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娴小姐!」翎霜一脸不置信的表情,「你为何会知道我的真名呢?记得我应该没有露出破绽才是啊!」
「我之所以会明白你的真实身分……」文娴拉着翎霜的手说道:「是因为今晨我发觉你和我同样都是女儿身,我将这项疑点告知奉先,但是他的反应却是平平地,所以我便不太在意,可是下午的时候,我在和你聊天的同时,我便特意的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最后我才真正确认你的身分。」
「那你也应该只知道我是女的而已。」紫翎君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会将我联想到为欧阳山庄的人呢?」
「其实这也是后来奉先告诉我一些事情,我才依循着线索知道你的真实身分!」文娴看了看窗外说道:「奉先告诉我,当初他在和慕容公子比武的时候,慕容公子就曾经告诉过他,之所以会来参加这场比武,完全是为了一位故识和我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是苦无方法进入唐庄,所以他才会想出这个法子,让这名故识进入唐庄中,伺机而动。」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翎霜装傻的说道:「慕容公子或许是为了要松懈总教头的戒心,所以才会故意说这些话的,你可别被他给骗了呢!」
「我相信奉先的话准没错。」文娴断然肯定的说道:「当我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我便猜想到跟在慕容公子身边的你,是否便是那名和我爹有着仇隙的人。然而和我唐庄有着深仇大恨的人并不多,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十年前的欧阳山庄之遗孤。」
「别说了!」翎霜捂着耳朵不愿意再听下去。「文娴小姐,我求求你别再说下去了!请你不要让我想起那段往事好吗?」
「翎霜小姐——」文娴很客气的称呼着紫翎君,「今天我之所以会来和你谈论这些事情,之所以会来点破你的真实身分,这完全是为了你好啊!如果你一直留在唐庄中的话,你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别的不说,光以你是一名女孩子家的身分,就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危机,何苦为了十年前的仇恨,赔上了自家的幸福呢?如果今天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相信文蔚已经知道你是一名女红妆了。只是现下他还不知道你是欧阳翎霜罢了!但是骗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目前你虽然有慕容公子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不被文蔚所欺侮;但是以后呢——」
「我……」翎霜低头想了想后说道:「我相信我还是有自保的能力,我无需他人来保护我。所以……我绝对不离开唐庄的。」
「你别自欺欺人了!」文娴笑着说道:「就连我这不懂武技的人也明白你并非是真正习武之人,如果真的动起武来,你是占不了便宜的,你别小看了文蔚,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他的武功可是不弱的。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劝你放弃那仇恨之心吧,离开唐庄好吗?」
「不行!」翎霜断然拒绝道:「这十年来,支持我活下去的便是欧阳山庄的血族之仇,我今生誓必要杀掉唐应杰那个人面畜牲。如果我就此退缩的话,那我有何颜面去见我列祖列宗呢?」
「翎霜姑娘——」文娴苦劝着紫翎君放弃报仇的念头,「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话才对,就算你真的报了仇之后,又如何呢?难道你死去的亲人就可以活过来吗?不可能的!而你自己则必须背上杀人的罪名。这是何苦?为了十年前的仇恨,而葬送了你花样的一生,这值得吗?」
「你说的我都知道。」翎霜低声的说道:「我比谁都清楚,就算唐应杰死了,我那些最亲密的人也都回不来了,可是——我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唐应杰呢?」
「翎霜小姐,你的仇恨之心真有这么重吗?」文娴苦劝无效,她决定使出最后的一个方法,来使翎霜放弃报仇的意念。
「文娴小姐,我尊重你的为人,我真的也很喜欢你。」翎霜说完寒着脸说道:「但是,唐应杰和我之间的这一段仇,是一定要算清楚的。」
「……我明白了!」文娴苦笑着说道:「如果你执意要杀我爹的话,我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我爹真的有愧于你欧阳山庄,但是我身为爹爹的女儿,无力为爹排除杀劫,实是愧为人女;可是我也不忍伤害到姑娘你,在这两相为难之下……我只好——」文娴趁着翎霜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自怀中取出了一把短刃,刺向自己的肚子。「以我的命来替换我爹的命。」
「文娴小姐——」翎霜万万没有料到文娴竟然会用死谏的方式来为唐应杰求情。有人说「冤有头、债有主。」,虽然自己和唐应杰有着深仇大恨,可也不能由唐文娴一人来承担其父所犯下的罪行啊!这对她太不公平了。「你怎么这么傻呢?」
「我……我没有办法劝你放弃报仇……」文娴撑起身子勉强地说道:「这是我唯一所能想出来的办法了,求求你,放过我爹爹吧。不要留在唐庄了!好吗?」文娴话一说完,鲜血自口中哇了一声吐出来,又加上她肚子上的伤口也不断的流出血来,满地殷红的血迹,而文娴也因失血过度,脸色渐渐地转为苍白……
「文娴小姐,你振作些!」翎霜扶着气息愈来愈弱的文娴对着门外喊着:「快来人啊!快点救救文娴小姐啊!」原本站在门外守卫的刘奉先及慕容睿二人,听到了翎霜哭喊的声音,又听到文娴小姐出事,急忙赶至厢房中探视情况——地上满是殷红的血迹,再加上一名气息已是甚为微弱的文娴,这副情景让二个大男人都看呆了。尤其是奉先,他一见到文娴肚子上插着一把刀子,他马上愤恨地将翎霜拎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奉先一把抓起翎霜,那愤怒的神情就彷佛要杀了她一般。「文娴小姐放下身段来和你谈话,原以为可以藉此化消你对唐庄的敌意,没有想到你这阴毒的女人竟然使暗招,杀害文娴小姐。」
「我……我没有!」翎霜已经泣不成声了,而刘奉先的态度,更是令她颤抖不已。「是文娴小姐死谏,我并不知道她会这么做啊——」
「你还敢狡辩!」刘奉先作势要打翎霜的时候,慕容睿及时出手,于刘奉先的手中夺回了翎霜。
「奉先大哥,请住手!」慕容睿脸色肃然的说道:「现下不是追究原凶的时候,文娴小姐失血过多,必须立刻施以急救,否则的话必死无疑;你现在光在这里追究是谁的过失,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吗?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救醒文娴小姐才是。」
「哼!」刘奉先对着已经被吓坏了的翎霜冷哼了一声后,又转向依然倒在地上的文娴:「可是,文娴她伤得这么重,要如何才能救她呢?」慕容睿自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金瓶,倒在文娴的伤口上。「这是我独门的药剂,有着强力的止血效能,现在我需要运气帮助文娴小姐恢复元气,但是我目前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没有办法长时间的运气,所以希望奉先大哥你能随时准备接我继续运气,好吗?」
「为什么呢?」刘奉先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我接于你之后继续运气呢?」
「因为我现在必须要为文娴小姐运气续命!」慕容睿一边提气,一边说道:「如果在运气的过程中有人打扰,或是中断运气的话,都很有可能会让接受运气者气血逆行,届时连神仙也救不了。」
「原来如此。」刘奉先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会为你守护着,不让别人来打扰你运功的,你尽管放心的为文娴小姐运气续命吧!」
「那就麻烦你了。」慕容睿话一说完,便不再开口。他将运于掌上的气,源源不绝的贯入唐文娴的体内。一开始的时候,文娴吐出一些乌黑色的污血,而且脸色也还是铁青的;但到了后来,文娴的气息渐渐地恢复,而且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
翎霜在一旁暗暗地祈祷着,希望唐文娴不要出事;如果她因为此事而丧命的话,那么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运气过了一段时间,唐文娴的脸色已经慢慢的恢复正常了,但是相较于文娴的气色,为她运功续命的慕容睿可就不同了,他因为体内余毒未尽,再加上这长时间的运功过度,体内的气劲大量流失,脸色渐渐的呈现黑青色了。
「糟了!」奉先一句话惹得翎霜心上跳了一下。「慕容公子本身的气还比文娴小姐的乱多了,这分明是运功过度,让自己体内的残毒又发作起来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慕容公子在还没有运劲完的时候,便会气血干涸而死。」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翎霜讶异的说道:「他体内的毒素不是已经排解完了吗?」
「咦?你怎么知道慕容公子中毒了呢?」刘奉先很疑惑的问道。
「这……你先别管。」翎霜想起昨晚的情景,便脸红着说道:「你快去接慕容公子啊!难不成你想让文娴小姐死掉吗?」
「我明白。」奉先二话不说,便将自己的气息送入唐文娴的体内,并且加强一倍将慕容睿逼进数步之距。
「慕容公子!」翎霜见到脸色极为难看的慕容睿,关心的问道:「您身上的毒不是已经完全解了吗?」
「我……」慕容睿苦笑着说:「其实我身上的毒有二种,第一种毒是你帮我解了,可是这第二种毒我却没有办法将它完全解开。」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翎霜问道。
「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又能如何呢?」慕容睿笑着说道:「连皇上钦赐的辟毒珠都没有办法完全解毒了,以你一名弱女子,又能怎么办呢?」
「我……」翎霜低头想了想之后说道:「我可以到翠环山找师父啊!他老人家精通医理,一定有办法可以帮你解毒的,为何你不愿意告诉我呢?」
「算了!」慕容睿安慰的说道:「其实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算是再如何强烈的毒药又奈我何呢?」
「慕容公子……」翎霜红着脸,「你真是说笑了。」在他们两个正说得起劲的时候,刘奉先已经运功完毕了;此时唐文娴的气息和脸色都已经恢复平常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将文娴肚上的短刃拔出,而且涂上了慕容睿所给予的药剂。完事收功之后,便起身对翎霜说道:「现在我们该来算一算帐了吧!」
「奉先大哥!」翎霜见到文娴小姐的气色都已经平顺多了之后,心境也平静了不少。「请你听我解释……」
「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刘奉先一脸要吃人的模样,「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这种人,文娴小姐对你掏心掏肺的对待,而你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来,你还算是人吗?」
「奉先大哥!如果你再如此出言不逊的话……」翎霜被刘奉先一句长一句短的气话,惹得她的耐性愈来愈丧失了,「就休怪我对你无礼了哦!」
「你这个贱人……」正待刘奉先要继续骂的时候,唐文娴开口说话了。
「奉先大哥,请你不要错怪翎霜姑娘。」文娴气息微弱的说道:「是我自己因为没有办法劝退翎霜姑娘报仇的意念,所以不得已之下,才想到以我的命来抵爹爹的命,这和翎霜姑娘没有丝毫的关系。」
「文娴小姐——」翎霜扶起文娴之后怜惜的说道:「你何苦这么做呢?令尊和我欧阳山庄的仇恨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别人是插不上手的,即使你今日用死谏的方式,也是无法改变我报仇的意念,而且我也不会因为对唐应杰的愤怒而迁怒到其他人的。」
「可是我……」文娴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翎霜给挡了下来。「文娴小姐的体力丧失太多,需要多多休养,就请奉先大哥好生照料吧!也请奉先大哥日后说话之时多多自重。」
「这……」奉先一时之间亦无言以对。「在下因为一时气愤,言语上若有冒犯欧阳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包涵。」
「你知道错便行了。」翎霜轻笑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请二位特别注意,此刻我在唐庄中的身分是孙公子的剑僮紫翎君,并非是昔日的欧阳山庄遗孤欧阳翎霜,二位请在称呼上稍加注意。」
「翎霜小姐——」文娴仍试图劝解翎霜离开唐庄,可是现在的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关于我方才所说的话……」
「文娴,请你先养好身子再来谈吧!请恕紫翎君先行离开了。」翎霜拿着自己的衣物转身步出东厢房。
「紫翎君说的是啊!」慕容睿经过了一番调息之后,神色也较为平顺了许多。「文娴姑娘还是先养好身子,至于唐庄老爷的事情,小姐就暂时无需过问了。」
「多谢慕容公子方才为我疗伤。」文娴欠身说道:「你的救命之恩,文娴定当回报。」
「别说这些了。」慕容睿笑着说道:「其实不只我帮你疗伤啊!还有一名比我这个「夫君」还关心你伤势的人呢!」
「我明白。」文娴小姐红着脸儿,低头小声的说道:「也多谢奉先大哥了。」奉先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眼中尽是温情和对于文娴的爱意……
「文娴小姐——」慕容睿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还是先回房中休息吧!在下经过了一番运劲之后,也觉得很是疲累了,恕我不远送二位了。」
「那我们告辞了。」文娴行了一礼后,便由奉先扶着离开了。
「巽翔何在?」慕容睿等到文娴二人离开东厢房一段时间之后,确定四下无人之时,口中才轻声喊着自己贴身侍卫的名字。
「小王爷召唤有何吩咐」一名身着黑衣的青年,一听到自己主人的呼唤,旋即如同一阵风般的落在慕容睿的面前。
「见我还需要以黑衣人的装扮吗?」慕容睿笑着说道:「你的长相我见得不想再见了。」
「请小王爷别开属下玩笑。」巽翔躬身说道:「昨夜的情景真把属下给吓坏了,小王爷究竟是中了何种毒呢?连辟毒珠都没有办法完全逼出毒素。」
「应该是软筋散吧!」慕容睿想了想之后说:「据我所知,这种毒药也只有辟毒珠是它的克星,但是不知为何,我竟然没有办法完全的逼出来,所以我身上的气连带的也被牢牢地控制着,让我没有办法自由运功。」
「那么小王爷该如何是好呢?」巽翔担心的问道:「以小王爷如今的情况,寻常的对手虽无以为惧,但是——」
「如果唐应杰有心杀我的话,我早就没命了!」慕容睿摇摇手,「怎么可能只用软筋散和……来折磨我呢?」
「莫非小王爷身中二种毒吗?」巽翔着急地问道:「一个软筋散,辟毒珠都没有办法完全解除了,第二种毒下来,岂不是……可是属下现在见到少爷你的身上只有软筋散的毒素存在呀!莫非有人帮少爷解了第二种毒吗?」
「好了!别说了!」一想到唐应杰对自己下春药的事情,慕容睿便一肚子火。「我今天要你前来,不是要和你讨论这些无聊的事情,我问你,这几天家中是否有重要客人来访呢?」
「嗯——」巽翔想了想后说道:「据王爷的传书中说道,夫人为你挑选了一名洛阳柳家的千金,准备要给你当妻子,现在就只等小王爷处理完欧阳小姐的事情之后,便可以回府完婚。」
「什么」慕容睿跳了起来说道:「母亲怎么可以擅作主张的替我择妻呢?」
「小王爷——」巽翔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您也己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了,而且夫人为您挑选的这名女子也堪称是名门闺秀,这有何不可呢?」
「我不管那么多!」慕容睿拍着桌子说道:「反正你立刻回府,告知母亲我的意思,就说我慕容睿自己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小王爷,您这不是叫属下为难吗?」巽翔一脸为难的模样。「这……属下的职责是日夜守护小王爷的安全,如果我擅离职守,在这段时间之内,您若有何不测,王爷会把属下给宰了的!」
「难道你只怕我爹,不怕我了吗?」慕容睿摆出主人的架子说道:「反正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知道吗?」
「这……是!」巽翔点头。
「没有你的事了,你还是快点退下吧!」慕容睿挥挥手说道:「以免被人发现反而不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慕容睿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回头叫住正准备离开的巽翔。「你昨儿个晚上都一直待在东厢房附近吗?否则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呢?」
「是的,小王爷!」巽翔必恭必敬的回答道:「属下并没有一刻擅离小王爷的身边。」
「那么——昨儿个晚上,我和欧阳小姐的……你也都知道了?」慕容睿的脸色起伏不定着,他一想到昨天自己和翎霜的那一场「迷糊」的初夜,便感到心上无法平静下来。
「这……」巽翔不敢说话,他深怕自己一回答错的话,会被慕容睿给杀了。「属下……呃……大略知道一些。」
「我郑重警告你!」慕容睿脸色肃然的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告诉别人你昨日所看见的情景,我一定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懂吗?还有,不是在王府时,记得称呼我为公子,知否?」
「是!小王——不,公子!」巽翔恭敬的回答完毕之后,便又如同旋风般的消失了。
慕容睿瞧了瞧地上的血迹——嗯,这可得好好处理。
「侍卫!侍卫!」慕容睿呼唤着守在东厢房外的守卫。
「孙公子有何吩咐!」二名守卫跑了进来,「咦?这地上怎么有血迹呢?」
「方才不知是何人闯进了东厢房欲谋杀我,幸好我命大将他击退了。」慕容睿扯着谎说道:「你们立刻将东厢房收拾干净,我要到外面去散散心,请转告老爷,说我今晚不赴宴了。」
「是的,孙公子。」二名守卫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唐文娴在回到西厢房之后,便娇喘吁吁的坐在躺椅上,刘奉先将她扶至椅上坐好之后,便立刻退至门口,绝不在文娴的卧室内逗留。
「奉先!」文娴对于奉先那种唯恐避她不及的态度感到十分不解。「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就离得我远远的呢?」
「小姐,你是千金贵体。」奉先在房门外说道:「而我只是一名粗野的武夫,男女共处一室总不免引来些风言流语的,这对你的名誉不太好吧!」
「谁说的」文娴昂起头说道:「我们只要行得正坐得直便行了,你怕人家说些什么呢?」
「小姐,流言可畏。」奉先小声的说道:「不可不防啊!小姐是堂堂唐庄千金,名誉怎可不顾呢?」
「那么——如果我不是唐庄千金的话呢?」文娴低头说道。身分地位可真是害死人不偿命啊!莫非她一辈子便要背负着唐庄千金的重担,永远都无法对自己真正心爱的人表示爱意吗?就如同紫翎君一般……不!她不要!她绝不步上紫翎君的后尘!「如果我只是一位平民少女呢?你是否愿意伴在我身边呢?」
「这……」奉先没料到今日文娴的话,竟然说得如此露骨,其实他何尝不想永远伴在文娴的身边呢?可是自己的身分地位根本就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唐庄小姐。「小姐,你受伤过重,还是早些歇息吧!别说太多话了。」
「我不累。」文娴步出厢房门口,和奉先对峙着:「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如果我不是唐庄小姐的话,你可愿永远伴着我吗?」
「小姐——」奉先偏过头去,不敢看这个令他朝思暮想的美丽女子。他无时无刻不梦想着可以拥她入怀,可是这是何等困难又奢侈的梦想啊!「你已经论及婚嫁了,而且即将于下月十五举行婚礼,怎可再说这种荒唐的话呢?」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文娴拉着奉先的衣角逼问道:「如果是真心话,为何你不敢看着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