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一间知名的西餐厅。
“我们坐包厢可以吗?”易楚珩尊重的问道,他要和她谈的事情,最好不要给第三者听见。
童家家不置可否的点头。
两人随着服务生的带领来到包厢坐下后,易楚珩做主点了两客牛排,待服务生退下,他才又开口,“你还没自我介绍。”
“我叫童家家,今年二十四岁。”说完,她礼尚往来的递上自己的身分证给他看。
易楚珩接过,确定了童家家的身分后,把证件递还给她,同时道:“吃完主餐再谈?”
童家家再一次点头。
餐点很快就送上来了,闻着牛排香喷喷的味道,童家家的口水都快流下来,“大叔,那我要开动了哦。”
易楚珩点点头,也拿起刀叉用餐,看着童家家吃得好认真、好满足的可爱模样,他不得不说,虽然明知道她已二十四岁,但那清纯可爱的样子,还是教他很难不把她当成小妹妹。
须臾,待服务生收走餐盘离开包厢,童家家立刻问:“大叔想和我谈什么?”
易楚珩沉默了几秒,才道:“我需要一段为期一年的婚姻。”
一听,童家家可爱的笑脸登时皱成一团,“大叔的意思是要我和你假结婚?”收回、收回,她要收回前言,他是一个怪叔叔,如假包换的怪叔叔,还有,她撞到他才不是好运,是噩运,是她自开春以来最大的噩运。
“对。一个月一百万,合约到期,我一次付清。”细节再谈。
一年一千两百万?童家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
“为什么是我?”她是一定不会答应的,但她很好奇,因此她便开口问了,心里想着他们是陌生人,他找她假结婚不是很诡异,也很没有保障吗?
易楚珩勉为其难回答她这个问题,“我需要,你正好出现。”
“你为什么需要一段为期一年的婚姻?”童家家追问,想到一个最普遍的答案,是因为他的父母或是他的爷爷奶奶生病了,他想替他们完成最后的心愿吗?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哦,那对不起,大叔,我必须拒绝。”
“没关系。”她立刻答应他才会觉得奇怪,况且,他本来就是在碰运气,再者,这一段脱轨的剧情并不在他今晚的计划之内,因此她的拒绝易楚珩全然不以为意,“你要吃完甜点再走吗,还是……”
童家家摇头站起来,“对不起,大叔,让你破费了。”
“不会。慢走。”
童家家再向他点个头,才背起自己的包包离开。
她走后没多久,易楚珩也结帐离开西餐厅。
一周过去,易楚珩必须说,他去庙里求来的那张安太岁的符咒似乎没什么效用,因为他仍是诸事不顺、衰事不断。
晚上七点,易楚珩位在信义区的豪宅里,易楚珩与郭益安各坐在一张沙发,桌上摆满郭益安从家里打包来的美味,以及易楚珩早准备好的一瓶顶级红酒。
“你说什么?”郭益安大叫,觉得好友简直是疯了,“我妈是叫你去庙里安太岁、点个灯挡挡煞气,不是叫你利用假婚姻来转运好吗?”
“小声一点。”易楚珩一脸的无所谓,又夹了一块郭母拿手的炖牛肉送进嘴里,“反正又没成功。”
“你都不怕那个小姐告你哦?”郭益安是一名律师,想到的第一件事当然就是与法律有关的问题,他与易楚珩是当兵时认识的,两人因臭味相投渐渐变成好友,他已婚,育有一男一女。
“她要告我什么?”易楚珩轻啜了一口红酒,“拐骗?骚扰?”
又耍无赖。郭益安再一次被老友气到无力,发泄似的喝了口红酒后,他懒散的靠向椅背,环起臂、跷起脚不可思议的说:“不过那个小姐也真勇敢,竟然敢一个人跟你走?”
好友摆明了损他,易楚珩抗议道:“拜托,我有给她名片,还请她上网查证好吗?”
“所以我才说那个小姐真勇敢啊。”郭益安撇撇嘴又说:“她看到你那一串落落长数也数不完的风流史,还敢一个人跟你在包厢独处,都不怕你会起邪念,趁机辣手摧花吗?”
“喂!”易楚珩横了他一眼,想着好友是没看到童家家本人,他要是看到童家家本人,他就不会这么说了,“你说反了吧,是我应该比较怕她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借机投怀送抱才对吧?”
“是是是,你是一个超级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她只是一个失业的小资女,你好怕被她赖上。”没再抬杠,郭益安正色道:“说真的,楚珩,就算你想假结婚,找一个二十四岁的小姐……你不会觉得自己太没品吗?”
“不然咧,你要我往上找吗?”
“那倒不必,至少找同年龄的嘛,比如说……”郭益安说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叹了口气,“你是对的,咱们往下找。”他还真想不到,他们有认识哪个未婚的女性友人今年是三十六岁的?
“其实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一年后她才二十五岁,有了那笔钱,不论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话不能这样讲啊,离过婚对女人来说很伤,不像男人,就算离过一百次婚,只要口袋麦克麦克,照样无尽增值。”郭益安说句公道话,离婚的女人他见多了,要花很大力气才能站起来。
“所以啊,她一拒绝,我就让她走了。”易楚珩一顿又说:“要不是一切都安排得那么刚刚好,我也不会真那么做。”
“你真的相信那老人说的话?”
“无所谓相不相信,只是觉得试试也无妨。”
郭益安知道易楚珩近日的压力有多巨大,才会连这么迷信的事,超铁齿的他都闷着头干,“美国那边……还是不回复你的电话?”
“嗯。我在想,我是不是要再亲自过去一趟?”
“不好吧?你爷爷跳过继承顺序推你上位,你叔伯到现在都还不甘心、小动作不断,你再唱空城,不等于将易天拱手让人?”
说到这,易楚珩就想叹气,“易天是我爷爷一生的心血,我也没有意思要一个人独占,但他们实在是……唉,也不知道他们的脑袋在想什么,竟然为了节省成本买进有瑕疵的药材,搞到爷爷得拖着病体亲自出面公开向社会大众道歉、赔偿不说,还毁了易天多年建立起来的信誉。”
“幸好你爷爷还有你,那些难关都过去了。”郭益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黑掉的企业要洗白不容易,也幸得易楚珩够魄力,把有问题的药品全部回收,再推出新的主流产品横扫药妆市场,这才让易天起死回生,重新在制药界站有一席之地。
“但是我一个人扛得好累,益安,如果我扛不起来了怎么办?”易楚珩也不想这么唱衰自己,他的父母因飞机意外双双离世了,他又没有半个兄弟姊妹可以依靠,真的觉得自己好孤单。
“不会啦,你只是一时不顺,熬过去就好了。”之前更大的难关他都安然度过了,没道理这一次会过不去。
“益安,你来帮我好不好?”易楚珩再一次提出请求。
“楚珩,不是我不帮你,制药我完全外行,你也知道,我妈就希望我本本分分做一个好律师,把我的家庭照顾好,这也是我想要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梦想,而他的梦想早圆了,他只想继续这样走下去。
两人相交多年,郭益安的心易楚珩又怎么会不明白,“抱歉,又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