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同才懒得搜,冷哼一声,“还没完呢!那天Maggie姊让我把提案交给In负责人林南,结果林南病了在医院,我本想等他出院了再送一趟的,结果他们公司的人很热情的送我去医院。我跟林南说的话没超过十句就出来了,结果呢?就看到你和严馨有说有笑的从妇产科那边走出来!”
梁瑾瑜听到这话倒是顿了一下,他当然记得这件事。他和严馨从医院出来时看到杜思同,一开始他以为只是看错,后来发现真是她,还打了个电话让人查,结果一查,就查出林南也住院……也许他有那么一、两分先入为主,但谁让她有前科?
梁瑾瑜就自己和严馨为什么会出现在妇产科的事情做出解释,“我们人事部经理的妻子剖腹产,生了个大胖小子,我过几天要出国,提前去道喜,凑巧和严馨一道。”
“那可真是凑巧。”杜思同虽然不知道梁瑾瑜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这些全是他的一面之词,只是这个人素来不屑说谎就是了。
“我一个大男人哪里有女人家心细,再说了,去探望下属的太太,跟个女同事一起走也能避免尴尬。你要是早承认你是我太太,我还用得着自己去?”梁瑾瑜说着,脸色稍霁,“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去探望张经理夫妇,我跟严馨去妇产科又怎么了?”
事实证明,女人在算帐的时候最好有一事说一事,半句话都不要多,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地雷,比如说现在——
杜思同本来打算将这事揭过去的,听到梁瑾瑜后面的话,又被他给气笑了,“假如林南要陪我去妇产科,你说怎么了?”
“……”
见他无言以对,杜思同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走,“我洗澡去了!”
“欸……”梁瑾瑜跟着走了两步。
“你别跟过来,我看见你就烦!”杜思同回头瞪他,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像只猫。
梁瑾瑜也不知怎地,见她这不耐的神色,心里火气倒是都散了,唇角一勾,“日后看的日子还多着呢,忍忍吧你。”
“你知道就好,所以现在少烦我一点儿!”
“是!”他在她背后扬声喊,“顺便帮我拿件儿干净的睡衣过来。”
虽然在最重要的会议上有意外插曲,好在梁氏和In方面都没有因此而否认罗媛的设计,几个高层定下上市时间,春末夏初,正好适合换新首饰。
这之前先开放预购,款式受到许多贵妇人喜爱,订购单子厚厚一迭,供不应求,庆功宴设在了丰园双喜居。
罗媛是大功臣,同在合作小组里的杜思同也沾了光,两人坐的位置也就差不多算是主位。
梁瑾瑜是后面才来的,打了招呼让大家随意,顺手一指就让服务生把椅子加在杜思同和罗媛中间。
梁瑾瑜身为最大的Boss,当然不仅仅要买单,也要被灌酒,在这样的大喜日子,梁瑾瑜不想扫兴,虽然在场有个扫兴的人……不过他可以视而不见。所以,不管是谁来敬酒,他都会难得的喝上一口,然后不动声色的压住身边那个几次抬手喝酒的女人。
杜思同酒量不好,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她很少沾酒,可但凡有点醉意上来,那就谁也阻止不了她喝酒了,那蠢蠢欲动想要酒的眼神,简直跟小狗见了骨头似的。
梁瑾瑜虽没见她大醉过,但知道宿醉的感觉不好受,就尽力拦着,免得第二天她又喊头疼。
“同同过来吃虾!”
杜思同终于还是甩掉了一直抓着她的大手,一脸没醉的站起身,稳稳的走到罗媛身边,一屁股坐在她腿上。
罗媛酒量好,但喝这么多也有些微醺,一把抱住她,脸上染着微红,“来,姊给你剥虾!”
严馨趁着空档来到梁瑾瑜身边,举杯和他轻轻碰一下,见他还是将视线放在不远处的杜思同身上,她咳了一声,将酒杯放下,神色有点羡慕,“这两姊妹感情真好。”
梁瑾瑜应一声,薄唇挂着浅浅的笑。
众人喝得差不多了开始吃,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玩,他们决定划酒拳,这游戏罗媛很拿手,杜思同半醉不醉的被忽悠着一起参加,虽然有些不是同一个公司,但玩的都是些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就商定输的脱衣服。
这时已经不像冬天穿得那么厚了,大部分人都是薄薄的衬衫,偶尔外面会加个罩衫或外套,要是输个几把可就袒胸露背了,其中生手杜思同显然是最受欺负的,她还算穿得厚,但也眼看着就剩件薄薄的衬衫了……
梁瑾瑜见状起身发话,说玩得差不多该回去了,明天允许迟到一天不扣全勤,但准时上班的额外发奖金,大伙儿哗然,全都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等明天赚奖金。
梁瑾瑜之前就让服务生去叫了车,这会儿三三两两的结伴一个个送。
除了必要的说了几句夸奖的话,其余时间始终保持沉默的林南见梁瑾瑜在忙着安排送人,拿起杜思同挂在椅子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此举恰好被梁瑾瑜看到了。
“林总监还不回去?”他挑眉问。
“就回去了,我看梁总裁也忙,我刚好和思同顺路,晚上也没喝酒,我送她回去吧。”
这会儿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剩下几个也是醉的太过的,梁瑾瑜没了顾忌,睨了眼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小女人,朝林南玩味的勾唇,“我怎么不知道舍宅和林总监家是顺路?”
林南垂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给她泡杯热牛奶。”
梁瑾瑜却只给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第6章(1)
虽然寒冬已过,但A市四季分明,即使到了三月中,晚上的风还是凉凉的。
杜思同纵使身体被梁瑾瑜裹得严严实实,但脸还是被风吹到了,她打了个哆嗦,酒意被激了出来。
见她有醒来的迹象,梁瑾瑜赶紧将人放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自己转到驾驶座开车回家。
杜思同喝醉了就搂着抱枕睡觉,酒劲儿上来就唱歌,从“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唱到“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再唱到“和你吻吻吻吻吻你吻得太逼真”。
如果不是她的声线软软的听着很舒服,素来讨厌叽叽喳喳的梁瑾瑜一定把她的嘴堵上,或者干脆扔下车,不过这会儿他只是空出右手戳了戳她的脸,见她没反应又戳了戳,觉得手感软绵,胶原蛋白还挺足。
好不容易到家,梁瑾瑜横抱着杜思同下车,将车交给别人停,杜思同这会儿正唱到“别告诉她,我还想她”。
听到歌词不太满意的梁瑾瑜手往里勾,在她大腿上捏了一把。
杜思同唱一半就“哎哟”了一声,瞪着一双溢满水雾的大眼睛,“什么东西咬我屁股!”
东姨迎上来,“先生。”
“给她煮点醒酒茶,一会儿送到楼上来。”
“好。”
“来、来……我是一颗菠菜,菜菜菜菜菜菜……”
“行了行了,你现在像根白萝卜。”梁瑾瑜开了暖气,将杜思同剥了个精光,放进东姨提前备好热水的浴缸里。
杜思同楞了一下,然后偏头,轻蹙着眉,“真的吗?”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哦了一声,“果然挺白的。来、来……我是一个颗凤梨,梨梨梨梨梨梨梨……”
闹腾起来让人没辙的女人。梁瑾瑜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