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企业?又干她什么事了?
“你找我做什么?”
“徐小姐,我们公司非常欢迎你的加入,所以——”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程氏企业不就是上次已经拒绝我的那间公司吗?”她恍然大悟道。
“徐小姐,上次是我们在挑选过程中出了点小意外,遗漏了你,这次我们是诚心诚意前来聘请你的。”李群男从来就没这么低声下气过。
只是这是他的职责,他不这么做也不行。
徐雁婷不是很相信他的话,没道理经过这么多天了,他才来聘请她。
何况她还是一个没有实际经验的人啊!
“这位先生,我想贵公司的出尔反尔,教我不能信任,现在就算是你想请我,我也不会去。”这太奇怪了,她还是小心为妙。
“徐小姐——”这不是要教他两头为难了?
“对不起,不奉陪了。”徐雁婷把门带上,往里面走去。
虽然白白丧失了工作机会,但她可不是一个会吃回头草的女孩。
李群男看著关上的门,沮丧地垮下肩膀,心想他肯定无法向他的上司交差了。
他的上司难缠,没想到这女孩更难缠。
***
“真的?她拒绝了?”程士彻一点也不吃惊,这倒是像徐雁婷会做的事。
“是的。”
“没关系,再接再厉,我相信你的能力,群男。”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教她来他公司上班。
一来,她自然不会再四处奔忙;二来,她有收入自然会提前租下他;三来嘛……他等著看她得知他是总裁以后的反应。
冲著这三点,他是不会放弃的。
“再接再厉?”李群男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是要他再前去说服她吧?
“我放你一个星期的假,薪水照领,不过这一星期中,你必须想办法说服她来这里上班。”
“有这个必要吗?”李群男倒情愿不要放这种教人胆战心惊的假了。
他可以想像倘若他没有说服徐雁婷,放假回来他会有何下场。
炒鱿鱼?
降级?
上天保佑!这两项都是他最不想得到的结果。
“群男,你只要好好地做,等你放假回来,我会考虑把你升级的。”
李群男苦著脸,他不要被降级就已经是上天保佑了,还奢望升级?
他想都不敢想。
程士彻看著他苦恼的表情笑了,想必他也了解到徐雁婷不是好应付的女孩子了吧!
就算是他,可也得全神贯注地应付她;更何况是李群男呢?自然也是拿她没法了。
***
崔如梦走进徐雁婷的房子,一脸疑虑。“雁婷,外面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怎么站在你的房子前面?”
“别理他!”徐雁婷哪里清楚外面那人究竟作何打算了。
一大早起来就见他站立在她屋前,赶也赶不走,她只好任由他了。
谁知道他伫立在她家门前,所为何事?
“该不会是你的追求者吧?”
徐雁婷摇头否认。
“还是他就是出租中心的罗蜜欧?”崔如梦期盼地等候她的回答。
徐雁婷再次摇头,并丢给她一个白眼。
“那……那么是对你有非分之想的歹徒了?”她加大声量,并且在说完后,快速拿起旁边的扫把,准备以最坏的方式保护自己。
“拜托你!停止一下你那教人受不了的想像力行不行?他只是一家公司的人事主管,特地前来讲我去上班的!”
“请你去上班?哇塞!这很好啊,表示你受人重视嘛!”崔如梦一脸兴奋地抓住她的手。
“就是这样才教人怀疑,你忘了我什么工作经验也没有吗?他们犯得著如此大费周章地聘请我吗?”
“这也对,可是这也许是好机会呢!”
“没有这么好的事……对了,你怎么又来了?”
“闲来无事,来看看你,顺便……”
“得知一下军情?”她早了解她了。
“知道就好!现在怎么样了?”崔如梦往她身旁坐下。
“什么怎么样了?”
“你别装蒜,你也要像上次艾梅一样,什么都不肯透露是不是?”
“我不也早告诉你了,请你别问这种问题了吗?”记得在上次艾梅猎夫的时候,她可是事先交代过了。
“什么嘛!神秘兮兮的,看了教人生气。”崔如梦嘟起嘴,走向窗口,突然讶异地大叫。“雁婷,他还站在那边耶!他何必这么做呢?”
“谁晓得,这件事一定大有蹊跷,你少管闲事。”她想了一整个早上,还是想不出来那间公司为什么非要聘请她不可。
“倒不如我去问问他。”
“用不著,明天吧!明天他如果还站在那里,我自会找他问清楚的,你啊!就坐下吧!”她伸手拉下她。
站在外头的李群男,还是头一次受这种罪呢!发神经似的等候她出现。
偏偏她是连个人影也见不著,倒教他站得脚都酸了。
外人看来,一定认为他是一个痴痴等候情人出现的傻瓜,但他哪里是,他等的不过是一个有机会不会把握的傻丫头。
害得他现在脚酸了、肚子也饿了,却不敢移动半步,深怕自己一走,她可也溜走了。
他只有一星期的时间,轻忽不得的;于是,抱著咕咕叫的肚子,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聘请一个人来上班,是如此困难的事,或许他该考虑是不是该换工作了。
因为光是这么一折腾也实在够他受的了。
***
第二天,李群男依然死心塌地的,一大清早,就来到徐雁婷的门前站卫兵。
徐雁婷打开门,看到他时,无法相信地摇摇头,再次把门关上。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人呢!她去不去上班真有如此重要吗?
她想不透,却也没心情去多研究,他爱站多久就站多久吧!相信他总会累吧?
门外,李群男就立身在电话亭里,正在向他的上司程士彻报告消息。
程士彻得到消息,只是要他继续加油,并没有要他放弃的意思。
结果,这会儿李群男还是万般无奈地走出电话亭,静静守在门外,等待佳人发发慈悲,出来和他说说话。
终于,到了正午时分,徐雁婷看著他站在烈阳底下,实在也看不过去了。
于是,她走到他面前,直接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徐小姐,我是诚心诚意的,请你同意吧!”李群男见她肯出来,笑容满面。
“你莫名其妙,为什么一定要聘请我?我什么也没改变,我还是没有什么经验。”
“没关系,我们公司觉得你是一个肯上进的女孩子,所以才想请你加入。”
笑话!肯上进岂是外表看得出来的?她心里哼道,不过却没把它们说出来。
“贵公司这种做法教人不放心,我想——”
“徐小姐,我们为了表示对你的肯定,打算先预支你一个月的薪水,这对你可是很好的对待了。”
徐雁婷不相信地瞪大眼睛,让她先预支一个月的薪水?为什么?
程氏企业没道理这么看重她啊!
就算他们找不到人去上班,也用不著如何厚待她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雁婷纳闷地蹙起眉头,不能否认地,这是一份相当诱人的待遇,但却疑云重重。
只要一想到可以预支薪水,徐雁婷就冲动得想答应他。
预支薪水也许她就可以有钱付租金了,她甚至可以早早完成任务。
毕竟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可再拖延下去了。
只是……这项工作?
“如何?徐小姐?”
“这样吧!先让我考虑考虑,过两天我再回覆你消息好吗?”
“也好,你就仔细考虑一下,徐小姐,这是一份很好的工作,相信我。”李群男保证著,至少他相信他的上司绝对会善待她。
从他的上司如此重视她的情形看来,李群男相信他的上司和这位徐小姐绝对有什么维妙的关系。
“那你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你站在我门前,搞得我心神不宁的。”这是实话。
“这是当然,徐小姐。”
送走了李群男,她往屋里走去,她已经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了,她现在可以向程士彻讨回前两次的赔偿费,再加上程氏企业的薪水……也许她过几天就可以租到一个罗密欧了,到那时她可以慢慢劝他改行,慢慢引他掉入她的粉红色陷阱中,如此一来,完成任务就轻而易举了。
徐雁婷想到这儿,嘴角已经露出微笑了,现在首先该考虑的是她的对象问题。
当真要程士彻吗?
一想到碰到他就倒楣,她马上打起退堂鼓,她何不找出租中心的大老板谈一谈?
对!目标一锁定,她已经决定要立刻行动。
***
祁家基这是第一次真正看到徐雁婷的真面目,至少不是透过电视萤幕。
没想到她本人看起来要比电视萤幕上的她,还要美上三分。
混帐的士彻,竟然对他隐瞒这么重大的发现,她真的教人惊艳、教人叹为观止!
对于这位年轻的老板,如此莫名其妙的注视,徐雁婷也是同样反瞪著他。
他又不是没看过女孩子,这样看著她,分明是头大色狼,她觉得程士彻已经够糟了,没想到这人比他更胜一筹!
“喂!你在看什么?我说我可不可以换对象,你还没回答我呢!”
“换对象?”只顾著看她,他倒没听清楚她之前说了什么。
“是的,我已经打算要来租人了,但程士彻不是我所想要的人选。”她口是心非地提出。
祁家基听她这么一说,几乎忍不住想抱著肚子大笑起来,她说什么?
程士彻不是她想要的人?
这段话倘若教士彻本人听见,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素有美男子之称的程士彻,这会儿竟然也吃瘪了,实在教人想像不到。
他简直等不及想告诉士彻这个天大的消息了。
但好笑归好笑,他可不敢替士彻做任何决定,说服他替他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怎敢擅自替他做主。
“徐小姐,我想这件事恐怕不是我能决定的。”他委婉地客气道。
“你不是老板吗?你不能决定谁来决定?”
“很抱歉!我一向依我的职员的意愿行事。”
“什么?我是花钱的顾客耶!没道理选一个我不满意的人吧?”徐雁婷心有不甘。
这是哪门子的出租中心?分明一点效率也没有。
她不能自由做主,那么她花个十万元不是毫无价值了吗?
“徐小姐,你当然可以更换,只要你和程士彻谈妥,我自然替你做最好的安排。”相信他的处理方式,士彻该会满意了吧?
为了留下他替他工作,他得牺牲多少啊?不过,他相信值得的。
“好极了,他人呢?”
“呃……他现在不在公司,你放心,明天一早他会去找你的。”祁家基采行拖延战术。
徐雁婷努努嘴,站了起来,得到了他的回应,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再待下去,她肯定会气疯,她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种自私的公司。
她愈想愈不甘心,而这一切都怪她的好友们,给她选的是什么对象嘛!
罗蜜欧出租中心?
分明是吃钱中心!
看著她走出大门,祁家基马上拿起话筒,准备告诉程士彻他的最新消息。
顺便好好地取笑他一番,这种机会他可等好久了呢!
***
程士彻懊恼地挂上电话,听完祁家基的话以及他的消遣后,他真不知自己该采取什么行动了!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在祁家基面前摆他一道,声明不要他。
难怪家基在电话中会笑得那么开心,他都可以想像家基那种乐不开支的模样。
向来只要是取笑他的事,家基总会不忘大大消遣他一番。
仿佛等了一辈子,才让他抓住把柄似的开心。
家基认为他在女孩子方面一直都是无往不利,因此,徐雁婷的声明,大大教家基开了眼界,无比震惊。
这事震惊的可不只是家基一人,连他本人也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他一直以为她已经打消换人的主意,没想到她只是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这怎么可以了向来不允许自己轻易失败的程士彻,脑筋飞快转动著,他知道要是再不想个办法,他肯定会输得很惨。
而第一次上班就遭到被换下的命运,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于是,他在心中下定主意后,马上走出自己的私人住所,准备往徐雁婷的住处去。
这一次,她会明白,他程士彻绝对不是一个让她说换掉就换掉的人。
***
“二哥,你别拉我,我不搬,我绝对不搬。”徐雁婷大叫著,双手努力想扳开她二哥徐志绍的手。
徐志绍正抓著她的手腕,硬是要将她拉出这间他看了很不满意的屋子。
这哪里像是人住的房子,他绝不让妹妹住这种房子,先前他是不知道,现在既然让他知道了,他就不会再任由他妹妹住下去。
“雁婷,我看不惯你住在这种地方。”徐志绍不像大哥,会尊重妹妹的意思。
一句话,他看不惯,她就别想住了。
但徐雁婷也不是如此听话顺从的人,她决定的事,管他是大哥还是二哥,谁也甭想改变。
“二哥,我不搬,你怎么说都一样。”她昂起下巴倔强道。
“我扛都会扛你回去。”徐志绍脾气也不输给她。
“我不回去,住你那儿,二嫂会说话,而且我一个人住习惯了。”她岂是轻易让人说服的。
“你到底回不回去?”
“不回去。”
“那么就休怪哥对你粗鲁了。”徐志绍弯下身子,轻而易举地将扭身挣扎的她扛在肩上,大步往前走去。
“二哥,你放我下来,我跟你说我不想回去,你听不懂吗?快放我下来。”她踢动著双腿。
近日来她到底是不是撞邪?三番两次毫无颜面地被人扛在肩上,动弹不得!
她真的很讨厌她二哥,从小就爱管她,连长大了也不放松他老鸡母似的关心,教人烦透了。
徐志绍哪里管他妹妹的大吼大叫,身为她的二哥,他如此关心她也是天经地义的,相信她会明白的。
大步往前走了一、两步,几乎已经来到他的轿车前,没料到背面出现一股重大的拉力,似乎有人正在他背后想将他妹妹抱走。
徐志绍皱起眉转过头,纳闷是谁这么多管闲事,竟然连他的家务事也想插手。
程士彻一脸愤怒地瞪著扛著徐雁婷的男人,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不准碰他的徐雁婷,不,目前还不是他的,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情况,他相信她总会是他的。
“你拦住我是何用意?”徐志绍口气倒是平静得出人意料之外。
徐雁婷拚命想抬起头看清究竟是谁挡住了她二哥的去路,无奈涨红脸的她被扛在背后,完全看不到,只看到她二哥宽阔的背部。
“把她放下来。”
“我相信这不关你的事吧!先生?”
“我认识她,我相信由她的挣扎中,她根本不是自愿和你走的。”程士彻清楚地看见她的扭动。
“这也是你管不著的事。”
“把她放下来,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这是他最后一次客气地和他说话了。
再接下来他倘若再不放人,休怪他拳头相向。
徐志绍颇感讶异地挑挑眉毛,想不到这人竟然要和他较量拳脚功夫?
徐雁婷也暗地一惊,听声音她已明白是程士彻阻止了她二哥,但为此要和她一一哥打架……他还要不要命啊?她二哥在学校就是拳击高手耶!
不行!不管他是不是个扫把星,她都不能让二哥伤害他。
“程士彻,我没事的,你——”她想说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完。
程士彻见此人硬是不将徐雁婷放开,立即挥出一拳朝他击去,徐志绍见状赶忙将他妹妹放下,俐落地闪过程士彻击出的重拳,啧啧两声也迅速朝他挥出一拳。
但他的速度显然还不够快,恢复自由的徐雁婷早已动作无比迅速地早他一步,伸手拉著程士彻往前跑去。
这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逃跑。
她二哥的拳头是非常吓人的,还是先溜再说。
程士彻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想来他的拳脚功夫一向都是无人能比,这会儿哪是他逃走,该溜之大吉的,应是另外那一个人。
偏偏徐雁婷手臂的拉力也出奇的惊人,他不想逃跑却被她硬是强迫地拉离了几步。
“嘿!雁婷——”他好笑地停了下来。
“快走,我好心拉你,你怎么一点也不合作?”她见他不移动,改用双手拉著他。
而徐志绍只是有趣地盯著眼前的一幕,摇摇头笑了,倒也没有再出拳的念头。
在他看来,他妹妹是认识他的,他若是出手打他,恐怕他妹妹会恨他一辈子呢!
“好了,雁婷,我不出手,你别使劲拉他了,你还不懂吗?你的朋友不是会逃跑认输的人,尤其是一个男人,谁也不会要一个女孩来保护自己的。”徐志绍笑道。
“要不是她拉著我,我肯定会打得你鼻青脸肿,还有,也许她拉著我是因为怕我打伤你。”程士彻见干戈已息,倒也化敌为友似的打起哈哈了。
教徐雁婷是气得涨红脸,亏她还一直为这两人担心,没想到他们却如此轻易地化消敌意,真是教她干著急了。
“你们——”她好是不甘,想开口骂他们,却找不到适当的字眼,顿时她气鼓了腮帮子,红红的双颊煞是迷人。
程士彻见状不禁心想道:他情愿舍弃了一切,只求永远保存她这迷人的娇颜。
徐志绍看在眼里,却是什么话也没说。看著雁婷气红的脸,他朝她说道:“房子的事,我下次再和你谈,你最好别再坚持,再见!”徐志绍往他轿车走去。
徐雁婷暗暗松了一口气,所幸是她二哥打消主意,否则她此刻大概已经被他强行带回去了。
不过还多亏了程士彻的突然出现。
“他是谁?”程士彻终究忍不住问道。
“我二哥。”她白了他一眼。
“你二哥?”程士彻讶叫。
这是他头一次看见自己的哥哥如此对待妹妹的,这是她家兄弟姊妹的相处方式?
“是的,你别和我说话,我很生气呢!”
“怎么了?”不是才好好的?
“你自己知道。”她噘起红唇。
“我怎么会知道?”程士彻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恼她了。
为了她,他都不惜和她二哥比较拳头了,她竟然还有理由对他生气?
他真是完全不了解她这妮子的心思,究竟是如何运转的。
“你真不知好歹,刚才我是好心救你耶!不然你现在恐怕早就被揍得像只熊猫了,结果你竟然连走也不走,你干嘛一定要逞英雄呢?小心下次变成狗熊!”徐雁婷斥责道。
“狗熊?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我还怕你二哥会被我打得鼻青脸肿呢!到时候你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程士彻自认没有夸大实情。
徐雁婷却一副就要呕吐的模样,她二哥已经够傲慢自大了,没想到他更胜一筹,真是受不了他们男孩子的自大心理呢!
“自大狂!今天我总算了解你了,吹牛也不打草稿。”她不以为然地嗤鼻哼道。
“等我和你二哥对决后,你就会知道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非和我二哥打架,你才会满意,是不是?”
“瞧你现在不就在替你二哥留后路了?”程士彻乐得不亦乐乎。
她横瞪他一眼,往屋子走去,程士彻跟了上来,这一段小插曲几乎教他忘了他来找她的主要原因了。
“雁婷,我有事问你呢!”
“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她打开木门让他进入。
程士彻一脸嫌恶地看著她的屋内四周,正想发表内心想法。
徐雁婷早他一步开口:“你敢说我的屋子小,你就试试看!”她磨拳擦掌著,等著他的开口。
程士彻挑挑眉毛,倒也没把到口的批评说出来,他知道她是个自尊心颇强的女孩,这一说她肯定会把他轰出屋子吧?
“听说你找上我老板了,是不是?”他很自然地说出主题。
“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她一点也不惊讶。
程士彻点头。“正是,也提到了你想换人的事。”他等候她向他解释。
这妮子想换掉他,门都没有。
“对!你的意思如何?”她表现得很轻松,心里却有著一阵矛盾的心急。
她是一心想换掉他,可心头的另一角落却偏偏希望他不要答应她换人。
天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劲了,矛盾得不得了。
“我的意思如何?你还好意思问我?我为你做得还不够吗?”他一生气倒口不择言了。
面对她,他的情绪总是大为失控。
“你说什么?你为我做什么事了?你只除了会搞砸我的生意外,哪里为我做事了?”她自然是听得莫名其妙。
想来他还真厚脸皮呢!只会坏她的事不说,还说为她做事?
这是哪门子的推卸责任新招式啊?
程士彻被问得是哑口无言,他既不能坦白告诉她,他为了她才充当个吃软饭的罗蜜欧;又为她放下繁忙的工作;又破例地让他进他的公司,这一切都只是替她著想,为她……心疼。
程士彻终于承认深埋在他心田深处的那一分他不想承认的感觉——就是心疼。
除了这分心疼,他还有另外一分更强烈的感受,只是还未到说出它们的时刻。
毕竟他连她为何要租个情人的原因,都尚未调查出来呢!
偏偏她什么也不告诉他,把他当个陌生人,实在教他生气。
就算他尚且不能称得上是她的情人,但朋友这两个字,他也够分量了吧?
无奈他什么也不是!在她眼中,他相信她只拿他当做是出租中心里的罗密欧,一个她想换掉的罗蜜欧罢了!
被她换掉还得了,不仅是他的颜面受损,万一她被别人抢走,那更是教他无法忍受。
他怎么能在这时候败下阵来呢?
“怎么?说不出口了吧?我就说嘛!你怎么好意思呢!”徐雁婷见他沉默不语,替他想好了辞。
程士彻二话不说,伸长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一个低头就准确地堵住了她吃惊讶呼的小嘴儿。
徐雁婷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讶呼就已感觉到他炽热柔软的唇贴在她唇上,极尽需索地在她的芳唇间吮吻著。
她当下浑身发软,还是头一次见识到男孩子的嘴唇会是这般柔软,和她以往所想像的,完全不同。
程士彻感受到她发软的身子,遂地将手揽抱住她的细腰,拉她紧紧地贴靠在他身上,另一只手则扶在她细致的颈后,更加深了这一吻。
他的唇带著热情和甜蜜向她进攻,成功地夺取了她仅剩的意识。
当他撤离了自己的嘴唇时,心跳急促不已,他对自己的反应感到相当震惊。
和她接吻就像在半空中滑行,飘飘荡荡、头晕目眩,他凝视著她,沙哑地说道:“你想不想再来一次?”这是他的嘴巴自己不受主人控制说出来的。
不过,却也说出了他心里的话,他是想再吻她一次。
徐雁婷喘著气,明知道她该一巴掌打向他,痛斥他胆敢强吻她的,但是来自她晕陶陶的大脑催促下,她大著胆子,噘起嘴又让他吻了她一次……这一次的吻包含著他的爱恋以及她半生涩的回吻,教两人同时都叹息了。
稍后,徐雁婷放下了自己抱在他颈后的手,挣扎地挣脱他的怀抱,退开了一步,并暗斥著自己。
老天!她是怎么回事?
被他吻了第一次,她还有理由说是他强吻她的,但是,第二次她该做何解释?
她甚至还半主动地回吻他呢!
看著她羞赧地红著脸,程士彻暗自在心里笑了。瞧她一脸红晕,想必是头一次被人吻吧?这么一想,他更是开心地让笑意充斥在他脸上。
见他笑意盈然,自己却满怀的懊恼,徐雁婷当下决定不再沮丧下去,反正只是一个吻,没什么好在意的。
“别苦著脸了,这下你可是明白我的意思了?”程士彻率先开口。
“什么?”被吻得晕头晕脑,她哪里还记得她之前说了什么。
他了解地咧开嘴笑著:“我不会让你换掉我的。”
徐雁婷“哦”了一声,没有多大反应,心里直嘀咕著,现在就算他自己要换人,她都不会答应了。
想来,他可是夺走她保存二十年初吻的坏蛋呢!她哪能让他畏罪潜逃?
倘若他要是得知因为强吻她,就必须赔上他的一生,想必他一定会三思而后行的。
现在不管他是不是扫把星,她都不会改变把他做为自己对象的想法。
谁教他千不该、万不该,就偏偏是得到她初吻的人呢?
她虽是好友中的大姊头,但在贞操一事上,恐怕她也是最为看重的一位。
从小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她不把贞操放在心上还不行呢!她父母在这方面可是很传统的。
“你就只是这样?”他讶问。
她不是应该大力抗争的吗?
“只是这样不好吗?”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心里面的想法。
程士彻狐疑地盯著她,家基明明告诉他,她的意思很坚决,怎么这会儿她什么也没说?
是因为他吻她吗?不可能吧?
如果早知道一个吻就能解决事情,之前他也用不著如此费事了。
真是由于这一个吻?
程士彻愈想愈不可思议,也许只是他会错意了,他还是谨慎为妙。
“既然对象问题已谈妥,你——”
“等一下,你必须先还我钱,我才能付租金。”
“还你钱?”
“怎么?你还想赖不成?你忘了你欠我两次的赔偿费吗?”她可是容不得他耍赖的。
“哦!这么说你是打算用我的赔偿费来租下我了?”他好笑道。
他这是什么出租罗密欧啊?竟然花自己的钱租下自己?家基若是知道,大概又是一阵大笑了。
“正是,再加上程氏企业的一个月薪水,我想十万元该有了吧!”
“你接受那份工作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她奇怪地盯著他。
程士彻当下傻了,不过也只有一秒,一秒后他马上随机应变地笑道:“你不是在找工作吗?有薪水就表示你找到工作了嘛!”
“所以你要记住哦!你千万别来找我,至少在我上班的时候,你千万别出现,这一次如果你再搞砸我的工作,我会要你养我一辈子。”话一说完,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红晕。
“养你一辈子?”程士彻眼睛睁大,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
或许这才是她真正的用意呢!早先他就猜想她有可能是来出租中心找丈夫的,现在她又如此说道,说不定他想的正是事实。
可是还有一个疑虑,那就是——她小小年纪用得著以如此方式找结婚对象吗?
这才是他百思不解的事。
“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你是吃软饭的家伙耶!我才不会要你这种人养我一辈子。”徐雁婷马上转移他的注意力。
一面心想,完蛋了,要是再引起他的怀疑就惨了!她可是要教他神不知鬼不觉地爱上她呢!
怎能现在就引起他的怀疑呢?
“你又来了,你忘了上次我警告过你,若是再用这个字眼说我,我会怎么教训你吗?”程士彻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徐雁婷原先还弄不清他在说什么,什么字眼?什么教训?
但一瞧见他贼溜溜的眼睛直瞅著她的……红唇一看再看,她马上想起了他上次才说过的话。
这一想起,她睁大眼,住后退一步,他不会真的付诸行动吧?
他不会吧?
虽然心里一直说著他不会的话,但她后退的脚步却也不曾停留。
她不是怕他吻她,而是就怕自己会一再地沉迷在他炽热的亲吻中,在还没教他爱上她时,她怎能率先动下真情呢?
他的热吻太震撼人心了,她不能再让他碰触她敏感的嘴唇,就是连脸颊也不行。
像是看出她心慌的思绪,程士彻一个箭步,马上来到她的跟前,手一使力,已教她紧贴在他身上。
低头先是轻吻了她的额头、她的肩、她的鼻,甚至她的脸颊,最后才辗转地吻上了她不知是因害怕还是期待而颤抖的双唇。
他温柔似水的吻立即攫住了她的思绪,在最后意识消失之前,她的最后想法是——该死的他!不让他碰触的,他竟然全吻上了,就连她没有想到的,他也毫不放过,真是可恶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