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停车场到饭店的这一段不算太远的距离,他几乎都是以他看不见为籍口,强行地将他抱到房间,在电梯里更是公然地亲吻他的唇,也不想想他们两个都是男的,真气人!
“生气啦?”沐景威由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处。
“你说谎!”过恩曦负气地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我知道。”他在他的颈部留下一个吻痕。“好不容易将你拐回我的地盘,又遇上你哥出国,如此难得的机会,我可不想白白浪费。”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想着这种事,难怪在柜台前他还慎重其事的交代不接任何电话和访客,真是色字当头,满脑子歪曲思想,居心叵测!
沐景威紧贴着他的背,沿着颈项一路吻到了他的肩胛骨,双手则趁机由他的衣服下摆滑了进去,搔刮着他胸前的突起。
“景威,不行!这种事……啊!你在摸哪里呀……”他反抗着,伸手抓住了他欲往下探的另一只手。
“答应我好吗?小恩……”沐景威的脸孔因情欲而痛苦地扭曲,“我爱你,想要你!”
瞬间!过恩曦的脑筋冻结了……
景威爱他?在他保守的观念中,爱和喜欢是不同的;爱应该是独占、唯一的,而喜欢却是分享、开放的,而且景威是认真的吗?他真的愿意接受眼盲的他吗?再说,这种交往甚至占有是好的吗?一辈子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任凭众人在他面前赞美沐景威,他也什么都无法想像。在他的记忆中,沐景威只是个声音、名字、气味,没有轮廓,身形,或其他具体的影像,只有存在,在他身边真是的存在。这样,真的好吗?
过恩曦还未来得及深入细想,已被人紧紧地抱在怀中,扳过脸来重重的吻了下去,吸吮、转动,偶尔还略家噬咬,这种刺激让他的背脊僵直。
“我们在这里做把!”吻着他的唇,沐景威语意模糊的呢喃。
“不行!这里没有床……”话才一出口的过恩曦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在说什么啊!难道有床就可以了吗?
“谁说做爱需要床?我马上就教你不需要床的方法。”他在他的乳首上咬了一下,两人顺势跌落软棉棉的沙发。
“不要!景威,你说过不碰我的。”看不见沐景威的表情,让他觉得好害怕。
“我是答应过,不过那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了。”他笑得灿烂,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然后大手一握,开始上下滑动。
“你……你耍赖……”脱口而出的斥责在沐景威双手的套弄之下变地断断续续,一点威吓的作用也没有。
“我喜欢你的叫声,那会让我兴奋。反抗……一点也不适合你。”
“变态……”过恩曦脸红得厉害,将脸埋进他的肩头。
“你好可爱,小恩。”他握着过恩曦的下体,露出了愉悦的笑颜,“接下来该怎么玩?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他的服从和媚态,唤醒了沐景威不为人知的嗜虐性。
“不要了……景威……我的身体好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窜上脑髓的点流,让他猛然地将身子高高弓起。
“是吗?”他低笑着,硬是不让身下的稚嫩解脱。“但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来得诚实多了。”语毕,他低下头含住他的稚嫩,那太过刺激的感觉,让过恩曦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才不……”
顽固的唇舌不断地拷问着他,粗大的挖掘教他焦躁难耐,痛苦直达他的腰部深处,过恩曦不由得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自己的下体被人这么地搓揉、搔刮,兴奋的甘美及酥麻让他的身体更加燥热,欲火愈发炙烈。
他知道自己想要这个男人,不论精神或肉体,这份欲望来自他的心底,且叫嚣得越来越厉害,再这样下去,他力收的最后一道防线会在沐景威的爱抚之下彻底地崩毁。
过恩曦的身体开始扭动,快感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忘了反抗,忘了思考,全然臣服。
“伤脑筋的小鬼,这么喜欢玩这种游戏?”沐景威戏虐地道,手指爱抚着身后的淡丹洼穴,“你的那里又紧又热,快把手指融化了。”
“不要说……”
“本来我是打算等你满二十岁再对你表白的,但我在台湾的时间有限,未免你落入场别人手里,我只好先下手为强,让你的一切全属于我。”沐景威腰杆一挺,狠狠地打进自己的勃起。“谁叫你这么迟钝,对我的用心完全感受不出来,硬要逼我对你来硬的。”
“好痛!景威,你好小人……那又不是我的错……噢!痛!”过恩曦吃痛得想要大呼出声,只觉背脊一颤,紧紧地束缚住体内的硬直,灼热的脉动在他腹中鲜活地跳动着。
“嘘!太大声的话,隔壁可是会抗议的喔!”沐景威坏心眼地说着。为了让彼此得到快感,他开始缓缓地摆动自己的腰。“嗯……别吸得这么紧呀!会断掉的。”
“啊啊……唔……!”过恩曦反射性地痉挛了一下,远比手指粗大的硬物正肆无忌惮地掠夺他狭窄的甬道,好疼,好痛啊!
“想要更舒服是吗?那就求我,来……不管多少我都给。”
“不要!你一定会让我更痛的。”他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让沐景威更想征服的话。
“是吗?但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喔!”
冲刺再次开始,这次是不顾一切地反覆抽插,腰部被抬高,缓缓抽出再重重地插入,来来回回,反反覆覆,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不!不要了……景威,我好难过……饶了我,啊……”他搂住男人的颈项,低低地啜饮着。
“难过?我看你是舒服到不行了吧!好过份,你都还没有让我享受到,怎么可以早我一步缴械投降呢?小恩,嗯……”他剧烈地晃动着腰杆,汗湿的双手将他的臀更压向自己,炙热的勃起放肆地撞击着他。
过恩曦的唇哆嗦着,层层叠叠的快感及痛楚在他体内交错,几乎将他仅存的矜持炸得四分五裂。他想说,想喊,喉咙却如同被一根鱼骨头梗住似地,任凭无声的泪水由眼角滑落,疯狂地跟随男人的节奏而律动,仿佛这样他就能从无止境的折磨中脱出。
沉寂的室内充斥着他俩的欢愉及喘息,深切地渴求着彼此,又想是一团火,在不断激烈的纠缠互动下熊熊燃烧,到达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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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熹的晨曦穿过树梢,将阳光筛成金色丝线,远处所传来的清脆鸟叫声,将沐景威自酣
眠中唤醒,嘴角扬起一抹醉人的弧度。
身旁的过恩曦依旧沉睡着,对外界所发出的声响浑然未觉,些微发烫的身体,让他的脸颊染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看来自己是真的将他给折腾坏了,沐景威有些歉疚。
低头吻在那柔柔的发丝,他温柔地唤着:“早安,小恩,已经天亮了喔!”
“天亮……了吗?”揉揉惺忪的双眼,过恩曦以爱困的语气慵懒地问着。
“嗯,太阳都晒屁股罗!小懒猪。”他笑着,亲亲他的脸颊。
“不要啦!景威,好痒喔!”过恩曦轻笑着,伸手推了推他。男人新生的胡渣刺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一种既痛痒又兴奋的感觉。
倐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他掀开被单惊慌地由床上一跃而起,连带地也使男人残留在他体内的精液顺着大腿滑下。
‘轰’地一声,让过恩曦意识到昨晚的自己跟他做了什么,连忙捉住被子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又像是想到在沐景威怀里的自己有多么淫荡,一张脸瞬间红得像颗熟透的蕃茄似的。
沐景威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对不起,我现在为我先前的粗暴向你道歉。”
“现在道歉已经太迟了。”
好痛!现在的他不只头痛、胃痛,连全身都痛了。负气的过恩曦不用问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一副凄惨的模样。早知道会这么痛,就不跟他做了,真气人!
这他爱着、眷着,捧在手心呵护的小恩,不论表情、言语、心跳、呼吸,甚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总能左右他的思维,教他情难自禁的……沐景威在他的唇瓣亲吻着,带点的修长手指则轻抚着他微微起伏的小腹。
立即地,过恩曦发出了细如蚊蚋的呻吟。
冷不防地,沐景威在他的颈动脉上嚼咬了一口。
“唔……”过恩曦全身都缩起来了,湿润的舌攻向他最脆弱的部位,他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撩人的吟哦溢出唇瓣,刺激着沐景威的感官神经,心荡神驰的他张口含住了身下的稚嫩,细细品尝口中那股青涩的悸动。
“不要,景威……”
“你在干什么啊?ECho.”门前突然响起了悦耳女声。
在激越中迷失的两人因突如其来的叫唤声而蓦地惊醒,待看清楚眼前来人时,沐景威更是震惊到久久无法言语,彷如石化了般僵在原处。
“看来我好像打扰到你的好事了……ECho。”
捉起一旁的薄毯将未着寸缕的过恩曦紧紧裹住,沐景威这才发现大意的自己竟忘了房门没锁。
“家齐,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吧!”身材修长健美的红衣女郎这样说着。足蹬三寸高跟鞋的她大剌剌地往他床上一坐。用的当然是英文。
路家齐,沐景威同父异母的妹妹,在母亲恢复单身后,他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的存在。小他三岁的她是个脸蛋俏、身材辣,钢琴更是弹得一级棒的美女,总是利用每年学校寒暑假,陪哥哥巡回世界演奏。
“搞什么嘛!原来你不准人家来台湾,就只为了开房间?”她撩起一头烫得华丽的长长松发,飘来一股甘甜清新的橘子香。承袭自沐家女人美艳的她,每每站在哥哥那教人惊叹的俊逸外形旁可是一点也不逊色。
真是够了!连开房间都出来了。沐景威笑着用手推了她的头颅一下。
“柜台说你有客人,不准任何人打扰,但总不能连我也要防着吧?”她亲密地吻上了他的脸,媚眼如丝的望着大哥紧护身前的男孩,颇有炫耀的意味存在。
从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静静偎在Echo胸前毫无反应的‘他’;瞧他全身赤裸,头发凌乱,颈子上还留有一处明显的‘痕迹’,总觉得他们之间实在是暧昧到了让人起疑的地步。
或许因为身处演艺圈这种复杂且开放的特殊行业里,她知道Echo对同性恋这种事并没有太大的抗拒,可路家齐万万也没想到他竟然真为了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而将她排除在外,这让她觉得不小的打击。
从小沐景威和家齐就亲,在他还未因母亲再嫁而随行赴美前,他们总是玩在一起。有着严重恋兄情结的她,一向对他唯命是从。而他这次回美国替她过生日时,也慎重地告诫她不准插手过问他的感情。然而沐景威万万也想不到她会这么不听话,不但追他追到台湾,还神通广大地打听到他饭店的住址。
无奈地叹了口气,沐景威实在很不想整件事复杂化,尤其家齐从小就是个麻烦制造机。“宝贝,说话的是家齐,我妈再嫁以后生的女儿,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用中文向过恩曦解释。
宝贝……明明是个男的。
Echo却叫他宝贝?路家齐蹙起那双漂亮的柳眉。
“初次见面,你好,我叫过恩曦……”
他看不见她的样貌,只能由她尖细圆润的悦耳嗓音去判辨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有这么好听的声音,一定会有张美丽的脸孔。
明明她人就坐在他面前,他的眼神却始终游移不定,好不容易四目相接,只是让视线不稳定地飘浮着。可恶!这个装模作样的讨厌小鬼。“什么啊?原来是个瞎子……”她酸言冷语地讽刺着。
生性顽皮刁钻的路家齐总是喜欢恶作剧,面对哥哥喜欢的人更是恶劣,不但言语尖酸刻薄,有时还会恶整他人,任性的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毫不在乎,反正最后负责收拾烂摊子的人一定不会是她。
“家齐!”沐景威出声吓阻,再让她这样口无遮拦下去,真不知又会给他惹出什么样的大麻烦来呢!他反握着过恩曦攀爬到他手上的微颤手指。
了然于胸的路家齐当然不打算再说什么。“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瞧你把我当成坏人似的,真是讨厌!”她悻悻然地,一双美艳的眸子瞥了过恩曦一眼,神情相当不以为然。
“那……小恩,我先送你回去,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沐景威道。
“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家的。”他悚惧地开口,边往男人的怀里缩。路家齐的不友善,让他害怕。
“你是要我抱你回去,还是送你回去?”
又威胁他了,可过恩曦因此越发确定,自己真的是特别的。“我选第二个。”
他可爱的宝贝,总让他疼到心坎里。沐景威‘啾’地一声吻在他的额头上,护卫似地将他抱下床。
女性天生的直觉让路家齐知道,能够让哥哥不顾她的感受而恶言制止的原因,就在那个看起来差劲到了讨人厌的男孩身上,而看哥哥这般宝贝他,她更确信一点,那就是:
Echo动情了,对一个眼盲的男孩!
所以当沐景威再度踏进房门后,她便急着解开这一层呼之欲出的答案。
“我很讶异你对那小鬼的态度?”缓缓地开口,路家齐那张姣好的脸孔还是一贯的不屑。“你爱上他了是吗?为了他,你连工作、家庭、亲人都不要了是吗……呵!”
Echo对人看似冷淡,没想到……
“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没什么好说的!”坐在沙发上的沐景威不愿话题再扩大,尤其是怕伤害到小恩。
这个人怎么这么扫兴啊!她姑娘不辞劳苦,由美国坐上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台湾,就是为了抢回心爱哥哥的说,他却完全不领情!“我好歹也是你最疼爱的妹妹喔!竟然在那讨厌的小鬼面前给我难堪。”
还理直气壮呢!明明是她自己风度不佳。“人家是哪里得罪你了?一开口就没好话,幸好对方听不懂英文,否则看你怎么为自己的多言负责。”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不行吗?讨厌就是讨厌,这需要理由吗?”路家齐仍不甘心地出言顶撞,她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可是没完没了的。
又开始无理取脑了!沐景威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唉!外表明明像个大人,内心却还像个小孩子。你是还没断奶吗?明明都有一个论及婚嫁的男友,将来怎么做别人家的媳妇啊!”
“我可是认真的喔!”
“好了!家齐,你再这样,下次就不用来找我了。”得想个办法骗她回美国才行,她在这一天,他就不能安心。
他知道家齐十分依赖他、崇拜他,但这对沐景威来说却是一种避之唯恐不及的恶梦,因为她的信任、执拗,往往在无意中会为他带来另一种无形的灾难。
“好啦!”
向哥哥扮了个不雅的鬼脸,然后在他身边不满地哼了一声后,路家齐大剌剌地离开了房间。高跟鞋在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喀喀作响,那背影有种莫名的娇态,让沐景威忍不住替她惋惜。
要是她能稍微收敛起那副毒舌,应该比现在可爱上一千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