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梅让夕阳的光芒刺得想继续睡也睡不下去,但那昏沉沉的晕眩感驾驭着她的意识,让她一直混混沌沌的,好不容易睁开眼,又被趁隙而入的阳光给弄得张不开眼。
“芙蓉丽漪,你们哪一个来把我的床帘放下啊!”语梅虚软无力的撑起上半身,面对无孔不人的阳光,若不是她此刻只觉浑身使不上力,头重脚轻,难过得紧,她绝对会指着太阳好好的“训”它一顿。
“该死!为什么连地板也在动?,”语梅强撑着不适的身子思唤人进来,可是,她却觉得奇怪,怎么这间房跟她的房间完全不一样,好像……这不是她的房间?
语梅皱眉想驱走那占据她脑袋的昏沉,她没余力思索自己为何不在自己的房里,现在她只想到外头透透气,将昏沉感逐走,她一路经过的地方莫不让她心起疑云,怎么她醒过来世界就全变了样?荷呢?芙蓉丽漪四婢呢?
还有林老呢?怎么她什么也不记得……怎么会这样?
她依循着光线透入处走去,上了阶梯,一切豁然开朗,让夕阳的红染成紫色的天空,工作繁忙的工人,一望无际的大河……
一望无际的大河!
语梅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景象,她竟然看到河了那!而她就在大河上行走的船中,身处在水中,她在作梦,对,她一定是在作梦,语梅一看到那么多水,原本的昏沉早就被满心的恐惧替代,她倏地刷白没剩多少血色的脸颊,颤着唇瓣,眸子惊惧的盛满泪雾,整个人早在见着那么多水之后呆在原地无法做任何反应,儿时让水淹没的那种求助无门的恐怖霎时出现在语梅的心中,她吓得想离开这儿,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天啊!谁能来救她离开这个可怕的梦境?
“啊!”语梅受不了的大声尖叫,吸引了船上所有人的注意,全放下手中的工作望着这名不知何时上甲板来的绝色美人儿,“啊!救命啊!救命啊!”
她克制不了心头不断涌现的害怕,抱住头拼命的大叫,疯狂的找着能立刻下船且让她马上可以脚踏实地的方法,船上工人莫不让语梅的举动弄得不明所以,直等到接到属下通报急忙赶上甲板的乔甫伟的到来。
“林姑娘。”乔甫伟捉住语梅,阻止她往船外跳的动作。“你做什么?”
“你!”语梅挣脱不开乔甫伟捉着她的手,只有怒瞪他,吼着:“放我下船、放我下船.不然我一个个毒死你们!
放我下船!”
乔甫伟见语梅口出威胁,不由得皱下眉,容忍的说:“林姑娘,请自重,你这样子不怕人家看笑话吗?”
语梅怕都怕死了,哪还有心去理维持形象这等小事,她气愤难消的骂道:“你这个天杀的五八羔子!臭虫子!
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天大混球!放我下船,不然等我恢复过来,你就是头一个遭殃的人!听见没有?放我下船!”
乔甫伟眉皱得更紧,据闻论语山庄四妹,个个脾气怪异,以排行老三的“医”林语梅脾气最暴,骂人最不留情,辞汇最丰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姑娘,请你再忍耐个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后我们就会抵达目的地。”乔甫伟不想更加激怒语梅,怕的是她不肯医治羿云,那他们把她掳来就没意义了。
她连一秒钟都待不住!“放我下船,现在!”语梅冒着怒火的美眸狠瞪着乔甫伟。
乔甫伟莫可奈何的低声道歉:“那就得罪了。”
语梅睁大脾子,她认得乔甫伟向她说对不住的声音,是那晚潜入她房里的人,逼问之辞尚未出口,她只觉眼前一黑,人已瘫软在乔甫伟的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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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玄穹堡,
扬着玄穹堡的标记——黑锦金锈鹰扬的船浩浩荡荡的驶进玄穹堡的侧边水门,在岸头迎接的除了管家水自之外,还有目前暂代堡内所有事务的水鸿先——羿云之叔父。
乔甫伟、水刚、水毅率先下船,后头有两名仆役抬着软椅,上头有名身着火红色衣裳的绝色女子,但仔细一瞧,会发现她让人点住穴道动弹不得,同时,她那双盈盈秋水似的瞳眸正隐约闪着熊熊火焰,跟她所着的衣裳同样炙烈。
“水伯、水叔。”乔甫伟有礼的向水鹰、水鸿先打个揖。
“甫伟,你们这趟前去,求到医了吗?”水鸿先着急的问。
乔甫伟叹口气,“说来话长,但我们把人带回来了。”
他示意那两名仆役放下软椅,语梅一着地,心里踏实不少,暗自握了握拳,很好,穴道冲开了,但表面上她仍不动声色。
“这看来不过十八岁的小女娃就是‘烈焰医仙’?”水鸿先不太确定的问,甫伟他们不会是带错人了吧?
“水叔。她是货真价实的‘烈焰医仙’,我们没带错人。”水刚插嘴,要是见了她那一口骂人的好功夫,任谁也不会把她错认。
“是啊!水叔,我们绝对没认错。”水毅也搭腔。
“哼!”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冷哼自语梅鼻中哼出。众人正莫名于这声冷哼出自何人之时,语梅以迅雷之速自软椅上跃起,扼住离她最近的水鸿先的咽喉,与众人隔开一段距高。
“林语梅,你——”乔甫伟太低估语梅,身为大夫,她岂有不懂解穴的道理,在船上见她那副病泱泱的模样还以为她不会有余力反抗,自从她知道自己处在船上时,脾气暴劣得要他立刻放她下船,被他敲晕之后便躲在舱房里一步也不敢出船房,现在她脚踏的是实地,再不是虚浮的甲板,难怪她复苏得如此快,乔甫伟错在算错了语海的脾气是来得快去得馒,更错算了她不是一般千金小姐,只会顺从不会反抗。
“要他活命就立刻送我回论语山庄。”语梅人质在手,不怕他们不答应。
“我们好不容易把你弄出论语山庄,送你回去,休想,除非你治好咱们家堡主的病!”水毅头一个反对。
“毅!”乔甫伟瞥了眼要他别再火上加油。
“你们用如此鄙劣的方式,还有脸要我治你们那个狗屁倒灶的堡主的病?有没有搞错?”语梅语气轻柔,吐出的话却难听上好几倍,她眼色一冷,加重扼住水鸿先咽喉的力道,水鸿先痛苦的低吟一声,“快答应我的要求,否则,不懂武功的我可不会拿捏力道,万一这个老头子让我一用力弄死了,我可不负责。”
“臭娘们!你别太过分,好歹你也是个大夫,怎么尽于些跟大夫相反的事!”
水刚气不过的回话。
“大夫就不能杀人放火吗!”语梅不介意的扬眉,阴风侧侧的浅浅一笑,“马上给我准备快马一匹,我要回论语山庄。”
水鹰在乔甫伟的指示下命下属准备快马,乔甫伟彬彬有礼的抱拳行礼,朝水鸿先使眼色,他会意的眨下眼,“我们答应你的要求!”
水刚、水毅反对的大吼:“那怎么行,堡主的病……”
乔甫伟难得大声的喝斥:“水叔的命也是很重要啊!
既然我们有错在先,就必须负责。是吧?林姑娘。”
语梅不领情的别过脸,这反而给了水鸿先一个机会,只见他反手一扣,使出擒拿手,语梅反倒让他压住手不得动弹。
“你——”语梅现在真后悔当初学什么医术,该跟竹一起学武才是,瞧!现在她又让人制住不得自由,都是那个该死的师父害的!说什么学医好玩,学武辛苦而且会变得很丑,她当时年纪小就这么被师父拐骗了去,结果,也没见竹学武后变丑了,她反倒因一身医术而落得这种下场,她不禁埋怨起师父“医圣”衣书平来了!
“姑娘,得罪了。”水鸿先锁住语梅的三大穴,这下语梅要冲开穴道可不是两三下就可以。
“哼!”语梅气愤难当的哼嗤,重新坐回软椅,让人抬着走。
“哈!甫伟,你可真是神机妙算,两三下就摆平了她,真是佩服、佩服!”水毅示威似的瞥了语梅一眼,语梅怒极露出一朵牡丹般艳麓的笑容,只是眸子里的怒焰俪不倒人。
“毅,我们有求于人,你就少耍点嘴皮子。”水鸿先制止水毅再嘲笑语梅不自量力,他不是瞎子,看得出语梅虽不会武功,但的灵动的眸子却诡计多端的转着,加上燃烧方炽的怒火,她不会那么轻易就屈服于他们的囚禁,再加上她适才企图逃脱失败,看来,要她医羿云还得费上不少工夫。
水毅这才想起他们有求于语梅,当下闭口,不敢再妄自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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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华一见语梅让人锁住穴道,立刻要乔甫伟解开语梅的穴道。
“可是,娘……”乔甫伟犹豫着,他不敢再低估语梅想逃走的强烈念头,刚才好不容易才捉住她,现在若是放了她,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只求回到论语山庄。
“放了她,我们有求于人,不能这么待人家,瞧,这么一个出水芙蓉样儿的姑娘家让你们折腾得像于疡的花朵,解开她的穴道。”纪华转向语梅,“林姑娘,你先梳洗一下,请你别再逃走了,我知道我们不该用这种方法将你请来,但是我们实在别无他法,请见谅。”
语梅向来吃软不吃硬,见纪华这么低声下气,也只有勉强点头。
乔甫伟解开语梅的穴道,却挨来语梅不友善的瞪眼,对他歉然的眼神视若无睹,就跟着婢女去梳洗。
未久,一身清爽的语梅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上衣颜色为粉紫,下裙颜色为碧绿,这种打扮让向来只穿火红衣裳的她十分不习惯,但现在也只能将就喽!
纪华才想对语梅说出他们的目的,语梅就不耐烦的挥挥手,迳自道:“别说了,如此处心积虑把我捉来除了要我治病之外,我看没别的,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老夫人您,我、拒、绝。”
语梅这话无疑是打碎了纪华及玄穹堡所有人最后的希望。
“喂!你不要不知好歹,我们找你是看得起你那!”水刚发疯的大吼。
“对呀!难不成你是怕医不好我们堡主坏了你‘烈焰医仙’的招牌吗?没想到鼎鼎有名‘医圣’的徒弟是个缩头乌龟!”水毅跟着炮轰。
“你们再骂啊!反正现在命在旦夕的又不是我,就算我不医你们那个臭堡主,坏了我的招牌我也不怕,不医就是不医,怎样?你们能砍了我呀?”语梅洗过澡,已卸下坐船的不适,此时精神抖擞,要说,现在的她绝不会说个过这两个毛躁小子。
“林语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乔甫伟忍无可忍的威吓。
“哼!知道我的外号叫‘烈焰医仙’就该知道我不是呼惹的!”语梅恨不得将乔甫伟毒死,免得他遗害人间,她。
三番两次栽在他手上,教她如何息怒!加上他们用如此不光明的手段,又让她在来到这个什么臭玄穹堡的途中饱受惊吓,她见死不救也是很“正常”的。
“统统住口!”纪华喝住他们,她年华依旧的脸上满是泪水,“林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们家羿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救救他,你再不救他,他就没救了……
我给你下跪,求求你……”
“娘!”
“老夫人!”
“嫂子!”
乔甫伟、水刚、水毅、水鸿先一同上前扶住欲下跪的纪华,“你们放开我!林姑娘,求求你……”
乔甫伟看义母如此低声下气,又是求又是跪的,语梅仍不为所动,不由得气结的指责她,“你还有没有良心!
你到底是不是大夫!我娘都这么求你了,你还是无动于衷!你是不是人!”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资贸然把我从论语山庄掳来这个玄穹堡.我的家人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受怕?你们为了要我治病不择手段,你们也好不到哪儿去!”语梅绷着个小脸,语气狂怒的回道。
该死!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绑架,更不会不告而离家,这会儿只怕论语山庄已经人仰马翻,爹娘更是会担心,娘的心脏不好,禁不得刺激的,不知她老人家怎么样了!思及至此,语梅更加火冒三丈,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绝不轻烧,管它什么堡,她要将它夷为平地!
“那是因为你拒见我们,不然,我们何必用这应极端的手段将你掳来!”水刚只差没冲上前去狠狠揍语梅一顿。
“哦?那是你们倒媚,正好遇上姑娘我心情不佳的时候,说穿了就是天要你们堡主死,我也无能为力!”语梅毫不心软。
乔甫伟深吸口气,平缓已濒临极限的怒气,和缓的开口:“林姑娘,如果你不救羿云,休怪我不客气的将你囚入水牢。”
水!一听到水牢这两个字,语梅脸色一白,水牢该是池子一般大小吧!里头有水吧!果然,乔甫伟暗自一笑,她怕水,而且怕得要命,他当然不会真的将她囚入水牢,只消将她困在烟水居她不就动弹不得了?
“你有种就试试看!包你祖宗十八代全无丧身之地,你自己绝子绝孙!”语梅开始终无伦次、胡乱骂着,一想到水牢她就全身打颤、浑身发冷。
“你看我敢不敢?”乔甫伟露出一抹笃定的笑容,看在语梅眼里无疑是恶魔的微笑,她发誓,她一定要找机会毒死他,省得他继续危害人间。
不过,语梅还没想出要怎么毒死乔甫伟,一听乔甫伟吆喝手下将她带入水牢,她人就先昏过去了!
“她怎么……”水鸿先不明白。
乔甫伟松口气道:“她不是怕被囚,而是怕‘水’,在船上时,她一步也不敢走出舱房,乖乖的待着,我先前以为她是晕船,后来才发现是怕水,只怕比池子大的塘啊、湖啊就足以制住她。”
“那趁现在她昏过去,我们把她带到烟水去吧,等她醒过来发现羿云,或许会大发慈悲救他。”纪华这才提起一丝希望。
“羿云何时搬到烟水居去?”乔甫伟讶异的问,烟水居位置人偏僻羿云发病的时候不会有人知道。
“你们走后不久,他就搬了过去,我指派了几名婢女去服侍他,不过一大光景就全哭着跑回来说不要服侍堡主;现在,全玄穹堡的婢女都视照顾羿云为畏途,这孩子,除了对我还有你水叔会和颜悦色之外,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兼尖酸刻薄,脾气又暴躁,加上他发病的时间愈来愈长,间隔愈来愈短,唉!”纪华一想到爱子身受极苦,她就忍不住垂泪。
“娘,您保重身体,现在有林姑娘在,我相信她会治好羿云的。”乔甫伟说着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安慰话语,林语梅那个暴烈脾气一日不平息,就别想要她救羿云。
纪华勉强露出个笑容,拍拍乔甫伟扶住她的手,“辛苦你了,甫伟。”
“哪儿的话,我和羿云是好友,水乔两家又是世交,现在羿云有难,我这个好友兼义兄自当挺身相助,您就好好休息,今后羿云的事交给我办就好了。”乔甫伟覆上纪华的手,命婢女带纪华下去休息,他随即带着语梅前往烟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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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居,建造在一个名唤“凝波”的小湖上,四面环水,对外交通只靠一叶扁舟和一条羊肠小桥,它分为三轩三楼,分别为招待来客的“漪玉轩”、吟诗饮酒的“漪竹轩”、居住的“满风轩”,一进头一个见到的便是漪玉轩,轩内全是由竹子编成的家具,风雅别有一番滋味,而漪玉轩所面对的正是凝波的东面,配合“见山楼”,正巧可观望泰山全景。
再来就是与主人交情不错的朋友所进出的漪竹轩,不同的漪玉轩的是漪竹轩举目所见皆是名家书法,各依年代或依其书的书法整齐的挂于墙上,内部陈设以席与玉为主,依汉人口常居家席地而坐,另有一种怀思古之幽情,它所面对的是凝波的东南面,配合“伴雨楼”正好鸟瞰整个玄穹堡,乃至整座城。
最后则是纯粹为玄穹堡主人使用的漪风轩,它分作四间房,分别为剑房、书房及两间卧房,各有各的特色,它所面对的是凝波的南方,配合“观月楼”不但可见渤海湾更可赏月望星,是全烟水居最隐密且最令人想一窥其风景的地方,但交情不够的人只能踏进漪玉轩,深一点的则踏入漪竹轩,至于漪风轩,从羿云的祖父建玄穹堡至今,唯一可进入的异姓人除自家媳妇儿之外,就只有乔家人和羿云的好友樊少瑜跟苍祺,现在,居于漪凤轩的,便是现任堡主水羿云。
漪风轩观月楼内,身着白袍的羿云正面对着渤海的景致视若无睹,忽地,他头微一偏,望向身后,一口严肃的命道:“报上姓名来。”
乔甫伟拍拍手,上前笑道:“你的听力还没退步嘛!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羿云讥消一笑,“没办法,失明后就只有听力还稍微派得上用场,不是吗?甫伟。”
乔甫伟不为羿云语中的讥笑而退缩,“听说你把所有的婢女全吓跑了。”
“是她们胆子太小,还需要再磨练。”羿云淡然道。
“你来做什么?”
“探望我的义弟啊,看看你好不好。”
羿云冷然以对,“再好也只是这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乔甫伟叹口气,“别这样子嘛!你这样自暴自弃,娘会担心的。”
羿云难掩忿恨的干笑几声,“我何尝想让娘担心?只是,我无法不恨,我自己为何要身染这种病,它折磨得我无法不变!”
“羿云!”乔甫伟无言的拍拍羿云的肩。
羿云拒绝乔甫伟的关心,推开他,“时候不早了,你可以走了。”
“羿云!”乔甫伟本想告诉他有关语梅的事,但一想,还是算了,让他自己发觉好了,反正漪风轩说小也挺小的,何况两间卧房是相连的,想不发现也难。
望着他不需人搀扶的走下观月楼,乔甫伟心颇有说不出的怅然,上天为何要让原本是天之骄子的羿云有这等劫难?
羿云回到卧房的途中,迎面遇上一些仆人们嘈杂的声音,想来他们该是正忙进忙出的,心下觉得奇怪,便随意揽下一人问:“什么事?”
“回堡主,是居内正在大扫除。”仆役接收到尾随在羿云身后的乔甫伟的指示,只好谎报。
“是吗?”羿云并不尽信。
“是的,堡主。”
羿云不想追根究底只好放开他,“下去吧!”
“是。”那仆役连忙离开,省得被羿云那双无神却无形中给人压力的眼睛弄得他晚上不得安眠。
“羿云,我送你回房吧!”乔甫伟不由分说的拉他进房去。
“你怎么还没走!”水羿云厌恶的说。
“为兄的担心贤弟你啊!放心,等为兄的护送你回到房间后,就自动消失。”乔甫伟的话在羿云心中造成不的涟漪。
羿云露出连日来第一个笑容,“留下吧!我们兄弟俩可以好好谈一谈。”
“不不不,我还得回乔家堡报到呢!我明天再来。”乔甫伟可不想当场穿帮,让羿云得知漪风轩多了一位贵宾,也很坏心的期待他们两个的会面。
“那我不留你了,滚吧!”羿云当他的面甩上门,将他隔离在门外。
乔甫伟望着紧闭的门板,“刷”的一声,打开褶扇,再看看正在隔壁房睡着的语梅,颇有深意笑了下,遂缓踱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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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她一定是眼花了!
语梅震惊过度以致面无表情的愣在原地,一大片湖水环绕着屋子,更远处还有一大片海,这是什么非人的待遇!
纵使房内摆设高雅精致,不像牢房,但一见这在外人眼中绝美对她却像判了死刑一样的景致,等于是把她关在水牢一样,她不要待在这儿!
语梅欲哭无泪的任思绪奔腾,最后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开始乱跑、乱闯,想找一个地方可以不看见那一大片水。
“小姐,您要到哪儿去?”被指派来服侍语梅的奴婢——小翠,一进房就让正要冲出房的语梅撞个正着,她尽职的拉住一脸恐慌的语梅。
“这是哪儿?有没有见不到那片湖水的地方?”语梅捉住小翠急问。
“回小姐,这儿是烟水居,每个地方都可以看到凝波湖的景色是烟水居的特色。”小翠疑惑的看着语梅倏然放开她,绝美的脸蛋儿刷白,看来就要昏倒了,她连忙扶住语梅,“小姐,您没事吧?”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离开这个见鬼的‘淹水居’?”
语梅咬牙切齿的问,她怕得全身发抖,她不要待在这个见鬼的不论哪儿都可以看见湖水的地方,她要回家!
“坐船或是走桥,小姐,您想离开?可是乔少爷吩咐我们不能让您离开烟水居半步啊!他说您是贵客,要我们好好儿的伺候您。”小翠不解的偏头,语梅看来好像很难过。
语梅不只难过,她还很沮丧兼想杀人,她不敢坐船,上次是迫不得已,她人已经在船上,更不敢走桥,只要一见桥下滚流的河水她就四肢发软。
天,真要她待在这个该死的玄穹堡,该死的“淹”水居?
“小姐,您没事吧?”小翠关心的问着这个新的主于,先前她是被叫去服侍堡主,堡主那个脾气真教人不敢领教,完全跟以前不一样,只要说错一个字或不顺他的心急,就会他他骂得狗血淋头、无言以对,幸好她才服侍他七天就换到这儿,不然,她可能不是被堡主骂得投水自杀就是被折腾而死。
“没事,你叫什么名字啊?干啥的?”语梅了无生气的问。
“奴婢名叫小翠,是前来服侍您的,小姐,您饿了吧!
小翠去端饭莱来给您吃。”
语梅经这一闹,不饿也难,她点点头,“去吧!”
小翠一福,便去厨房端饭菜。既然她让人囚在此地了,就安之若然的待着吧!反正她不治就是不治,等到他们对她没辄了,就会放走她的,她倒要看看是谁的耐力够!
语梅笃定的笑着,她不愿意的事谁也没法儿强迫她!
对了,她还得叫小翠叫人先来把房内那个一打开就可以看见湖和海的窗子封死!这样她才不会连睡觉都不安稳,然后,就等着看这场耐力赛谁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