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俊眸微瞠,感觉她的唇缓缓落下时,他其余的话就全梗在了喉头,当她在他的唇上缓缓移动、挑逗时,他几乎忘了一切,只能感觉她的芳唇的温度与柔软……
很快的,他思绪缥缈起来,虽然理智一直在抗拒,却怎么也无法抵制她唇间散发的甜美气息,最后只能一动也不动,任她为所欲为,一路放肆到底!
须臾,她松开了他,羞涩的表情令得原本已经美丽无比的脸庞更增添几许诱人的吸引力,抵着他的嘴唇呻吟着。
“你……你的感觉如何?”此刻她一张脸儿红滟滟的,迷蒙的视线与他的交缠着,而她的唇仍一直胶合在他的唇瓣上,不管是视觉与触觉,皆令左靖南感到一阵吞咽困难……
猛吞咽了一口唾沫后,他结结巴巴的发出声音:“有……有一点头晕。”
闻言,她笑咧了一张小嘴,笑呼道:“那就对了!”
啥?!
“如此看来,我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呀!”相反的,如果她不幸成为他第六个‘意外’,也只能算是命中注定了!
但如果新婚之夜不幸丧命的是他,那她也用不着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平和地处决了他,既和平又不血腥,岂不是挺好?
听她言下之意……“你还是想一试?”
“嗯嗯!”她点点头。
他语带忧虑的说:“太危险了。”
“怎么,你想反悔?”她咄咄逼人地问,截断了他的话。
“我不是……”
“不是最好。”微眯起眼,她又是一阵抢白:“这事儿,咱们就这么定了,谁都不许再有异议!”
见她一脸坚持的模样,左靖南疲惫地叹口气,知道自己已是多说无益,不禁心语道:倘若是命中该是如此,也只有顺应天命了。
唉……
这一晚,月朗星稀、光华如练,一勾残月斜挂天幕,散发出昏黄暗淡的光芒……
沙、沙、沙--在淡淡月光映照下,一道沉稳的脚步,在渐浓的夜色中前进,穿过宁静的树影底下,来到一扇贴着双囍红字的门扉前停了下来。
只见来人脚步凝顿不前,在门前兜转了一圈,欲又转身离去。
哒哒,只听那一道脚步声走没两步路,又旋覆还步而回,就这么来来去去,欲走还留,大大惹脑了喜房中已经枯等了大半夜的新嫁娘。
突然,一道满载着不耐口吻的柔嗓,从静寂的门内缓缓扬起,让门外徘徊不已的新郎倌猝然止步,怔愣当场。
“还不进来?”娇嗓半嗔半怨地问:“在门外纳凉呀?”
“呃?是……”左靖南轻应了声,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推开房门,认命的一步步走向他最‘致命’的一夜。
喜房之内,雕刻着精美镂花的玉炉内燃香袅袅,红烛高烧垂滴,垂着流苏的帷帐半掩,身着凤冠霞披的她便端坐其上,处处一片喜庆耀红,显现出新婚之夜的无比温馨与绮丽之景。
但身为新郎倌的他,却是没有一丝迎娶美娇娘的喜悦之心……
由于这一场婚礼来得太过突然,加上成就这一场婚姻的背后理由复杂得令人难以想象,因此婚宴并没有太过铺张,除了一对新人再凑上万福堂里的老老小小,参与这一场婚礼的宾客恰恰十根手指头就能数完。
看着她身着一袭绛红色的缎面嫁裳,头戴凤冠,耳戴青珠坠子,体态纤柔而娇美,姣好的花容在胭脂水粉的妆扮之下,更显娇媚迷人……
怔怔望着精心妆扮下的她,有着别于以往的柔美气质,事实上,在他眼底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足令他心猿意马、魂不守舍的妩媚。
蓦地,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且心跳也有些不规律了起来,连忙将桌案上的喜酒一饮而尽,想藉此稳定一下紧张的情绪,此举却引来美人微嗔,一阵数落!
“喂,你这个人怎么不按照顺序来呀?就算急着想喝交杯酒,也得先替我揭了喜帕吧?”都不晓得捂着盖头一整日,就算人没捂出病来,也快把她给闷死了!“算了,我自己来行了。”
语落,她便要动手去扯,但他却出声阻止了她。
“别动。”他温柔地轻唤住她,“让我来……”
第7章(2)
他走向她,举起喜秤,挑起她的红头盖,用一对充满柔情的眼眸凝觑着她,当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不经易地拂过她脸颊之际,她脸红了,一颗芳心怦然不已!
尔后,他更是贴心地为她卸去花簪,解开高髻,抖散一头黑亮如漆的长发,他所有的动作皆是轻如飘羽、温柔如水,而他全部的注意力显然也集中在这缓慢的动作上。
须臾,一抹似兰似麝的香气飘散在俩人之间,令他心弦一荡,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发簪。
她是如此的美丽,望着她柔软的唇,他突然间有一种念头,想让这一场婚姻变得更真实、更完美。
“今晚……你好美。”他以指轻托起她的下颚,声调如此轻柔,目光如此火热,让她的心思也越来越不能集中在谈话上。
“那么,拜完花堂、揭了喜帕、喝完交杯酒之后,我们……就算是夫妻了吗?”她双颊泛红,难掩羞态,悄声一问。
凝览着眼前那一张绝美花容、以及种种专属于她的娇憨神态,他愉悦的响应,声音里充满了浓烈的情感。“是,名义上,我们已经算是夫妻了。”
“只是名义上?”有一晌,她无法做任何的回答。
有没有搞错呀!
之前她匆匆嫁入回纥汗国,汗王嫌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还没来得及让她与那尊贵的回纥汗王见上一面,整个人便被打包,直接送进冷宫之中。
直到老汗王薨逝,她这个名为回纥汗国可敦,实为冷宫弃妇的小王后,依然没有得到汗王的青睐,更遑论有侍寝的机会了。
当她被回纥汗国流放时,他们的理由也只有一个--她不过是名义上的后宫,她就连成为老汗王陵墓陪葬物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她穿戴了一身累赘后重的嫁裳,头一回当了真正的新娘,踏进了传说中的喜房,结果……她还是个名义上的人妻吗?
“这是为什么?”只见她将脸色一沉,追问道:“为何我们只是名义上,而不是实际上的夫妻?”
“这?”不知她有此一问,左靖南顿时俊脸泛红,完全不知该作何响应?
就这样,他一副吞吞吐吐、欲语还休的模样,再度磨光了她那少之又少的耐性,忍不住柳眉微扬,娇声叱道。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利索点儿!别老是嘴里含颗丸子似的,唧唧咕咕的一点也不干脆!”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说到这里,她杏眼怒睁,小嘴紧抿,一对喷火般的美眸直勾勾的怒视着他,那股凶悍泼辣的神色,竟使得原本已是相当俏丽的容貌,又平添了一分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但见左靖南也不以为杵,当他的声音发出时,是温柔而沙哑的。“我们还得完成最后一项仪式,才能算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回忆过往,他那每一段短暂得可怜的婚姻当中,这最后一项神圣的仪式通常都是来不及完成的。
可今晚看来,或许他有机会进行到婚礼中的最后一项,然后--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妻。
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和他的凝视一般柔和有力,晕黄的烛光照映在他俊美脸庞上,一对黑亮微翘的睫毛勾勒出迷人深邃的眼眶,教她手指不住收握着,忍住脑海中一股欲想伸出手去,触摸他那完美线条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