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在逃避……”
“是~~你不是在逃避,只是害怕从颖玥口中听到让你无法接受的答案而已是不?”
沉默了会,并未因子昴的话而气恼,反而是露出了抹苦涩的一笑,“若我说是呢?”
抬头迎上子昴略带讶异的眼光,露出了他从不曾有过的无奈,头一次让子昴觉得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来还是个人啊!
“你不会知道我想将颖玥留在身边的欲望有多么强,想一直的占有他,想将他紧紧的绑在身边,想永远的守着他…爱着他……,让他眼里看的,心里想的只有我,我不能忍受他从我身边离去,一旦想到答应齐颖湖让她将颖玥回台湾的那种画面,我──我不敢说到时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话如果能早几天让颖玥听到,我想现在你就无须这么提心吊胆了。”
“你无时无刻,费尽心力,甚至不惜和我恶脸相向不就是想听我这么说吗?”
“是要你对颖玥说,说给我听有何用。”
“可是我却辜负了你的心意了。”自嘲的一笑。
“所以说爱情会让人的智商减低一半,先前你已错过一次了,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会知道,怎么做对颖玥才是最好的。”
眼光重新落到颖玥的睡容上,酗[,他浅浅的笑了,是了!他是知道他该怎么做了。
咚!
哇~~~好痛!!额头猛然传来一阵阵的痛楚和晕眩让羽环炘刹时从混沌飘忽中猛然清醒。
捂住正微微生疼却不是真的很痛的额头,拜这一撞之福,让他的精神刹时变的十分的清朗,本已是迷蒙半眯的美目也登时睁了开来,定神后才发现现场少说也有二对四只眼充满着讶异眼光的正盯着他瞧,尤其是那个从刚才就一直废话连篇的白痴,那成了O字型的嘴巴让人觉得那空间之大足以塞入两粒鸡蛋。
呃?看这情况他是吓到人家了?想来也是,刚才他撞那一下可也不算小力,到现在都还在疼呢。
“哎呀,不好意思,看来我是打扰到你了,真是抱歉呵~~请继续,请继续,我发誓这次我一定会努力.用力的听。”头虽痛,他可是没有忘了眼前的情况,于是他坐直了身,打了声哈哈。
话落,只见对方的眼睛睁的更大了,而且脸色变的十分的──难看!同时,他耳尖的听到右侧旁传来数声隐忍的闷笑声。
警告似的投过一记白眼,盯向那个正在偷偷窃笑不止的男人,他还敢笑?
是~~他知道打瞌睡是他自己不对,撞到头是他活该倒霉,可是这也不能怪他呀,谁叫那个白痴一直废话个不停,从刚才到现在他足足自我吹捧了已经有两个钟头了,真不知道他今天是来谈她妹妹的事,还是来这里演讲的。
也不想想这六天里为了他妹子所捅出来的漏子,害的颖玥几乎没和这世界说掰掰,吓的他们最高指挥者,龙大总裁几乎要大开杀戒准备杀出一条通往天堂之门的血路来,连带的,他这做人员工兼手下的也跟着一起不幸,人家总裁翘班有理,他这副总就得加班加到死。
连日来的忙碌和失眠,早累的他精疲力尽,这时还要他来听这种即不健康也不营养的演说,叫他哪能不偷偷的打一下瞌睡!他这身为“打手”的人不尽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不打紧,他还敢笑他?
要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就不去救茱莉了,如果他不那么坚持要让这埸战争赢得万分完美…如果那时他不鸡婆的去阻止龙哥……如果那时就这么任她失血过多而亡…此刻就不需要坐在这里听人废话了,唉~~他这算是拿石头碴自己的脚吗?
而他的态度和那明显没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举动也着实的惹火马尔.卢布朗了,只见他脸色不善的道,“羽环炘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什么意思?”知道马尔开始要“发飙”,羽环炘立即眉开眼笑,异常的开心,戏终于要开锣了。
“你少在那里装蒜,今天龙慕樊没有亲自出面也就算了,你这身为他代理人的竟然打起瞌睡来了,你们根本就没有诚意想解决这件事!”
“咦?会吗?我看起来会没有诚意吗?不会吧,环炘自认是很有诚意的,不然环炘今天就不会有那机会坐在这里打瞌睡了。”眨眨眼,羽环炘一派的无辜。
“要照你这么说你还是打瞌睡打的十分有理喽?”
“是有理啊,今天叫唆杀手上门行凶绑架的主谋又不是我,咱们龙氏可是无辜受害人呐。”
“羽环炘人家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没凭没据的你凭什么说我们是主谋者!”
“哈!哈!好笑了,我又没有指名是谁,你自己要对号入座我哪有办法。”
“羽环炘你──”怒眉一扬,马尔.卢布朗神色有些阴沈的道。
“马尔,你太失礼了。”不知是故意还是碰巧,一直漠不做声的汉斯.卢布朗缓缓的低声喝止。
“爷爷咱们犯不着跟他们客气啊,难道你忘了,小妹的一只手臂是被龙慕樊给毁了?难道你忘了小妹现在因为受惊过度,神智不清还待在医院观察吗?”马尔简直是怒不可歇的指着羽环炘叱骂着。
“你这是在指责我喽?”语气虽带责备之意,然而从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的火气,让人反而觉得有些做假。
而更令羽环炘莞尔的是马尔那更加假的反应,只见他一副惶恐的样子连忙低声道,“不是,马尔不敢。”
“不敢就少开口,从刚才到现在你除了炫耀咱们的身份和地位之外,你又有说到什么建设性的话了?真不知道我今天带你来是干什么的!”
“当小丑用的嘛。”适然,一声微乎其微的声音说小又不小,偏偏又让在埸的四人听的一清二楚的声音响起。
乍然听到这突来之语,马尔和汉斯脸色为之一变,而羽环炘的反应却是噗嗤一声伏案而笑,可,这一笑可笑出问题了。
“够了!羽环炘你要搞清楚,我们今天可不是来受气的。”一掌拍到桌上,因拍力过大力还使得桌上的两杯咖啡为之颤抖。
“受气?这话可从何而来啊,你马尔.卢布朗先生是【德威纺织】的现任副总裁,汉斯先生又是堂堂英国的交外官,不论是家世权势皆高人一等,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吓死一堆人,谁敢让你受气啊,非凡你说是吗?”
面对马尔的忿怒,羽环炘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口出讽刺之语,更是气得马尔为之气结。
“羽环炘,我相信我们今天之所以会坐在这里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不认为在这儿耍嘴皮会对今天的事情有多大的帮助。”也被羽环炘和卓非凡给惹火了,汉斯.卢布朗的语气也不禁冷了几分。
“还是汉斯先生有见解,没有忘了我们今天坐在这儿的原因,虽然我是认为今天的讨论根本没有意义,不过为了满足某些人的妄想症,以防他想象过度半夜发疯上街当狗咬人,善良如我不忍见无辜之人受害,不得以只好舍命陪君子──”
“请说重点!”咬牙切齿的,汉斯眼中微见小小的火焰。
“唉呀,我这不是在说了吗?这要说重点之前我得先申明一件事,那就是──我.没.有.耍.嘴.皮!若汉斯先生记忆尚未老化,没有老人痴呆的话,我记得从我们坐在这里开始到方才为止,一直在耍嘴皮浪费时间的人似乎是马尔先生耶,人家我从进来到方才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哦,现在说我耍嘴皮这实在是太冤枉我了,非凡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没有………”
无视汉斯和马尔愈加难看的表情,羽环炘一付认真向一旁的卓非凡寻求支持,惹得卓非凡因忍笑而憋红了一张脸。
好恶劣啊,真不愧是羽副总,这下汉斯.卢布朗不气死大概也要气疯了,看他那张几乎已经扭曲变形的脸,可知他真的气的不轻。
“羽.环.炘!”咬牙切齿的,一双泛着熊熊火焰眼睛更是狠狠的瞪视着颇有越说越起劲的人身上,一付巴不得马上将羽环炘剁成肉酱的样子。
“咦~~啊!抱歉,抱歉!离题了,离题了!我明明是要为自己的无辜申辨一下下,怎么说着说着却扯到公司外面的小狗狗身上了~~~”
“羽.环.炘!!你到底说不说龙慕樊想怎么做,你要搞清楚……”汉斯气疯了般,厉声叱喝。
哪知他话未说完,羽环炘却一脸正经的截口道,“我想你才要搞清楚今天到底是谁站在理字上面在说话,不要以为先声夺人就是赢家,嗓门大就吓人啊,谁手上握有谁的把柄咱们心里各自有数,如果你想自讨难看羽环炘绝对奉陪到底。”美眸隐射凛人之光,一时间,汉斯两人还真被羽环炘的气势吓住。
久久,赫然发现自己竟让一个后生小辈给吓住是件丢脸之事,怒忿的红潮刹时布满整张脸。
“羽环炘……你……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
“人家说相打无好手,相骂无好口,即然你要撕破脸我又何必跟你客气,别忘了今天惹事的人可是茱莉.卢布朗,不是我或龙氏任何一人。”
“撇的可是一干二净怎样,茱莉现在还在医院里……”
“别忘了因她而死的无辜仆人的尸体目前也还在警署解剖室里。”
“龙慕樊毁了她一只手臂……”
“她也害的咱们龙夫人性命垂危。”
“她疯了!”一想到茱莉疯癫的模样,汉斯就越加的忿恨。
“至少她没死。”
“一个丧失神智的人和个死人有什么分别?”
“疯了还有医好的可能性,可是死去的人可没有复活的机会,法律或野i以因她的发疯而判她无期监禁,但是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龙氏对茱莉的报复不会因为她的发疯而做罢,而你,汉斯.卢布朗先生,总裁也有一份表达他感谢之意的惊喜要送你,当是报答你放纵孙女行凶的一份“心意”,该谢的,该恨的,龙氏每一笔都记得一清二楚,谁都逃不过。”
“你这是在威胁我了?要知道有你今天这句话往后我或茱莉遭到任何不测,龙慕樊会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我不信他敢明目张胆的做出什么事来。”
“你以为总裁会效仿茱莉的做法?呵~~我想即然茱莉都敢做了,我龙氏又有什么不敢的呢?只不过咱们是文明人,文明人有文明人的做风和方法,要报复一个人死未必是最狠的方法,你大可放心,我们非旦不会请人暗杀茱莉,相对的,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力量将茱莉医好,还会请最高明的保镳保护她,因为总裁要她亲眼看着【德威】一点一点的衰退、末落,最后完全消失在这世界上,让她知道她必需为自己所做的蠢事付出多大的代价。”
噙着一丝浅浅的笑容,眼中可没有半点温度,平淡淡的语气像是在和人闲话家常,但出自口中的话每一字,每一句却又充满了十足的冷酷无情。
“笑话,你说要让【德威】衰退就衰退,末落就末落,你凭什么让【德威】完全在这世上消失,你当你是神吗?”马尔嗤之以鼻的冷笑着。
“凭什么啊,当然是凭实力喽,非凡你跟咱们伟大的马尔先生和汉斯先生解说解说,总裁打算怎么做,又已经怎么做了。”
一收到命令,卓非凡马上背书似的一一道出让汉斯两人闻之色变的震撼消息,“喔,是这样的,今日英国的【费德财阀】、【翔宇财团】、【KN财团】等已经联合即日起收回对汉斯先生的“支持”,还有【波恩纺织】、【飞鹰纺织】也以决定解除和【德威纺织】的任何契约,这是已经做了的事。
因为汉斯.卢布朗先生对茱莉所犯下的罪行有明显的偏袒行为,引起了【德威】各董事的不满和反弹,因此他们决定在一个星期召开董事大会废除汉斯先生的总裁位子,这是还没做的。”
“龙慕樊他真敢这么做?!”这下马尔脸白了,气没了,不敢置信的眼神猛然盯着羽环炘。
“事实上他已经做了。”
“爷爷──”慌了,急了,马尔回头看着一样失去血色的汉斯。
没有理会马尔,汉斯一双眼只是直直的盯着笑的十分优雅仪人的羽环炘,好一会才缓缓冷声道,“这才是你的目的,这才是你将茱莉送往医院急救的目的是不?你故意做出以德报怨的举动,救茱莉是为了得到众人的同情,单单只是一只手臂和丧失神智自然和逝去的六条人命没得比,更何况她还命人对毫无反抗之力的齐颖玥施以暴力,若她真的死在龙慕樊手上或麦桊鉣H觉得,她也是因为承受不起被龙慕樊背叛才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各董事的反应也不致于会如此激烈,你让龙慕樊从主凶之一变成了受害者。”
“而促成这计划的却是你,若你坦然承认茱莉所犯下的过错,来个大义灭亲,或许还能将总裁拖下水,当然那些站在一旁观看的人也不会有那机会将你的品性人格打了个负数成绩,进而决定放弃对你的支持,你也不致于会让各董事废除总裁的位子。”
“是我上了你的当了,我竟然会愚蠢的以为你救茱莉是因为想示好,没想到你竟……设了个陷阱让我跳……”
“早在你纵容茱莉来招惹总裁,妄想驽驾龙氏甚至操控“龙焰”之时,你就已经为你自己设下一个毁灭自己的陷阱了,只是你不该让茱莉无知到去伤害夫人,这才是导致你失败的原因。”
再次听到羽环炘口中的夫人,这让汉斯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而眼暴奇光,霍然看向羽环炘。
“你想到什么了?”笑笑,他当然知道汉斯心中打着什么主意了。
“他们还不知道龙慕樊的妻子不是齐颖湖,而是一个叫着齐颖玥的男人。”
“没错,是这样。”羽环炘依然好整以暇的笑着。
“以龙慕樊的身份若公开他男性妻子的身份,这对他也将造成不小的麻烦和冲击吧。”
“是会挺麻烦的。”还是笑笑点着头。
“那么我想龙慕樊并不希望惹来这种麻烦吧。”
“呵~~你何不直接了当的说出你的用意?”
见羽环炘自始自终都一付没有反驳之意,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样,这让汉斯相信了自己已经成功握住龙慕樊的弱点了,于是他狂傲的笑了,“告诉龙慕樊我要他对外公布是他对不起茱莉,让一切都恢复原状,还有,我要他即刻迎娶茱莉入门,要不然我就公开齐颖玥的秘密。”
“真要做的这么绝吗?”
“是你们无情在先,就别怪我无义在后,如何做你去问龙慕樊吧。”话落,带着无比的神气,无上的得意和马尔扬长而去。
“没见过那么急着找死的人,唉~~都活的那么老了。”卓非凡一脸惋惜的摇摇头。
“大概是认为活太久了,需要有人推他一把吧。”羽环炘笑的十分的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