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我也不能干涉。”艾莉丝起身,却在拉下门把时,又撇头向僵坐在长桌后方的滕以聿说:“ViVi已经订了明天回伦敦的机票,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想清楚。”
艾莉丝转身离开,厚重门板合上,偌大的办公室恢复安静,只剩下回荡在他耳边的心跳声。
窗外的绵绵细雨仍在下,他闭上灼烫的双眼,想起三年前那天人在机场等待的画面,想起最后分开时,她脆弱的啜泣声,盈着泪水的红肿美眸……
Lou,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
他的耳边,仿佛飘来了她哽咽的请求,他的心似被拧碎,痛得几欲发狂。
这份纠缠,到底是对还是错?而他们,还能有……相爱的勇气吗?。
以“焚心”为主题的珠宝设计展览,开幕典礼上,黎心薇穿着一袭象牙白的蕾丝缎面小礼服,流泄而下的裙摆像堆栈的白色花朵,将她纤细娇瘦的漂亮骨架完全衬托出来。
整头柔顺的长发拢起,用看出自她设计的心形珠宝发饰别着,淡淡的妆容,掩饰了她夜夜哭泣的疲倦,她强打起精神,与出席展览的宾客寒暄致意,一切按照既定流程走,时间一到,她拢着裙摆,身段优雅,脚步从容,走上架设在展览会场最前方的舞台,开始致词。
当会场上的众人聚精会神,齐齐望向舞台上比珠宝还璀璨的黎心薇,交谈的声浪逐渐安静下来,“感谢大家出席这场展览,我很荣幸可以来到台湾……”娇柔的声嗓透过麦克风的传播,回荡在会场内,她照着拟好的讲稿,流畅无碍地朗朗说道。
会场的入口就与舞台正对,因此,当滕以聿走进会场时,她怔了一下,随即镇定心神,逼自己恢复冷静,将剩下的讲词说完。
他当然会出现在这里,他是“南威”集团的总裁,这场展览上所有珠宝的保险以及保全问题,全是由“南威”集团负责,这并不奇怪……
微笑,永远别忘了微笑。黎心薇在心中拚命告诫自己。
目辉闪烁,她忍下满溢的思念,要自己别分神,也别望向那逐渐走近舞台的男人。
她跟他,已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别看他,别看他……
明天她就要离开台湾,虽然展览才刚开始就离开很失礼,但她必须走,否则她怕自己会崩溃。
一眼就好,再看他一眼就好,然后就把两人共有的记忆锁在脑海,用她不快乐的漫长未来,慢慢去回味……
于是,她收回刻意别向一旁的视线,贪心地想看他一眼,美眸流砖,却在霎那间傻傻愣住。
滕以聿正走上舞台,底下一片哗然,至于她,早已经乱了心神,致词中断,美眸轻颤,觉得眼前的世界好似在旋转,一波波的最眩感袭来,她想往后退,却被一只强悍的臂膀往前拉。
晕眩感加剧,她跌入了温暧的胸膛,她被抱紧,鼻腔全是他爽冽的男性气息,耳边除了他的心跳声,其余的什么也听不见。
拥抱过后,滕以聿牵看她的手,步下舞台,越过人潮,穿过整个展览会场,在众人惊诧的声浪中离去。
第8章(2)
接下来一切都像场梦……
银灰色保时捷停在那天的花园别墅前院,她前脚才从车内踏出,随即被等在车外的他一臂抱起。
进了屋内,甩上大门,全世畀都被隔绝在外,他棒起她恍惚的娇容,低头需索着她香醇的甜蜜。
“不……嗯……”她抗拒,眼泪滑下眼角,举高左手,要他看清楚那刺眼的钻戒。
他的反应却是握紧她手腕,拔下那只婚戒,扔进垃扱捅,一转身就将她扛抱在宽耸的肩头。
她被送进一间房,里头充斥着他的气味,随后她被他强壮结实的身躯压进黑灰色大床,彼此的眸光火热纠缠。
她摇摇螓首,迷蒙如醉的眼神似抗拒,却又好似沉迷,脑中仍保有最后一丝理智,颤看柔细的嗓音低喃:“不可以……你已经有未婚妻……我们不可以。”
他俯身,细细地吻过她秀丽的眉和眼,温热的薄唇滑过小巧鼻尖,最后落在微颤的软唇,一波波男性气息呵入她唇内。
“我不爱可瑄,可瑄也不爱我,我们只是兄妹感情,我们会暂时订婚只是为了逃避逼婚压力。我们早约好,今年秋天她准备到美国念书,届时我们便会解除婚约。”
解惑完毕,他扣住她细嫩的下巴,给了她一个近乎窒息的深吻,霸气的舌头溜入丝绒般的芳腔,汲职她香甜的蜜漳。
积存心中多时的思念,像瞬间点燃的火焰,将两人全身烧得发烫,对彼此的渴望已经满到心痛,全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情火顷刻燎原。
……
“薇薇,我的宝贝,薇薇……我爱你。”贴在她颊侧,他温热的唇喃着她名字,带给她莫大欢愉的同时,也不停倾诉着对她的爱。
思念是最痛的伤,而爱\yu却是治愈这伤最好的药,心贴着心,肉体纠缠,体温相融,呼吸一致,分不清彼此的气息,仿佛就这样合为一体。
三年的漫长时光,压抑太深的爱恋,几乎快将人逼疯的寂寞,全在彼此体内宣泄,一遍又一遍,丝毫不疲倦。
分开这么夕,他跟她一样,寂置透支,他疯狂的想要她,分秒都不愿意离开她温暧潮湿的身体。
她是那样的甜美,那样的教人迷恋,他把她揉入体内,把自己嵌入她体内,让彼此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深深的进入,每次都进到深处,进到她的心里。
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其余的再也不重要,用最直接的肢体语言,将空洞的心填满,将寂置烧尽,只剩下最深的爱恋……
热情的欢爱过后,黎心薇昏睡了好片刻,再睁开眼时,身侧空荡荡,巨大的不安立刻使她惊醒?
不顾自己不着片缕,她翻身下床,左右顾盼,美眸瞬即涌上热雾。“Lou!你在哪里?”
与房间相连的一扇门忽然开启,打着赤膊的滕以聿迅速走近,抱住她正在发抖的娇躯,亲吻她嫣红的颊,贴在她耳侧轻喃:“我在这里。”
“我以为你又离开了……”她哽咽,双手紧紧圈住他强壮的腰背。
“我哪里都不去,只会待在你身边。”温柔劝哄着,他抱她回到床上,拉起残留着情\yu气味的真丝寝被,将雪白娇娆的身子覆住,让她靠躺在他胸膛上,她的颊贴在他心口处,聆听浑厚胸膛下的规律心跳声,平息她心中的不安。
“Lou,对不起……我……对不起。”沉浸在温暖满足的氛围中,她不舍得打破这份宁静,却也不得不,只因为三年前的错误抉择,是她心中最痛的遗憾,她必须把痛说出来,向他道歉,也让自己获得解脱。
“如果,当初我说我愿意娶你,你会选择跟我走吗?”这疑惑一直困着他,不只有她后悔,他一样,对自己那年那时的强硬,深深懊悔。
她垂看眸,眼泪欲滴,小巧的鼻头红成一片,寻思良久才说:“……会。”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她害怕承认自己当年的幼稚,因为受到杰恩那番话而动摇,因此她急欲从他口中得到一份承诺,对女人而言,结婚是实质可见的承诺。
大手摸了摸披散在裸背上的柔顺长发,他低下头,亲吻她额角,另一手温柔地抚按着她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