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她从头到尾呆楞著,没办法有所反应。他就这样跟她道了晚安,遗留下一个诡异的笑容,转身回房去睡了。
她一个人楞了好久好久,之后才被洗碗水给冷醒。
接下来,她压不住心中的疑问想追去问,可已经很晚了,她知道他们两个男人非常需要休息,又怎么敢随便去发彪。厚,这实在好丢人啊!
难道要她一脸无知的问:“喂,你干么吻我?”
还是要跟他说:“你不要以为我是随便的女人!”
烦死了!结果玉菱就因为这个吻到三更半夜才睡著,直到惊醒后,她还是挂念著他为什么要吻她这件事。
起床后,她略带紧张的走出房门,果然跟她预想的一样,半个人影都没有,都已经过中午了。那两个男人昨晚似乎说今天起会很忙,看来是真的。
她这才安心下来。昨晚思量半天的结果,她得到一个小小的结论——会不会是她的心情表现得太明显,才让黑崎觉得有机可趁?
还是或许他也有一点点喜欢她,所以才敢这么做?
可是没有当面问清楚,她还是搞不懂黑崎在想什么,只好一个人烦恼。
离她回台湾的时间只剩一个多礼拜了,却莫名其妙发生这种事,她该如何是好?
电话铃声突然大作,让思考到一半的玉菱吓了一大跳,她急忙接起电话。“喂?找谁?”
“是我,向刚。怎么了吗?你还在睡吗?”向刚的声音传来,不过有些迟疑。他该不会打扰到她了吧?
“对喔!没有啦,我已经醒了。你到了吗?”玉菱听见向刚的声音,这才想起来今天已经约好要看下午的女摔比赛。透过这两个多礼拜的观摩,她有幸可以到后头去接近选手,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了。
而且好像是向刚帮她争取到的机会。没想到她居然为了黑崎真野,弄到都忘记她最爱的摔角了。
这真的是有点本末倒置,害她都觉得羞愧了。
“对,我在楼下了。你可能要快一点,今天是三点开场的,现在已经一点半喽。”
“好,我马上下去。”玉菱拍拍脸,想把自己给拍醒。这件事,还是顺其自然吧,毕竟他也
没开口对她说过什么,她再怎么样粗鲁也还是个女的,绝不可以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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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气死我了……分明是耍我!”玉菱一个人用力的夹著菜、吃著食物,都快把菜给捣烂了,她仍不停喃喃抱怨著。
她万万没有想到黑崎真野跟白焰居然可以这么忙!忙到她明天就要回台湾了,她却除了第一天以外,再也没有看到他们两个的踪迹。
她一个人像个白痴似的,总想要找机会去问问他,可是却又因为自尊,加上又一直遇不到人,只好作罢。
算了算了!反正她明天就要回台湾了,这黑崎真野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也不想管了啦!
反正对方肯定是对她没意思的,不然也不会放她一个人鸟都不鸟她。那一个吻就当她是被小狗偷亲的啦,她不想要再一个人胡思乱想下去了,才不会把自己弄得心神不宁的,一点都不像她自己了。
打定主意,草草吃完食物,她最后一次把厨房给收拾干净,确认留下来的一点点食物非常好处理后,她满意的点点头。她可不想让黑崎觉得她只会煮却不会收拾。确认没问题以后,她又尽本份地开始打扫他庞大的家。
一边整理嘴巴还一直念:“该死的黑崎!浑蛋的黑崎!找死的黑崎……”
不过不管她怎么念,那家伙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最后她的行李都已经整理好了,时间也已经到了十二点,她只好气得抱著满肚子的怨气上床睡觉去了。
半夜三点左右,真野和白焰才悄悄的进门。他们知道玉菱大约十一、十二点就会入睡了,所以不敢吵醒她,两人互道晚安后,一整天下来被操个半死的白焰毫不逞强就先说晚安,赶紧回房去睡了。
而黑崎真野自己也累惨了,他已经为自己这几天接下那么多的通告感到深深的后悔。
再来就是被白焰这冲动的家伙给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为了让他可以赶紧回台湾,他可是动用所有人脉关系把所有的通告密密麻麻的都排满了,所以他们一天之中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可以休息,两个人就只能披著外套躺在工作的休息室小睡,随即再转战下一个地方,努力的赶通告。
这几天就如同在战场般的恐怖,这也是他从事这行那么多年来最累的一次,让一向体力充沛的他也快要受不了了,于是玉菱的事只好被迫先搁到一旁。
虽然如此,每次半夜回来,他还是会忍不住偷偷去看看她。虽然她也真够厉害的,明明身手不错,警觉心却非常差,每次他在她房里看她看半天,都还吵不醒她,让他不由得怀疑她白天到底是在做什么,怎么可以累成这样。
可是他已经忙到没时间去关心她的事,只知道藤冈有好好盯紧向刚,虽然他还是很不放心,却也无能为力。
他悄悄打开房门,看见已经整理得非常干净的房间,让他有一瞬间的疑惑,直到看见玉菱好好的躺在床上安睡,他才放下心来。
紧盯著她的睡颜,他开始用已经很困很累的脑袋瓜努力地回想:依照这情形看来,玉菱回台湾的日子似乎已经到了。他有些生气,要不是莫名其妙冒出白焰的事,他也不会没机会把撒下的网收回。
和玉菱之间的关系就这样尴尬的停在半路。这女人这阵子一定很烦恼吧,烦恼那天他为什么要吻她。
想到这里,黑崎就忍不住想笑。突然,玉菱翻个身,让黑崎吓一跳。后来确定她只是翻身,没有醒来,他才安心下来。
他不是怕她醒来,只是现在这个时机并不是什么可以好好沟通的时间,如果她看见他出现在她房里,说不定还会跳起来送他几拳也说不定,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被K成猪头。
静静的看著她那平静的睡颜,黑崎忍不住上前偷香了一下,再悄悄的离开,补眠去也。
看来两个人的感情只能被迫卡在这些事情中,暂时没办法明朗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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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好,下一个……动作快一点!”
玉菱俐落的将一名学生给摔出去,再一边勾勾手,要下一个女生上来给她摔。
她那狠劲让旁边两个粗犷的女学生忍不住在一旁发著抖。
“靖柔,你不觉得女教头从日本回来以后就变得很恐怖吗?”古菲握著靖柔的手,忍不住说道。
“岂止是恐怖可以形容,她根本是把在日本学到的必杀技都拿来用在我们身上了。呜!好可怕喔……李会长怎么会让女教头去日本,真是害死我们了!”靖柔一边颤抖著,也不知该怎么办,眼看就快轮到她了,她可不想那么早死啊!
“你们两个在搞什么?不去排队练习吗?”俞叶走到那两个自以为缩到角落就可以逃避练习的人身边,微皱著眉头说。她都已经和女教头对打完了,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缩著不动。
“女教头变得好恐怖喔,我们不敢过去……”靖柔忍不住开口道。她真的快吓死了,女教头完全没有手下留情耶!
她们观察了半天,大家都被摔得满身伤,只有俞叶一点事都没有。她们又不像她那么厉害,闪得过女教头的攻击,那样子吓坏她们了。
“她回来以后,似乎是强了一点。”俞叶点点头,算是同意这件事。
“这叫恐怖!什么强一点,吓死人了!她在日本究竟发生什么事?看她心情一直不是很好耶,似乎有点焦躁不安。”古菲害怕的说道。早知道应该请假的,不然这么一摔,她可能得连著请假下不了床,所以应该要提早预防的。
“你们几个偷懒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来排队练习!尤其是古菲和连靖柔,我似乎没看见你们上来跟我对打过。”玉菱的狂吼声传来,吓得她们三个赶紧上前排队。
玉菱究竟是在日本发生什么事啊?变得好恐怖。看来“魔鬼女教头”一词已经不够形容她的恐怖了,应该可以升级为“撒旦女教头”了。
玉菱一边摔学生、一边心烦著。她回来台湾也已经几天了,那黑崎真野果真就像消失一样,再也没出现了。就她暗访所知,那白焰都已经回来台湾了,而且近期就要跟她妹妹珍珠结婚。
可那个黑崎真野就像从人间蒸发似的,气得她每天都火气十足,精力更胜以往,只好努力地操练学生,顺便发发怒气。
最惨的是,黑崎真野除了那一吻以外,根本什么表示也没,让她更不好意思开口问自己的妹妹。因为这样就表示她有够笨,人家才亲她一下,她就把心都送给人家了,这要她怎么能够承认呢?
加上妹妹现在都在准备办喜事,哪有空理她的事。至于大姊就更不用说了,每天都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只会写小说,要她去问她,她还不如撞墙比较快。
而妈妈……唉,个性跟大姊差不多,问她一定只会给自己出些馊主意。算了算了,就当她范玉菱太蠢了,才会为了一个男人每天发脾气。她一定要赶紧忘掉他,以免自己又像个神经病似的,被打乱心情。
当然她这样,苦的还是那些学生们,看来在那罪魁祸首从玉菱心中消失以前,她们还得要接受这残忍的、凶残的、爱的教育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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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白焰和范珍珠的婚礼到来,玉菱从头到尾都跟在珍珠的身边帮忙,不过基本上她是帮不了什么忙啦。
经过黑崎身边,她头也不敢抬的就想走出去,却没想到因为她的垫后,让黑崎真野有机会将她给强留了下来。
“黑崎真野你做什么?典礼不是要开始了吗?”玉菱放低音量吼问道。她没想到这家伙还敢留她下来,真该死!
“我知道,不过婚礼结束后别急著走,我有话要跟说。”黑崎真野急忙交代一下便放开了她。
这让好不容易才见到他的玉菱有些生气,不过听到他要她留下来时,她的心情有那么一丁点变好了,虽然她才没那么轻易就消气。
他究竟想跟她说什么?
玉菱虽然生气,却又忍不住开始好奇。
该死的黑崎真野,什么时候不说,偏偏挑她妹妹要结婚的时候!害她现在坐立不安的,不断猜他婚礼结束后要说什么,加上那身累赘的衣服,让玉菱是烦上加烦。
撑不到典礼结束,只看到两个人亲吻,她就已经烦到没力气在呆在教堂中,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把衣服换掉。正当她偷偷摸摸的想要溜走时,就看见黑崎真野这尽责的伴郎正用锐利的眼神透过镜片直盯著她不放。
她原来还有点顾面子不想真的离开,不过想起日本的事,又看到他想阻止的脸,越想越生气,越气就越容易开始找麻烦,加上衣服又不舒眼,感觉双脚里头空空的,还有那高跟鞋……那感觉……就是不舒服。
接著忍无可忍的玉菱怒瞪他一眼,随即从旁边的小门溜了出去。
正打算回到休息室把自己那一身累赘给脱下来时,却被他捉住了。
“你要去哪里?”黑崎真野一脸无奈的问道。当他看见那女人像只毛毛虫一直在扭动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对劲了,现在居然还光明正大地开溜,让他不得不出来“请”她回去。
“你管我去哪!”玉菱不甘示弱的回道,一边用力想挣脱他的手,没想到还是跟在日本一样挣脱不了,气得她小脸胀红。
“这是你妹妹的婚礼。”真野只是淡淡的说道。现在不是沟通的好时机,地点也不对,所以他只想趁没有人发现前将这个麻烦精给带回去。
“那又怎么样?他们幸福就好了,我不在也不会影响到什么。”玉菱被他一说,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就是不想看到他,就这么简单,这样也下行吗?
“我不是说婚礼结束以后我们再谈谈吗?你何必现在发脾气。”真野看她一眼,大概知道症结所在,于是无奈的点出来,一边试著安抚她的情绪。
没想到他忘了范玉菱最讨厌就是给人一针见血的指出重点,这样她不但没办法下台,反而被逼得更生气。
“谁要跟你谈谈!我们有什么好谈的?现在这里是台湾,我给你三秒钟放开我的手,不然我就给你好看。”玉菱放低音调,怒瞪著黑崎真野。
真野可能是真的不怕死,也可能是沙文主义作祟,他当然不可能放开她。于是三秒后,他开始后侮了……
“咳咳……范玉菱!你居然敢……”
真野的力气是男人的力气,的确是可以用蛮力扯住她,但是他毕竟没练过什么摔角,所以当玉菱借力使力推他一把,趁他向后躺的时候又跟著往他身上压去,这疼痛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敢怎样?我已经警告在先了。我最讨厌有人不听我的警告了!”玉菱成功地挣脱他的手,俐落的站起身来。她一边拍拍她那名贵的小礼服,确定不会因此被迫要赔偿后,她开始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真、狠……”黑崎背痛到没办法说什么,只能用力吐出这三个字。他压根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攻击他,这让他的怒火也燃烧了起来。
他可不认为他有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让她连听他解释都不肯就先攻击他,脾气一向不好的他再也无法忍耐了。
“彼此彼此。”
玉菱没有马上离开,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那惨况。其实她心中有些不忍,知道他肯定很痛,因为她刚真是气到完全没手下留情。虽然她不重,但那种借力使力的压法,又不是摔在擂台上,而是摔在教堂外头的石板地上……
不会摔到内伤吧?玉菱开始有点紧张了。
“你究竟是发什么疯?”真野咬牙切齿的说。看她没打算离开,撑著男人的面子,他也要努力坐起身来,这样一直横躺著像什么话。
“我……喂,你怎样啦?不行就说一声,不要逞强唷。”玉菱不知怎么回答,只好专注看他一脸痛苦想爬起来的样子,心里的担忧越来越明显,但嘴巴还是控制不了嘲弄。
“敢摔还心疼啊?”真野白她一眼,接著伸出手,一脸想看她有没有良心的样子。这女人……是好是坏就看她这次表现了。
玉菱有些踌躇的看著他伸出的手。这个吗……才刚把人给摔伤,现在又要她扶他起来,怎么感觉有些好笑。
何况她根本还没有原谅他,这样子……怎么办才好?
真野默默的等待她的表现,等得越久他脸就越臭。这女人也未免太没有同情心了吧!
该死的,他的背真的越来越痛了。她真的是用尽全力,该不会伤到哪了吧?
唉……都怪他惹来的麻烦,好死不死,那么多漂亮妖娇的女明星给他挑他都看不上眼,却偏偏惹上这个粗鲁野蛮的女人,他……真的认了。
“痛……”真野故作背抽痛了一下,还故意叫出声。算了算了,就给她一点台阶下,如果这样子她还放他不管,他可要好好考虑考虑要怎么惩罚她了。
“你还好吧?”玉菱终究还是敌不过心中的担忧,在他一说痛的同时,双手便连忙扶去。她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心软,一边又真的怕他怎么了,真是复杂的感觉啊!
“你说呢?看你刚刚用几成力,就知道我伤得有多重。”真野挑挑眉。虽然说是故意装的,但事实也真的很痛,冷汗已经不由自主的冒出来。婚礼就快结束了,等等如果一开门,大伙瞧见新娘的二姊和新郎的经纪人以这样的姿势躺在外头,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他居然笑了,看得玉菱一脸莫名其妙。
“你还笑?你可能有内伤了,居然还笑得出来,有病喔!”玉菱撑住他的背,正在考虑要不要叫救护车,却瞧见他笑了,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还以为自己被骗了。
“不是,婚礼不是要结束了,你看我们这样子……”真野瞄瞄两人之间有些暧昧的动作,接著继续笑,刚才的恼怒似乎都不见了,十分好奇她会怎么处理这状况。
“对喔!该死的浑蛋,婚礼要结束了!都你啦,要不是你惹我生气……”
玉菱这才想起来她是溜出来的,而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他们应该要出来了……她心一急,加上不知是紧张还是怎样,一听见门要开的声音,玉菱马上肾上腺素加增,将她的神力瞬间发挥得淋漓尽致,一把就撑起真野,将他拖到教堂后面的草地去。
“现在怎么办?”真野被这么一搬动,脸色开始发白,看那女人似乎完全忘了这时候应该要送他上医院这件事,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什么怎么办?”她一边探头探脑,一边分神问道。要是被其他人发现,她可就糗大了。
“我觉得你应该要送我到医院。”真野翻翻白眼。这女人真的……非常白目。他除了感受到她的莽撞外,也感受到她的……
“对喔,看起来很严重的样子。唉唷,你还真不禁摔。”
玉菱这才回过头,不但不后悔、不道歉,反而还开始嫌他肉脚,让真野脸色发黑,心里直想:要不是他现在动弹不得,他非得狠狠毒打这女人的屁屁一顿,不然她不知道她错在哪了。
“那现在呢?”真野怒瞪她。瞪瞪瞪,她要是敢弃他于不顾,她就死定了。
“恩……那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换衣服,再带你去看医生。”玉菱无辜的瞪大眼,表情分明就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谁叫这男人让她烦了好久,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很快的,玉菱偷拿了珍珠的车钥匙,并换回她的背心、牛仔裤以后,又偷偷摸摸的溜下来。婚礼已经结束,大家在前方的草地举办餐会,所以他们应该是不会被发现才是。
“走,我带你去。怎样?撑得起来吗?”玉菱压低音量走到黑崎身边,一边试图将他给抬起来。
“可以。”等待的时间,真野已经比较不痛了,但他还是故意将身体的重量全倚在玉菱身上,以报一摔之仇。
接著两人就赶紧离开那草地,就怕被人发现。玉菱是怕被误会;而可怜的真野则是完全不想被兄弟们看见他……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