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能否快点拿定主意?看是要我跟那个姓李的公公一起走,还是要我留在此处,能否请你一次说清楚?」前后才这么一眨眼,他的命令就改得这么快!这要她怎么适应啊?
「妳错了!而且大错特错。」既然她已答应要留在宫中,闻人龙就不容她有所轻忽,该她懂的规矩就得懂,而且一切都要照着规炬来才行。「李公公,你进来,代本王好好地教教这女人该懂的规矩。」把古嫦喜这麻烦丢给李公公后,闻人龙便坐回位子上,继续他未完的工作。
「是。」应了声是之后,李公公便任劳任怨的拖着一身的老骨头,开始示范。
「小喜儿,妳看着学啊!李公公我做什么、说什么,妳全都得牢记,而且还要照着做、照着说,知道吗?」
「知道啦!」古嫦喜噘着小嘴,有一大堆死规矩还真是讨厌!
「不对!妳应该回答『奴婢知晓』才对。」李公公不但校正她的言词,还不忘学起奴婢的模样,两手交握,微微的福了福身。
看一个老男人在学小女人的模样,古嫦喜一时忍不住笑了出来,直到两双怒眸全看向她,她这才调皮的吐了吐舌,敛起笑容,乖乖的有样学样。
「奴婢知晓。请问,这样可以吗?」
「嗯,不错,就是这样。」李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又继续示范,「在宫中,不管任何人面前,妳都只能自称自己为奴婢,绝不可再开口说个『我』字;另外,见到大王时,妳必须如方才那般向大王福一福身,还要跟大王说声万岁万岁万万岁;大王若有什么吩咐,妳必须回答奴婢知晓;要离去时,妳不能直接转身,要先后退三步,方可转身离去。另外……」
当李公公呶呶不休的叮咛,闻人龙继续忙着批阅奏章之时,古嫦喜早已被李公公那唠叨的嘱咐给搞得昏昏欲睡,
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小脑袋瓜也开始乱摇,一会儿摆东、一会儿摆西,还不断的点头,那模样看起来像是在回答「是」一般,其实她早就跑去跟周公下棋了,哪还管得了李公公到底在叨念些什么。
好不容易,李公公终于念完一大篇「行为举止规范」,他这才发现那看似听话的小妮子早不知睡到哪一殿去了!
看到古嫦喜的模样,李公公不由得抬起头期盼的瞅向闻人龙,希望他能改变心意,千万、千万别把这个烫手山芋往他这儿丢。
面对李公公恳求期盼的神情,闻人龙是视若无睹,只轻声地说了一句:「李公公,偏劳你了。」
「不敢,大王所吩咐之事,奴才自当竭尽所能地完成。」好吧!既然推不掉这烫手山芋,李公公也只有认命的接下了。
管她是顽石也好,朽木也罢,总之他就是有自信,天底下没有任何事能难得倒他。他--李公公,可是银曜帝国里头,最称职也最出色的好公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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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捧着亵衣与短衣的古嫦喜,亦步亦趋地紧跟在李公公身后。
一路行来,他们不知走过多少房间,越过多少桥梁,穿过多少曲曲折折的回廊及小径,此时古嫦喜方才知晓这皇宫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呢!
这么大的地方,到底住了多少个人啊?
她唯一认识的人是李公公,而一路上,李公公见着一个,就跟她介绍一个;刚开始她还有那个耐性去记谁是谁,哪张脸该配上哪个称号,什么膳房、洗衣、王贵妃身边的丫鬟、吴嫔妃身边的太监……等等。
可是到了最后,人数实在太多,她索性就自作主张地把他们全忘个精光。
终于,李公公停住了脚步,对皇宫里的一切都存有好奇心的古嫦喜不由得抬头一睨。
「耶?李公公你瞧,那块木头上面到底写些什么字?怎么看起来就像我家乡那些道士鬼画符般啊?」难不成这屋子里藏有什么会害人的妖怪不成?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什么鬼画符,什么木头的,那是一块牌匾,至于上头所写的字可是我朝大王亲笔所写,铁画银钩字字皆是难得一见的,这里名为『珠玑宫』,是大王的寝宫,这样妳可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其实,不曾读过什么圣贤书的古嫦喜根本是左耳进右耳出,管他什么珠子机子,总之就是大王睡觉的地方就是了。
说到这里,古嫦喜又有满腔的不满。
啐!这些宫廷的人,还真是讨厌。说话拐弯抹角也就罢了,还老喜欢咬文嚼字,害她总是有听没有懂,当真是烦极了!
「对了!李公公,你我既是来伺候大王更衣就寝,为何不直接进屋子里?」难道,李公公已经练就一门非常神奇的功夫,那功夫的名称就叫「隔空换衣」,哈!若真是如此,那跟在他身边可真是一大福气呢!
她若乖一点、听话一点,假以时日,李公公也许肯把他这高超的功夫传授给她也说不定。
「小喜儿,妳又说错话了!」才一天,这女人所犯的过错已经罄竹难书,不管他怎么纠正,她就是学不会,因此他不得不再多费些唇舌,「在宫中,妳不能称自己为我,一定要谦卑的称自己为奴婢;另外,不管在面对任何主子抑或是大人、将军,妳都要尊称对方为您;还有,在未获得大王的传令之前,我们是不可擅闯的,知道吗?」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这也就是说,李公公根本就没有什么功夫可以传授给她,那她又何必乖乖听话?再想起宫里那些必须牢记的繁文耨节,古嫦喜更是感到心烦不已。
可是烦归烦,为免耳朵「受苦」,古嫦喜只好委屈自己听话一点。「是,李公公您教训得是,奴婢受教了,并在此谢过您的教诲。」
「很好!很好!」看古嫦喜当场改过,李公公甚是欣慰的给予称赞。
就在这时,「珠玑宫」里突然传出--
「进来吧!」
一听到闻人龙的命令,李公公再次战战兢兢的吩咐身旁的古嫦喜:「切记!待会儿见到大王时,千万别忘了向他行礼知道吗?」
「是,奴婢知晓。」这次的回答应该没错吧?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进去服侍大王更衣就寝。」
话落,他们这一老一少便一前一后地走进珠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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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踏入珠玑宫,李公公因不放心让古嫦喜服侍闻人龙更衣,他干脆就命她捧着衣物,在一旁观摩学习。
既然不用动手做事,这种好事古嫦喜当然乐得听令。
只是,当她看闻人龙就这么伸展双臂,让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家帮他褪衣、更衣,她当真是越看越生气,。越看越觉得这男人根本就不懂得敬老尊贤。
到了最后,忍无可忍的她索性挺身向前,夺走李公公正打算帮闻人龙穿上的短衣,还义正辞严的指责他:「你手残了吗?还是眼瞎了看不见?李公公都已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公公了,你不服侍他已算过分,竟还要他服侍你更衣?简直不象话!拿着,自己穿去。」
训了闻人龙一顿后,她还自作主张的将刚抢来的短衣丢给他,要他别再为难李公公这位老人家。
经古嫦喜这么一闹,闻人龙的嘴角便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好整以暇的瞅着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女人。
李公公则是完全被古嫦喜的举止给吓傻了,完全怔愣住,手脚更是僵硬到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等到李公公回过神后,他立即气急败坏的大叫:「小喜儿!」
看到李公公那张几乎快气到发青的老脸,再看他激动得想伸手掐死那不知死活的古嫦喜,闻人龙赶紧欺身一挡。
「好了!正如小喜儿所说的,你的年岁已大,这件工作就毋需你亲自动手,你先下去吧,其余的就交给本王来处理即可。」
「大王……」李公公哽咽的唤着,担心大王真的嫌弃他年岁已大,不再允许自己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呜……若真如此的话,那他岂不是要被迫告老还乡?到时候就再也见不着眼前这个他一手拉拔长大的大王啦!
「不要多想,本王的心意你日后自会明白,你就暂时先退下吧!」
「是,老奴遵旨。」既然大王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坚持下去。
在李公公要离去之前,依旧不忘对那口没遮拦的古嫦喜抛一道好似要置她于死地的狠戾眸光。
等李公公退去后,偌大的珠玑宫也仅存两人,一个是闻人龙,另一个当然便是那粗鲁的古嫦喜。
对自己目前的情况,古嫦喜根本一点也没有自觉,直到闻人龙噙着一抹坏坏的笑走向她,她才大感不妙。
「你、你想做什么?」
他逼近一步,古嫦喜便害怕的退后一步。
此时的古嫦喜还真是气恼自己的粗心大意,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在娘亲尚未去世前,就曾在她面前唠叨过上百次,如今她竟大意的把娘亲的告诫给忘了!
不错嘛!这小妮子还知道害怕,这代表她还有救;既然如此,他不妨就大方的放过她这一次。
「喏,拿去。」决定放过她后,闻人龙将她方才抛给他的短衣递给她。
「做什么?」她不想接,可在他的逼迫之下,却不得不接。
「当然是要妳帮本王更衣。」既然她看不过李公公帮他更衣,那这份工作就必须由她自己负责。
「我……不对,应该说奴婢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换衣服这么简单的工作,只要有手有脚的人都能亲力亲为,除非他承认自己是个残废。
「为什么?」闻人龙微笑的回答:「因为妳曾对本王承诺,一切都要听从本王的安排。」
既然有承诺在先,任古嫦喜再如何不甘,还是得乖乖听令。
「好!你既然如此无能,需要人家帮忙才会更衣,那本姑娘就成全你这一次。」下次,她一定不会再多事了,老人家要做的工作,她怎么好「喧宾夺主」,那岂不是太过不敬了,对吧?
听她依旧不改的粗鄙语气,闻人龙不由得拧起浓眉,更霸道的箝制住她那美好的下颚,直逼她看着他眼眸中的坚定光彩。
「妳又说错话了,重来一次!」
「什么?」可恶!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在找她麻烦嘛!如果不是,他怎么会连这种小事也跟她计较到底?
「怎么,本王说的话,妳敢不听吗?」如果是,就别怪他找法子来惩罚她的不敬与失信。
「不,奴婢怎么敢!」这句话古嫦喜可是说得咬牙切齿,神情更是阴惊得可怕,那模样就像恨不得能狠狠地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一般。
只是……无奈啊!迫于先前的承诺,她不得不压下满腔的怒火,还得时时提醒自己,承诺、承诺、承诺……
待确定自己已能控制住高张的怒火,古嫦喜才谦卑的开口:「大王,请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就寝。」
「来吧!」双手一摊,闻人龙就这么站着,动也不动。
他站得挺,也配合得很,可古嫦喜还是面临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
虽然他身上的龙袍已被李公公褪去,可要毫无经验的她帮他褪去其他衣物……这些衣服如此繁复,她压根儿没见过,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古嫦喜,妳到底还要本王站多久?」
「好了、好了!就来啦!」急什么急嘛!又不是赶着去投胎,这男人怎么一点耐性也没有。算了!那就将就一点,随便一点好了!
主意一打定,古嫦喜立即走向前,接着踮起脚尖,一双小手就在他的胸前胡乱摸索。
古嫦喜的摸索举动,摸得他神情有异,摸得他冷汗涔涔。
「好热,对吧?」瞧闻人龙的额上沁出一层薄汗,同样也忙得香汗淋漓的古嫦喜还非常天真的问他一个傻问题。
该死!这女人根本就是存心在折磨他!闻人龙目光炯炯的瞅着她,心中不断斥骂。
丝毫不知自己已在无心的情况下,点燃了闻人龙体内的一把火,古嫦喜依旧勇往直前,继续努力下去。
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闻人龙终于伸手抓住那双在他胸前作怪的小手,大声斥责:「妳到底在做什么?」
瞧他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古嫦喜天真的回答:「帮大王更衣啊!」这么明显的举动,难道他会蠢得看不出来?
「既是要帮本王更衣,为何还胡乱摸本王的身子?」她这根本不是在帮他,而是在玩火,而且还是最糟的那种火。
喝!听听,这象话吗?「喂,你的身子难不成是黄金打造的不成,你以为本姑娘真爱摸你的身子吗?若非我根本没见过这么复杂的衣物,你以为我喜欢这么累吗?」
「这、是、妳、自、找、的!」话落,闻人龙便展开双臂,非常霸道的搂她那纤细柔软的身躯,更不顾她的挣扎,狂妄的,放肆的占有她那张甜美的樱唇。
面对这闻人龙这突然的举动,再加上不经人事,古嫦喜当真是被他给吓傻了!
这是什么?为何他要吃自己的红唇呢?还有,为何她的身子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就像……就像有一团火在她的下腹延烧,烧得她晕头转向,更烧得她忘了矜持,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颈项不放。
她双脚无力,身躯又变得软绵绵的,只能无助的靠在他壮硕的身子上,任他对自己恣意妄为。
原本以为这样的情况已经够刺激了,没想到他的唇竟离开了她的唇瓣,转而逼向她白皙的颈项,还非常粗鲁的撕裂她身上的衣物。
在闻人龙的抚触之下,古嫦喜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她怎么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发出那种足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接着,古嫦喜便感觉他那双灼热的大掌竟然……竟然探人她的罗裙里头。
「不要!」出于直觉,古嫦喜使出所剩无几的力气用力的推开他,更气恼的瞪着他,「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他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就连闻人龙,他自己也不知晓。
他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到这双手方才所触摸的女性身躯,柔软、温热、玲珑……总总的美好感觉一直盘据着他的脑子。
这样的感觉,闻人龙这辈子不曾有过。
没错,他确实是拥有不少嫔妃,也玩过不少女人,可就没有任何女人能给他这般的甜美滋味。
扪心自问,闻人龙突然讶异的发现自己真的渴望眼前这名女子,更希望时时刻刻能与她共享肉体交缠的欢愉。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她百般容忍,不管她对他如何不敬、如何放肆、如何胆大妄为,他皆无任何怨言的容忍下来。
只是……不该!当真不该!
她是个乡野村姑,也是他死对头的私生女,更是他利用的对象。
再说,他早已承诺要立倪骞霖的女儿为后,因为当年倪骞霖便是牺牲自己的爱子,才换得他一条生路;就是因为有倪骞霖的牺牲,才有今日的闻人龙。
他是可以不顾古嫦喜的感受,以轻狎亵玩的态度玩弄这个仇人的女儿,可他就是不忍,不忍如此伤她。
为何?
一想起这两个字,闻人龙就惊慌的无法面对,只得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语气开口:「妳退下吧!今晚本王毋需妳的伺候。」
对他的驱赶,古嫦喜心中觉得矛盾不已。
她一方面有松了口气的自在,另一方面又有一点的惆怅与不舍,使她怎么也跨不出该跨出的脚步。
瞧她愣愣的不肯定,闻人龙更加冷漠地开口:「妳若不走,本王就要再动手了!」说着说着,他还真伸出手想攫住她的身子。
一看他有所行动,古嫦喜也不多想,直接转身便走,一刻也不敢停留。
看着她那仓皇逃离的背影,闻人龙霎时感到全身无力,他双脚一软,直接便往龙床上倒去。
他想休息,更想闭眼安寝,只是那纷乱的思绪,就是固执得不肯放过他。
这滋味为何会教人如此难受?真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