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恨?
昨夜梦魂中。
还似旧进游上苑,
车如流水马如龙,
花月正春风。
——李煜·江南
空洞的眼神仿佛视而不见地看着正前方,素来澄澈的眸子只剩一片死寂。
软筋散的药性已经退去,但她的四肢依然疲软得凝聚不起力气,只能趴伏在床榻上,任那酸、疼、黏腻与不适的感觉,一寸一寸占领了她的知觉。
“我可怜的小野猫。”低沉带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雷傲天的大掌再次触及那片充满他昨夜用吻烙下的痕迹的雪背,“瞧你这模样,昨晚被我累坏了吧!”
平静的眼眸终于闪起一丝涟漪,但冷淡的容颜依旧没有出现任何表情。
“或者……我弄错了,其实你是迷恋我昨夜带给你的感觉,所以才会不得起身?”
温热的唇烙上粉嫩的雪肤,终于挑起了赵雅的反应。他明显的感受到后下的身子一僵,身下人儿愤然的撑起身,抓起被单掩住全裸的娇躯,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啧啧!这么冷冰冰的态度,我可是比较喜欢昨夜那个在我身下婉转娇吟、柔媚承欢的你。”
想起昨夜种种的放荡形骇,赵雅羞愤的咬住唇,随即又淡淡地道:“昨天的我是被药物控制,无法自己。”
雷傲天懒懒的挑起眉,“是吗?既然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重来一次,看看我是否有本事不用依靠淫药就让你欲仙欲死、浪荡呻吟?”
瞪着那只伸向她的手,赵雅往后一缩,但雷傲天的速度更快,他扣住她的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下身。重重地吻住她的唇。
雷傲天满意的看见她眼中微微的惊慌,将额头抵着她的前额,呵呵一笑,“记住,小野猫,在你没有任何筹码的时候,绝对不要任意挑衅男人。”放开扣住她肩膀的手,他双手环胸继续道:“看在昨儿个已经把你累坏的份上,今儿个就饶了你。”
赵雅僵直了脊背,好半晌,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意。是呀!正如雷傲天所说,她手上连半点筹码都没有,还妄想跟他斗?不带感情的眼眸飘向远方,她不是早就明白情势永远比人强的道理吗?
因羞辱而失控的心平静了下来,她伸手摸索着散落在床榻间的衣衫,沉默的背过身去,正想穿上抹胸,那湖水绿的兜衣却被横伸而来的大掌取走。
只见雷傲天拿着兜衣系带的双手绕到赵雅身前,替她套上那件抹胸,绑好系带,又拿起亵裤、里衣、中衣狲衣,一件件地帮她穿上。
赵雅淡着脸,并不抗拒,甚至在他为她着好装后,礼貌性地说:“多谢雷公子。”
她真的很特别,既不哭,也不闹,还对夺去她贞节的男人道谢,这情形委实荒谬得好笑!
想着想着,雷傲天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放荡的笑意,一派漫不经心的道:“不用客气,是我脱的,当然要由我替你穿上。现在……换你了。”
低沉的话声甫落,赵雅的手上已多了一叠男性衣物。
赵雅仍旧没有抗辩,缓缓摊开手上的衣物,学着他,生涩地一件件帮他着装,自始至终,表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
当雷傲天再度出现在大厅时,赵家夫妇的脸上是一副想掩却掩不住的窃喜神情。心想,雷傲天在他们夫妻精心准备的房中待了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想必是对赵雅的表现非常满意,这么一来,矿业开采合作案……
不过,在雷傲天低沉的语调谩不经心的吐出一串音节后,赵家夫妇脸上的笑意便慢慢退去。
叶昭凤首先沉不住气的开口,表情僵硬。“雷爷……您……您这是说笑吧?”
雷傲天慢条斯理的掀开盅盖,啜了口茶,“当然不是。”
“但……”
“这些日子以来在贵府叨扰,承蒙庄主夫妇的招待,雷某不胜感激。至于矿脉挖掘合作之事,雷某认为与贵庄的认知有所出入,看来,咱们合作的时机未到,雷某深感遗憾。”
“这……如果雷爷对敝庄所提出的合作方案有疑问,咱们大可再商量切磋。”赵元展急急地道。
“雷某已与司徒老板签下合同,一切皆己定案,无法更改。”雷傲天仍是一脸的遗憾。
千般讨好、万般巴结,没想到合作一事竟还是落了空!
“难道……难道就没有转回的余地吗?”赵元展犹在做垂死的挣扎。“雷爷应该是很喜欢雅儿的吧?”把赵雅送上去,又见雷傲天欣然接受,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却没想到……
“提到雅儿……”雷傲天抬起眼,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雷某倒是要多谢贤伉俪,将如此佳人送到雷某身边。”
雷傲天看来似乎对赵雅那丫头挺满意的,赵元展不由得精神一振。“我家雅儿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又是人人赞誉有加的格阳第一才女,配雷爷,也不算是高攀了。”
“是啊!”叶昭凤跟着道:“雅儿也已十七,咱们洛阳城内慕名求婚的不知几几,若非这些年来因她娘的病耽误了婚事,也不会拖到现在尚未出阁,算来,也是与雷爷有缘。”
雷傲天任这对夫妻俩一搭一唱,脸上始终挂着那莫测高深的笑意。
叶昭风见雷傲天始终没有回应,忍不住挑明了问:“就不知雷爷对雅儿有何打算?”
雷做无抬起一边的眉,浅浅一笑,“诚如贤伉俪所说,赵大小姐乃是黄花大闺女,既然跟了雷某,雷某总不好不给个交代。”
赵家夫妇相互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喜悦之色。
就算没拿到合作案,能够与雷傲天结成亲家,也够终生享用不尽了。最起码,他们就不必胆战心惊的怕殷无情会找上门来。
“这样吧!合作案既已底走,过两天,我就要回惊雷堡了,赵大小姐可以同我一起回去。”雷傲天轻描淡写的说。
“这么快?”赵元展错愕的看着他,“那婚事……”
“婚事?”雷傲天扬起眉。“请恕在下冒昧,北方的规矩,连讨个侍妾进门都需要如此大张旗鼓吗?”
待妾?赵家夫妇倒抽了一口气,面面相觑。对雷傲天而言,赵雅只能是个侍妾?那他们打的如意算盘不就全盘皆输了?
叶昭凤勉强堆起僵硬的笑,“雷爷您是开玩笑的吧?赵雅好歹也是洛阳首屈一指的才女,又是个大家闺秀,屈居诗妾……这不是委屈她了吗?”
雷傲天疑惑的挑高眉,低声一笑,“昨夜贤伉俪将赵大小姐自动送到我房里的举止,怎么也不像对待洛阳第一才女、大家闺秀的方式啊!”
赵家夫妇脸一红,说不出话来,知道他是指他们对赵雅下软筋数及春药之事。
“贤伉俪若觉赵大小姐跟了我算是委屈她,就当雷某没提过这回事吧!”雷傲天可有可无地道。“想来以赵大小姐的名声,不愁没有名门公子匹配,不需要委屈的跟着雷某。”说着,站了起来便要离去。
“这……”叶昭凤一急,忙唤道:“雷公子,且等一等。”
“还有事?”雷傲天回过神来,一脸闲适。
叶昭凤一咬牙,不太甘愿的道:“雅儿既然已是雷公子的人,自然得跟雷公子。”
“赵大小姐跟了雷某,仅能当个诗妾,恐怕会委屈了络阳第一才女。”雷傲天闲闲的说。
“能当雷爷的侍妾,已经是雅儿的造化,就请雷爷收了雅儿吧!”叶昭凤僵硬的道。
一步错,全盘皆错啊!
本以为赵雅是颗有利的棋子,哪知道雷傲天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原本留着赵雅,还可望替赵家换来大笔聘金,但如今,赵雅已失身给雷傲天,身价必定一落千丈,还有谁会要她?现在,他们也只能做最低限度的打算,让赵雅跟了雷傲天,说不定他们还从中捞些好处。
漫不经心的幽暗瞳眸闪过一丝光芒,不过,赵家夫妇没注意到。
雷傲天点点头,笑道:“既然赵夫人这么说,雷某就先谢过贤伉俪了,还请贤伉俪转达赵大小姐,就说雷某过两天便会带她回塞北去。”
☆☆☆
“洛阳第一才女,看来也不怎么值钱嘛!连个有名分的妾都攀不上,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侍妾,我说雅姐,我还真是替你感到可怜哪!”
甫端着药出了厨房,赵推就被赵谅贞拦住去路,劈头便是一阵冷嘲热讽。
为了爹娘要将赵雅送给雷傲天一事,她不知与爹娘吵了几次,又哭又闹的抗议,偏偏一向疼宠她的爹娘这回却不肯依她,硬是要把赵雅送给雷傲天,着实令她气了许久。
可她没想到,赵雅教雷做天给破了身,却没打算给她名分,只让她做个侍妾,这教赵谅贞得意极了,迫不及待的上门来奚落赵雅一番。
赵雅对赵谅贞采取一贯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淡淡的道:“多谢二妹的好意,二妹大可收起你的怜悯,不用浪费在赵雅身上。”
“雅姐的处境,怎能不教妹妹我同情呢?虽然妹妹我从未想过雅姐能当上惊雷堡的堡主夫人,但总觉得雅姐应该在雷公子心中还占有一席之地吧!可没想到……唉!好好的一个洛阳第一才女,竟成了上不了台面的侍妾。”长吁短叹的声调中,完全听不出有任何遗憾的意味。
洛阳第一才女成了塞北商业巨掌的侍妾,这消息一传出,立即成了洛阳人的话柄,人人议论纷纷,说的全是赵雅何以愿意放下身段,甘心做一个侍妾?
有人说,是赵雅贪慕虚荣,为了财富权势;也有人说,赵雅是受到赵家庄二庄主夫妇的逼迫,才不得不跟了雷傲天;更有人说,赵雅自觉与其跟了何大富或李大富这样的糟老头,倒不如跟着年轻俊美的雷傲天,反正凭着她的年轻貌美,总有翻身的一天。
众口铄金、各执一辞,赵雅听得多了,也不去理会,只是淡淡地道:“二妹如果说完了,就请恕雅姐先走一步。”
“等等。”伸手拦住想由她身旁穿过的鹅黄身影,赵谅贞继续说:“我听说,雷公子虽然正室虚悬,但惊雷堡内可是姬妾成群,雅姐嫁到那样的地方去,谅贞实在无法不担心。”
“哦?”赵雅淡淡地扬起眉来。
“是呀!听说那群姬妾各个长得如花似玉、长袖善舞,最受雷爷宠爱的有两个人,一个叫做杜潋滟,一个叫做魏兰茵,两人都有倾国倾城之貌,且善体人意、色艺双绝,雅姐有这么多对手与你抢夺雷公子的欢心,难道不担心吗?”
赵雅格起澄澈的双眸,浅浅地笑了,笑容中别有深意。“二妹对雷府中的事情真可谓是了若指掌呀!”
“我……那是我不经意听来的。”为了掩饰心虚,她不太自然的回答。
“不经意中听来的,可以听出这么多秘辛,看来,二妹对于雷公子的事,是分外用心。”
清清淡淡、不疾不徐的话语,轻易就堵住赵谅贞的口,让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绕过赵惊贞,赵雅继续往前走,才穿过一个回廊,又被叶昭风拦住。
“雅儿,都要出阁的人了,不去打理自己的东西,怎么还做这些煎药送汤的杂物?”叶昭风一脸大惊小怪的道。头一侧,转向自己的丫鬓吩咐,“还不接过药汤给大夫人送去?”
“是。”丫环立即伶俐的上前,接过汤药,转身送去给赵母。
叶昭风热情的握住赵雅的手,“雅儿,来,陪婶母说说话。”说着,便将赵雅拉到一旁的凉亭里坐下。
“还记得你刚来咱们赵家的时候,只是个祖褓中的婴儿,现在都长这么大,要嫁人了。”叶昭凤佯装感叹的道。
赵雅也不说话,静待她说下去。
“那天,婶母并非故意要委屈你,让你给人家糟蹋了,实在是……你也知道,赵家现在是一年不如一年,尤其你叔父又得罪了殷无情那个骚狐狸,咱们若不赶快找个靠山,眼看赵家庄偌大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我和你叔叔是看雷爷也算是个伟男子,你跟了他,不算委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却没想到……雅儿,你可怪叔叔跟婶母?”精悍的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直盯着赵雅。
“雅儿不敢。”赵雅垂下眼睑,掩饰住眸中一闪而过的讥讽。
叶昭风是何等精明干练,又怎会看不出赵雅的心意,她故意长叹了一口气说:“你要怪我们,那也是没法子的事,说到底,让你这个洛阳第一才女做人家的侍妾,的确是委屈了你。不过雅儿,到底你还年轻,有如此好的容貌及一身的才情,眼下就算屈居个侍妾,难道将来就不能够翻身吗?雷爷目前正室虚悬,人人都有机会呢!”
叶昭风顿了顿又遭:“我看得出来雷爷对你非常感兴趣,要不然,也不会要收你当侍妾,只要你肯把握机会,尽力讨雷爷的欢喜,男人都是一个样儿的,你还怕他不把金山、银山搬到你面前哄你开心?今儿个你委屈自己做侍妾,明儿个财富权势还不都是你的?就连我们赵家庄都可以沾你的光,恢复往日盛景呢!”
终于说到重点了!赵雅淡淡一笑,看不出心里是什么想法。
叶昭风又说:“你只管放宽心到塞北去,你娘自然有咱们好生照应着,不过,你也别忘了你娘,你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偶尔还是要回来一下,看她过得好不好。”
恐怕不是看她娘过得好不好,而是看赵家过得好不好,顶多再带些利益回来才是吧!
接着,叶昭风又说了好些话,都是细细叮咛赵雅要如何讨一个男人的欢心。
赵雅看似静静的聆听,澄澈的双眸却已飘向远方。
☆☆☆
没有喜庆、没有宴客,赵雅跟着雷傲天一行人悄悄的离开洛阳,往塞北而去。
离开的那一天,赵雅去向娘亲告别,服了药后的娘亲已然睡着,平静的脸庞、带笑的嘴角,应该是作了个好梦吧!赵雅没费事叫醒娘亲,反正十七年来,娘亲从来就不知道她还有个女儿,从来不知道……
越往北去,沿路的景色越是荒凉,朔风如刀、黄沙扑面,从未见过的景象,已足以令一个足不出户的姑娘家心生畏惧,而日夜悬殊的温度,更会消磨掉一个人的意志力,偏偏赵雅依然是一副随遇而安的神态,不曾叫过苦,令雷傲天的手下无不暗自佩服。
当晚扎营在一处水源旁,用过干粮后,赵雅便退回自己的帐篷。方解下斗篷,就见门帘掀起,一干手下抬了一只冒着腾腾热气的浴桶进来搁在地上,跟着,雷傲天也走了进来,挥退手下,对赵雅勾了一下食指。
赵雅会意,起身走向雷傲天,动手为他脱去衣衫,伺候他入浴。
虽然曾有过肌肤之亲,但那回她是在药物的控制之下,动弹不得、身不由己,因此,眼前这副结实伟岸的身子对她而言,依然陌生。
她低垂眼睑,脸上并无半点女儿家羞涩的神情,只是动作略显生硬,缓缓的掬起水淋上雷傲天光滑结实的肌肤。
热气包湿了赵雅乌黑的长发,也豆红了她白玉般的脸颊。
雷傲天大刺刺的享受着赵雅的服侍,手指把玩着她柔顺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道:“若非知道你的性子,瞧你这般柔顺的举动,我还真要以为你已被驯服。”
赵雅没有资力说些什么,依然谈着娇颜,一下一下的掬水清洗着雷傲天颀长有力的身子。
雷傲无不由得呵呵大笑了起来,“这样冷淡的性子,又不愿恳求宠爱,要怎么在惊雷堡中存活下去呢?”
赵雅依然没有回答,柔软的小手机械化的掬水、淋洗。
雷傲天又笑了,勾起赵雅美丽的容颜,鼻尖直抵着她的,低沉着嗓音道:“我的小野猫,你越是冷淡,就越会激起我想卸下你的面具的欲望呵!”
澄澈的目光终于抬起来对上雷傲天的,她缓缓地道:“雅儿已经是雷公子的人了,无论雷公子要如何对待,雅儿都不能有所怨言。”
低沉的笑声顿时在她耳际回绕,“还叫我雷公子?我的小野猫,你这话儿,我能相信吗?”
赵雅知道,若真要让雷傲天对她感到厌烦,最好的方法就是曲意承欢,努力的讨好他,可是一来,自己索性冷淡,本就不是懂得承欢献媚的小女人;二来,以雷傲天的精明,自己的伪装决计骗不了他,因此,她选择沉默以对。
“无话可说了,嗯?”埋在她温软的颈间,雷傲天低低的笑着。
就是这个性子,看似柔顺,实则漠然,才会激起他想掳获她的欲望。
“爷这般搂着雅儿,雅儿无法替爷沐浴。”赵雅恭敬有礼的提醒他。
“无法沐浴,那就别沐浴了。”雷傲天沉声一笑,一把搂住赵雅的纤腰。
赵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整个人跌人泪桶中,呛了几口水,不住地咳着。
“可怜的小野猫。”雷傲天浅浅地笑着,看她费力地由滑桶中撑起身,拨去满脸的水珠。
赵雅轻轻的蹩起柳眉,淡漠的眼神正好迎上雷傲天俯下的脸庞,“很疼是吧?”
赵雅一怔。
雷傲天看了她一眼,微眯的眼中闪过一簇难解的光芒,“冻疮生得那么严重,又泡了水,若你还不疼,我真要以为你是冰做的了。”
赵雅还来不及惊讶,一双莲足已被雷傲天抬了起来、摆在他弓起的膝上,跟着,绣鞋与裹脚布也被迅捷的拆卸下来,暴露出创痕累累的小脚。
离开洛阳时,中原已然入秋,而塞北位处北方,气温更是寒冷,尤其一到了晚上,甚至会结起冰霜。
赵雅到底只是个弱女子,无法适应日里奔波,夜里露宿荒郊的日子,因此,脚上长满了冻疮。虽然一双莲足因为冻疮已经痛得无法走路,她却一直不曾表现出来,也以为没人察觉,不意这雷傲天竟然发现了……
细细的审视着那双莲足上的创痕,雷傲天啧啧有声的道:“伤得这么重,连个大男人都会受不了,你居然一声也不吭,亏你能忍得。”深邃的黑眸突然抬起来,眼底闪过一抹厉色,语调却仍是懒洋洋的,“你可知道,在塞北之地,有多少人因为冻疮未能及时医治而失去双足?”
他并非刻意吓她,只是,冻疮看似小病,但若未能及时医治,一旦溃烂,使得切去双足,方能保命。
赵雅仍是浅蹙着眉心,没有说话。
雷傲天摇头失笑,“早知道你性子倔强,绝不会开口求医,我这般提醒你,反倒显得自己闲极无聊了。”
话落,雷傲天便径自动手脱去赵雅的衣服,再一把将她从浴桶中抱起,安置在铺好的毛皮被褥中,独让一双小小的莲足暴露出来,然后取出金创药,细细地涂上她雪白的脚丫子。
清凉的药膏敷上伤处,立即减轻不少刺痛的感觉。赵雅睁着一双美目,港澈的眸光直瞅着他。
“这样看我做什么?”雷傲天挑起眉问。
赵雅没有回答,冷然的眸子仍是注视着他。
“再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就当你是在引诱我。”雷傲天一个翻身,将她柔软的娇躯压在身下,戏谑地道。
即使隔着被褥,赵雅依旧感觉到他那灼热炽人的体温,因而僵住身子,忆起那一夜的羞辱。
雷傲天也感觉到了,安抚道:“放心,除非你主动献身,否则我不会占有你的。”
这个答案让赵雅困惑的蹙起眉,不解的看着他。
雷傲天仍亲密地靠着她,半侧过身躯,让一半的身子紧贴床榻,以减去她身上的压力,同时一只手撑着脸庞,懒懒地看着她,“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我会等你主动来找我,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我。”
冷然的目光一怔,随即勾出一抹有趣的笑意。等她主动找他,心甘情愿伪把自己给他?恐怕他等一辈子都等不到!
“别太笃定了,小野猫,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醇厚的嗓音低柔愿像情人间的呢哝软语。
赴雅闻言,只是淡然一笑,也不跟他争。
没错,他的确不是一个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的人,在那不动声色的轻忽神情之下,藏着的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心思。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要返她低头,除非能够抓住她的弱点,但她什么都没有,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控制她,所以,想要她主动把自己给他,他可是有得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