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历不明的女人也敢留在黑鹰堡!”李飘云冷哼道。
华红根本不甩她,她继续练她的拳脚功夫;以前有对打的对象,现在没有了,她只得把一截截的木头绑挂在树上,让它们垂下来,供她练踢劈动作。
平常,她闲来没事会帮着掌大厨,反正她暂时也无处去,而她也不想白吃白喝,但最令她心烦就是李飘云。
李飘云跟她有仇似的,三天两头来找碴,若不是怕自己出手太重,会伤到人,她还真想甩那三八两个耳聒子吃哩!
“粗鲁得要命,你这还叫女人吗?”李飘云冷嗤道。
“别惹我呀!”华红警告地指着她说:“我一脚就可以把你踢得魂归西天,所以,你最好放聪明点。”
“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呀!我爹是县太爷,随便找个罪名就可把你充军,信不信呀?”
“庸官才听信谗言,昏官才乱判人罪,看来,你爹也不是什么清廉之官,既庸且昏,养女不教谁之过呀?我看你爹为官不清、为父不严,苟活何颜?”
“你好大胆!”李飘云气得跳脚。
“是你先出言不逊,还怕人实言;走开,别来惹我,否则管你爹是县太爷,还是天皇老子,我照打。”华红挥拳吓她。
石昊天早在一旁瞧得偷笑,但为免她们闹得不可开交,他觉得自己还是出面制止好些。
“怎么回事?”他明知故问。
一见是他,李飘云马上扑到他怀里哭得要死不活的,还恶人先告状地说:“石大哥,她欺侮我啦!她居然要打我,还骂我爹,还对圣上大不敬呢!不管啦!你要替我评评埋。”
华红心中很不舒服,看他美人在抱很自得似的,更教她心中大大不快,但很快地,她就甩掉那恼人的情绪。
“想撒娇就明正言顺的不就得了!一哭二闹太累了吧!现在目的达成,可否请你们移驾到别处去,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害我练不成功夫。”她心烦地嚷道。
“石大哥,赶她走嘛!这种女人是非多得很。”
“别胡闹了!她是我们堡里的客人,和你一样,所以,以后你们别恶言相向了!”
“你要把她当客人?”
“她本来就是我的客人。”
“我可不敢当,别让我成为眼中钉就行了!”华红酸不溜丢地说。
“华姑娘你少说两句。”石昊天喝斥道。
“呵!这会儿又是我不对了!好吧!那我闪总成了吧!这地方就让你们去‘拍拖’,我功夫也不练了!烦哪!”
华红悻悻地跑了开去,李飘云这可得意了!她以为石昊天是为了她而规斥华红的,所以,此刻她更依偎进石昊天怀中,说:“过两天我爹大寿,您陪我一道回去向他老人家贺寿,好吗?”她羞答答地说。
石昊天不解风情地推开她说:“我会去向你爹贺寿,不过今天我派轿夫先送你回去,你现在先回房去整理东西吧!”
说完,他循着华红消失的路径而去。
“怎么这样!?”李飘云气得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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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红骑着快马飞奔过林野,来到黑鹰堡后山,那是有一回她骑马兜风发现的一池温泉,来过几回后,她相信此地没别人会来,所以,这一回她大胆地脱卸下身上的衣物,赤裸着走进温泉池中。
她让身体在温水池中完全放松开来,完全没有发现到早已席地而坐的石昊天。
石昊天亲眼目睹她赤身裸体走进池中的一幕,顿时,他全身血脉债张,那最原始的欲望完全被挑了起来,他强压抑着滑入池中把她拥进怀中的冲动。
他看着她在池中戏水,彷若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般晶莹剔透,让人不忍去惊吓她。
但,华红还是吓呆了——
她转身看到他的那一刻,就恨不得自己消失算了!
全身赤裸裸地在一个男子面前太丢脸了!现在可好,衣服在他身侧,而她又不敢回岸上,只能眼巴巴瞪着他。
“好一幅仙子戏水,再来该是出水芙蓉了吧?”石昊天使坏地吹了声口哨。
“下流!”原来古代、现代的男人全一个样。她气炸了!却也羞愧难当、进退两难。
“再泡下去,你恐怕会脱层皮哦!”
“你走开啦!”华红气愤地嚷着。
石昊天却没离去的意思,他还是大刺剌地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这是我的地方,谁都不许来的。”
他当然不会说是因为水池的一方之下有个洞即是藏宝之地,而七彩石他向来不离身的原因即是怕祖先宝藏被盗。
“你又没写着是禁地,我怎会知道嘛!你走开啦!我以后不来就是了啦!”华红转为哀求。
她没当着人赤身裸体过,更何况是个男人,还是会教她脸红心跳的男人,要那么做,她怎能呀!?
“你还是快上来吧!”
“不——”她坚决摇头说:“除非你走开,否则我就闷死在这池子里算了!”
知道她一定说到做到,他只好退让一步说:“我转身,你上来,除此之外,没其它选择,我现在转身,你上来穿衣服。”他真的旋过身去。
知道别无选择,而又不想真的不明不白地死了,她只好硬着头皮游上岸,还边说:“不许转过来。”
她飞也似的穿起贴身内衣、裤,才套上长裤,他就旋了个身,把她抱个满怀。
挣扎没用!第一次,她发现男人力气之大真不是她挣推得开的,无助加上羞辱,她掉起泪,且愈哭愈激动。
“别哭……乖……别哭……”石昊天轻吻着她的泪,诱哄着。
华红想说点拒绝的话却说不上来,只好摇头,也只能摇头。
当他的唇贴覆上她的唇,她昏天眩地,彷佛心飘飞了!身体全没了力量,第一次被吻得飞了三魂六魄,她无力地瘫挂在他身上,两颗心互相碰撞着。
直到一声鸟儿展翅飞起,她才惊醒。她奋力地抵开他有力的怀抱,把衣服抓在胸前挡着,又羞、又愧、又气地嚷:“你下流、卑鄙、无耻……”
举凡能骂的,她都用上了!但心还是不听话地狂跳着,真是要命。
石昊天只是挂上一抹淡笑,她的叫骂对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痒,而他在她穿上衣服并奔向马儿那方时,高呼道:“我要定你了!”
这一声回应在山谷间,像极了——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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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红不明白自己为何非得陪他去向县太爷贺寿?但她还是跟了来,不过心底可是百般不情、万般不愿的。
尤其那个李飘云那张唱大戏的花脸就在眼前晃呀晃的,看了已经是心烦不己,她还很不屑地说:“有人欢迎你来吗?”
简直让人气得差点当场吐血!好像她脸皮厚得特地来招人损,一切归其祸源当然是他——石昊天。
趁着人不注意,华红气得踩了他一脚,若是常人踩来当是无动于衷,但华红这一跆拳道高手用力一下,他就真的疼得抱脚大跳了!
“你有病呀!”石昊天气愤地怒道。
“罪有应得。”华红一副我没错的表情。
石昊天瞪着她问:“我何罪之有?你根本是欲加之罪!”
现在,他相信女人是反常的雌性动物,脾气一来,没人知道原因,华红更是个中翘楚。
“那就当是我心血来潮好了!”华红这下懒得解释了!
“你当真是存心惹恼我是不是?”
“我高兴也犯法吗?”
“你……”石昊天气炸了!
天底下恐怕只有她敢藐视他的权威,也只有她有胆识敢向他的耐性挑战,偏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根本是让她爬上头顶上去了!
“回去再跟你算帐。”这己是下下策了!
才走没多久的李飘云又捱了过来。其实,她老早就在注意石昊天和华红的一举一动,她没想到石昊天居然把华红这女人宠得无法无天,却对她视若无睹,大过分了!
她是怎么也不信自己会输给男不男、女不女的华红。
“石大哥,我爹已经让人整理出房间,这一回你可得多待个几天哦!”她嗲声嗲气地说。
“不了!此一回我另有要事,待会儿我会亲自向县太爷致谢和致歉!”
“那怎么成,我还想请你一起去游西湖呢!”李飘云不依地说。
华红起了一层疙瘩,她还是认为女人要有自然美,太矫揉造作就变得很假仙,像眼前这个唱大戏的。
不过,她是不会多开口的,反正“站高山看好戏”嘛!
“下回若有机会再说吧!”石昊天正找不着藉口。
“那华姑娘留下来吧!”
“我?”华红大惊。
石昊天马上婉拒道:“她不能留下。”
“为什么?我很希望有个伴呀!”
华红闻言冷笑,心想,她才不是要个伴,她是存心不让自己和石昊天有太多时间在一块,这种小招数也敢用,真是太、太、太小看自己了!
“你丫环多得是。”石昊天说。
“可是就没有谈心的朋友呀!”李飘云马上装出一副可怜状。
这下石昊天更找不到词了!他转向华红,希望她能找办法自救,否则他是无能为力了!
华红这才跳脱旁观者身分,参上一脚道:“我和你根本不是朋友,我也不想陪你,我和你无话可谈;而且,现在我就要说:‘莎哟娜拉!再见!’。”
她果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石昊天还好些,李飘云可就一脸呆“拙”相,根本搞不清她在说些什么“碗糕”!
“还不走!那你留下来好了!”华红举步当先,连向主人道声“告辞”,她都嫌麻烦。
石昊天勿匆走到县太爷面前告了辞,也跟着追了出去,李飘云自始至终根本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唯一,她知道的是——他们早离开县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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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湖?”华红望着如梦似幻的湖问。
“西湖。”
美景当前、佳人在侧,石昊天才忽地明白为何总有王孙公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原来是美人一笑可倾千城,这并非说女人是祸水,他倒以为是酒不醉人,人却自醉之。
华红瞥目看他问:“你不是说有要事?”
“你来过杭州?”他不答反问。
华红摇头,答:“没有。”
“那这就是要事。”
“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华红一脸疑惑外加不耐。
“只是想带你四处走走,没其它意思。”
“你会安好心眼?我可不相信,你休再对我动手动脚,还有,你最好早点把七彩石借我,我不想老待在古代里,我们那个世界还有亲友会为我担心,所以——你好心些,别让我和现实脱离大久。”
石昊天听了她的话,十分生气,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迫不及待想离开,但他可不许,不许她从自己身边消失。
“让我考虑、考虑。”
“考虑多久?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七彩石会跟我一起消失。你想一想,我没来之前,七彩石不也一直挂在你胸前;而在民国,我同样拥有它,所以它存在于两个空间,你根本不用担心会失去它……”
“够了!”石昊天打断她的话,说:“我仍没说我完全相信你是另一时空的人,那根本是荒谬至极的事,你教我如何相信?”他实在无法接受她心求去的事实,他的心受了不小的打击。
“你别不开窍好不好呀!”说了老半天仍不见彰效,华红气结地吼:“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到底怎样才肯相信嘛!”
“不谈这些。”
“什么!?”华红不敢置信地问。
“出来游山玩水不要老记着杂事,我答应你会考虑。”
“你根本是小器,说到底你还不是为了舍不得你的七彩石,你怕我有借不还,算了啦!我没心情玩了!”
石昊天忙出手拉住掉头要走的华红问:“上哪去?”
“回黑鹰堡啊!”华红挣扎着。
“说到底你就是不想单独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他生气地揪着她问。
华红装出满不在乎的表情,答;“随你想,反正我没义务陪你游山玩水,或许你可以考虑那个唱大戏的。”
“唱大戏?”石昊天愣了!
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华红的奇怪名词那么多?难道她真来自未来的世界?而那个世界的人都像她吗?
他心中装满了疑点,但他不想问,因为一问就摆明了他相信她来自未来,一旦相信,他也知道自己留不住她,而他又真的不愿意让她走。
华红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但她迳自说:“那个李飘云画得满脸红、蓝、青、紫的,在我们那个世界,只有唱大戏才会画成那副德性。”
“德性?”现在他开始觉得和她说话可以大作脑力激荡,可是他也相信自己此刻像呆头呆脑的大傻。
“德性就是模样,反正不是很好的比喻啦!”
“不好为何还说它?”
“反正大家都说嘛!只不过是有点嘲榆意味罢了!也不是挺坏的,至少不用像你们咬文嚼字的,多累人哪!”
“你可不可以不要老说新名词?和你说话才真叫累哪!像‘莎哟娜拉’是什么?再见又是什么?”
华红噗噗一声笑了起来,如果在现代,有人如是问她,她八成会骂他白痴,但现在不行呀!他不了解太情有可原了!
但,她也没那么多精神一一详解,只好说:“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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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了西湖又到了钱塘江,钱塘的潮水波涛汹涌,可有如万马奔腾般壮观,是杭州名胜风景地,也是观潮好地方。
游过了钱塘江,他们来到杭州的永兴客栈落脚,石昊天在杭州有家绸缎制染庄,所以他也是永兴客栈的常客。
掌柜的一见贵客临门,笑得双唇合不拢,又是亲迎,又是鞠躬哈腰,又是擦桌抹椅,招呼酒菜,几乎不假店小二之手,这倒令华红十分意外。
待掌柜退了开去,华红忍不住低声询问:“怎么他对你如此多礼?”她可好奇得要命。
“因为我曾救过他一命。”
“只这样?”
“别怀疑!”石昊天严肃地低声喝道。
“我还以为又是一个像县太爷一样的老爸呢!”华红笑说出她的看法。
“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呀!只是在想怎一路全是一堆人想把女儿嫁给你这个易怒、好色,又不苟言笑的人呢?”华红轻耸了下细肩道。
她不经意地瞄向四周,发现每个人全当她是怪物似的盯着她看,让她心中很不舒服,她立起身大嚷着:“干嘛你们古代人瞧人都那副鸟样?我又不是鬼,或是瘟神,干什么那样瞧我?”
她的怒气顿时克住了四周人的目光,每个人全怕事地垂下眼,专心地注视自己面前的菜肴。
石昊天被她惹得哈哈大笑,反而是掌柜的趋上前来连声向她赔不是。
“不是掌柜大叔您的错,您别折煞我了!我当不起的。”华红尴尬地红了脸。
“福掌柜,没您的事!您还是去忙吧!”石昊天也安抚起福掌柜的。
“那要不要我为您俩把客人全送走?”福掌柜怯怯懦懦地问。
他可担心死了!生怕怠忽了大贵客,又怕惹得贵客吃得不痛快。
“没事,不用了!您照常做生意吧!吃了饭,我们还要去布庄呢!您就别特意招呼我们了!”
福掌柜这才安心地退了开去。
饭吃了一大半,石昊天突然又开口说:“你该制两套女装了!免得老惹人闲言闲语,而你又心中不痛快,说真的,你说话太冲了!不像个姑娘!”
“嘿!敢情你这是在责备我吗?”华红笑问着,又迳自说:“我要制衣,但还是照我这身衣服样做,休想我为你们这些古人更改,休想!”她故意加重语调。
石昊天苦笑道:“行了!行了!我没耳背,听得够清楚了!”
现在他想,一切顺她心意也好!只要她不离开,他是心甘情愿顺她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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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织染布庄,华红差点被五花十色的丝绸布料引发色盲。
各种精致细柔的丝绸陈放在她面前,简直教她看得眼花撩乱,这一刻,她只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古代人喜欢“花花绿绿”的心态比现代人还严重。
“让你选布,怎么你在发呆呢?”石昊天不解地问。
“我可不可以要素一点的?”华红指着面前的布料说:“这些又是大红又是大紫的,我不适合。”
“胡说,你很适合穿喜气些的衣服,依我看,以你现有衣服样式做两套改良式的花丝缎衣裳,一定很好看。”
“我不知道。”华红不了解地摇头。
她记得自己除了跆拳道服和牛仔裤以及衬衫之外,最多的恐怕就是身上这类休闲服了!所以,她根本不敢想像自己穿上那五花十色的衣裳的模样。
“这样吧!就请师傅为你制两套花布料的以及两套素布衣,那你想穿时随时都有得穿,再说年节快到了!你总不能穿得太素吧!?”
“可是我……”她很想说自己根本不可能长久待在古代,但一接触到石昊天的眼,她的话全梗住了!
“有什么事吗?”石昊天关心地问。
华红摇头不语。教她说什么好呢?为何她想走又那么不舍?是为了眼前的男子吗?或为了他那霸气的一吻?她相信都有,所以她不敢说也不能说的,她的心事只能深藏心底。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是不是?”
“没有啊!你干嘛这么问?是不是你又在乱猜?”华红反将了他一军。
“睁眼说瞎话。”
“不要你管,算了!不跟你胡扯,这有没有地方可以练功夫?跟你出来一趟就那么多天,又吃好、又睡饱,害我都没消耗点热量,迟早会发胖的。”
“一个姑娘家学的那是什么功夫,不雅观!”石昊天很不赞同地说。
“那功夫叫跆拳道,它不会不雅,它还可以防身、强身,你那是什么八股思想?真像茅坑之石——又臭又硬。”
听他批评自己的最爱,她当然也不得不损他一番,礼尚往来,可谁都别想占谁便宜。
不过当她看到那架上的一条丝带,她马上忘了和他斗,抓起丝带她情不自禁地奔到前院舞起彩带舞来了!
她学生时代曾跟着老师学过一阵子,其实主要也是为了让身体柔软度改变,结果一学她就喜欢上了!所以现在一看到漂亮的彩带,她就忍不住想翩翩起舞。
而原先在庭院工作的女工们全停下工作来观看这一段免费又好看的舞蹈,而石昊天更是看痴了!
看她犹如天女下凡般的翩然起舞,他的心就狂野地跳跃着,再看她柔美的身段在旋转之间所展现的妩媚,让他忍不住想将她偷偷藏起来。
我是要定她了!他的心一次次地告诉自己。
我绝对要留下她!,他霸道地想。
再望向她如彩蝶飞舞的身影,他再度在心中宣告着:我要定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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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街道上,到处都卖着纸伞,这也是杭州的特产之一,另外的特产即是剪刀。
走在街道上,华红发现不时有人向他们问安和打招呼。起先,她还不知原因,后来,才趁石昊天不注意时,拉了个人询问。“为什么杭州那么多人那么尊敬石堡主?”她是止不住好奇心的。
那人笑答:“石当家是个大商人,也是个大善人,杭州受他恩泽的人不在少数,更有他从暴夫飞虎手下救得的人,所以杭州附近的人闻石堡主之名无不竖起拇指赞赏的。”
“原来如此。”华红不住点着头。
那路人又说:“您一定是未来堡主夫人吧!?姑娘真好运,碰上石堡主这种好人,虽然石堡主不常笑,但他待人可不分贫贱好坏的。”
华红这下只能讪笑,做出意会了的表情。
知道了他的仁义之行,她反而更觉放不开了!这可怎了得?一个现代人能在古代中生存吗?
走了一大段路,发现华红不在身旁的石昊天飞也似的奔到她身边,还不悦地轻斥道:“你就喜欢三不五时吓我一跳,是不是?”
一看到她,其实他是安心了!但嘴巴仍学不来温柔。
“哦!原来你也懂得说俏皮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块木头,只知压霸地说一就不许有二呢!”
“你牙齿太利了!真该磨一磨了!”
“还说咧!我们那个世界有牙刷,你们却用水漱漱口就算了!真是太不卫生了!以后我得了蛀牙怎么办才好?我看你快把七彩石借我,免得我带了一堆病呀什么的回去。”华红忍不住埋怨起来了!
“说风就是雨,我不会把东西借你的。”
“喂!也不过是块石头嘛!干嘛宝得要命?小器巴拉的!铁公鸡,咕、咕、咕。”华红嘟着嘴赏他一记白眼。
看她不高兴,他又有些心疼,只得哄起她道:“别气了!等我想通了就借你,不会太久的。”
话是如此说,但他又哪能十分确定自己舍得放她走,反正就先哄着了!
而华红当然也不便再坚持己见,事实上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否想回去;又如果借到了七彩石,她就回得去吗?她根本无法确定。
但突然她又想到,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多玩些个日子,否则以后真回去了也没机会再来。
如此想过之后,她心底也舒坦多了!所以她自找台阶下地说:“好吧!就再给你一点时间想想,但可别太久呀!我会想家的。”扮得正经八百又十分勉强似的。
石昊天果真上当了!他点着头说:“好,不会太久,但现在可以好好地玩一玩了吧?别再说回去的事,事实上,我宁可相信你的话全是骗人的。”
“喂……”
“不说、不说。”
他乖乖地闭上了嘴,虽然心底仍老大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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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虽然龙蛇混杂之地,但华红觉得它和现代的酒家、PUB相较可单纯多了!来来往往不外乎只是些商旅或走江湖的,没有有色交易,也没有声光华影。
不过,无意间,她听到了石昊天的一点江湖恩怨,她虽不赞同窃听,但还是小心翼翼又有点偷偷摸摸地听着对白。
食客甲说:“最近飞虎庄的人愈来愈嚣张了!老趁石堡主的管事不在时来闹事,有点明着抢地盘的现象呢!”
食客乙一叹道:“可不是,我在飞虎庄附近的生意全没法做了!”食客乙又一叹后,才接口说:“石堡主即使有心,恐怕也力不从心的。”
才听到这,华红就被石昊天揪回阁楼上的座席。
“你到底在干什么?”石昊天不悦地问。
在杭州,他和飞虎的势力只略不相上下,他不希望华红离他视线太远,怕飞虎的人突向华红下手,偏她却天真得一无所知,真是急煞人了!
“不过就是看看嘛!你气什么来着?”华红认为他莫名其妙。
“我是怕我的仇家伤害你。”
“是你的仇家又不是我的,他干嘛要伤害我?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找人算帐该找你不是吗?”
“可惜他没你说得那么有仁义道德,否则也不会人人对他恨之入骨,又怕得要命了!”他还是觉得她太天真了,但,也因她天真又直率,让人不得不爱她入了骨。
这个发现教他心底一震,爱吗?他从没想过“爱”是什么东西!但她算是让他了解了!
华红被瞅得不自在地忸怩起来,她娇羞地嗔问:“看什么呀!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有没有人告诉你,说你长得很美?”
华红哈哈笑道:“多得是。”
她说的是事实,可惜那些人全被她吓跑了!回想起来,还只有他制得住自己呢!难怪自己对他另眼相看了!
“你真的很美。”石昊天含情脉脉地瞅着她。
而她则是吓呆了!心“噗通、噗通”猛跳,没有规律可言。
她从不明白被个男人赞美竟是如此飘飘然!为何以前她没体会过?难道以前的恋爱全是假的?而现在……
太不妙了!她的心魂都快被他拉走了!她拼命眨了眨眼,高声大喊:
“Suspend!”
石昊天愣问:“说什么?”
“我才要问你是什么意思咧!”
“赞美你呀!”他不觉有错,却觉她大惊小怪。
“没事赞美我干嘛?”
“就当我心血来潮好了!”他学她的调调说。
“你怎可偷用我的词?”
“你说这话时有明言不许人说它吗?”石昊天揶笑问。
“你懂不懂著作权呀?”说了,她才觉得说了也是白说,真是疯了!她和个古人谈“著作权”,简直是白搭。
“又生气了?”石昊天睨着她问。
“不气才怪!”华红嘟嚷道。
“你真的很呛耶!”
“要你管。”
“吃饭了!”
“气饱了啦!哪还吃得下!?”
“那……”
华红接走他的话,说:“回家。”
说完才警觉失言,但已经来不及收回了!因为她看到石昊天偷偷在笑,语病是让他抓个正着了!她只好恼羞地嚷:“回去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