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升腾中,芳馨的花香慢慢的陶醉了水柔,泡着泡着就睡着了。
行云提着一桶热水,在门口叫了几声,不见水柔回应。害怕是芳华返回来对水柔不利,立刻震断门闩,推门进来。
却看见水柔在浴桶里睡着了,不禁苦笑一声。刚才不知道有多热情,自己身上还多了很多的牙印和爪痕。探探水,发现已经凉了,再泡下去肯定要生病的。也不打扰水柔的好梦,只有自己来做这个服侍的事情了。
挽起衣袖,将水柔从水中捞起来。水柔在睡梦中一有东西可以依附,立刻就抱上去,靠在行云的胸口,接着睡了。行云抱起水柔,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拿干毛巾将水柔身上的水滴拭去,免得感冒。总算安顿好了水柔,才发现自己身上是水迹斑斑,而且刚才的一番激烈运动后也是浑身汗腻不舒服。
倒入热水,和着刚才水柔洗过的水,行云也泡起澡来了。不时的看看在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儿,有一种家的幸福感觉,好象立刻多了一份责任和寄托。不过对于身上的伤痕,只能寄托于金疮药的疗效了,不过最有可能的是旧伤未好新创又来,不过想想还是很划算的耶。
浴罢起来,擦干了水,也不穿上衣服,掀开棉被的一角,躺在水柔的身边。不作声响的搂过水柔,头挨着头,好好的睡上一觉,这一夜真的累坏了!
好舒服啊!有个大玩具可以抱抱,而且还很暖和的。大玩具!又不是在家里,哪里有大玩具的。水柔睁开沉重的眼皮,没有看见自己的布老虎,而是行云这个大贼头、大色狼。
“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水柔拉紧被子,严严的盖住自己。
“你是我夫人,那我还要去别的地方睡觉吗?去找别的女人吗?”行云是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样,怪可怜的。
“你休想!”水柔反射的回答。
“是我休想去找别的女人还是休想上你的床呢,不说清楚会让人误解的。”行云笑得很邪恶。
“气死我了。”每次斗嘴,没有一次不吃鳖的,水柔气呼呼的别过头,懒得去看这个大色狼。
“别生气了,”行云轻轻的咬了一口水柔的耳垂,双手在那美妙的身体上游动。
水柔在轻轻的颤抖,身上开始渐渐的出现了红晕,气息渐粗。“不要,大哥还在,看见了不好。”
“擎日昨天晚上就走了。”
水柔不禁的松了口气,“没说什么吧。”
“没有,只是说了一句,相见尴尬不如不见。”
水柔这才放心了,大哥一向疼自己,有他点头,自己和行云的事情也成了一半。“啊!你没穿衣服!”
“你现在才知道啊!”对于拥眠了一夜的床边人,现在才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不由的好笑。“我习惯裸睡的。”
“快出去了,”初作小妇人的水柔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羞窘万分。在被子下,就踢行云下床。行云一个不提防,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水柔探出头来要看看行云的倒霉样,结果不小心的,眼睛瞄到了害得自己受尽苦头的地方,小脸立刻变成了红红的小苹果,躲进被窝里不想出来了。
“哇,要谋杀亲夫啊!”行云揉揉撞在石地板上的后脑勺。
“出去了,”沉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
过了一会儿,没有一点动静了,水柔才从被窝里钻出来,应该走了,这一下可逃过魔掌了。才一露头就发现,行云那自命风流的臭脸离自己不足一拳,真是大眼瞪小眼。“啊!……”一声类似于杀猪的惨叫响撤整个客栈,不过客人们早已经习惯这个院子里经常传出的怪声,喝口早茶也不当一回事了。
“你要吓死我啊,”行云担当起噪声管制的任务,工具就是自己的嘴,当然是以堵为主了。
拉开被子,钻了进去,两人在被子底下纠缠不清。只能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来判断,这两人大清早的又在忙于做爱做的事情了。
等日上三竿,才姗姗起来。水柔带着满脸的春意,笑意吟吟的看着行云。“帮我梳头。”递过角梳,喜滋滋的坐在镜子前,快乐得象只小云雀。
行云接过角梳,梳理着这头齐腰的长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水柔说些闲话。
“柔柔,我们回苏州好吗?”
“好啊,不过芷若姐不是要在下个月成亲了,你不回去吗?”
“可我想先回苏州提亲,免得到时候你的肚子大了,做新娘子不好看,而且说起来也难听。”看了一眼水柔那平坦的小腹,不由的想起了那柔若凝脂的感觉。
“好吧,我听你的。”水柔回眸一笑,万种风情尽在其中。
第二天,离店启程,店主对于这两位客人是早走早安心,一住半个月,结果房顶被踩坏瓦片若干,修理门闩一次,被水柔打破餐具、茶杯几十……其它小损坏就不计较了。回到房间里,店主对着关老爷的塑像,恭敬上了三柱香。以后这样的客人就由对门的王胖子接好了,本店小本生意吃不消的。
镇外山岗上,芳华俏脸含煞,看着行云和水柔慢慢行去,路上是欢声笑语,这一切原本是自己的东西,却被水柔横刀夺爱。一直等到再也看不见人影了,才跨上青马,尾随而去。
前面就是苏州城,不停地走了二十天,总算到了。越接近苏州城,水柔的心情却是越发的不安。真是无颜见爹娘,出门几个月就被人吃干抹净,还有胆子带回家来,不被老爹打断狗腿已经很好了。
“不要去,好不好?”水柔拉着行云的衣袖,站在离家不远的地方。
“反正迟早要去的,早点去比晚去要好一点。”行云安慰着水柔,心里可是小生怕怕,反正不管怎么辩解都是自己的错,还可能要被埋在慕容家的池塘里当鱼食了。为了自己未来的幸福,只有豁出去了,更何况也不能对不起水柔的一片痴情。
“噢!”水柔点点头。
“走吧!”牵着马,并肩向着燕子坞慕容府的前门走去。水柔心中忐忑不安,起码有十七八只小老鼠在折腾。
慕容拓在行云和水柔一进城就知道了,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一迭各地传来的关于水柔行踪的报告,不禁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慕容家的祸害总算要出阁了,真是老天有眼啊,以后头痛的将不再是自己,就让她到雷霆堡去捣蛋好了,生死由命了,自己的头发也可以少白几根了。
对于雷霆堡,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没什么交集,但是对于堡主雷震和陆林两大总管是如雷贯耳。在调查过行云的以往历史后,才发现他是在五年前忽然成为雷霆堡的总管,再以前的来历就不知道了,不过有很多人断定他的招数类似于一甲子前成名江湖的日帝和夜后。不过对于行云常出入酒肆青楼颇有些微词,但也没有听说过夜宿青楼的事情,就当是陪同客户去,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何况能够嫁祸出去,也算是行云做了一件莫大的好事。
当然也不能让这两小如此完美顺利的结合,也要捉弄一下,一报以往被水柔这个恶劣女儿捉弄的冤屈,慕容拓有所思的笑了出来。
“老爷,小姐回来了。就在大厅里。”福叔进来禀报。
“去通知夫人。”
“是,老爷。”
水柔搓着衣角,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好象上面生了好多的刺,不停的将焦急的目光投向行云。行云总是一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的死人样,却更加的让水柔焦急,等一下阿爹会不会出手要杀行云啊。
后进传来了脚步声,行云立刻收敛起那脸上的神情,听出来来的是一位高手,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想必是慕容府主了。
慕容拓拼命的板起脸,免得心里兴奋的笑意从脸上表现出来,很威严的咳嗽了两声,坐到上座。准备先喝了一口茶润润喉咙,然后再好整以暇的教训一顿水柔。不料伸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茶水还没有上来,只有尴尬的轻笑了一声,缩手回来。
“雷霆堡陆行云见过慕容府主。”
“阿爹,女儿回来了。”水柔柔柔的说,这一次很恭敬的行了个万福,不敢抬头看老爹。
“陆公子先在一旁,等我先和水柔说几句话。”
行云也没有办法为水柔出头说话,现在自己身份未明,只能是看着事情如何进展了,不过看慕容府主的神色好象只是在逗逗水柔而已,但愿自己的判断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