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一倜人来。」史蒂夫依旧一副温文儒雅的学者风范。
「这家伙是我的死党,我们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你不必在意这家伙,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安凯臣指着搭趴在他肩上的南宫烈,难掩同伴间深厚情谊的道。
「原来如此。」史蒂夫睇了南宫烈一眼。
虽然史蒂夫优雅温和末减分毫,但那一睇却让南宫烈深切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恶寒。
「可是我有些私事想和你两人私下谈谈呢!」史蒂夫朝安凯臣为难的苦笑。
「我说过了,有话直说无妨。」安凯臣坚持原意。
「这样好吗?」史蒂夫语带玄机的淡笑。
「你究竟想说什么就快说,否则我要走人了。」
「别急,你是不是有倜死党叫南宫烈?」史蒂夫不愠不火的问。
「就是我。」南宫烈抢白道。
史蒂夫的神情变得诡谲莫测,连说话的口气都是明显的话中有话。
「那就更教我为难了,这事究竟该不该当着当事人的面挑明说呢……」
安凯臣闻言,静忖片晌,态度有了转变。「我过去你身边就行了?」
「没错。」史蒂夫微微颔首。
「凯臣──」南宫烈欲加阻止,安凯臣却不给他机会,笔直走向史蒂夫。
「说吧!」安凯臣眼神变得冷冽骇人。
史蒂夫见状,轻笑一声才道:「附耳过来。」
安凯臣踌躇一下,为了弄清南宫烈的事还是照做了。
史蒂夫很满意的倾身贴近安凯臣的耳畔。低声喃道:「事情就是──」
话方起头,史蒂夫便冷不防地以右手戒指上暗藏的毒针猛力刺人安凯出的侧颈。
「凯臣──」南宫烈立即朝史蒂夫射了一张特制扑克牌,趁史蒂夫受伤自顾不暇之余,夺回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安凯臣。
史蒂夫无意抢夺,也自〞立日自拦阻南宫烈带走安凯臣。只淡淡的说了句:「朋友,你若坚持带凯臣走我是不反对。不过我给你一倜良心的建议,如果你发现束手无策,奉劝你在七十二小时内将凯臣送回来还我。过了时效,我可就不敢做任何保证了。」
「你究竟给凯臣下了什么药?」南宫烈极力压抑想扑上去将史蒂夫大卸八块的冲动,力恃冷静的问。
史帝夫却无意为他指点迷津,只是轻笑着说:「你们死党之中不是有个医学天才吗?」
「我明白了,失陪!」南宫烈确定史蒂夫不会给他任何答案之后,便匆匆带着昏迷的安凯臣赶回异人馆求救。
目送火速远离的两人,史蒂夫眸中尽是残醋的胜利笑意。
亲爱的凯臣,你终究还是要回到我身边,永远属于我的……同样在夜色中赴约的向以农和曲希瑞,提前抵达对方指定的「老地方──」维多利亚女皇钻炼的展示会场。
向以农可以理解对方挑中这倜地点的理由,因为炎狼的首席神偷「夜行鬼」就是在这里误中他的陷阱被抓的。
「你觉得他会上当吗?」易容成向以农的曲希瑞看着易容成曲希瑞的向以农问道。
「看他的功力深浅而定啰!」易容成曲希瑞的向以农轻笑道。
他是有备而来的!既然对方能易容成他。代表这号神秘人物也是个易容高手。为了测试对方的易容功力如何,向以农才费心设计了这个「实验──」把自己和曲希瑞的脸互换。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从对方的反应测知对方的实力。
「你来早了。」夜风拂来清扬的嗓音。
月华半掩的阒黑中,走出了一袭颀长的人影──居然是展令扬。而且他完全忽略拥有向以农面孔的曲希瑞,笔直的走到易容成曲希端的向以农眼前。
在视线交会之际,彼此的心思已了然于心。
「你似乎很了解我对长相的喜好。」向以农按兵不动的道。
「你也很有心。为了讨我欢心,特地玩了这么个『变脸游戏』。」幻夜的声调如行云流水般悦耳。
同以农挑挑眉,开门见山的直言:「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是谁?有什么目的?和夜行鬼是什么关系说清楚如何?」
「幻夜。夜行鬼的师父,至于目的嘛……」幻夜眼色诡谲的稍作停歇才又道:「全视你能带给我约满意度而定。」
「满意度?」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幻夜莫测高深的扬扬唇色,旋易便要离去。
向以农有点意外,不动声色的问:「你要走了?」
幻夜并未回头,只是语带玄机的轻道:「今夜这样就够了,我们定会再见面,很快!」
语毕,他居然在向以农和曲希瑞视线中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向以农和曲希瑞顿感诧异,更深切体认到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且是个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负的家伙,才会在他们眼前如此夸示自己的能力。
「现在怎么办?」事情的发展和他们事前的预估有着相当大的差距,曲希瑞的玩兴不觉提高数倍。
「当然是奉陪到底了。」向以农斗志高昂的笑答。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具挑战性的对手了,岂可经易喊停?
鬼面在晨雾氤氲中与展令扬分道扬镖,为彻夜的畅谈划下俐落的休止符,重新戴上鬼剎面具,回复炎狼组织副老大的身分,飚车返回桑亚那斯堡。
在车尾停妥宝贝爱车,鬼面旋踵步出车屋便迎上一袭意外的人影。
「刚回来?」在晨雾中,炎狼冰雕似的侧脸更像罩了层寒霜。
「嗯!」鬼面微诧,旋即以乎常心应对:「有事?」
他相信必定发生了重大情事,否则炎狼不会特意在此守株待兔。
炎狼静默片晌才答非所问的道:「陪宝贝妹妹彻夜狂欢?」
「是啊……」鬼面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刻意隐瞒展令扬的事。
「原来如此。」炎狼冰眸霎时冻结,但鬼面并未察觉。
「有事?」鬼面公事为重的叉问。
「没事。」炎狼口吐寒冰的丢下简短两字便自顾自的拂袖而去。
鬼面并未阻止。他了解炎狼的个性,问了也是徒劳,只要组织没事便成。他倏地想起大事。急切唤住炎狼:「唐纳森…」
炎狼闻声驻足但末回眸。
鬼面习以为常的把全副心力集中在正事上:「昨夜我在『第凡尼』遭到一群蒙面仇家寻仇。」
炎狼猛然回首,完全是组织老大的口吻问道:「知不知道对方来历?」
炎狼和鬼面都深切体认到这事非同小可!
鬼面的真正身分只有炎狼知道,除了炎狼,不该有人知道鬼面昨夜到「第凡尼」,更遑论前去寻仇这种荒唐事!足见对力绝非泛泛之辈,不能等闲视之。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没有机会确认。」鬼面把昨夜发生在「第凡尼」的危机简述一遍,且很巧妙的掩去了和展令扬有关的部分。
「我会尽速查清楚对方来历!」炎狼语毕便迅速消失。
鬼面亦展开了追查行动。
行进间,心头不禁浮现展令扬的形影和昨夜的长谈,令他心绪澎湃翻搅。久久难以平息。
不,别想了!那只是一场梦,一场仲夏夜之梦……鬼面敛起泉涌的激情,全心投注于揭露蒙面仇家庐山真面目的迫切正事。
「狂影」是欧洲最大的国际恐怖组织。
此刻,组织总部的第一会议室森冷阴霾满布。
单膝跪地请罪的葛夫头垂得老低,鼓不起勇气抬眼直视副老大「邪煞」。
「昨夜的行动全是属下思虑欠周详、莽撞行事所致。请副老大降罪。」
葛夫便是突袭第凡尼的蒙面歹徒头头,他真正的身分是狂影的中阶干部,直属于副老大邪煞旗下。
他原本是奉邪煞之命负责揭露炎狼组织副老大鬼面的庐山真面日,想不到却半路杀出倜程咬金坏了他的全盘大计。
「鬼面有发现你们的身分吗?」邪煞不带感情的问。
「我相信没有。」万夫笃定的回答。
「你认为那个意料外的大英雄是什么来历?」邪煞又问。
「很汗颜,属下完全没有头绪。像她那么漂亮的东方美人本事又那么高超,如果是道上混的角色,早应该闻名遐迩才是,除非她是初出茅庐或者不属于黑暗世界的人。」虽然展令扬乔扮的女人是导致葛夫转胜为败的罪魁祸首,但一想起展令扬那令人喝采的高竿本事,葛夫便掩不去满心的赞叹与佩服。
女的?邪煞心湖一沉。
他最讨厌和女人有关连的事。
「那女的还有什么特征?」邪煞决定尽速解决,不想被女人的秽气玷污。
「她有相当深厚的中国功夫底子,且手执一种极罕见而神奇的中国古兵器长软剑。」
「长软剑?」这词引起邪煞的强烈重视。
「对,而且那女的还挥洒自如,像韵律体操选手耍彩带般驾经就熟。」葛夫是中国功夫迷,所以对中国功夫和兵器颇有研究,他知道长软剑是极难操控的武器,所以才会更加佩服展令扬。
「那把长软剑是不是黑色的,而且那女的约莫一百八十多公分高?」邪煞像极了铁口直断的半仙。
「对!」葛夫肯定后才感到纳闷,「副老大认识那女的?」
「哼!」邪煞冷哼一声,未置是否旋即又问:「昨夜他和谁在一起?」
「这──」葛夫面有难色的支吾半天,终于吐实:「属……属下不知……」
「算了。你下去吧!」
遣走葛天,邪煞立即下令心腹手下调查展令扬的近况。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扯上关系了。令扬……今早,异人馆的气氛有点异于往日,原因是安凯臣昏迷不醒人事。
「凯臣的情况如何了?」和安凯臣同行的南宫烈自责甚深,紧抓着替安凯臣诊治的曲希瑞频频追问。
曲希瑞很想给伙伴们一个可喜可贺的答案,怎奈天不从人愿,他只能实话实说:「情况很不乐观。虽然不会有生命危险,却很难在短时间里正常的苏醒。」
「这是什么意思?」南宫烈一听更加自责。
虽然曲希瑞的诊断结果和他的第六感预警的一样──安凯臣没有生命安全之虞。但这并未能稍稍舒解他的自责。
曲希瑞沮丧的低咒:「如果我没判断错误。凯臣体内的药剂可能含有『无瑕』的成分而引发急性麻药中毒,不管它的话,凯臣会像植物人一样,一直昏迷不醒;如果要让凯臣醒来,必须再注射相同成分的药剂。不过如此一来,凯臣就会永远受控于那种药剂,因为一旦停止注射,凯臣便会再度昏迷不醒。」
「没有其它医治方法吗?」南宫烈和向以农齐声追问。
「依据我在无瑕研发中心所了解的情况,目前炎狼组织并末研发出解毒方法,他们研发无瑕的目的本来就是用来控制人,好从中图取暴利。」曲希瑞据实以告。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这些年来虽然不断研发出无瑕的各式药剂,却末留开发出解毒的方法?」向以农但愿不是这样。
「正是如此。」曲希瑞无奈的给了肯定的回答。
「可是你在桑亚那斯堡期间不是已经研发出解无瑕毒性的方法了?」南宫烈心急如焚的叉问。
「我是研究出解无瑕毒性的亢法没错,但只能解第一型药剂和第二型药剂的毒性,因为那时第三型无瑕药剂还在研发阶段,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突破瓶颈研发成功了。」曲希瑞也因此强烈意识到蓝洛的过人本领,那家伙不愧是炎狼上任首席谋臣,能力果然不容小觑。
「对你而言,研发出第三型无瑕毒性解法应该不是问题,对吧?」展令扬对曲希瑞的本事深具信心。
「是没错,但却有时间上的困难。」曲希瑞轻叹一气,「而且我无法保证凯臣在昏迷期间会不会再有其它变化。另外一个难题是:要研究解毒方法得先取得第三型无瑕药剂,才能分析它的成分和化学结构。」
「这简单,我去偷来就行了。」向以农自告奋勇的说。
「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展令扬出声打断伙伴们,「这应该是出自诸葛避的『连环计』。一开始先以甫研发成功的第三型无瑕对付凯臣,如此一来,我们便会采取行动。而他们认定的行动就是以农去偷药剂,或者希瑞光明正人的去找蓝洛大叔要。不论是哪一种,诸葛避一定已设好陷阱等着我们踏进去。」
经展令扬分析,三人顿时恍然大悟的体认到一个重要的事实──「看来这些大叔们相当认真,非把我们一网打尽不可!」
「就是这样啰!所以小烈烈你就别再自责了,换做咱们任何人陪小臣臣去赴约,结果都是一样的,懂吧?」展令扬黏在南宫烈身上,拿人家的面皮当玩具。东拉西扯的大玩鬼脸游戏。
「可是我──」
「与其在这里自责,不如今晚好好的杀杀诸葛避的威风来出口鸟气,如何?」
展令扬很了解如何让自家伙伴们重新振作。
「就这么办!」南宫烈果然精神大振,杀气喧天。
「那就……」展令扬对三位好伙伴勾勾食指,三人旋即默契十足的凑向前倾听他的锦囊妙计。
三个好伙伴愈听愈眉飞色舞,跃跃欲试的齐声催促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快出发到拉斯縰加斯去吧!」
拉斯维加斯东邦一行人抵达曼姬夫人的赌场之后。展令扬趁着南宫烈和诸葛避正式对决前的空档,到盥洗室周游一番。
方进门,炎狼便尾随闯入。以不容抗拒的强势扣住展令扬的手腕逼问:「你为什么会知道马尔斯的真面目?又为什么会和马尔斯彻夜对酌?」
展令扬吹了声口哨,了解的点点头,以发现新大陆的口吻笑道:「原来大叔你有偷窥癖呀!」
「少跟我装迷糊,说!」他绝不允许他们背着他秘会。
「好,我说,我想尿尿!」展令扬正色的朗声道。
炎狼末料到他会有此一答,不觉呆愣当场,片晌才回神怒道:「我不是指这个,说!」
展令扬大装无辜的迢:「我实在想不出来耶,到盥洗室来不是如厕就是整装,还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吗?」
「不准愚弄我!」炎狼把展令扬的右臂完全箝制,语带威胁的大喝:「说,否则我折断它!」
「别这样。唐纳森!」比他们早一步进盥洗室的鬼面不想连累展令扬。及时打开门现身。
炎狼面无表情的冷瞪意外出现的鬼面,末发一言。
展令扬则从容不迫的挣脱炎狼的箝制,拍拍屁股走人。
「好了,你们自个儿慢慢谈吧!」
只剩炎狼和鬼面的空间变得极为安静,静得令人胆寒。
鬼面深睇炎狼冰雕似的侧脸片晌才主动解释:「我并不是故意隐瞒和令扬见面一事,而是不想节外生枝。」见炎狼未有负面反应,鬼面才往下说:「这事说来巧合,我妹妹这回的相亲对象正好是K.B.大学的现任理事长,至于令扬为何会女装和那个理事长一齐出席相亲宴,我就不得而知了。」
鬼面开诚布公的坦言一切,不想为这事和炎狼有了疙瘩。毕竟他们一直是默契十足的好搭档──虽然彼此个性南辕北辙。
「我并未告诉令扬我的真正身分,是他自己识破的,这点连我也很意外。不过,相信你也很清楚那小子的能耐,我只能说那小子很有一套。」
「发生蒙面歹徒突袭事件时,那小子正好在场且主动出面替你解危,事后,你便和那小子一齐去共酌,是吗?」炎狼替鬼面把接续的话说完。
「是的,不过我──」
「够了!」炎狼不想再多加追究的打断鬼面的话,「对赌时间到了,走!」
「嗯!」鬼面确信炎狼已不再对他存有心结,终于大松一口气,把注意力全数转向即将上演的赌局。
经过那夜的长谈,他更想要令扬加入炎狼组织,所以这场赌局非赢不可。
而他相信只要诸葛避的「真正王牌」切实发挥效用。他们便稳赢不输!
在曼姬夫人亲自下海发牌、詹森负责监督下,南宫烈和诸葛避的对赌正式展开。
「这次赌周的输赢以双方筹码为基准,有一方输光所有赌金比赛便宵告结束,若无异议,比赛便正式开始。」曼姬夫人深睇了南宫烈一眼才专心发牌。
除了赌桌上的主角南宫烈和诸葛避之外,东邦和炎狼双方各有三名观赛者。
东邦这边是:展令扬、向以农和曲希瑞,至于昏迷的安凯臣则在詹森与曼姬夫人的人马保护下沉睡。
炎狼组织列席的有:老大炎狼、副老大鬼面和炎狼心腹尤金。
在众目睽睽下,南宫烈和诸葛避分别拿到第一副牌。
然,南宫烈却在拿到牌之后渐渐感到头热发胀,全副神经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怎么回事?发烧了吗?
南宫烈本能的意识到自己的症状似乎并非只是发烧那般单纯……注意到展令扬投射过来的关怀视线,为了不让他瞎操心,南宫烈遂拋给令扬一个「没事」的笑容。
事实上他古怪的不适状况却是愈来愈严重。冷汗涔涔,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自内心深处迅速窜升,侵蚀全身。
「怎么了,烈?」将南宫烈的不适尽收眼底的诸葛避,饱含森邪笑意的假意关心道。
「没事……」南宫烈竭力佯装若无其事的抬眼响应诸葛避。
却在触及诸葛避的视线之际心头猛然一震,所有的强装更在瞬间溃决,令南宫烈无法自制的浑身颤抖不止。
诸葛避相当满意南宫烈的「表现」,云淡风轻的催促:「该你了,烈。」
南宫烈闻言又是惊心动魄的一震。
「烈?」诸葛避见状又刻意再唤。
这回南宫烈已经完全确定他的不对劲必和诸葛避有绝对关系,否则不会在诸葛避每多唤他一次。他的恐惧感便随之增强几分。
「要叫牌吗?烈。」诸葛避知道南宫烈已濒临全面崩溃,于是打落水狗似的一路穷追猛打。
「我……」南宫烈拼命命令自己不要紧张,但一触及诸葛避的视线、一听到诸葛避的叫唤。他便不由自主的感到莫名恐惧,无法以平常心去面对诸葛避,更无法以正常的情况去玩牌,每次一触及扑克牌。脑海便一片空白、冷汗直流,无法思考。
「你是不打算叫牌了吗?烈。」诸葛避苦苦相逼,完全不给南宫烈喘息的机会。
「我……」
「卡!」就在南宫烈即将崩溃昏厥之际,展令扬介入了赌局来到南宫烈身边,温柔的搂抱着全身发源、抖颤不止的南宫烈,以自己的体温支撑着他。
「令扬……很抱歉,我……」南宫烈自责甚深。
展令扬阻止他往下说,柔情似水的在他耳畔低喃:「什么都别说了,先下去休息让小瑞瑞帮你看看,其它的交给我就行了,嗯?」
「令扬说的没错,我们先离开,你需要好好休息才行。」曲希瑞和向以农合作无间的搀扶全身抖颤、摇摇欲坠的南宫烈回座,并不停地安抚满心歉疚的南宫烈。
「嗯……」在伙伴们的温情簇拥下。南宫烈心头盈满氤氲热气。虽然冷汗依旧潸流不止,内心却温暖洋溢。
「慢着,烈,我们的赌局怎么办?」诸葛避乘胜追击。
展令扬抢着代答:「别那么紧张嘛,以后有空再切磋不就得了?」
「这怎么可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让自己随时保持最佳状况应战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相信在场的人那会认同我的说法。」诸葛避就事论事的驳斥展令扬。
「说来说去。大叔就出非要在今天分出高下不可了?」
「对。」
「那好吧:你赢了。」展令扬相当干脆。
诸葛避有点意外,稍后才又道:「我不喜欢不战而胜,这样赢得一点也不光采。」
「这么说来,你非得当众赢了事先被你下了催眠昭示的烈。才符合你所谓的光采是吗?」展令扬挑明道破诸葛避的阴谋。
催眠暗示!?众人皆感惊诧。
诸葛避刻意忽略南宫烈受创的责难视线,理且气壮的笑道:「这叫兵不厌诈。是烈自己疏忽给了我下手的机会,不是吗?」
「什么时候的事!?」南宫烈压抑心中的莫名恐惧,无法置信的追问诸葛避。
他一直小心翼翼,这家伙不该有机会对他下手才对,不可能!
诸葛避咀嚼着迟来的胜利滋味,不疾不徐的道破玄机:「记得你在不夜城初次见到我的情景吗?」诸葛避提醒南宫烈。
南宫烈努力回想着早已沉淀的记忆,突地睁大眼睛,难道──诸葛避读透南宫烈心思的抢白:「没错,当你诧异于我与展令扬的神似那一剎那,便已吸入我房中足量的麻醉瓦斯而昏迷,接下去的不必我再明说了吧?」
「你……」南宫烈听得张口结舌,虽然痛恨自己一时疏忽、误中敌计,却也不得不承认诸葛避不愧为炎狼组织的首席谋臣,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别瞪我,我可是很大方的。如果你希望,我还可以告诉你解开催眠暗示的关键。」一想到南宫烈已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诸葛避便不觉心花怒放。
「不必!」南宫烈更加懊恼自责。
「可是我想知道耶!」展令扬指指自己的鼻尖道。
诸葛避诡谲的冷笑道:「很简单,只要烈杀了你,催眠暗示就会解除。」
什么!?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同感震愕。
炎狼和鬼面的神情却和东邦人大异其趣,心里都相当佩服诸葛避的足智多谋。南宫烈真是一张作用神奇的「真正王牌」
哪!
「不……」南宫烈激动得几近狂乱,幸好曲希瑞和向以农及时安抚他,才不致于愈演愈烈。
诸葛避饱含恶意的对展令扬笑道:「有句话说:『最后笑的人才足真正的赢家』,我相信此刻的你应该十分认同这句话才是。」
他终于扳倒这小子了,诸葛避心中痛快至极──尤其是当着南宫烈面前。
展令扬依然一张一0一号笑脸猛点头道:「我确实十分认同。」
诸葛避更加得意的嗤哼:「现在,你可以有两极选择:一种是牺牲小我,解放好友。另一种是:贪生怕死。置好友于不顾,眼睁睁的看着好友永远活在对我无条件服从与莫名恐惧之中,而且再也上不了牌桌。」
这便是他对南宫烈所下的催眠暗示:永远对他感到莫名恐惧并绝对服从。且对玩牌产生强烈恐惧感,无法再上牌桌。
「谢谢大叔的好意,我会列入考虑。」展令扬聪明的拒绝正面回答。
诸葛避却紧咬不放的对南宫烈朗声道:「看到没?这就是你口中的死党对你的情义。」
他早料到展令扬终究是会选择对自身有利的结果,所以才刻意安排这场公开赌局,好让南宫烈亲眼目睹展令扬的薄情寡义。如此一来,南宫烈便不会再像以往那般痴傻的无条件信任展令扬,他们之间的情谊势必会出现裂痕。然后,南宫烈便会渐渐走向他身边。
南宫烈、曲希瑞和向以农三人才没那个闲工夫听诸葛避自鸣得意,他们正严阵以待的准备阻止不知何时会发飙的展令扬。
真是会找麻烦的大叔,自掘坟墓也就算了,还拖他们下水!
「令扬……」南宫烈和曲希瑞、向以农取得共识后,立即祭出「依赖招」,用力偎进展令扬臂弯中缠定展令扬,以牵制展令扬让他无法顺利抽出腿上的长软剑,挥洒自如的对付诸葛避。
「可以就让我这样靠着吗?」南宫烈和其它伙伴一样。都很清楚展令扬在乎他们的弱点。
「随时欢迎。」展令扬轻搂着南宫烈依旧紧绷的身躯,深遂的变眸流泄着毫不掩饰的关心与柔情。
「那我就不客气了。」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这才暗松一口气──这下可以不必提防这小子随时发飙了。
冷眼旁观的炎狼和鬼而因沙法尔伤害雷君凡而遭展令扬报复的殷鉴不远。所以全然了解南宫烈缠住展令扬的理由。
然,不明究里的诸葛避可就妒意横生,百般不是滋味的恨道:「烈,你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难道你还看不清这小子对你的态度?他根本是个只顾自己、不顾你死活的自私家伙……」
「不要再说了……」南宫烈三人真想缝死诸葛避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乌鸦嘴。
诸葛避却浑然不觉危机四伏,反而因南宫烈出声维护展令扬更为妒恨的变本加厉道:「不要我说是因为我说中你的心事是不是?其实你心里非常明白──」
笨驴!快闭上你的笨嘴行吗?南宫烈三人在心里急得跳脚。
幸好鬼面及时出面制止诸葛避:「够了,别净说些无聊话,快办正事!」
诸葛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严重失态,连忙敛起私情言归正传:「姓展的,咱们不如干脆一点。一句话,你打算如何?」
「当然是愿赌服输啰!」展令扬倒是出乎意料的落落大力。
诸葛避请示了炎狼和鬼面的意向才又道:「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会到桑亚那斯堡作客了?」
「当然。」展令扬干脆极了。
炎狼、鬼面和诸葛避虽然都对展令扬的意外爽快颇为诧异,但他们的目的既已顺利达成,便无意多加追究。
「那就快走,立刻!」炎狼终于打破沉默,以不容抗拒的强势下令。
「烈……」眼看东邦将随炎狼一行人离去,曼姬夫人终于按捺不住,忧心忡忡的上前唤住南宫烈。
她实在担心南宫烈的情况。
展令扬闻声扶搂着南宫烈折返日受姬夫人面前,笑容可掬的对曼姬天人保证道:「请夫人放心。烈不会有事,我发誓!」展令扬轻吻曼姬夫人的手背做为保证。
然后,在曼姬天人和詹森老爷忧心忐忑的目送下,东邦和炎狼一行人很快便消失在拉斯维加斯的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