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到,一身差爷装扮的春花和秋月半押半扶着县太爷出来,县太爷畏惧的瞧了两人一眼,小声的颤道:“升……堂。”
春花接着大喊一声,“升堂!”
而秋月紧接着说:“带原告刘长卿,被告徐东烈,还有请证人皇甫呈凤人列。”
呈凤大咧咧的走进来,而刘长卿则被两个家丁抬了进来,接着是徐东烈被一个狱卒押进来。
“哥——”站在人潮里的离珠一见徐东烈,红了眼眶,冲动的要跑过去,却被呈龙拉住了。
“离珠姑娘,令兄不会有事的,你再忍耐一会,等县老爷结案之后,你们兄妹俩就能团圆。”,
“龙公子,我相信你。”除了呈龙温柔坚定的眼神让离珠安心之外,还有他是将军府的少爷身份,毕竟在公堂上,身后有一位权贵当靠山,总能增加几分信心,况且他们兄妹俩面对的是国舅的儿子。
这一句相信,让呈龙心满意足,他的手在底下悄悄的伸过去,轻握住她柔软的手,感激她的信任,并安抚她不安的心。
呈龙的触碰让离珠的心跳如雷,不过也并没有将手抽出来,只是浅浅一笑,便将注意力放在哥哥的审案上。
“徐东烈,你知道打皇亲国戚该当何罪?”县太爷拍一下案头,大声责问跪在下面的徐东烈。
“我没有,请大人明察。”徐东烈理直气壮的说。
“好个大胆的刁民!”刘长卿指责的说,“我被你打成这个样子,你竟然还敢否认?大人,我看不用刑他是不会认供的。”
“对,对,要用刑。”县太爷惟惟诺诺的说:“来人呀,把他……”
“放屁!想屈打成招吗?那也得看本小姐准不准?”呈凤杏眼一瞪,大声斥喝,吓得县太爷把话都硬生生的吞回去。
“皇甫呈凤,你敢公然在公堂上大声咆哮,干扰大人办案。”刘长卿指控。
“你是一个卑鄙小人,作贼喊捉贼,胡乱栽赃善良百姓。”呈凤义愤填膺的说:“刘长卿,那天分明是你欺负他的妹妹,又吩咐你的手下把他打伤,是好汉就承认,否则就是猪狗不如的孬种。”
“我……没做,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就是他打我,我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刘长卿仍没有半点悔意的说。
“大人,刘长卿身上的伤是我打的,不干徐东烈的事。”呈凤轻蔑的在刘长卿身上溜了一眼,“原来平时作威作福的刘长卿也不过是个银枪蜡样头,我不过是打你两拳,你就伤成这副德行,真是不中用的东西!”
呈凤这话说得真是大快人心,令许多围观的人不禁开心的笑起来。
刘长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恨难有。“大人,别理这个臭丫头,快办人。”
“对,快办人厂呈凤接着刘长卿的话说,“不过大人,人是我打的,你要办就办本小姐,可别冤枉好人。”
“凤小姐,别开玩笑了,本官怎么敢呢?”县太爷觉得自己是倒了什么楣,否则怎么会遇上这满个难缠的人。
“谁跟你开玩笑来着?不过你可要公正、不可徇私,我打人若有罪,那么刘长卿也不可以放过。”呈凤语带威胁的说。
县太爷为难的支吾,“这实在是!”
刘长卿气得七窍生获,指着县太爷骂道:“没用的家伙!我说是徐东烈打的就是他打的,你不必有所顾忌,快判徐东烈有罪。”
“他没有罪,刘长卿是我打的。”呈凤又再说一次。
“皇甫呈凤,你拿出证据说我是你打的。”刘长卿说。
“我……”呈凤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拿不出来了吧。”刘长卿一脸洋洋得意,“拿不出证据就给我退开,否则我就告到皇上面前,说皇甫家的人恃宠而骄,不把朝廷的律法放在眼里,公然扰乱公堂。”
呈凤一时没有了主意,大声直呼,“哎呀,呈龙,我不会说了,你出来啦。”
“真是的。”呈龙轻叹一声,喃喃自语的说:“平时都是她的话,一到紧要关头就没辙。”
“龙公子,怎么办?”离珠担忧的望着呈龙。
“没事的。”呈龙紧握一下她的手才又松开来,从人群里走出去,直挺挺的站在公堂上。
县太爷一见是呈龙,怔了一下暗自叫苦,听说这个龙公子聪明绝顶,这下可就不好随便搪塞就能应付得过去。
“龙公子,依照大宋律法,公堂上在审案的时候,是不许和本案不相干的人说话。”县太爷客气的说。
“大人,呈龙明白这个道理。”呈龙躬身作揖后说:“我是被告徐东烈的辩护人。”
“你是辩护人?”县太爷愣住了,不明白这话里的含意。
“是的。”呈龙侃侃而谈,“大人,一般的百姓上公堂会请讼师写诉状,把自己的冤屈呈给大人,而徐东烈这一案事出突然,来不及写状子,我在公堂上用说的也是一样。”
县太爷无法拿定主意,想把眼睛瞄向刘长卿向他请示时,呈龙心知肚明,便又夺人先机发出声音,根本不让刘长卿有反驳的余地。
“大人,你也想把这件案子快快了结吧。”
“对……”县太爷急忙附和一句,两边他可都得罪不起啊!
“那我就把整个案子简单的说一遍,观音娘娘诞辰那天……”呈龙口齿清晰、条理分明的叙说当天一事,宛如亲眼所见。“大人,呈龙所说,句句属实,而且还有人证可以证明我所说的一切。巧云姑娘,请。”
王巧云从人群中走出来,双膝跪了下来。
“堂下所跪何人?”县太爷质问。
“回大人,民女巧云,那天发生事情的时候民女也在现场,亲眼看见刘公子命人毒打徐大哥,徐大哥被打得全身都是伤,哪有力气再打人,请大人明察。”
“你这女人满口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你是这个小子的相好!”刘长卿暧昧的指控。
“我……”王巧云又羞愧、又气愤的全身颤抖不已。
刘长卿咧嘴得意的一笑,“什么人证?你们根本就是一夥的。”他不耐的望着县太爷,语带命令的说:“我说大人哪,谁动手打我,难道我会认错人吗?你就快快定案,别跟他们哕唆了。”
“是,刘公子。”
县太爷的手高高抬起就要拍案定夺时,呈凤大喝一声,“你敢胡乱定案就试试看厂
而旁边的秋月则暗地里在县太爷身后用力一点,他吓得手又无力的放下来。
“呈凤,不可威胁大人,否则就和为害人间的鼠辈没有什么两样。”呈龙轻斥呈凤一句,却拐弯的把刘长卿臭骂一顿。“呈凤,你说人是你打的,那你把当天的情形演练一遍给大人瞧瞧,不过你可得小心一点,刘公子身上都是伤,千万不可让他二度受到伤害。”
“是,我会小心的。”呈凤脸带着笑意,摩拳擦掌的朝刘长卿走去。
“你……想干什么?”刘长卿忌惮的看着她,“你想在公堂上打人……”
“放心,我会点到为止,让你回想起当天的情景究竟是谁打你,不会更出手的。”说着,呈凤迅速的扣住他缠着白布的左手,往后一拉,痛得刘长卿大叫一声。
“住手!”刘长卿对身后的家丁怒吼,“你们两个是死人呀?还不赶快阻止她……”
两位家丁才正要上前攻击呈凤时,呈龙眼快的窜到前方,伸出脚绊倒两人。
“刘长卿,记起来了吗?那天我打你两拳,刚才只是第一招,接下来是……”呈凤的腿狠狠的正要朝着刘长卿才着白布的右脚踢去时,他霍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躲开她凶猛的迥踢,她当众大声的说:“原来你还能站起来嘛,大人哪,有人做伪证,该当何罪?”
“气死我了!”刘长卿横瞪呈龙和呈凤一眼,撂下狠话,“你们给我记住。”他愤怒的拂袖步出公堂。
“输了,就只会说这句话。”呈凤朝他背后回吐一句嘲弄,引来哄堂大笑。
“大人,刘公子身上并没有伤,那徐东烈伤人之罪就不成立了。”呈龙说。
“是,是,徐东烈无罪释放。”县太爷一声令下,围观的群众高兴的鼓掌。“退堂。”县太爷随即匆促的离开公堂——
离珠立即趋前扶起:徐东烈,兄妹俩一同走向呈龙和呈凤向他们俩道谢。
“不,事情是呈凤引起的,这是我们该做的事,若真要道谢的话。”呈龙指着王巧云说:“那功劳最大的是巧云姑娘,要不是她勇敢出面做证,事情也不至于如此顺利进行。”
“我哪有做什么事?”王巧云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快离开衙门这个是非之地,有事回家再谈吧。”
离珠点头,“哥,回家了。”临走前,她深深的望了呈龙一眼,和他四目交接,两人彼此心神意会,不必言语。
徐家兄妹步出公堂,人也散去了,只剩下皇甫家的人。
“呈龙,今天的事真好玩。”呈凤高兴的说,只见呈龙望眼欲穿的傻相,便举起手在他那呆愣的眼前摇晃着,笑说:“你果然看上那个徐离珠了。”她的手肘撞他一下,“要不要我帮你?”
“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呈龙啐道。
“那爹娘可有资格管?”呈凤半威胁的说。
“你敢?”
“我怎么……”呈凤正要回嘴时,秋月急忙的插话。
“少爷,小姐,别斗嘴了,我们也该回府了。”
“你呀,平时爱管闲事,话又颇多,可是一到紧要关头就不中用。”说完,呈龙便大步的踏出公堂。
“呈龙,把话说清楚再走,我哪里不中用了?今天要不是有我……”呈凤不服气的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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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珠和徐东烈吃午饭的时候,王巧云端来一碗鸡汤进来,飞快地朝桌上二菜一汤瞧一眼,便把鸡汤放到桌上。“来,快帮我把这碗鸡汤喝完,否则放到晚上就要馊掉了。”
“巧云,你不必经常拿东西过来,我们想吃什么东西,自个儿会去买回来。”徐东烈面无表情的说。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离珠紧张的看着王巧云-
“没关系,离珠,徐大哥大概以为我是在同情他,使他大男人的自尊心觉得受损。”王巧云挑明的说,“没错,我是同情,但可不是对你徐东烈,而是离珠。你出事情,离珠担心得茶饭不思、夜不安眠,我心疼她不行吗?”王巧云盛一碗鸡汤放到离珠面前。“来,把这碗汤喝了。”
徐东烈注视着离珠,只见她的脸清瘦苍白,一眼看去好像只看见一对大而水汪的眼睛。
“对不起。”他眼睛谁也不看的就丢下这句话,然后低下头去,
离珠东看巧云娇嗔的脸庞,西瞧一脸讪然的徐东烈,觉得两人真相配。她把巧云盛的鸡汤移到徐东烈的面前,自己又动手盛一碗,喝了一口,赞不绝口的说:“真好喝!哥,你也快喝,别辜负云姐姐的一番好意。”
徐东烈从不拂逆离珠之意,使一口气将鸡汤喝个精光。王巧云以为他向自己认错了,心里一高兴,脸色也和缓下来。
“徐大哥,这次能顺利脱险,全靠龙公子和凤小姐的帮忙,我想应该请他们吃顿饭好好谢谢他们。”王巧云提议。,
“话是没错,可是他们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会在乎这顿粗茶淡饭吗?”徐东烈只要一想起呈龙看离珠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
“你太多心了,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将军府里的人最没有官架子,只要我们诚心诚意的邀请,他们是会接受这分邀请。”王巧云丝毫没有察觉徐东烈的心情。
“是啊,龙公子不是那种势利的人。”离珠附和一句。
“好吧,照理说,我是应该要当面和那对兄妹道谢才对。”徐东烈勉为其难的同意。
离珠心喜,立刻站起来。“现在我就去将军府邀请他们。”
“离珠,不必急于这一时……”徐东烈在后面叫她,但她哪听得进去,此时她恨不得能立刻飞到呈龙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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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门扉掩蔽,离珠在门外徘徊,踌躇着不敢上前敲门。
突然地,门外停下两项轿子,离珠慌忙的躲到石狮子后面,只露出眼睛戏看究竟。
她看到第一顶轿子里走出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而呈龙跨下马来,赶上前去搀扶她,缓缓的拾阶走进将军府里,接着是呈凤,像是一只被晃昏了头的娇贵狗,如跳出牢笼般的跳出第二项轿子,还忍不住抱怨的说:“这轿子真是要人命,娘,以后出门我也要骑马。”
“胡来。”雪雁回眸瞪了她一眼,“哪有未出阁的小姐成天在大街小巷露脸乱跑,看以后哪个好人家还敢要你。”
“谁希罕。”呈凤不在乎的说。
“娘,最好赶紧把她嫁出去,省得您操心。”呈龙说,并回头给呈凤一个嘲笑的鬼脸,她心中的不平之气涌上来,跑上前去要打他,只见他机灵的闪过她飞来的一拳。
于是两人便绕着雪雁追逐着。
“都给我住手。”雪雁眼慈嘴利的数落道:“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还这样闹着玩,传出去,看你们爹丢不丢得起他那张脸哪!”,.
要是离珠看到他们相处的这一幕,不禁感伤的想起去世的母亲。
这时春花余角瞥见离珠,于是跑上前去在呈凤耳畔小声的说,呈凤斜眼一扫,唇角不禁浮出促狭的笑容。’
“呈龙,离珠姑娘来了。”呈凤故意大声说出来,呈龙和离珠都吓了一大跳。
离珠心惊的连忙将身子缩进石狮身后。
“呈凤,你在胡说什么?”呈龙顾忌的瞅了母亲一眼,可是眼睛却渴望的四处梭巡芳踪。
呈凤眼斜嘴歪的暗示他,他将眼望去,正见离珠跑开的身影。
“娘,我有事要出去一下。”皇甫呈龙草草的禀明一声之后,风快的迫了过去。
雪雁从未见过儿子心慌意乱的神情,于是询问呈凤,“呈凤,你刚才说的离珠姑娘是……”
“娘,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自己去问呈龙吧。”呈凤推卸责住的溜进府里。
而离珠从将军府跑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朝着照影湖那头走去。她伫立在湖畔,见湖中母鸭带小鸭快乐戏水的模样,想起自己失亲之情不免又羡又妒的,拾起石子朝那鸭群扔过去,只见鸭群惊起四处划开,等到水波平静时,鸭群又聚在一块了。
蓦地,在她身后有人打出一块石子到湖中,石子在湖面上跳跃着,起了阵阵漂亮的水漂儿。’
回头一看,那人灿然一笑。离珠又转过身去,低下头望着湖中独单的倒影,忽然感到一阵悲伤。
呈龙注视她锁眉凝思的娇俏模样,鬓发婵媚,殊异寻常而立,俨然如海棠一枝斜映水面,心如打在湖面上的水漂儿,一陡接着一陡的跳起波澜……
“离珠姑娘,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要跑开?”呈龙率先开口
“我……我突然之间觉得我根本就不应该去找你的。”当她躲在堂皇巍峨的将军府外,见到他高贵的母亲时,顿时心里有自惭形秽的感觉。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呈龙愣愣的,她说一句,他学一句,却完全不解其意。“我们哪里不一样?”
离珠轻轻一声叹声,如春风拂过湖畔柳叶。他见她眼睛遮上一层薄薄的忧伤,顿时猜出她的心思。
他故作一本正经的说:“对呀,我们是不一样,我是堂堂男子汉,而你是娇柔弱女子。”
“我不是指这个,而是——”离珠看他英俊潇洒的脸,心有遗憾的说:“你是大将军之子,而我不过只是江湖卖艺人家,我们的身份犹如云泥之别。”
“你的意思是说大将军之子不是人,而江湖人才是人?”呈龙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说道。
“龙公子。”他的曲解令她着急,“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人中之龙,而我不过是毫不起眼的麻雀,我不该心存妄想的才对。”
呈龙心想她真是一个单纯天真的女孩。“这么说来你心里想过我?”
离珠发现自己说溜了嘴,竟把心事给泄漏了,不自觉的脸颊窘红起来。
“我……要回去了。”离珠转身要走,呈龙却牢牢的抓住她的手。
“你还没有说出为什么来找我?”
“我哥哥明天想请你和风小姐吃饭,以答谢相救之恩。我说完了。”离珠想扭开呈龙的手,却没办法。
“不放。”
“你……这个人真是的!”她着急的说:“快放手,若是让别人看见了,他们心里会怎么想?”
“随他们高兴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怕!”
“就算你不怕,总也得替我想想。”
呈龙察觉她紧张得手心都沁出汗来,于是一一的想掰开手指替她拭干时,赫然发现她手掌心上有颗朱砂痣。
“离珠姑娘,手心上有朱砂痣的人是难得一见的,可是你知道这颗朱砂痣有何用途?”这一刻,他也没有想到答案。
离珠摇头。’
“手心上的朱砂痣是为了方便寻找前世情人,你手心有朱砂痣,就表示你前世曾跟某一个男子有约定,约定这一辈子再相遇,而那个人就是我。”这话从他嘴裹说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出这样没有根据的话,但是他的心里好像很满意这个说法。
离珠内心一颤,满脸羞红,想把手抽回来也不是,不抽回也不是。
“龙公子,我知道我很笨,可是你也不能拿我开玩笑呀厂离珠不敢奢望,她细声的呢喃,“我哪有资格……”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离珠姑娘,你看!”呈龙伸出他的右手,手掌心中也有一颗红痣。“我听说鹣鲽情深的夫妻怕转世之后找不到对方,于是便在手心留下记号,好方便来世再续情缘。”
“真的吗?”
“你不相信我?”呈龙坚定的注视着她。
就是这个眼神,让离珠完全无法思考,只要是呈龙说的话她都相信。“龙公子,我相信你,可是……”
他伸手捣住她的嘴唇。“我不知道现今的我们经过几世的轮回,可是我们还是找到彼此了。”
离珠注视着他,整个人仿佛被他这番话给迷惑,迷梦似的执起他的手,俯身亲吻他手心上的朱砂痣。
突然地,她清醒过来,她在干什么呀?顿觉难堪的扭身就跑,懊恼的想:龙公子一定会认为她是一个轻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