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呵~~
婚后的生活步入平淡,不再似学生时期疯狂,她开始慢慢地体悟到他对自己的感情,不是热血澎湃的那种,而是不轻易说出口,深深埋在心里,却毫不掩藏的表现在生活细节里。
忙了一天工作回家后,他会帮她挑拣菜叶,帮她一起煮晚餐;洗碗、洗衣、拖地,所有的家事他几乎一手包办;知道她冬天手脚冰冷,他还会为她按摩手脚,直到她暖和的睡着为止……
这些事情她都记在心里,对他的依赖也越来越强烈。
她终于知道自己对他的依赖等同于情爱,那是小时候还不懂情事时,就已衍生的爱意,相较于他对自己的付出,她也真心地想回馈,因此当徐静芳上门来找她时,她几乎没考虑太久,就对他演了那场戏,然后和他离了婚。
想到这里,她已泪流满腮。
他对自己的情意,根本是昭然若揭、赤裸裸地摊在自己面前,那她为何还要愚蠢地追求着被自己的愚昧所掩盖的爱情呢?
轻抚着手上腕表的表面,这只表或许真能记录他爱她的时间,但,在这只表还没开始记录之前,他们的爱情,早已悄然盛开——
偌大沉静的庭院里,一道孤寂的长影穿梭其间,在夜深人静的三点时分。
他这样苦苦守候一个女人,值得吗?
凝着天上的月色,皎洁的月无法给他答案,但答案早已在他心里。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身边一直有美捷的存在,吃饭也好、玩耍也罢,甚至连挨骂也一起,他相信自己这辈子,和任何一个人的缘分,都没办法象跟美捷一样那么绵长久远。
或许美捷不记得了,大约四、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家人带他们到海边去玩,他和美捷在沙滩上堆城堡,一座现在看起来可能俗到爆,在当时却觉得美轮美奂的城堡——
“柏淳!我是女王,我命令你当我的侍卫!”穿着粉红色小泳装的谢美捷,象个女王般拿着一根枯枝,指着他命令道。
“为什么我要当侍卫?”
小小年纪的男孩也有他的尊严,不甘心当个小小侍卫。“你要当女王,那我也要当国王。”
“一个国家怎么可以有两个王呢?”美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细细的眉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这样的话,那是要国王听女王的,还是女王听国王的呢?”
天真的童语引来家人们的讪笑,当时比他们年纪大上许多的表哥遂提出建议:“一个国家不可以有两个王,但可以有国王跟皇后啊!不如你们一个当国王,一个当皇后,那不就天下太平了?”
国王跟皇后?那是国王大,还是皇后大啊?
“一样大啊!国王爱皇后,皇后尊重国王,两个要相亲相爱,国家才会强大。”
“好吧!那我当皇后,柏淳当国王,喂,那你要爱我喔!~~”天真的女孩很快就被说服了,丢掉手中的枯枝,跑来跟男孩手牵手。
“嗯!”男孩看着女孩脸上的笑,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傻傻地笑了——
想到这里,黎柏淳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一直遵守着自己的承诺,对她的爱也没有减少过半分。
或许他曾迷惘,在离婚后分离的那段岁月,他以为自己放下了被美捷亲手截断的爱,但他错了,而且还错得非常离谱。
重逢后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曾忘掉那仿佛戏言,却让他以无比神圣的心态放进心底深处的承诺。
美捷是任性,但她从不曾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
她要离婚,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在餐厅里生气,为的也是静芳突然出现,然后和他做出那般容易让人误会和行为……
一切的一切,她都是为了他。
他不相信这样的她,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愿意等下去,等到她再次点头,答应当他的新娘——
第7章(1)
“……小姐,你昨天是去当小偷吗?”
瞪着谢美捷眼下再清楚不过的黑眼圈,官恬恬简直吓坏了,抓着她的手臂直追问。“那黑眼圈连粉底都盖不住耶!”
“呵~~”
谢美捷虚弱地挤出一抹干笑,不好意思说明自己失眠。“没睡好而已,不要紧的。”
“是这样就好了。”
官恬恬可没那么好骗,不过她并不打算拆穿好友的谎言。“老板要你负责的那个广告,你跟对方谈好了没?”
“大致上都谈妥了,只剩下细节部分还没确定。”
“最好快一点喔!老板昨天还在跟我提咧,我看你要加紧脚步了。”官恬恬可不希望好友被老板刮,于是好意提醒她。
“OKOK,我再跟邵先生约时间,应该很快就可以开拍了。”不过一想到要和邵奕谚联络,她的心情就开心不起来。
那家伙对她似乎颇有好感,但只要自己坚守原则,不答应、不妥协、不接受甜言蜜语,然后表明态度,相信邵先生应该不会勾勾缠才对。
就在两个女人谈得不亦乐乎之际,总机小妹突然打内线进来——
“谢姐,有位太太……呃,抓着两只鸡说要找你。”总机小妹略显结巴地传达着消息。
“鸡?!”
谢美捷惊讶地瞠大双眼,莫名地看了眼官恬恬,见她耸耸肩,她也只好拿着话筒继续问道:“呃,她有说她是谁吗?”
“她……好像说她是你母亲。”
“妈,你人来就好,干么还带鸡啊?”将母亲迎进办公室里,谢美捷觉得头好痛喔!她知道老妈疼她,但拎着鸡北上……
喔~~她只想挖人地洞钻进去!
“你懂什么?这可是冠军鸡,有领奖杯的捏!”谢妈妈吴淑华啐了口,怪女儿不识货。“我特地抓上来给你补一补,瞧你瘦成这样,怎么,是都没吃饭吗?”
“……现在不流行胖啦妈!”她忍不住叫嚷了起来。
“不管!我就觉得你太瘦了。”
吴淑华把已经绑好的鸡放在地上,继续说道:“对了,你最近还好吧?”
“还好啊!跟平常差不多。”
她边看行事历,边和母亲对谈。
“那,有没有新对象了?”说到这个,吴淑华就难过,好好的一个女儿,竟然落得离婚收场,她原以为隔壁家的柏淳会和女儿厮守终生,没想到……
哎,总之造化弄人啊!
“呃……”
这下该怎么说?要不要跟老妈坦白,说她现在其实又和柏淳“搅和”在一起了?这样不晓得老妈会不会心脏麻痹?“也没什么对象啦,我自己一个人也不错啊!”
不行,还是别说好了,她昨天才和柏淳闹得不太愉快,他说不定早就气到不想理她了,她怎能再跟老妈说自己和柏淳已经暗渡陈仓了?
这万万不可啊!
“什么一个人了不错?女人就是要有人照顾,不然你老了以后怎么办?孤单无依捏!”吴淑华的观念比较保守,认为女人就是要有个家庭,然后相夫教子。
而且以中国人的观念来说,没嫁人的女人是不能放进祖宗牌位的,那以后谁来拜她啊?吴淑华想想就觉得难受。
“我真的很好啦妈!”
深深的无力感笼罩在她心头,对于老妈略具压力的母爱,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全盘接受。
“好好好,最好是很好啦!”
吴淑华一辈子都生活在民风保守的乡下,自然说不过在城市里讨生活的女儿,况且女儿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认了。“你可别嫌妈啰嗦喔,妈只是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