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五年是倪天枢那个家伙在耍酷闹失踪,后四年却又换成了天权那个混蛋在发神经,突然跑到义大利去不回来就算了,还好的不学学起天枢来闹失踪。
漫长的八年,在他们都以为他们这群死党要再聚首是个遥遥无期的事时,失踪许久的简聿权终于回来了,而他们七星也终于又能齐聚一堂。
「好了,你现在可以解释过去四年来,到底在搞什么鬼了吧?天权。」没让大家有闲话家常的时间,麦峪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后,迫不及待便开口问,想弄清楚这一切。
如果说天权的失踪对于他们剩下的六人一-不,正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十三人,有什么影响的话,施子婵理所当然是名单上的第一名,而他则绝对是名列第二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当初是他极力促成天权和施子婵交往的,他可以说是他们俩恋爱的推手,但是天权却莫名其妙的对人家始乱终弃,这叫他怎么有脸面对施子婵?
所以,他非得搞清楚天权的脑袋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看他到底还记不记得有施子婵这号人物的存在,以及要如何处理他自己所造的孽?
天知道施子婵为了他,在过去四年来变得都不像她了。天权他究竟还记得她吗?
「峪衡,你至少先让我们大家跟他打声招呼,联络一下被迫生疏的友情吧?」季芛瑶语带讽刺的瞄了四年不见的简聿权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
真是个好家伙,四年不见竟又让自己变得更帅、更有男人魅力了,不过还差她的高硕一截就是了。
「天权,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小瑶,季芛瑶。你这个贵人应该还不至于真的忘了我是谁吧?」她笑得一脸灿烂,但却让简聿权不由得寒毛直竖。
「小瑶,你别对我这样冷嘲热讽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在这里说声对不起,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忘记过去四年来我让你们感觉不快的一切,OK?」他直接认错的说。
「说得还真简单。」季芛瑶假笑的咧嘴,随后却冷冷的哼了一声,生气的不再看他。
简聿权立刻望向其他死党们救助,谁知他们全都以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回视他。
「就算是欢迎我回来也不行吗?」他苦笑的问着众死党。
「你这次回来之后,还要回去吗?」看着他,罗致旋问了个重点,立刻引起大伙的瞩目。
「空中飞人的命运是跑不掉了,不过我会将重心放在这里。」摇晃手中水杯里的水,简聿权老实的回答。
「过去这四年来,你到底在义大利那边做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们联络你的方式,好不容易让你打通电话给我们了,却又总是匆匆忙忙的没说几句就挂断电话。天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梁矢玑也开口问。
已进入自家公司学习工作的他,在收敛花花公子的浮华气焰之后,所呈现出来的沉稳气势像极其父梁豪宇,是个标准的天生将领。
「说来话长。」简聿权看了他一眼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只说了这四个字。
「那你就不会长话短说呀?」坐在他对面的杨开敔忍不住皱眉,「这是你欠我们的,你应该知道。」
看着围绕在他周遭,一张张等着他解释的脸,简聿权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之后才开口。
「当初我所以会这么匆忙的赶去义大利,其实是因为听说我的亲生父亲得了绝症,来日无多。为了让他见我一面,我才会这么匆忙的跑去义大利,连通知你们的时间都没有。」他解释着。
「你父亲得了什么病?」罗致旋皱眉问。
「肝癌。」
「所以过去四年来你都一直陪在他身边,没办法回来?但是这实在是说不通,为什么你不给我们联络你的方式?你不能回来,至少我们可以去看你。你知道过去四年来,为了工作我平均每年至少都会到义大利一次吗?」麦峪衡忍不住发难。
「还记得四年前我最后一次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吗?」简聿权看了他一眼,突如其来的问。
「当然记得。」麦峪衡楞了一下,立刻答道。「你为了施子婵负气离家出走而郁郁寡欢的找我陪你喝闷酒。」
「当时我有跟你说她离家出走的原因吗?」
麦峪衡轻皱了下眉头,认真的回想着。
「我记得好象跟你家那群上等人有关系对不对?」他凭着模糊的记忆,不是很确定的说。
简聿权沉着脸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哑然的开口,「她不知道其实她根本就用不着管那些人的态度,只要我在乎她就够了。」
「问题是你有跟她这样说吗?」
「我们在一起不是只有一天或一年的事,我以为她应该了解我的个性才对。」
「如果她了解就不会负气的离家出走,你也不会郁郁寡欢的找我陪你喝闷酒,以至于后来阴错阳差的搞成现在这种情形。」麦峪衡瞄了他一眼说,「你知道子婵她现在已经完完全全都不和我们联络了吗?」
简聿权倏地抬头震惊的看着他。他将目光移向在座唯一的女性季芛瑶,希望她能给他不一样的说法。毕竟她们同样是女生,子婵应该不会连小瑶都没有联络吧?
「你看我做什么?你有请我帮忙照顾她吗?而我有答应过你,我会帮你照顾她吗?」季芛瑶凉凉的开口。
简聿权再度将目光转向其他死党们,只见除了当时人不在国内的倪天枢之外,其他人个个都朝他露出了抱歉的神情,遗憾的看着他。
「当时大家都刚从大学玩四年毕业,正头痛于未来走向的抉择,所以当我们知道你去了义大利短时间不会回来,再想到施子婵时,她已经换了手机、换了工作,甚至于举家迁离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杨开敔抱歉的对他说。
血色慢慢的从简聿权脸上褪去,他作梦也没想到情况会糟成这样。
他以为她会等他,即使她会对他的不告而别充满了不谅解,即使她会对他家人傲慢的态度充满意见,即使她对他有着愤怒、不满与误会,但是因为爱他,她一定会等他回来,就像伊绿等候天枢那样。没想到……
「难道这四年来,你们真的没有一个人有她的消息吗?」他喑痖的问,感觉心里好象突然破了一个洞,而且那缺口愈裂愈大,转眼就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进那无底的黑暗世界一样。
「当然有。」麦峪衡答道。
简聿权立刻转头看向他,希望之光在他眼中跳跃着。
「不过,你还是先把过去这四年的事交代清楚,我们再来谈她吧。」他卖着关子。
「先告诉我,她……好吗?」简聿权忍不住要求。
「如果你问的是她的身体健康情况的话,答案是很好。」麦峪衡的言下之意就是说,除了身体健康无大碍之外,其他全部都不好就对了。
简聿权的下巴不由得抽紧,突然有种想握紧拳头狠狠揍自己几拳的冲动。
她会原谅他为她所带来的伤害吗?如果他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会重新接受他吗?她还会再爱他吗?想着想着,他突然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心慌与害怕。
「天权?」麦峪衡催促的叫他。
奋力压下那股心慌与害怕的感觉,简聿权深吸了一口气后轻点了下头,然后看着死党们开始缓缓的说起关于他之所以会闹失踪四年的原由。
一切都要从子婵那次跟他回家之后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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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简聿权来说,他的未来就像一部早巳录制完,只是尚未播放在众人眼前的电影一样,结局从很早以前就已注定。
从小生长在法律世家,又背负着失婚母亲的期望,以及家中其他等着看好戏的亲友们的特别注意,他想不上进、不优秀,不考法律系、不以律师或法官为未来的展望都不行。
幸好他也够聪明也够优秀,从小一路走来都没有让母亲失望过,也没便宜了那些想看他们孤儿寡母笑话的人。
本来他以为这一生大概都会照着母亲的期望走下去,考法律系,毕业后先拿到律师执照做个执业律师,有机会再去考个法官来做。没想到他后来却认识了罗致旋那群朋友,他的人生因而有了第一个转捩点。
如果说罗致旋他们那群死党是促使他了解拥有自我可贵处的转捩点,那么施子婵便是驱动他勇敢去追求自我的动力。
因为有她,他逐渐开始有了为自己一一正确一点来说,是为他们俩着想与打算的私心,不再随波逐流的任母亲或其他人,将自己捏圆捏扁的决定未来的一生。
因为太了解家人势利与傲慢的习性,和子婵交往后他从未将她带回家介绍给家人,但是他也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躲避和拖延永远不可能会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他知道自己再不表态不行,于是便带着满心期盼能与他家人见面的她回家,而结果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是不欢而散。
他知道她受了委屈,也知道家人势利与傲慢的态度狠狠的伤害到她,但是他从来就学不会如何开口安慰人,只能以行动慢慢表示他对她的关心、支持与爱意。只不过她这回也许真的是太伤心也太生气,完全不给他「慢慢表示」的时间,便愤然离家出走。
交往五年,在外人眼中总觉得是她缠着他不放,她没有他不行,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是他在依赖着她,没有她不行。
她前脚才离开,母亲随后便到,然后软硬兼施的要他以前途为重,还说一旦等他飞黄腾达了,他要什么条件的对象会没有?
母亲不懂他要的人始终只有她,他只要那个名叫施子婵的小女人而已。
也许感受到他无言的反叛,母亲竟在他租屋附近的饭店落脚住下,好就近对他洗脑,重新找回以前那个听话的乖儿子。让他即使想以行动表示他的在乎,前去接回他最爱的女朋友回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巧不成书。就在他为胶着的情况感到郁郁寡欢、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提供他身上一半基因的父亲忽然传来重病消息,说要见他最后一面。
当时心情郁闷的他只犹豫了一下,便无不可的跟着对方派来接他的人,去了趟义大利,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原本计画只需三、五天的行程,却让他这一去便是四年之久。
过去四年来,他到底在那边做什么?又为什么不跟台湾这边的死党们联络?一切就如他跟麦峪衡他们所说的一样,说来话长。
父亲的病是真的,想见他最后一面也是真的,只是任谁都没想到,当初促使他父母离异,也就是他该开口叫声爷爷的人会利用这机会将他软禁,企图将他永远留在义大利。
最让他无法原谅的是,他甚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威胁他,如果他不从?如果他逃跑,遭殃的绝对会是他所在乎的人,例如他在台湾的好朋友,以及他那个名叫施子婵的女朋友。
叫得出子婵的名字就表示那只老狐狸老早就调查过他,知道他有能力,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将他骗到义大利,要他继承并承担起义大利纷乱的家族事业。
虽然他对商业有兴趣,却对继承毫无意愿,尤其是在被迫、强逼,甚至于是威胁的情况下而落到他头上的责任、义务、权利--不管它应该称之为什么,他都一点兴趣也没有。
但是身处异国,既没权也没钱,周遭又充斥了一堆对他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人时,他却不得不接受它,藉由它所带来的力量与权利来自保与求生存。
四年来,始终支持着他一个人孤军奋战的信念,就是能够回到台湾,回到这个有爱人和挚友所在的土地。
四年来,他一边学习,一边与老狐狸勾心斗角,一边又要与意图不轨的那群人周旋,简直忙得他焦头烂额,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可用。不过即使如此,他仍不断逼迫自己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掌控一切权力,以促使他回台湾那天能早日来临。
四年之后,他果然做到了。
至于他不与人联络的原因,一方面除了他太过忙碌没有时间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担心那群意图不轨的家伙会将脑筋动到他台湾这群朋友身上,毕竟他们身上流着与老狐狸一样的血,难保他们不会跟老狐狸一样的卑鄙下流。
当然,也许他这群死党们会觉得他这样做根本就是瞧不起他们,但是问题是,他们几个男人或许有力量可以对抗那些卑鄙小人,但是他们所爱的人呢?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必须为女生们着想,尤其是他的爱人子婵,因为他的人并不在她身边能够完整的保护她不受伤害。
而这就是他必须让自己失踪的原因,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因为再也没有人能够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了,因为他回来了,因为他就要回到她身边,并且一辈了都不会再离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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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子婵,经理找你。」
从电脑萤幕前的一大片程式码中抬起头来,施子婵反应有些迟顿的先找到开口叫唤她的人,然后才应声回答。
「喔好。」她说着先将做到一半的工作存档,然后动了动僵硬的肩膀才起身走向经理室。
「叩叩。」
她伸手敲门,门内随即响起「进来」的声响,她接着推门而入。
「经理,你找我?」
黎经理点点头,然后从桌上拿起一片光碟在手中上下晃动了一下。
「台然公司的销管程式是你写的吗?」他问。
施子婵怀疑的看了他手上的光碟片一眼,然后迟疑的点头。「这个案子是我、林士杰和张雅如三个人一起做的,有问题吗?」
「拿回去重写。」
「为什么?」她愕然的瞠大眼叫道,「程式有问题吗?」
「对方说太复杂了,根本就看不懂。」
「怎么可能会看不懂,我们不是还附了一本使用说明书给他们吗?」她蹙紧眉头。
「他们说看不懂。」
「他们是没有看,还是真的看不懂?如果真的看不懂的话,我可以抽一天时间去教他们怎么使用。」
黎经理闻言抬眉看了她一眼。
「难道你到现在还听不懂问题出在哪里吗?」他说,「问题不在于看不看得懂使用说明书,而是他们嫌我们将这个程式写得太复杂了,他们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销售管理程式,你做什么多此一举的帮他们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功能?什么仓储管理、会计管理、转帐功能的?」
「但是这些都是销管程式里的基本功能呀,我若省略这些功能,这个销管程式根本永远也完成不了。」施子婵委屈的为自己辩解。她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做,可以省略偷懒少写些程式她何乐而不为,干么还要虐待自己的脑细胞?
「难道你就不会把这些选项用设定值来执行,不要显示出来吗?」
「这样做的话,一旦结果出了问题,要找出问题所在就只能用最古老的手动方式一笔一笔的对照,这么一来,这个销管程式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她据理力争的说。
「那是对方的事,用不着你担心。我们只要照着对方的要求,满足他们现阶段的需求就够了。把程式拿回去改,打电话给他们的负责人,照他们的要求做。」黎经理命令道。
施子婵抿紧嘴巴,义愤填膺的接过光碟片之后,大步的转身离开。
「怎么了,干么这么生气?」坐在她对面位置的张雅如见她一脸难看的回座,关心的问。
「经理要我们把这个程式重写。」她将光碟片丢到她桌面给她看。
张雅如低头看了一眼飞到她面前的光碟片,接着愕然的大叫。
「为什么?这个程式哪里有问题了,我当初Run了N百遍也没抓到Bug呀。」
「对方嫌我们写的东西太复杂了,看不懂、不会用,所以经理要我们照着他们的要求来写,不要多此一举,自以为是的写一堆对方没有要求的功能。」施子婵撇唇道。
「我们有多写什么功能?」
「仓储管理、会计管理、转帐功能。」施子婵照本宣科的将刚刚经理说的念给她听。
「这些不都是这套销管程式的基本功能吗?哪叫多写呀?经理不会连这种基本概念都没有吧?」张雅如眉头紧蹙的说。
施子婵气闷得不想说话。
「真的要重写吗?可是我们手上这个案子月底就要交了耶,哪有时间重写这个呀?」真是令人头痛ㄟ。
「我不想理它。」施子婵率性道。
「你不怕被经理骂吗?」
「要骂就给他骂,反正我是不会重写那个程式就对了。那个程式根本就没有问题,我干么要浪费时间去做白工?更何况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可是子婵,如果我们不重写的话,经理跟我们要东西的时候,我们要拿什么给他?到时候我们除了挨骂之外,还不是得重写?」
「到时候再说吧。」施子婵不以为然的回答。反正她是不会重写那个程式就对了。
「哔--」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她伸手去接。
「喂,我是施子婵。」
电话那头一片静默。
「喂,我是施子婵,请问你要找谁?」她轻皱了下眉头,再度开口。
电话那头仍是一片静默,没有人应声。
施子婵的眉头在一瞬间皱得更紧,她将话筒拿到眼前瞪了一眼,然后才又将它放回耳边。
「喂,你到底要不要说话,再不说话我要挂电话了。」她冷声道。
「怎么了?」一旁的张雅如开口问。
「不知--」
「子婵。」
她才开口,怎知电话那头却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那熟悉的嗓音让她在一瞬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迅速而且毫不犹豫的立刻将话筒摔回电话机上。
「砰!」发出一声巨响。
「怎么了子婵,发生什么事了?」张雅如吃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从没见过她这么用力的摔电话。
施子婵茫然的看向她,还来不及开口回答她,桌上的电话却又再度的响了起来。她惊悸的瞪着它,就好象那电话会咬人一样。
「我帮你接。」张雅如看了她一眼后,毅然挺身而出。
她伸手越过两人办公桌间的隔板,然后拿起话筒。
「喂,请问找谁?」
对方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会换掉,然后他只说了三个字。
「施子婵。」
张雅如看向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的施子婵,然后再度对电话那头的人开口道:「请问你哪里找?先生贵姓大名?」
「简聿权。」
「简聿权?」张雅如故意重复他的名字给施子婵听,怎知她一听见她说出这三个字,整个人便犹如突然经历七级大地震一般的用力晃了一下,然后血色在一瞬间从她脸上褪去,留下一片惨白与一脸难以置信的惊愕神情。
「你要接吗?」张雅如伸手压住话筒的对话孔,皱着眉头问她。她的样子看起来好令人担心。
施子婵面无血色的看着她,脑袋一片空白。
张雅如又等了她一会儿,见她仍是一脸茫然的拿不定主意,于是便替她做了决定。
「抱歉,简先生。子婵刚刚离开座位,现在人不在这里。你要不要留个电话,等她回来之后,我再请她拨给你?」她客气的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冗长的静默,在张雅如快要受不了之际,才慢慢的传来一句回应。
「没关系,我再找她。」然后,他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