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你害得差点没命,你就只拿一个我不吃的蛋糕,勉为其难说句对不起,就没事了?」他懒懒的睨她一眼,不太领情。
「要不然呢?那我也让你推下泳池,可以了吧?」她撇撇嘴,大不了一报还一报。
她的提议令他感到好笑。「我要是推你下水,还不知道你会怎么在背后数落我,说不定还会给我安上什么『谋财害命』的大罪。」
「我才不会那样。」她低声辩解。她才不会胡乱指责人,是他先前做了令她气恼的事,她才会口不择言的。
「推你下水有损我君子风度,况且你会游泳,没什么损失,对我更没有起到任何补偿作用。」他否定她幼稚的提议。
「那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接受我的赔罪?」刘乐璇放低姿态,好声好气地问道。
「你害我发高烧,四肢无力,只能躺在这里,一天不进公司,你知道我损失多少吗?我的时间是以秒计算。」严世爵刻意又道,要加重她的罪恶感。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害我们聪明绝顶、英俊非凡的大总裁生病,一天少赚好几百万美金,实在罪过。」她更加卑微地说道。
「我听不出来你这是褒我还是贬我。」他又斜睨她一眼,不过心里因为她的态度转为卑微,有抹快意。
「当然是褒扬你。」刘乐璇马上强调,心里却腹诽着,若不是要让你消气,我才不想称赞你。
「既然你有诚意赔罪,我给你机会。」严世爵的俊唇轻轻一勾,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第4章(1)
严世爵才喝了一口刘乐璇端来的热咖啡就放下杯子,要求道:「不想喝咖啡了,换杯柳橙汁,要现榨的,你去弄。」
她深吸上口气,要自己忍耐,不要发飙。「是,大总裁。」她将咖啡杯放回托盘上,离开书房。
可恶!故意整人是不是?一会儿要温开水、一会儿要柠檬水,一会儿是水果,一下又改要咖啡,现在竟指使本大小姐给你榨柳橙汁!
真让我不爽,我就吐两口口水请你喝!
刘乐璇离去时没将书房门板完全掩上,她在走道长廊脱口碎念,逐渐远离的声音仍传进书房内。
斜躺在长沙发上的严世爵听着听着,忍俊不禁。
他原以为交代她两次她就会发火了,能忍耐到现在也算难得。
既然让他逮到机会,他当然得挫挫她大小姐的锐气,要她亲自伺候他,表达赔罪诚意。
而他发觉,捉弄她让他心情很好;差遣她服侍自己,令他心生快意,有种不曾有过的好心情。
看她隐忍着怒气,不得不顺从他,一张粉脸不时鼓起腮帮子,小嘴一张一阖低喃,那模样令他发嗔,一听到她走出门外,以为他听不见,忍不住抱怨开骂,他差点笑出声。
她幼稚归幼稚,还是有几分可爱。
可爱?他愣了下。
他竟然夸赞她,真是奇怪。
约莫十分钟后,刘乐璇才返回位于二楼的书房。
他一度以为她已生气走人了,看见她端着一杯柳橙汁进来,不免有些意外。
「喏,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亲自榨的柳橙汁!王嫂有教我怎么使用榨汁机,但这杯确实是我亲手榨的。」刘乐璇站在他面前,右手拿着果汁杯,居离临下地看着他。
这一杯柳橙汁,比起那个她排队去买的起司蛋糕,更有诚意一百倍,他若再不领情,或只喝一口就要她倒掉,她真的会忍不住直接往他身上倒了。
严世爵再度坐起身,抬眼看她。「你先喝一口。」
「蛤?」她一愣,难不成他要她亲手榨这杯柳橙汁,是要她喝给他看?
「你先试毒,否则我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加料,譬如某人的口水之类的。」他调侃道。
闻言,她面容微窘,她先前在走道上谩骂他的话竟被他听见了。
她将递向他的果汁杯往自己的唇边送,喝了一大口,没好气地道:「没毒,没加口水,可以放心喝了吧。」
说完,她又将杯子递向他。
严世爵唇角微扬,这才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刘乐璇见状,怔了下,心无预警地重重一跳,他就唇的杯缘,好像刚好是她方才沾唇的地方……
他若无其事地又喝了一口,笑道:「不错,很鲜甜。」
见状,她连忙抹去内心那抹异样,自我解释,他不过是没注意,才会喝到她刚才喝过的地方,这绝对不是什么间接接吻之类的。
严世爵这回对她榨的柳橙汁倒是很捧场,喝了半杯才将杯子放到茶几上。
「不喝了?」她弯身打算收走。
他虽比她预想的多喝了几口,但没将她生平首次亲手榨的柳橙汁喝完,她还是不太满意。
「先放着,待会儿再喝。」意思就是她不必立刻收走,接着他又吩咐道:「我要找个资料,你替我拿本书过来。」他朝一旁的书柜比去。
他并不特别想喝柳橙汁,只是故意差遣她,但见她真的端来一杯现榨柳橙汁,这对从小被当公主伺候溺爱的她而言,已属不易,遑论要她拿刀切几颗柳橙,丢进榨汁机榨成汁,再端来给他喝。
顿时间,这一杯平凡的柳橙汁,也变得不平凡了。
当她先试喝一口再交给他,他喝的时候更觉得柳橙汁很甜美,不由得多喝几口,甚至打算喝完这一杯。
只不过,他要奴役她的事可还没结束。
「哪本书?」刘乐璇走到他指的书柜墙问道,这面书柜里少说有好几百本书。
他宽敞的书房里有几面书柜,藏书种类系多,且有许多不同语言的书,她先前粗略环视过一眼,忍不住吃惊。
她还以为他只涉猎财经,脑袋里只会算计金钱而已。
「你先把上面第二层……不,第三层前面的那排书搬开。」他挑选放在高处的书籍,想到她的身高,脚下踩着将近十公分的鞋子,要搬第二层书还算轻松,于是改指定第三层。
「喔。」她乖乖听命,将第三层前排书籍先搬放到地上,接着又问道:「要拿哪一本?」内层的书籍也排得满满的。
「我想想看……」严世爵假装朝她搬开的书柜探头看了看。「不在那里,我记错了。」他又指示道:「左边另一个书柜,把上面第三层前排的书搬下来。」
她听话的挪动脚步,继续搬书。
他指定的那一层对她而言算高了,她必须仰着脖子,伸长手臂才能重得到书,而且每一本都颇厚,一次只能拿一两本,一番劳动下来,她已有些手酸、脖子酸。
「不是那一柜,再往旁边书柜找找。」
严世爵要求她再搬动另一柜的书籍,刘乐璇依旧闷不吭声地照做。
「嗯,也不是那里,奇怪,我记忆力很好的,不应该会记错……该不会是因为溺水又发烧,脑袋一时不好使?」严世爵坐在沙发,长腿交叠,一手支着额头,故作困扰,喃喃自问。
指使她上上下下来回搬书,他心里又一阵欢快,又不免讶异自己会因她而产生幼稚行为,想捉弄她。
「应该是地上那叠,你把最下面那本拿出来我看看。」严世爵指向她第一批搬出来谁放在地上的书籍。
刘乐璇往那叠书蹲下身,费力抽出最底下那一本,才打算起身拿给他,又听他说道——
「封面不是长那样,应该隔壁那堆最下面那本。」
原本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对他很顺从的刘乐璇,直到这时才察觉有异,她作势要走向他指的另一堆书,忽地转头看向那方坐在沙发的他,他嘴角不经意露出一抹笑,让她更确定他是故意奴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