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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充斥着紧张的气氛,两大排西装革履的一级主管个个都正襟危坐,而为首的那个年轻俊美的青年则懒洋洋的倚在皮椅内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文件。
很难让人相信,几十名上了年纪的高级主管竟然畏惧于一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年轻小子,庞大的金帝集团掌控在毛头小子的手中这么多年不但屹立不摇,反而还更加繁荣昌盛。
段天尧放下手中的文件,目光无情的掠过自己左右两侧的一级主管,“有关西正园的投资计画就这样子决定好了,下个星期我会亲自去香港参加剪彩仪式。”
他讲话时永远都是轻柔平淡,可是所有人都畏惧于他这种温柔后面的冷静。老实讲,段天尧很少对人发脾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就是从心底害怕他。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段天尧的秘书朴风悄然无声的走到他的身边,低下头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只见段天尧的眉头深锁了起来。
“范嘉玉?”他的口吻陌生的问:“哪个范嘉玉?”
“是金帝集团一个老客户的独生女儿,她现在就在会议室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见你。”
“那你让她进来吧。”
他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又继续看着资料,没多久,会议室内走进来一个漂亮女孩,大约二十几岁的年纪,浑身上下名牌服饰,只见她优雅的走向段天尧,一脸高傲的盯看着他。
段天尧向来对这一类自以为是的女人没好感,他没有站起身,只是冷冷的斜视着对方。
那美丽的女孩手中拎着一份精美文件放在他的面前,“这是我们碧尔集团与贵公司一个月前谈好的合作计画,我父亲将这个Case交给了我,只要你在上面签个字,那么我们碧尔集团全部的工程都交由你们公司来做。”
“哦?”段天尧轻应了一声,“原来你是碧尔企业的总裁千金呀!”他随手翻了一下文件。“我记得你们公司不是把这专案交给了威森集团去做了吗?现在怎么又改变了?”
“市场是多元化的,我们做生意也有多方面的选择。”她微微一笑,摆了一个迷人的Pose,“当然,案子交给贵公司来做,我也是有条件的。”
见段天尧挑眉看向她,她又继续道:“我要你陪我共进一顿丰盛的晚餐。”
话一出口,众人一阵哗然,段天尧则是讥讽的看向她。
“共进晚餐?”他不确定的问道。
“没错。”她高傲的扬起下巴,“难道你忘了吗?上次在金帝酒店我参加你生日派对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喜欢你,所以我要得到你。”她自傲的笑着,“以我的身价和容貌,包括各方面的修养,应该是配得上你的。”
“你认识我吗?”段天尧皱了一下眉,“为什么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什么?”那女孩叫了出来,“段天尧,你竟然不认识我了?我们还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好不好?”
“和我同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的人那么多,你又何德何能可以让我对你印象深刻?”他不屑的看了桌子上的文件一眼,“实在抱歉得很,本人没有兴趣与你共进那无聊的晚餐,拿着你的东西离开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多狂傲啊,段天尧竟然拒绝了大美女的邀请,不过就是吃一顿晚饭,就可以轻易得到一宗大生意,而他表现得却是那么的不在乎。
范嘉玉气得两眼几乎冒出火来,“我警告你,错过了这次机会,你休想再与我们公司有任何生意上的来往。”
段天尧不在乎的冷笑,“你不是很了解你的家族企业吧,好吧,那我告诉你,把你们碧尔所有的可用资金和不动产全部加在一起,如果可以达到二十亿的话,也只不过是占了我金帝集团在台湾分公司的二十五分之一,你以为斗财力你斗得过我吗?显然是你老爸太骄纵你了,才会派你来同我谈生意……”他不屑的将那份文件丢回到她的身上,“屈屈五千万就想命令我,真是天真得无可救药,朴风送客!”短短几句精悍的话语,足以令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而火大的范嘉玉不等朴风下逐客令,人已气得走出会议室的大门。
段天尧无情的看着朴风,“从今以后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的,我知道了!”朴风恭敬的点点头。
“还有……”段天尧再次抬起头,“凡是有关碧尔企业的案子全部给我退掉,终止与他们的合作,通知英国总公司那边,从今以后,不许再接任何一件有关碧尔的计画。”
话一出口,众人都被吓了一跳,毕竟碧尔虽然没有金帝庞大,可是在台湾也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公司,如今金帝终止了与碧尔的一切合作,那么也就预示着碧尔的明天将不会太乐观。想想,金帝集团不想合作的公司,在商场还有谁想去合作?
朴风点点头,毕竟小主人命令一下,他只有乖乖服从的份。
段天尧挥挥手,“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散会!”
闻言,众人松了一口气,连忙收拾着文件三三两两的走了出去,只有段天尧坐在原位拿出手机熟练的按下一组号码。
“洪菱,我是天尧,二十分钟后,我会去学校接你放学,你记得要等我,Bye—bye!”
短短几个字,众人都听得出来他口吻中的宠溺和纵容,与刚刚对待大美女范嘉玉时的态度根本就是天壤之别,众人私语议论猜测着,而朴风则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在他印象中的段天尧,根本与现在这个段天尧是判若两人。
那个叫洪菱的女孩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令向来不近女色的主人如此温柔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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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英齐回国了!
这消息几乎震惊了台湾的财经界,因为他的儿子段天尧以聪慧独断的手腕,在一次投标计画中为公司赚了九亿美金,这令人震惊的消息也几乎让台北的商界为之轰动。段英齐得知之后,也特意带着夫人从伦敦搭专机回到了台北。
段夫人程美君曾是国内知名的模特儿,现在虽然上了年纪,可是风采依旧不减当年,这些年来她创立了自己的服装连锁公司,夫妻二人为了自己的事业长年在外奔波,自然也忽略参与他们唯一儿子的成长经历。
段英齐曾是台湾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可自从他与名模程美君一见钟情之后,便一改往日花花公子的形象当起了现代新好男人,在他的理念中,结婚前是可以疯、可以玩的,但结了婚后的男人最重要的就是事业,所以一直以来,夫妻二人的关系也非常融洽。
段天尧向来知道自己有一对出色的父母,虽然彼此聚少离多,可是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这次父母为了庆祝他在商场上取得的成就,专程从英国回来打算为他举办庆功宴,虽然他不愿意如此大费周章,可是父母却十分坚持。
他没兴趣理会,父母自然有他们的一套作风,就算是从小在商场上打滚,可是段天尧却一点也不喜欢过多的应酬,父母回国后,绿茵山庄内势必将忙碌起来。
晚饭过后,程美君与她在台北的几个好友到俱乐部聚会,而段天尧则被段英齐叫到了书房内,段英齐的魅力果然不输给儿子,只见他坐在皮椅内吸着雪茄,长腿交叠在一起。
段天尧则是坐在一旁,把玩着手中的手机,他每天总是情不自禁的给洪菱发一些短讯,似乎这样做能证实他存在于她的生命之中。
“我听说……”段英齐的声音传来,引起段天尧的注意。他注视着自己出色的儿子。“你之所以从文硕转到凯泽是为了一个女孩子,有这种事吗?”
段天尧面无表情的看向父亲,“是朴风说的吗?”
“是谁说的并不重要。”他抽了一口雪茄,俊美的脸上有丝嘲弄,“听说她还是我们金帝集团职员的女儿,怎么王子爱上灰姑娘了?”
“她不是灰姑娘。”段天尧反驳着,“这年代谁还介意门第之见呢?”
“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管,不过我不希望有什么丑闻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丑闻?”段天尧挑挑眉,脸上有着难掩的不悦,“爹地,这两个字用在我的身上,你不觉得太过夸张了吗?依我的个性,你以为会发生你口中所谓的丑闻吗?你儿子我可从来不与一些不相干的女人乱扯,显然你是不够了解我的为人。”
“最好是这样,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娶妻结婚的时候,我可不希望你的妻子是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女子,现在怎么玩我不管你,但若想成为段家的少夫人,身分一定要配得上你。”
“我不会同无聊的女人随便玩的。”段天尧冷笑着,“如果我有结婚的一天,我的妻子一定是我爱的女人,否则即使她再优秀,我也不会有任何兴趣的。”
段英齐吐了口烟雾,“才回到台湾,我就听说咱们的老客户碧尔企业现在面临着破产的危机,是你撤回了金帝与他们的合作案吧?”
“朴风真是越来越多嘴了。”段天尧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阴惊,“是那女人不知好歹的来惹怒我,有这样的下场,只怪他们惹错了人。”
“你真的只在乎凯泽学院那个粗鲁又霸道的丫头吗?”
听到父亲这样说,段天尧的目光立刻冷得令人恐怖,“看来你这次回国好像是另有目的,你都已经把我的事查得一清二楚了,干嘛还在这里探我的口风?直接去问你安插在我身边的奸细朴风不就得了。”
“奸细?这是什么话?朴风也只是关心你!”
“好了,我不想听。”段天尧站起身看向父亲,“不管你喜不喜欢我看中的女人,我都只想告诉你,别想来阻止我的生活,有些事情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扬起一抹叛逆的笑,他无畏的回视着对方的目光。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宴会的事你同朴风谈吧。”说完,他不理会父亲隐忍的怒气,转身离开了书房。
段英齐则是一副被斗败的样子,心里直叹现在的世界真是变了,看来有个太有主见的儿子,还真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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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菱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突然一阵麻痒的感觉从脸上传到了她的全身,她不耐烦的伸手抓了一下自己的脸,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可是那感觉却一下重过一下,虽未张开眼睛,她却敏感的反应过来——她的房间内有人。
她极迅速的伸手准确的将对方抓了过来,反手用力一摔,毫不客气的将对方摔到了大床上。
“洪毅你这个小王八蛋,看我不揍扁你……”她粗鲁的骑在对方的身上,正要挥拳揍向对方,可是却看到了一张让她不敢相信的面孔。
“段天尧?”睁大了双眼,她几乎不敢相信的叫出了口,而被她压在身下的段天尧则是一副好笑又好气的样子看着头发乱糟糟,仍带着些许睡意的洪菱。
“你都是这样与人打招呼的吗?”他动也不动的躺在大床上,任由她骑在自己的身上。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又看向大钟,指标刚好指向十一点,最后她终于看向对方,“唉,我不是在作梦吧,大哥?现在是晚上……不,应该说是半夜了耶,你怎么在我的房间内?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骑在我的身上问我这些问题呀?”段天尧完全是一副可怜又无辜的模样,“好歹我也是你爸爸的上司耶!”
白了他一眼后,洪菱十分不情愿的从他的身上翻了下来,“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若不是我的心脏太好,还真以为有鬼出现在我的房间呢!”
段天尧坐正了身子,“我来了很久,同你妈咪聊了一会儿家常,同你爹地谈了一会儿公事,又同你弟弟玩了一会儿网路游戏,然后,他们就将我推到了你的房间来,我没想到你会睡得这么死,事实上我给你发完短讯后就出门了,到你家时才知道你已经睡了,本来我是要走的,可是你的家人……”
说到这里,段天尧有点忍不住笑意,“原来他们将你看得这么扁呀,他们一直认为你实在没有那种魅力让我对你进行非礼行为,尤其是你弟弟,他对我说他怀疑他有两个哥哥。”
洪菱低咒了一声,“那小王八蛋最近一定是皮在痒了,看我明天怎么教训他。”她瞪向他,“那……我爸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吧?”
“是啊,你爸爸见到我来,似乎有点紧张,当我告诉他我是他女儿的男朋友时,他只觉得不可思议,反正你的家人已经被我搞定了,他们似乎十分乐意见到我与你继续交往下去的样子。”
“废话!”洪菱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金帝集团的大少爷有几个人不想沾上边呀,我是那个快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麻雀吗?”她反感的皱了皱眉,“可怜的感情,一旦与利益扯上关系后,就显得不纯洁了。”
段天尧不安的望向她,“你不是又要告诉我,你要同我分了吧?”他紧张兮兮的执起她的手,“你答应过我,无论怎么样都会为我们的感情去努力的。”
洪菱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心思却有点慌乱,她与段天尧之间,总有一点虚幻和不真实,她是在恋爱吗?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这么晚了,你来我家干嘛?该不会是你现在正好在梦游吧?”
段天尧淡淡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很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事实上从绿茵山庄出来后,他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和音容,控制不住自己想见她的念头,开着车便来到她家,思考半天,究竟应不应该上来见她一面,结果情感战胜了理智,所以便出现在她的房内。
他真是爱极了她毫不矫揉造作的样子,这个丫头连睡觉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吸引人,所以他情不自禁的偷吻了她好几下,结果就这样被她摔倒在床上,好凄惨啊!
“你神经病啊?”她笑骂道:“幸好现在不是三更半夜,这个时间来我家,你该不是郁闷了吧?”
他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在她的床上,另一只手霸道的将她拉到自己的臂弯里,洪菱也顺势躺在他的胸前。
段天尧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了她一记,“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怕你会在我的面前消失一样。”他的口吻有着一丝丝的无助和恐惧,“我真的不想你会受到任何的伤害,那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洪菱怔了一下,仰起头看向他,“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在他的身上察觉出异样。
“没事。”他摇摇头,用力的将她搂入怀中,好像只有这样子才不会失去她似的。
洪菱则无言的偎紧他,心底仿佛已猜到了几分不安,回给他相同的力量抱住他,“放心吧,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