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险,差点就溺毙在浴桶里,说出去肯定笑掉人家的大牙。”她交肘撑在边缘,仰高遍染红霞的心型小脸,露出灿烂的笑容。
“把手举高。”
“喔。”她像个无法自主的小娃娃,任人照料,听话的举高柔若无骨的双臂。
尹宸秋用一件深赭色罩衫包覆住姣好的身段,抱出浴桶,这个时候,他从不避讳的深邃眼眸总会出现片段的闪烁,宛若一朵出水芙蓉的沾露花颜太过迷媚,稍一失神,他怕自己会遏止不下沸烫的情潮,做出吓着她的举动。
“宸秋哥哥,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病了?”被托送到床榻跪坐的娇艳小芙蓉俯身向前,脸颊贴着心神不宁的俊颜,测探体温。“好烫,你该不会是染了风寒?”
咦?染风寒的人是他,怎么换成她天旋地转、头昏眼花?
一眨眼,他便翻身压覆在她的上方,双肘分撑晕颊两旁,在她迷蒙双眼欲看清之前,熟悉的薄唇已然欺近。
“唔……”宸秋哥哥的嘴好烫,蹭着她的唇好麻、好痒,不知道是不是风寒的缘故,自他鼻尖拂来的气息燥热难耐,侵袭过的每一寸雪肤象是瞬间燎起星火,裹在罩衫之下的身子莫名的惊惶,四肢虚软,瘫成一汪玉泉,无法施力。
“别怕,我不会伤着你。”察觉她眸中亟欲藏起的惧意,他无奈的叹息,只好按捺过度放纵的唇舌,决定放弃进一步撷香的冲动。
修道之人最忌纵情过度,他不能为了一时的欢愉而坏了根基……但这一时的欢愉是他以过人自制的定性忍来的,所谓一时,却是已经渴望许久的点滴累积。
看他极力压抑而虚脱似的侧卧躺下,敏儿疑惑不解的抹过粉腮,浸浴过的热度未退,热烘烘的真不舒服,连她自个儿都不喜欢过热的滋味,怎么宸秋哥哥还想亲近她?
该不会是……
“宸秋哥哥,敏儿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她蠕动着偎近坚硬的颈肩,分捧镶着迷人小酒窝的红腮,睁大双眸凝视着他。
他横过一只手臂掩额,尝试平息比以往都要更激昂的渴望,深怕临危一刻破功,漫不经心的眼角斜睨,状似爱理不应的随口敷衍,“什么?”
其实他的心底正嘶吼着,能不能别用这么讨人喜爱的无邪眼神看着他?表面上仍得佯装无动于衷,这跟一口让妖魔咬住不能脱身的折磨有何两样?最可怕的是,这只妖魔名唤“淫靡”,潜藏在心中,三不五时溜出来大闹作祟。
“你……”她一脸认真,似乎有些委屈,闪着晶莹光芒的双眸纯真得教人心慌,“是不是很想吃掉我?”
天人交战的混浊思绪赫然一愣,他放下手臂,惊诧的坐起身。
她清灵的视线随之上扬,目不转睛的跟着他的俊脸挪移。
“敏儿,是谁跟你说过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是不是那只蠢魃?”
“哎呀!你怎么骂起护使哥哥了?没有人跟我乱说什么啊,宸秋哥哥,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知不知道刚才问了我什么?”
“当然知道。”她咽了口唾沫,万般怯懦的重复问题,“你……是不是很想把我吃掉?”
“你……”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她微蹙眉头,颇为懊恼。“我身上这股浓浓的参味,走到哪儿就飘到哪儿,像上回我到京师找你的时候,一路上有好多妖魔鬼怪对我垂涎三尺,因为我是有灵犀的仙参,凡人若是吃了,能延年益寿,治愈百病;修道之人吃了,则能增进功体,灵源倍增;妖魔吃了,道行遽增……宸秋哥哥,你笑什么?”
她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半句是笑话,为何宸秋哥哥会笑成那副德行?不解的偏首,迷惑的觑着咧嘴朗笑的英挺俊容,瞅了半晌,她也感染了笑意,不自觉的咯咯娇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毫无挂碍的开怀大笑,感觉象是死过一回,又重新活过,祛除了长期积淤的忧郁阴霾,扫尽了肺脾里污秽不堪的浊息,看的听的闻的都是那么的纯善美妙。
敏儿,天真无邪的敏儿……世上只有她才能替他带来这样的感触,也唯有她才能为他缝补心的伤痕。
她的一颦一笑,喜乐哀愁,全是他感受过最真实无伪的美好,是用性命也换不来的宝贝。
他得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里,舍不得让她受到尘俗的污染与半点伤害,而这伤害往往是来自于他的加诸,所以他克制对她的浓烈情意,不敢任意逾矩,哪怕是一分一毫,都伤她不得。
“你说对了,我是很想把你吃掉。”飒爽的笑声方歇,他灼热的双眸盯着她甜美的笑颜,翻过昂躯,再次将她困锁在双臂之间,漾动无辜大眼的她娇小如含苞花蕾,将钢铸的心一层层镕化,全然折服。
“我就知道。”她扁起粉樱小嘴,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夜里宸秋哥哥老是用着忍耐抑制的痛苦神情拥她入眠,肯定是因为她浑身参味太香。
“如果说,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你吃了,你会怎么做?”他煞有介事的问。
她还真的严肃思索,羞涩的柔声道:“宸秋哥哥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你为了我差点犯下逆天大罪,还冒犯了王母娘娘,怎么说,我都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能留到今天,假使真的到那时候,我想我不怎么做,乖乖的躺在这里,让宸秋哥哥享用……”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你。”他忍住满腔笑意,假装当真接受了她自愿奉献的心意,作势张嘴欲食。
“当然,是我心甘情愿的。”她屏住气息,闭紧双眼,绷紧身子,蜷起手指脚趾,撇开细滑白嫩的螓首,不忍亲眼看到他张大利牙享用的模样。
片刻,他笑着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不客气了。”
“嗯。”她咬着下唇,奋力点头,表示赞同,同时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哭,不许喊疼,只要宸秋哥哥高兴,能对他有点益处,她怎样都行,绝无异议。
慢慢的,炽热的湿气点染过软唇,狂肆且温柔的汲取甜美的芬芳,无尽的缠绵缱绻侵袭,她微张迷惘的眼眸,看见勾笑的薄唇衔吻她讶然开启的小嘴,继而遍及窘晕的五官。
他的悉心呵护尽在每个只能默默体会、无法言说的细腻举止中展现,只为她一人舒露的柔情蜜意教她醺然陶醉,一时之间无法充塞太多念头的小脑袋松软软的,像昆仑山头的一团云浪,飘呀飘的,不能自主,像那只从京师带回来的纸鸢终能飞扬在蔚蓝苍穹,与眷恋的风相依偎。
古怪却奇妙的感觉……被吻过的肌肤热得发痒,一路蔓延扩及,她敏感的颈子与鬓角都泛起了小红疹,频频打哆嗦。
“宸秋哥哥,你怎么脱我的衣服?我怕冷。”卷入旖旎氛围之际,敏儿迷惑的拉过刚被扯开的外袍,和大掌互抢。
浸浴过后的身子先热后冷,实在难受得紧,宸秋哥哥明明知道的呀!
“傻瓜,把手放开。”沙哑的嗓音温柔的安抚。
“喔。”她噘嘴照办。
片刻,冷热难断的异样感触席卷全身,她弄不懂究竟是该喊冷还是喊热,只能感受到他亲昵的侵袭,芳馥香软的身子下意识的蜷伏,他倚在红透的耳畔,悄声劝引,她才慢慢的松懈了紧绷的肤骨。
雪白无瑕的肌肤彷佛一匹乳色丝缎,在他反覆的逗惹下,织染上浅粉桃红的亮泽,而他用着至诚的一颗心将她揉进体内,感受彼此的鼻息和心跳是如此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