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时虎严根本连理都不理他,日子久了虎严心也软了。
这天上官栈和往常一样带着糕点来看虎严,而厄尔钦照旧跟在一旁以防虎严做出任何不利主子的事。
上官栈大老远便看见正在做工的虎严,高兴的跑了过去,而虎牙的体型愈来愈大,他已无法将牠抱在怀中,只好让牠跟在一旁。
「虎严﹗」笑得好不开心的他快步的来到虎严身边。
一群看着他来的工人们,这下可是高兴得很,虽然虎严一副不喜欢他来的模样,可是他的糕点可是相当好吃的,看在点心的份上大伙儿都睁一只跟、闭一只眼。
「哟﹗又来了。」
「他还真的是每天来报到呢﹗」
「就是啊﹗那只小老虎,真是愈看愈可爱了。」
「是很可爱,不过他身边那只真老虎是愈来愈恐怖。」
「对啊、对啊﹗」
一堆人七嘴八舌的谈论着。
虎严还是一脸平静,虽不再像前几次那样恶言相向,可是现在他也没给上官栈好脸色看。
来到虎严的身边拉着他的手,上官栈开心的说:「虎严,你看我今天带了梨来哦﹗这可是天祭出产的,听说很甜、很香呢﹗」
「不吃。」甩开他的手,虎严继续做事。
上官栈抿着嘴,一副快哭的模样。
看见他快落下泪来的工人们都心生不忍,虽知道虎严讨厌有钱、有权之人,可是除了这点之外,他们实在不觉得上官栈有哪里不好。
相处久了,他们觉得上官栈其实是个相当可爱又天真的小孩,而且很懂礼貌又乖巧。
虎严从不迁怒于人,可是他对上官栈的态度却一反他平日的作风,这让他们有些不满。
「虎老大,他又快哭了耶﹗」
「就是啊﹗只是吃一下有什么关系?干嘛这么冷淡呀﹗」
看着一群人对着他说这说那的,虎严无奈的放下手上的粗木看着上官栈。自己真的对他太过分了吗?旁人看来他好象页的在欺负他一样,可是他又不能让他产生误会,不然就糟了。
想想自己最近老是在叹气,这又是为了谁呢?
「走吧﹗」
上官栈不解的抬头望着他。
「怎么,不给我吃了吗?」
「不,给、给﹗」上官栈开心的望着虎严。
没想到都过两个多月了,从来都不理他的虎严竟然肯理他,他不禁喜极而泣。
「哭什么?」看着他落泪,虎严皱了一下眉头。
「我、我好高兴哦﹗因为你终于肯理我了,呜……」一高兴,上官栈的泪水就止不住的落下。
「唉﹗走吧﹗」虎严实在没想到上官栈竟会为这种事高兴得落泪,想想还真有些难过,再怎么样上官栈爱的也只是梦中之人,而不是现实中的他。
「嗯﹗」上官栈高兴的跟在后头。
两人来到凉亭坐下,而虎牙也跟了过来趴在上官栈的身边。
上官栈高兴的看着一口一口吃着水梨的虎严。
「好吃吗?」
「嗯﹗」
「你看虎牙是不是愈来愈像你了?」抚摸着坐在一旁自如雪的虎牙,上官栈高兴的说着。
「是吗?」虎牙像他他倒不觉得,可是长大后的牠却愈来愈不像上官栈是可以确定的。
「对啊﹗和你一样那么傲气,而且虎牙还帮我打倒过一群身着奇怪服装的坏人哦﹗」上官栈早已把虎牙看成是自己的最爱,所以牠的表现他都会将他想成像是虎严在保护自己一般。
「坏人?」听见这名词,虎严激动的抓着上官栈的手问:「你有没有怎么样?」
「没、没有啊﹗虎牙保护了我。」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的上官栈疑惑的说。
「没事就好。」虎严这才松了一口气。
难道组织中的人已经有所动作了?不行,不能让上官栈陷入危险﹗
「你怎么了?」看着低头不语的虎严,上官栈担心的问。
「没什么,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不要。」他语气坚定的拒绝。
「你别再闹了,我都跟你讲得这么明白了,你为何还要来找我?你难道不知羞耻吗?」为了让他死心,他只好说重话。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上官栈实在不懂为何虎严老是要将他赶走,为何总是要伤他的心?
「我不是说了吗?我爱我的未婚妻,我不会爱你的,你就早点死了这条心,另寻新爱吧﹗」未婚妻,哈﹗早已不在人间了,而让她消失的正是自己,他不要上官栈也步上她的后尘。
「我想见她。」上官栈抽泣的说着。
「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虎严来不及反应。
「我想见见你的妻子,这样我就会死心了,可以吗?让我见见她。」抬起哭红的双眼,水雾已遮住了上官栈的视线,让他看不清虎严的神情。
「这……」虎严想了一下,为了上官栈好,也只有如此了。「好,我会带她来见你的。」
「嗯﹗」听见他这么说,上官栈的心犹如刀割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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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冷风轻吹入天方直院,犬吠数声,吵得人有些不成眠,虎严躺在床上思索着上官栈之事,辗转难眠。
他起身来到屋外,让冷风吹着自己无法静下的脑子。
就在他看着天上明月时,一枝飞镖直射而来,反应快速的虎严单手接住直扑要害的飞镖。
「谁?」他转身看向站在屋顶上的黑影。
屋顶上带着鬼面具的那人轻笑几声。「你还是一样厉害,沧牙,竟然用手接,你不怕镖上有毒吗?」
听见来者如此叫他,虎严先是大吃一惊,而后便笑说:「你从来不用毒的不是吗?令夜。」
「这么快就猜到我是谁了,真没意思。」
那人将鬼面具摘下,月光下露出了他俊秀傲气的脸庞,随风飘动的墨色发丝犹如绸缎般。他跳下屋顶来到虎严的身边,俐落的将一枝飞镖抵在他脖子上,而虎严竟不动如山的任由他。
「想杀我就来吧﹗」虎严淡淡的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眼见镖就要刺入,虎严还是一样不动。
「这么乖,唉﹗真是没剌激感,我可是要杀你之人耶﹗你也稍微反抗一下,让我有杀你的感觉嘛﹗真是的。」说完他将飞镖收了起来,无趣的挥了挥手。
「哈﹗怎么,你不杀我了吗?我最好的朋友兼搭档。」虎严看着他笑了笑。
「和你做朋友真是够倒霉,好事没我、坏事都有我的份,你这种朋友不要也罢﹗」令夜发牢骚的叨念。
不理会他,虎严无奈的说:「你能找到这儿,表示这里也不安全了。」
「还说呢﹗要离开也不通知一声,我可是担心得很哪﹗」
「对不起。」
这时话题由轻松转为严肃。
「放心吧﹗我将查你之人杀了灭口,不过我想组织一定很快会再派人来查,你这儿我看也不安全。」他都能找着的地方,当然以组织的力量有何不能?
「嗯﹗我知道了,过些时候我就搬走。」也好,或许这样就能摆脱掉心中那人也说不定。
「喂﹗要走到哪儿可得通知一声,别又无声无息的走掉,让我又要从头找很辛苦的,朋友。」和他做朋友这么久,怎会不了解他的性格?他一定又想不拖累别人偷偷走掉,这次可得先知会他一声才行。「要是你再不说一声就走,我可是会和你绝交的,沧牙。」
「我现在叫虎严。」
「知道了啦﹗」这时令夜笑着搭上他的肩,邪邪的说:「听说有只小老虎纠缠着你。」
「没有的事。」虎严用相当锐利的目光看着令夜,他知道以令夜的个性一定会去找上官栈探个究竟。
他那目光不是说明了一切吗?还说没有,真是不老实的人;不过可能也知道他好管事的性格,一脸不想让他去见上官栈的模样,嘿嘿!那他是非看不可了。令夜说:「真是的,知道啦﹗我会尽量不去打扰那只小老虎总行了吧?」
「是吗?」虎严疑惑的看着他。
「是啦﹗」嘿﹗我只说尽量,可没说一定不去哦﹗
令夜看着渐亮的天色。
「我该走了,要是让人发现我在这儿就惨了,下次见。」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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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虎严来到了相爷府第,敲了敲大门。
「谁啊﹗」里头一人闻声而来。
「我来找皇甫湘湘,请问她在吗?」虎严恭敬的问。
那人看着一身破旧的虎严,口气不甚好的说:「去、去﹗相爷千金可是你这种人说见就能见的?快走﹗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请将这个交给你家小姐,她会愿意见我。」虎严将挂在颈上的牙炼取了下来,交给那人。
瞧了瞧那没什么特别的牙饰品,那人鄙夷的说:「你等等。」
等了好一会儿,从府中走出了一位身材曼妙、啊娜多姿的女人,而刚才那人走在那美人的身后,眼睛有些浮肿,一副被骂过的表情。
一走出来那人便陪着小心,笑着说:「小的有跟不识泰山,没看出您就是天方之虎,真是不好意思,您可要大人不记小人过。」
虎严疑惑的看了一下皇甫湘湘,想来那人是被训示了一顿。
「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她挥了一下手示意那人不要打扰。
「是、是。」
那人怎么会不知死活的再留着?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开。
「哼﹗势利眼的家伙,再跑慢点一定要你好看﹗」皇甫湘湘在那人的背后仿着鬼脸。
「何必呢?湘湘。」对她那调皮成性的态度,虎严真是没办法。
「这种人不给点颜色瞧瞧怎么行呢?啊﹗这还你。」她将牙炼交给他。
「你这家伙舍得来找我啦?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边走边聊吧﹗」
「也好。」
两人一同走在市集上,成了路人羡慕的一对情侣。
「哇﹗你看,真是男的俊、女的美呢﹗」
「可不是?啊﹗真是太有眼福了,竟然能见到这么美的人。」
「喂﹗口水擦一擦,那男的也真是长得俊,要是是我的情郎该有多好﹗」
「别三八了,也不照照自己的尊容﹗」
一群三姑六婆,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走在路上的两人。
被这样指指点点,虎严甚感不满。
「早知道就不该找妳出来才是,妳老是会成为话题。」看着身边的皇甫湘湘,虎严觉得静静的她真是美如天仙,可要是动起来就让人不敢领教了。
「别这么说嘛﹗我是给你面子耶!要换成别人哪有这福气呢?」她甜甜的微笑,还故意做给那群人看似的,抱着他的手臂装出亲密的模样。
「你这是做什么?」被她那酥胸顶着,让虎严有些脸红,要不是相识太久了,以她这样贴法,哪个男人受得了?
「满足一下那群无聊的人啰﹗嘻;效果不错呢﹗」
他们那亲密的举动让一旁所有的人都很羡慕,想着自己要是她或他就好了。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啊?」靠着他的肩,她轻语问。
「当我的未婚妻好吗?」
「什么﹗」听见他这样说的她不禁抬起头看着他,再次确认的问:「你说要我当你的未婚妻?」
「嗯﹗」虎严点了点头。
皇甫湘湘不敢相信的望着他。
怎么可能?这个大木头竟然开口向他求婚﹗她没想到有一天会听见他说这句话,羞得低下头不知如何是好。
「你真的要娶我吗?真是太好了,这样就不用嫁给那讨厌的家伙了。」虽然平时很大胆,可是对这种事——又是自己喜欢之人的求婚,让她也不禁表现出女儿家的娇羞。
「嗯……我是希望你能假装我的未婚妻。」他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假装?她没听错吧﹗真是的,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让她原本雀跃不已的心顿时停摆了一下,哇﹗真是太没面子了。「是吗?」
「嗯﹗我希望妳能替我骗一个人。」
「谁?」
望着他的脸,她看得出他已坠入情网,到底是谁能让他不顾尊严来求她帮忙,是怎样的女人让他如此动心?
「一只小老虎。」虎严的口气中听得出甜甜又涩涩的味道。
小老虎?难道是传言中一直缠着虎严的人?听说他为了虎严不辞辛劳的来往东西两方,是个很可爱的小孩;这么说虎严是深爱着他才会出此下策吧﹗一定是不想让他有危险。
「是最近常去找你的小孩吧?听说是个很可爱的人。」
「妳也知道了?」早晚会弄得众所皆知的事,虎严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那么组织中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了。
这下可糟了,这件事非尽快解决不可。
「当然,我的消息可是灵通得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皇甫湘湘又抱着他的手臂,低声的说:「你该发现了吧?有好几只苍蝇一直跟在后头呢﹗」
「嗯﹗」从他们走出相爷府后,后面的人就一直跟着,怎么会没有察觉?「左边三个、右边四个。」
两人互看了一眼,来到了人烟较少的死巷内。
「朋友,该出来见个面了吧?」皇甫湘湘对着躲在两侧的人说。
这时听见她这么说的七人,才由两边走了出来。
「厉害﹗竟然知道我们跟踪你们。」其中一人道。
不理会他的话,皇甫湘湘对着虎严说:「为了那家伙的事,我可有一肚子的气无处出,你可不要插手。」
「嗯﹗」虎严相信她的能力。
皇甫湘湘看着那七人,大声说:「一起上吧﹗这样打起来痛快些。」
「什么?一个女流之辈,竟然如此瞧不起人,你可知道我们是谁?」被她这么一激,带头之人十分不悦的说。
「别废话了,要就快啊﹗」被逼婚之事已经被念了好几回了,现在她可不想再听他们长篇大论。
「妳能说大话也只有现在而已,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七人凶猛的攻向她。
皇甫湘湘以一敌七的对战,虎严则在一旁观看,不一会儿工夫七人已全部躺乎,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叹口气的看着地上的人。
「其是的,话说得那么好听,我都还没出够气就全躺平了,真没意思﹗」她不满的走到虎严身边。
「我说你啊﹗下手也不会轻点,那几人我看十天半个月是起不来了。」看着躺在地上的七人,虎严倒有些同情他们。
「还说呢﹗要不是那家伙。我也不用这么生气啊﹗」一想起逼婚之人,她就有气没地方出。
「那人对你很好,不是吗?」其实虎严感觉得出她虽然这样说,但是却有种口是心非的感觉,就如同他对上官栈一样。
「别说了,我不想提他。」皇甫湘湘看了一下地上之人的打扮,「这些人好象不是组织里的人,喂﹗你的仇家还真不少,猜得出是谁的人吗?」
「嗯﹗」怎么可能猜不出是谁的人呢?这些日子以来每隔几日总会有人来找喳,想也知道是九王府派来的人。
这时天空下起了细细的小雨。
「下雨了,快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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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皇甫湘湘淋得太湿,虎严用自己粗壮的手臂为她挡雨。
就在两人走到巷口时,却和上官栈巧遇。
上官栈看着虎严身边的皇甫湘湘,又见他对她如此温柔体贴,他的心好痛,却又得强颜欢笑。
「虎严……」
「你……」虎严实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上官栈,望着他欲哭的样子,他的心着实象被挣了一下。
这时看见有些呆掉的虎严,皇甫湘湘心里明白眼前这可爱的小孩便是他说的「小老虎」了,于是她亲密的抱着虎严。
这一抱真让虎严有点不知所措。
「你好,我是相爷之女名叫皇甫湘湘,你一定就是严常说的小孩吧﹗」她露出甜甜的笑容看着他。
小孩?原来在虎严的心中自己永远只是个长不大的小孩﹗看着眼前的女子好艳好美,难道她就是虎严口中的:「请问妳是‥‥」上官栈张开微颤的口问。
「哦﹗我是严的未婚妻,听说你想见我是吗?幸会了。」她礼貌的伸出手。
未婚妻﹗果然,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不是呢?他不想见到他们,要是不出来就好了,这样也不用看到他们,以后就还有机会见到虎严啊﹗而现在,自己已没有借口再见他了。
雨水愈落愈大,上官栈手上的纸伞己承受不了真相的痛苦而掉落在地上,泪水更是交错在雨滴当中模糊了视线。
看着一直没有响应的上官栈,皇甫湘湘担忧的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抬头看着虎严,上官栈强笑的说:「祝你们幸福。」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跑走了,一直跟在旁边的虎牙也随之而走。
「喂﹗」望着他渐远的身影,皇甫湘湘总觉得自己像做错事一样,担心的说:「这样真的好吗?」
「嗯﹗这样就好了。」虎严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的悲伤。
看着他,皇甫湘湘不知道虎严这时的心情到底是如何,可是她感觉得出那是再痛也不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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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之后的上官栈,一人无神的走在市街上任由雨水淋下。他蹲下身来抱着虎牙。
「我的心好痛,为什么我非得放弃他不可,你说为什么呢?」
一旁的路人看着他奇怪的举止,也只是好奇的偷看一下便离开,没人敢多待一会儿。这两个多月来上官栈身边的白虎已成了他身分的代表,一看到牠,任谁都知道他是九王府的小少爷。
他抱着牠喃喃自语:「原来爱人这么苦、这么痛,可是我还是……呜……」
就算亲眼看见他的未婚妻,他还是深爱着虎严,这份长达五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此时的他脸色愈来愈红,体温愈来愈高,抱着虎牙就像抱着虎严一样,全身擅抖的他意识模糊的笑着说:「你好暖哦,虎……」
说完,他便不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