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两个明显弱势的男人,逛了一会儿之后,实在有点受不了这几个女人血拼时的疯狂模样,很快地就打了退堂鼓,窝到街上的一家网咖打发时间。
当她们提着一个晚上血拼下来的战利品回到饭店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为了节省时间,罗静决定和小虹一起沭浴,两个男人则躺在床上看电视。
当两个女孩子带着香喷喷的气味从浴室走出来后,黄伟不避讳地看着她们裸露在短裤下修长的美腿,猛吞口水说:
「这简直就是精神虐待!」
「阿烈,你今晚要看好他,最好用炼条把他绑起来。」小虹说。
「妳没听过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吗?我想妳们要当心的是那只不会叫的。」黄伟意有所指地说。
不会叫的?罗静看了阿烈一眼,当场笑了出来。
「我是很挑的。」阿烈冷淡地说。
这不是很不给面子吗?两个女孩子才要抗议,阿烈又适时地开口:
「不过,我可以睡妳们两人的中间,保护妳们。」
「想得美呢!」阿虹啐道。
「该换你们两个男人去洗澡了!」罗静听不下去,忙转开话题。
「阿烈,我们也一起洗怎么样?」黄伟故意暧昧地问。
「好啊!」阿烈竟也爽快地答应了。
阿烈果真和黄伟一起进浴室洗澡。
罗静只觉得这次十来玩大家似乎都放开了,把平常压在身上的业绩压力全部都抛下,尽情地享受这个难得的假期。
「真不习惯,我睡觉都是不穿内衣的,穿内衣睡会让我觉得呼吸困难。」小虹将自己摔在床心,嘴里忍不住嘀咕。
「妳可以不穿啊!」罗静也疲倦地躺在她身旁。
「多奇怪呢!那两个男生不喷鼻血才怪。」小虹还不太习惯和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总觉得怪怪的。
「被子盖着,谁看得见。」罗静就显得坦然多了。
「说得也是。」小虹钻进被子里,悄悄地将内衣后的勾勾解开,吁了一口气说:「这样舒服多了!」
睡下后,两人又说了一些话,最后只剩小虹的声音,罗静不知在何时早已沉沉睡去。
黄伟和阿烈出来时,就只听见她们两人均匀的呼吸声,黄伟摇摇头:「这两个傻女人还真是放心!」
「可见她们根本就没有当我们是男人!」阿烈自嘲地说。
「真教人失望啊!」黄伟沮丧地说:「小静心里果真没有我!」
「你喜欢她?」公司里喜欢罗静的大有人在,阿烈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谁不喜欢她?难道你没有一点喜欢她?」黄伟反问他。
「我喜欢小静,但不是爱。你呢?是单纯的喜欢,还是爱?」阿烈很坦然地面对黄伟丢过来的问题。
「我想拥有她,应该算是爱吧。」黄伟也不想隐瞒。
「小静很难追!」阿烈看着罗静那张带着稚气的睡脸,他想:许多男人都会想要抱着这样的女人睡觉吧?
「我早就知道了,要不我怎会等到现在还不敢表示。」黄伟轻叹了一口气。「若是弄巧成拙,最后可能连朋友都作不成。」
「小静心里还有个人。」阿烈好心提醒他。
「你怎会知道?」黄伟惊问。
「她告诉我的。」
「是什么人?」黄伟觉得自己的希望似乎愈来愈渺茫。
「不知道,但我感觉得出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很深,也许她一直都没办法忘掉他。」从今天与罗静的谈话当中,阿烈很清楚地得到这样的讯息。
「那我不就没指望了!」黄伟失望地看着罗静。
「看缘分喽!」明知道黄伟可能一点希望都没有,阿烈也只能这样劝他。
这个晚上,黄伟凝视着罗静的睡脸,心中五味杂陈,一直到了三点多还无法入眠,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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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八点多,一行八人一起在饭店用早餐。由于昨晚玩得太疯狂了,他们全都错过了在饭店晨泳的机会,甚至有人还满脸的倦容。
「阿伟,你昨天没睡好啊?」钰菁坐在黄伟对面,直盯着他明显的黑眼圈。
「不习惯跟美女一起睡觉啊!」黄伟打了一个大呵欠。
「他不是不习惯跟美女睡觉,而是不习惯跟美女睡觉却什么都不能做。」阿烈在一旁糗他。
阿烈的话惹得众美女们笑得花枝乱颤,就连被调侃的罗静和小虹都忍不住跟着大笑。
「还说咧!昨天晚上小虹故意把大腿露出来引诱我们,幸好我们还不至于饥不择食。」黄伟不可能白白被取笑而不吭声,他总得找个人来当箭靶,而这个人当然非小虹莫属。
「你们别听他瞎说,昨天晚上我和静包得紧紧的,差点连腰带都上锁,阿伟大概是吃不到,整夜在那儿幻想,才会变熊猫眼。」小虹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就反攻回去。
她才说完,几个女孩又咯咯大笑,惹来旁人的注目。
「快吃早餐啦!光说那些没营养的东西。」罗静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对话方式。
他们这才陆续地站起身到餐区选用自己的早餐。
罗静舀了一碗稀饭配上一些酱瓜,当她端着餐盘准备要回座时,因转身太急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她手上的稀饭还溢出了一些,情况有点狼狈。
当她抬起头来打算向对方说声对不起,却在看见那人的当儿,脸色瞬间刷白,整个人僵在原地,久久吐不出一个字来。
「妳一向都习惯撞到人不说抱歉的吗?」那位几乎高她一个头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面前,挑挑眉嘲讽地说。
「对……对不起!怎么会……会……」一向聪明伶俐的罗静这一刻竟像个白痴似的,结结巴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真是冤家路窄对不对?」他继续嘲弄地说。
罗静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她和他一向无怨无仇,何来的冤家路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纳闷。
「还需要我提醒妳吗?」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昨天下午,妳撞到我的车,没打声招呼就逃跑,这么快就忘了吗?」
顿时恍然大悟的罗静很想一头撞死算了,她怎么都想不到昨天撞到的竟然是他的车,那位戴墨镜的「流氓」就是他?怎会这么巧?
「我不知道是你。」她试图解释。
「还好是我,万一是别人,也许不会让妳这么好过了。」他一脸兴味。
罗静不禁皱皱眉,他还为此和她在马路上大玩玩命的追逐游戏,这叫「好过」?
「不过是撞到照后镜而已嘛。」事情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那是一种『奇蒙子』,懂吗?」
「懂。」此时,她除了乖乖的回答之外,别无选择,谁教他是……
「江凡,我们快去吃早餐嘛!」
一位穿着一身雪白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江凡身旁,俊男美女的搭档顿时让在场所有的人都黯然失色,包括罗静。
江凡优雅地拥住白衣女郎。
「她是谁?」白衣女郎挑衅地看着罗静。
「大学时代的学妹。」他淡淡地回答,眼睛仍看着罗静。
对于江凡的回答,罗静竟感到莫名的心痛,难道她在他心里永远都只是这样一个代名词吗?
「你这种男人,身边永远都有一堆学妹、表妹的,真不晓得哪个才是真的。」白衣女郎娇媚地偎在他身上。
江凡没接话,对于白衣女郎的指控似乎不以为意。
「我们再联络。」他对罗静说完,随即带着他的女伴转身而去。
罗静望着他的背影,怔在原地,许久,一颗晶莹的泪毫无预警地自眼角滑落,许多埋藏已久的东西,全都鲜活了起来。
久违了,江凡。
「小静!妳怎么了?」阿烈来到她身旁,惊讶地看着她眼角的泪。
「没事!」罗静回过神,慌乱地抹了抹眼角。
「别骗我,没事妳怎么会这样?我从来都没见过妳哭的。」阿烈心疼地说。
「我只是……我只是……」罗静心情很乱,一时竟语塞了。
「只是突然很想哭?」阿烈替她接下去。「不要告诉我,妳想家。」
阿烈适时的幽默驱走了她的尴尬,他总是这么温柔、这么体贴,给她一种可以全然信任的感觉。
「好啦!快去吃早餐吧,我们待会儿要去南湾,去晚了太阳会很毒呢!」关于她流泪的原因,他不再追问。
「阿烈,你什么都不要说,好不好?」罗静不想让人家知道她的失态。
「嗯。」他可不是广播电台。
当他们若无其事地走回餐桌,其它几个人已经开始在享用他们的早餐,且边吃边说笑话,根本没人注意到罗静的异样。
「说什么,那么好笑?」阿烈问。
「还不是阿伟在说黄色笑话!」小虹啐道。
谁教他是黄伟嘛!专说黄色笑话的伟人,他老爸还真会替他取名字,」心雅调侃他。
「我这样牺牲形象,还不都为了要取悦妳们……」黄伟不正经地说。
大家都在狂笑,只有罗静,她一点都笑不出来,眼角的余光仍有意无意在寻找江凡的影子,以及那位和他在一起的白衣美女。
他一点都没变,围绕在他身旁的都是一些颇具姿色的女人,而他换女朋友的速度一向快得惊人,但只要认识他的女人仍会像扑火的飞蛾般,一个接一个不顾毁灭地飞向他。
罗静的高傲与矜持阻止了自己靠向他身边,然而她的眼和心,却仍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
再次见到他,心动依旧,心痛也依旧。
为什么她就不能潇洒地不去在乎他?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他轻易地触动她的心,而他却从来下曾在意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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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过福华饭店丰盛的早餐之后,他们随即驱车前往南湾。
这天南湾的人潮特别多,他们在海堤上看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有一票人在那儿拍广告。
沙滩上架着一组摄影机,几个工作人员在沙滩上跑来跑去,游客暂时不能下去,全都围在一旁观看,形成一道壮观的人墙。
罗静很快地注意到海滩上的女主角,就是她早上在餐厅看见和江凡在一起的白衣女郎,她仍是那一身的白衣,不过手上抓着一条长条形的白纱,随着海风飘呀飘的,很美、很梦幻,效果很不错。
只见江凡一会儿跟摄影师讨论什么,一会儿又走到白衣女郎身边示范几个动作,白衣女郎一再地重复同样的动作,江凡一再地摇头,白衣女郎似乎有些情绪不佳,一度工作暂停,江凡搂着她的肩,在她耳旁说了什么之后,她才又配合着继续在沙滩上卖弄风情。
「这应该是一支化妆品的广告吧?」小虹说:「那个女的叫什么『音』来着,之前好像也拍过洗发精的广告,反应还不错呢!」
「他们还要拍多久啊?我看暂时别想下去玩水了。」钰菁有些不满地抱怨。
「还是我们先到别的地方玩,傍晚再过来,那时天气也不会这么热。」阿烈心平气和地劝说。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在这里看美女似乎也挺不错的。」黄伟仍笑嘻嘻地说。
「没见过漂亮的女人啊?」小虹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这么美的倒是少见!」黄伟认真地说:「如果她穿比基尼,效果可能还会更好一点。」
「你别捎想了!色狼!」小虹狠狠地赏他一记白眼。
「幻想一下总可以吧?阿烈,你说对不对?」黄伟立刻寻求同性的支持。
阿烈只是笑笑,不表示意见。
这时,黄伟悄悄瞄了罗静一眼--
哇!不得了,罗静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不会吧?才刚出来玩而已,应该还不至于中暑才对啊。
「小静!妳怎么了?」他惊慌地问。
罗静从遥远的记忆中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黄伟。
「是啊!妳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心雅立刻上前摸摸她的前额。「没发烧啊!难道是水土不服?」
「我没事。」罗静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真的没事?」黄伟不太相信的样子。
「真的。」她看了阿烈一眼。
「我们还是别在这里跟人家凑热闹了,先到社顶公园走走怎么样?」阿烈似乎感觉到罗静真的有心事,只是不懂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她怎么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在离开南湾时,阿烈不意间瞥见昨天在路上与罗静追逐的那辆红色法拉利就停在不远处,闪耀着炫人的光采。
他当然不知道这段插曲已经在罗静心上激起一个巨大的波涛,只是隐隐觉得不安,彷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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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们回到南湾继续早上被中断的行程,沙滩上除了游客之外,早已没有早上那群摄影工作人员的踪影。
罗静踩着沙滩上的细沙,回想着江凡迷人的风采,也许这一别,她很难再见到他了吧?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让她与他再次相逢,让她一颗已经平复的心再起波涛?这是不是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
「小静,怎么不下去一起玩?脚还痛吗?」阿烈走到她身旁,关怀地问。
罗静抬起头,她无法拒绝阿烈的温柔。
「我怕水,你们尽情地玩吧。」她只好这么说。
「放开心情下去疯一疯,什么事都没有了。」阿烈体贴地说。
「阿烈!」
罗静突然好想抱着人痛哭一场,她上前紧紧地搂住阿烈的腰,把头埋到他的胸前,无声地哭泣。
阿烈先是一愣,接着他被动地伸出双臂揽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别哭!有什么事说出来会好过一点。」
罗静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关于她对江凡的那分情,不是外人可以懂的。
「妳不说,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帮妳,可我又不忍心看妳这么难过,你说我该怎么办呢?」阿烈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没事的,对不起!借我抱一下,我很快就好了。」罗静知道自己突兀,但这一刻,她觉得阿烈是最能了解她的人。
「如果妳觉得好过一点,让妳抱多久都没关系。」阿烈心疼地将脸颊贴在她的耳际,手臂也不自主地收紧了。
他心中莫名地一颤,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油然而生,他希望那只是一种短暂的错觉,很快就会过去。
在阿烈的抚慰之下,罗静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当他们一群人玩够了上岸之际,阳光也逐渐失去光采。
拖着疲累又满足的步伐,他们来到了位于海岸对面的一家餐厅准备享用晚餐,餐厅的老板热情地上前招呼,彷佛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般,让人感受到一股暖意自心头扩散开来。
说起话来有着明显外省腔的老板,不仅亲切和霭,且谈吐不俗。
「第一次来这里用餐是不是?」老板问。
大伙忙点头。
「那么我准备几道招牌菜,先让你们品尝品尝,如果觉得合胃口,再多点一些,怎么样?」他的待客之道果然是特别的。
端上来的一桌丰盛的佳肴,全都是老板细心搭配的,让黄伟赞不绝口,直问老板要不要到台北开个分店,空有这么好的手艺,不到都会地区开个大型餐馆实在太叫惜了。
「钱赚得够用就好,太多了,人就会变得俗气。」老板笑着回答。
不管他曾经有过多么风光的过往或者曾经失意过,而今,在这个海湾里,他只是一个心灵富足的餐厅老板。
一顿饭下来,大家吃得意犹末尽,而且原以为会花掉不少餐费,谁知价钱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便宜,黄伟直说明天还要再来这里用餐。
老板开心地笑道:「欢迎!欢迎!看你们这么年轻,感觉真好!」
年轻,真好!
罗静在心中不断地咀嚼餐厅老板这段意味深长的话,她又不禁感伤起来。对于他人是这样珍贵的岁月,她却将大把大把的青春耗费在江凡身上,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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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程,她们最后一站是海洋生物博物馆。
进入了那个纯粹人工打造的海底世界,他们终于见识到现代科技的伟大,竟然可以将海底多彩多姿的生态景观移植到人工的橱窗内,让游客不必深入海底,便能一览海底世界的美妙。
在一道道模拟的海底隧道内,他们看见了不同海域的生态,甚至还有一条沉船内的生态模拟,身历其境,彷佛自己正在沉没的铁达尼号船仓里,鱼儿悠游其中,几乎触手可及,真教人叹为观止。
在饱览前所未见的海底世界后,他们的肚子开始发出抗议的咕噜声,早已过用餐的时间,他们迫不及待想要填饱肚子,于是,就近在海生馆内附设的餐厅用餐,几个人顾不得形象,当场狼吞虎咽了起来。
「真是快啊!三天的假期就这样结束了。」小虹想到要回到城市中过那种朝九晚五、一成不变的生活,心情不免低落许多。
「就是啊!每天那样拼命赚钱,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钰菁也感染了些许沮丧的情绪。
「别这样嘛!我们再定下一个目标,然后朝着我们的新目标努力向前冲,而且要比这一次更让人期待好不好?」心雅接着提议,她一向是最不容易被影响的人。
「好啊!」钰菁双眼一亮,立即有了新点子:「我们下次到澳洲玩好不好?听说那里不错。」
「想抱无尾熊啊?」心雅取笑她。
「她每天抱阿杰就很满足了!」小虹也跟着逗她。
阿杰是钰菁的男朋友,两人现在已是甜蜜的同居阶段。
「阿杰不是无尾熊,他是北极熊。」心雅纠正道。
「不要涉及人身攻击好不好?」锰菁抗议,想也知道心雅在影射她的阿杰身材壮硕。
「妳想太多了。」心雅笑着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阿杰像北极熊一样,抱起来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大家都在狂笑,只有罗静微微扬起嘴角,笑得不是很开心。
「我想喝饮料,有谁要喝吗?」罗静突然站起来说+
「我要一杯可乐。」小虹说。
罗静到点餐区端了两杯饮料,回座时经过阿烈他们那一桌,发现他们几个人正兴奋地看着窗外。
「哇!真是个百分百的美女!完美的身材,粉雕玉琢的脸蛋,简直就是维纳斯的化身……」黄伟望着玻璃窗外一抹红色的身影。
罗静懒懒地抬起头来,不意却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就在那个红衣美女旁,是……江凡。
而那女孩,就是昨天早餐时遇上的那一位白衣女郎,今天她一身紧身的红衣,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引人遐思。
罗静心上一紧,原来江凡一直都喜欢这样的女孩……
罗静心头有些酸酸的,红衣女郎果然是个百分百的女人,也许不仅是江凡,所有的男人应该都喜欢这样的女孩吧?
反观自己一身的装扮,白衬衫配上深蓝色牛仔裤,平凡到一如街上随处可见的女子,又岂是江凡这样的男人会留心的对象?
罗静自嘲地一笑,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只是个自作多情的女人!
在回程的路上,罗静一面开车,一面告诉自己:回台北后就忘了他吧!就当这趟旅程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不存在,她也不会再遇见他。
不料,一个月后,罗静从电视上看见江凡在南湾拍的那支广告,画面美得让人无法忘怀。
罗静这一个多月以来的自我催眠硬是被唤醒,这支广告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往后只要看到这支广告,就会提醒她一次,她遇见了江凡,在他们分别将近三年之后,她又遇见江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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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静第一次遇见江凡是在她大一迎新晚会的会场上,江凡是晚会的主持人,和一位同样是大三的学姐搭档。
江凡那晚穿着一件黑色的无袖T恤,搭配一条同色系的牛仔裤,高大俊逸的外表,低沉富磁性的嗓音,时而幽默的话语,理所当然地成为那场迎新晚会的焦点人物。
那个晚上,江凡的身影悄悄地在罗静的心中驻足,就算在这个偶像明星充斥的年代里,她也从没有这样迷恋过一个男人,江凡是第一个让她打从心底佩服又崇拜的人,自此之后,她开始寻找他的身影。
从西画社到话剧社都是他经常出没的地方,有时他也会到摄影社串串场,罗静最后选择西画社作为接近他的一个起点,只因他是西画社社长,而她正好对画画还有点兴趣,且据说那是他最钟爱的一个社团。
进入西画社后,罗静才渐渐明白,江凡是那种即使是近距离与他相处,仍感到相当遥远的一个人,他在舞台上的谈笑风生全都只是表象,私底下的他是个沉静的人。
因为不爱说话,所以特别神秘;因为神秘,许多流言四处流窜……传闻中江凡经常与不同的女孩子出入,而且每个与他来往的女孩都是上等姿色。
据悉与他走得最近的是话剧社一位叫钟芮铃的学姐,她曾经是票选第一名的校园美女,和江凡走在一起,总能轻易地吸引许多人的注目。
他们曾经是最被看好的组合,没想到最后却仍以分手收场。
有人说钟芮铃拿过江凡的孩子,也有人说江凡和她分手后她割腕自杀获救,更有人说江凡从没真正爱过任何一个女孩子……
关于总总传闻,江凡从不解释,漠然地面对大家对他的臆测,漠然地让种种传闻漫天飞舞……
纵然如此,他的情史仍没断过,向往与他交往的女孩多如过江之鲫,这也成了罗静不敢靠他太近的原因。
江凡的魅力从不因流言而稍减,最主要的还是他独特的个人风格,他自信、有才华,以及他对理想的执着,都让人不得不打从心底佩服他。
在西画社的那一年,罗静有好几次和他独处的机会,也让她见识到江凡温柔体贴的另一面--
一次上合欢山准备赏日出的行程中,他们几个人合睡一个帐篷,由于山上的气温较低,就算是盛夏,睡到半夜仍会觉得凉,当时正好睡在她身边的江凡,悄悄地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直到隔天早上醒来,罗静才发现她身上盖着江凡的外套,那种暖暖的感觉在她心上持续了许久。
「谢谢你的外套!」她亲手将外套还给他。
「还好吧?我看妳冷得缩成一团,很可怜的样子。」他温柔地说。
罗静只觉双颊一阵臊热,江凡的关怀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太阳就快要出来了,快去准备相机吧!」江凡适时的提醒,化解了她的尴尬。
这件事也许江凡很快就忘了,但她却一直忘不了,那是她与他最亲近的一次,他在她身旁躺了一整夜,呼吸的空气中充满属于他的味道……而她始终不敢将自己的感情表现出来,江凡的眼光似乎也没为她停留过。
那是一场痛苦的单恋,近乎自虐的心路历程,罗静总要花许多的精力才能掩饰自己对他的爱恋,她-再地告诫自己:江凡是不属于她的,她不能让自己因爱他而受伤。
她对江凡的感情以这样的方式一直持续着,直到江凡毕业,服了两年兵役退伍回来之后,那年罗静也刚毕业,两人都同时面临找工作的阶段,偶然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又相遇了。
刚退伍的江凡和过去显然有些不同,他变得较开朗,话也多了些,但那样的改变仍无法拉近罗静与他的距离。
那天,他们在街头聊了一会儿,江凡匆匆忙忙地赶着要去参加一场面试,从此之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转眼问三年就这样过去了,这其中,罗静换了三次工作,目前这份算是做最久的,不是因为工作内容让她特别喜欢,而是在这里认识了一群难得的好朋友,让她舍不得离开罢了。
再次遇见江凡,她只觉得自己的距离与他愈来愈远,他一直是一个生活得很精采的人,而她却)《能过这样的平凡生活。
她与江凡似乎不会有任何交集点,可悲的是,这么多年来,她始终都爱着那个不安的灵魂,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