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这儿住多久?”白非烟拉着丹雪的手,兴奋的问着。她本来希望丹雪能留下多陪她些时候,这下子真的是愿望成真了。
“非烟姊姊,我看,这儿大概就只有你是真的希望我留下来。”丹雪好笑的说,她可以想象得到白非寒现在气成什么样子了。
“不会的。”白非烟连忙摇头,深怕丹雪会一下子又觉得不受欢迎而想离开。
“我受不受欢迎我自己会不知道吗?最起码,你哥哥就恨不得我马上消失,说不定他会为了我的离开而放鞭炮大肆庆祝一番呢!”拢拢头发,丹雪好象只是诉说事实,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不受人欢迎。
“其实,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跟我哥哥不和?”白非烟不明白的说。
她哥哥平常对女人虽然不是很会迎合,但是却也从没像对丹雪这样子无礼。而寨子里这么多人,丹雪却又偏偏专门针对她哥哥,两个人就像是斗鸡似的一见面就吵个不停,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能怪我,你也看到了,每次都是他先惹我的。我承认害他掉进河中是我不对,可是,是他先无礼于我,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丹雪就是这个性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既犯我,绝不饶人,所以,管他是什么白虎寨的寨主,一旦犯了她,她绝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可是,我哥哥毕竟是这儿的主人,你和他闹成这样,住在这儿,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很好过。”白非烟担心的说。白非寒的性子她也知道,她这个哥哥从小就不服输,这次让丹雪把他整了个彻底,丹雪又住了下来,那往后绝不会有安静日子可过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就这个性子,除非是我在意的人,否则,谁也不会让我的日子不好过;在这儿我就只在意姊姊,只要你不反对我住这儿,那我可以担保我的日子一定会很快活的。”
丹雪一点也不在意,对她来说,白非寒欢不欢迎她住在这里一点也不重要,反正她笃定那个男人斗不过她。
“话不是这么说,我想,我哥哥绝不会就此认输的。”说不定他现在正在想什么让丹雪住不下去的法子。
“他又能拿我怎么样?除非他想不守承诺硬是要赶我走。”丹雪耸耸肩。
“我哥哥一向是一诺千金,所以,他不会明的赶你,可是我怕他会想办法让你住不下去。”白非烟提醒丹雪。
“只要他不毁约,除非本姑娘自己想走,否则,他是赶不走我的。”丹雪对白非烟笑了笑,“日子这么无聊,我还真希望姊姊的哥哥会想些有创意的办法让我瞧瞧呢!不过,我看以他的道行要跟我比,还差得远呢!”她说着,还摇摇头,做出一脸“白非寒要赢她,等下辈子吧”的表情。
“这倒也是。”白非烟含笑的点点头。她不是对她哥哥没有信心,只是从目前的纪录看来,丹雪似乎略胜一筹。
“其实,我留在这里是有目的的。”看白非寒这么诚心的待她,丹雪倒不想欺暪她了。
“目的?”
“其实,我是在找白虎镜……”丹雪毫不隐暪的把她为什么要找白虎镜的来龙去脉,一一的向白非烟娓娓道来。
她这个人一向是别人待她如何,她也就以相同或更多的态度来回报。换句话来说,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而白非烟对她这么好,她自然也会诚相待。“难怪你刚刚会突然改变主意留下来。”听完丹雪的话,白非烟才明白为什么丹雪最后又留下来。
“要不是为了白虎镜,就算你哥哥求我留下来,我都还要考虑一下呢!”
“可是,我从来就没有听过什么白虎镜。”白非烟想了一下,然后对丹雪摇摇头说。“不过,因为我是女孩子,寨子里很多事哥哥都不让我知道,他常说,女孩子只要做女孩子让做的事就好了,其它的就不要多问。”
“这是什么话?什么是女孩子该做的事和不该做的事?”丹雪不平的说。看来,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又多了一个令她厌恶的大缺点。
她早该看得出来,他不但无礼,而且还是一个重男轻女的老顽固。
其实,男人规范这么多女人该做和不该做的事,充其量还不是怕女人会做得比他们更好,有伤大男人的自尊心,而也就为了这种男人的自私心态,让女人长久以来一直处弱势。
“帮不上你的忙,真的很抱歉。”白非寒心中满是歉意。
“这不干你的事,要怪也得把帐算在白非寒的头上。”丹雪对白非烟摇摇头,要她不用太介意。
女人会变得这么软弱,像白非寒这样有着死板观念的男人,就要负很大部分的责任才是。丹雪在心中没好气的想着。
“不要!”白非烟拉着丹雪的袖子,“别再跟我哥哥斗了,好不好?我真的很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否则,我真的很为难。”一边是哥哥,一边是朋友,她夹在中间都不晓得让怎么办才好。
丹雪看了看一脸忧虑的白非烟,“好吧!”她点点头。“我也不想让你难过,反正白非寒犯到我的,我都加倍还他了,只要他从现在起不来烦我,那我也不会再找他的麻烦,这样可以了吧!”
“真的?”白非烟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看在你的面子上啰!”丹雪对她保证似的点点头,不过她还是加了但书。“如果他还来犯我,那你也不能怪我哟!我以牙还牙的做人原则还是要维持的。”
※※※
白非烟因为有事先离开了之后,丹雪仍然待在后花园中,想着如何下手找白虎镜的事,看来,她得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找了。
以她刚刚对白非寒做的事,她相信白非寒就算手上真有白虎镜,也绝不会甘心情愿的交给她,更何况她还不知道他手上有没有白虎镜呢!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出白虎镜的所在地才是。
丹雪知道长老的预言是不可能出错的,所以,白虎镜一定是在白虎寨里,只是不知道在白虎寨的哪个地方而已。
不过,幸好她可以随她高兴的住在白虎寨,直到她找到白虎镜为止,这样一来,她可省了不少事。唉!谁教她这么的聪明呢!
“如果无聊的话,你可以作作白日梦,也可以去吃喝玩乐,实践你猪族的生活守则,没必要蹲在树后面吧!”丹雪打了一个不甚有趣的呵欠。
“你知道了?”李鸿义被人这么明白的说了出来,也不太好意思再站着不出现,他抓抓头发说。“你为什么会知道的?”
“听说猪喜欢问人为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丹雪皮笑肉不笑的说。
“为什么?”李鸿义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丹雪回了他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你说呢?”然后就抱着肚子笑了起来。
这下,李鸿义才知道他根本就是被人骂了还呆呆的问人“为什么”,他的俊脸一下子飞涨成红色。
大概是年轻,他想了想后,也觉得好笑,便跟着丹雪大笑了起来。
难怪她有能力把他表哥损得不成人形,这女人整人的功夫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开始同情那个即将被他陷害的表哥了。“你找我有事吗?”
看来,这个男人比白非寒有肚量多了,至少他还懂得一点幽默,这倒让丹雪对他的口气放缓许多。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一定得小心我表哥,他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不好过的。”
丹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可不认为这个男人真有那么好心会来提醒她,“你来跟我讲这些话,是不是想看场好戏呀?”她一脸明白的说,这种小心眼她一看就知道。
李鸿义的脸一下子又红又白,他没想到丹雪竟然能把他和马汗青的计画三两下就看得一精二楚,他们就是想多看看丹雪和白非寒的好戏,毕竟,今天上演的好戏实在太精采了,他们舍不得就此落幕。
“为什么你……”他猛然的停住了口,因为他陡地想起在讶异之下,他又承认自己是一只猪……问了句猪喜欢问的为什么。
“这种搧风点火的事情,我三岁就会了,一点创意也没有。”丹雪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这样啊!”李鸿义失望的说,看来,好戏是看不成了。
丹雪拍拍李源义的肩,“别这么沮丧嘛!我又不是不答应,反正日子过得也挺无聊的,整整人其实也不错啦!”她转了转眼珠子,脸上尽是让人弄不懂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
“我答应非烟姊姊不让她为难的,但是,如果是那个姓白的来挑衅,就不在此限,你想看好戏就去找他啊!”丹雪的意思很明白。
“我懂了。”李鸿义明白的点点头。
“可见你死不了。”
“为……”他又差一点问出为什么,幸好他及时住口。丹雪一脸“孺子可教也”赞许的对他点点头,“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所以我说你死不了。”她笑笑的解释。
李鸿义这下才知道他又被人损了,看来,他好戏还没看就先让人整了个够,他开始怀疑她刚刚的“整人其实也不错”,说的那个人其实不只是白非寒!
这个女人绝对有能力把白虎寨整个翻过来!
原先他想看好戏的人,现在变成了为白非寒祈祷,他相信,要与这个女人分出胜负,白非寒需要非常多的祝福。
※※※
白非寒大步的向后花园走去,和刚刚走向靶场时不同的是,他原本怒气冲冲的脸,此时已经雨过天青,在他的嘴角还有着隐隐约约的笑意,看来,似乎他早先不悦的心情已经转好。
这是当然的了,他己经想好了让那个女人待不下去的办法,一想到这一点,他就算再阴霾的心情也一下子拨云见日,阳光普照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向丹雪的方向走去,由于丹雪是半倚在花园的大石上,因为角度的关系,所以白非寒现在的位置正好把丹雪的身影看了个明白清楚,可是,丹雪却没有发现她的一举一动早落在他入眼中。
丹雪在大石头的底部发现了一株百龙草,她兴奋的弯下身子,照她找到草药的速度,大概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开炉炼丹了。
微偏的阳光从石缝间射出,洒满丹雪一身的金黄,映着她喜悦的微笑,衬得她彷佛是金色的仙子,沐浴在阳光金黄的纱带中。
早先白非寒只顾着发火,哪有多余的心管丹雪长得是圆是扁,不过现在细细一看,他也不得不承认其它人对丹雪的评语。
虽然她有一张可以把活人说死,让死人从坟中跳出来的利嘴,可是,现在微露笑意的她,朱唇半开、逸出盈盈风情,漆黑若檀木的云鬓在阳光中流动着令人心悸的光泽,衬得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像是雪花般白晢。天!他一定是刚刚被这个女人气过了头,现在竟然瞅着人家瞧!
白非寒对自己的想法皱起了眉头,不管她长得有多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一个女人就该有女人温柔的样子,而温柔和绯丹雪根本是八竿子也打不在一块,所以,他想让她离开白虎寨的决心是绝不会改变的。
“你想在白虎寨住多久?”
白非寒突多的声音把丹雪吓了一跳,她没好气的抬头瞪了他一眼说:“住到姑娘我高兴为止,你想反悔吗?”然后,又专心挖起那种百龙草。
“既然是我答应的事,白某绝不反悔。”
“那不就结了!既然你不会反悔,而我也看在非烟姊姊的份上不想和你计较了,你只要别来惹我,那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丹雪耸耸肩说。
白非寒被丹雪突然改变的态度弄迷糊了,他疑惑的看着丹雪,“就这样?”他不信的问。
“我是答应非烟姊姊不跟你计较,也免得她为难,不过,真正让我打消主意的还是你那群等着看戏而不惜陷害你的损友,本姑娘做事一向随自己高兴,他们要看好戏,本姑娘就让他们看,那我岂不是太没个性了?”丹雪一脸不屑的扮了个鬼脸。
“而且,竟然有这么多人想害你,看来,你也够可怜了,有这么一群损友,再整你似乎有落井下石的味道。”
“我可怜?”白非寒不敢置信的问。这个女人竟敢用那种饱含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他一个堂堂的白虎寨寨主,竟然被人用这种眼光看待,实在太侮辱人了!
“不是吗?你来找我不就是被人搧动来找我演出好戏给他们看的吗?别告诉我这种不入流的计谋也能骗到你吧!”丹雪看了一下白非寒的脸色,她摇摇头的叹口气,“别说了,看你的脸就知道,连这种烂计策你也没发现,看来,你还真是笨得连猪都要拜你做爷爷了。”
丹雪的话说得白非寒脸上青一片、红一片,要是平常,白非寒当然不会上这种搧风点火的当,可是,他刚刚真的是被丹雪气昏了头,一时之间没想这么多,现在被丹雪摆明的说了开来,教他的面子往哪儿摆?她三番两次的侮辱他,这口气教他如何吞得下去?本来稍有的一点和解之心,这下子又全没了个影,他双手抱胸的怒视着丹雪,“你不觉得你说话太不留余地了吗?”
“余地?”丹雪送给他一个大白眼,“我一向是这样子说话的,你有意见吗?
而且我说过了,我没有兴趣和你玩了,识相的就走开,否则就我目前看来,以你的脑子是玩不过姑娘我的。”
这不是她自夸,从小到大,比刁蛮、比古怪,她可是比遍天下无敌手,不然,她怎么会有鬼见愁的称号呢?
如果丹雪前面的话是给白非寒难堪,那她刚刚那些话根本就摆明了对白非寒的不屑,这下,就算白非寒有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不和丹雪卯上了,更何况,白非寒和好脾气根本就是陌路人。
“你知不知道,这儿是白虎寨,在这儿就是我最大!”他一拳打在丹雪身后的大石头上,力气之大,还让那颗石头缺了一块。
“看来你是不信邪了。”丹雪微挑起了一边的眉头,“那你就放马过来吧!反正到时吃力不讨好,你也不能怪我没警告过你。”
“吃力不讨好的人应该是你,我说过了,这儿是我当家做住,我是不会赶你走,但是,你要留下来,就要劈柴、挑水、烧饭,住一天就做一天。”白非寒得意的对丹雪笑笑,“如果我是你,就会趁早收拾一下乖乖的离开。”
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出的妙计,他就不相信听了这些话她还不走,而且是在不违反他自己的诺言前提下她自己要离开的,不是吗?
“就这样?”
丹雪咬了咬下唇,看着白非寒一脸的得意,看来,这就是他要逼她自动离开白虎寨的办法,嗯!他还是有那么点脑子的,不过比起绯丹雪,那还是不够看。
“想走了吗?”
白非寒看着一脸沉思的丹雪,想来这次绝对是万无一失了,他得意的不觉微微扬起了嘴角。“劈柴、挑水、烧饭?”丹雪又重复的问了一次,然后在白非寒肯定的点点头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可解的光芒。
劈柴、挑水、烧饭……
※※※
白非寒是愈想愈得意,看来,他这一次总算是扳回了一城,他敢保证,要不了多久,绯丹雪就会乖乖的打包离开,像她这样的女人,虽然嘴吧厉害,可是看她的样子就不像能做粗重活的。
说不定她现在正在整理行李,想能多快离开就有多快离开呢!这个想法让白非寒的笑容又浮上了嘴角,看来,今天的一口怨气总算是能吐出来了。
“非寒,什么事这么高兴?”
马汗青和李鸿义两个人一进大厅,就看到白非寒得意洋洋的神色,全然没有不久前的气闷样。
他们不会是漏看了什么好戏吧?
“你们两个人,没事也学女人搧风点火,日子是不是过得太无聊了?”
白非寒对他们扳起脸,但是稍后又放了开来,因为在这个令人高兴的时刻,这一点小事根本无法影响他现在快乐的心情。
“难道你和绯姑娘已经和解了?”李鸿义有些失望的说。虽然领教了丹雪的损人功夫之后,他对白非寒能全身而退很是庆幸,可是没了好戏可看实在是太可惜。
“没这回事。”和什么解?这回合可是他先下一城。
“不可能,如果不是这样,你会这么高兴的坐在这里。”马汗青不相信的说。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难道我会拿一个女人没办法?”白非寒皱起了眉头说。
听马汗青的说法,他摆明了就是认为他会被那个女人吃得死死的。“不是看不起你,只是绯姑娘可不是个普通人物。”李鸿义就事论事的说。
他当然知道白非寒也不是好惹的,否则,他也不会受到黑白两道的敬仰,不过和绯丹雪交手一回合,他就知道她可不是简单的女人。
“说来听听吧!你是用什么办法下了她一城?”马汗青好奇的问,他现在只想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白非寒先卖个关子,得意的扫了他们俩一眼,然后才将他的计策全盘托出,讲时还不时的发出得意的笑声。
“果然是高招,这样一来,她如果自动求去,你也不算违背了你的承诺。”马汗青也不由得佩服起白非寒的机智。
不过,李鸿义却在听完白非寒的话之后,皱起了一边的眉头,“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刚刚我遇着绯姑娘,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有要离开的打算。”他不认为事情有这么好解决。
“以她的纤细样,这种事她是做不来的,我敢说,她只是在硬拗,要不了多久,她就会乖乖的放弃的。”
“我还以为你从没正眼看过绯姑娘一眼,怎么会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呢?”马汗青颇有深意的嘲弄着白非寒,换来白非寒没好气的一眼。
“我觉得还是有问题,不如我们去看看她现在在做什么,好不好?”李鸿义提议说,他不相信丹雪还会这么轻易认输。
“看就看,我敢保证她现在绝对是在收拾行李。”白非寒非常笃定的说。
不过,他似乎忘了天下间很少有事情是绝对的。
白非寒想法中应该早就打包要走的绯丹雪,可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她悠悠哉哉的在白虎寨各地察看有没有她炼丹所用得到的草药,累了还会歇歇脚,坐下吹吹风,看看这塞外地方和凤凰山截然不同的风景。
这就是白非寒看到丹雪时她正在做的事,不仅没有他想象中的手忙脚乱,而且看来还惬意得很。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说你留在这里一天,就要劈柴、挑水、烧饭的吗?”
这个女人竟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我做啦!”丹雪耸耸肩,不慌不忙的说着。
“你做了什么?柴房的柴你劈了吗?水你挑了吗?饭你烧了吗?”
白非寒一点也不相信像丹雪这样的女孩子,在个把时辰就能把这三个大男人也不一定做得完全部都做完,除非她会妖术,不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信我们就去柴房看嘛!”丹雪一点也不介意的说。
“我就不信你真做得完。”
“如果是真的呢?”
“那以后随好高兴怎么住就怎么住,柴也不用劈、水也不用挑,连饭也不用你烧,如何?”
“这是你自己说的喔!”丹雪又露出一个古灵精怪的笑容。
于是,丹雪和白非寒、马汗青、李鸿义一行人就来到了柴房,一进门,白非寒就得意的挑起了双眉。
“你还说你劈好柴了,这些柴哪有劈过的痕迹?”他拿起一块木柴到丹雪的鼻子前面。
“你看仔细一点。”丹雪仍是不慌不忙的靠在柴房的门板上。
白非寒不解的仔细端详他手中的木柴,好好的一块,一点也没有被劈过的迹象。
“你在玩什么把戏?”他对着丹雪大吼。
“你没看见上面有字吗?”
白非寒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中的木柴上面有一个“中”字,而再一看其它的木柴,上面除了“中”字之外,还有“上”和“下”两个字。
他不解的瞪着丹雪,却接到丹雪得意的笑容,“上迤平滑而密实,最耐火烧、中柴粗糙而有结,仍稍次之、下柴空洞而不实,乃最下等。你要我‘批’柴,我这不全帮你‘批’好了吗?”
她这一番话说得白非寒张口结舌、无话可说,她是真的“批”了所有的柴,此“批”非彼“劈”,只恨他当时没有白纸黑字写下来,倒让这女人蒙混了过去。
“非寒,看来,她是真的‘批’完了所有的柴。”马汗青也不得不佩服丹雪的聪明,她这招鱼目混珠实在是有够高。
“那挑水呢?你又挑在哪里去了?”白非寒仍是不死心的说。
丹雪仍是不慌不忙的由怀中拿出一张纸,一把塞给白非寒,“喏!这就是我挑来的水。”
白非寒莫名其妙的拿起了怀中的纸,皱起了眉头,“这是你挑的水?”这明明是张纸,她在开什么玩笑!
“没错!陆羽的茶经明定,天下水有七等,镇江金山寺冷泉水为第一,无锡惠山石泉为第二,苏州虎岳石井水为第三,丹阳寺井水为第四,扬州大明寺井水为第五,松江水为第六,淮水为第七!你要我挑水,我就帮你‘挑’选了这七大名水,不知道你满不满意呀?”丹雪理所当然的说。
白非寒叫她挑水,她也帮他“挑”了水,而且还有多种选择,包君满意。
“表哥,看来,绯姑娘是真的‘挑’了水。”李鸿义至此也不得不佩服丹雪的脑筋,好一个李代桃僵,让人连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那烧饭呢?”
白非寒仍不想放过最后一丝希望,但是,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你不会真的‘烧’饭了吧?”他脸色发白的问。
丹雪点点头,脸上笑得可坏了。“来不及了,你看吧!”她指了指不远处的粮库,这会儿,还可以看到浓浓的烟雾冒出来。
“你竟然放火烧米仓!”白非寒不敢相信的说。
“是你叫我烧的呀!”丹雪气死人不偿命的把所有责任全推给了白非寒。
白非寒真的想一把掐死这个绯丹雪算了!她是魔女,她一定是上天派下来要毁灭他的魔女。
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多想,救火要紧,那米仓存的可是白虎寨一年份的米粮啊!
心念一转,白非寒一马当先的到井边拿起桶子提了水就准备救火,但当他来到米仓前正准备救火时,却发现桶子好象被人拉住了,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丹雪扯住了他的桶子。
“放手!”白非寒语气不好的说,他现在可没时间和她穷磨菇。
这个女人什么事不好做,竟然放火烧粮仓!她难道不知道在关外,米粮是多么贵重而稀少的吗?
“可是……”丹雪像是有话要说。
“放手!”
白非寒大喝一声,丹雪便乖乖的放了手,可是,白非寒却没想到丹雪竟然听了他的话而松了手,桶子一下子少了丹雪这边的阻力,便整个斜向白非寒,好死不死,桶里的水没泼向米仓,倒泼了白非寒全身。
“是你要我放手的。”丹雪举起双手,一脸的不关她的事。
“你……第三次!”白非寒咬得牙齿都快碎弓,连这一次,她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让他变成落汤鸡了。
“非寒,你看!”随后赶来救火的马汗青和李鸿义不解的指着米仓,他们像个呆子似的一人提了两桶水要来救火,却发现米仓除了烟外,连个火星儿也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非寒忍不住对丹雪大吼。
“是你要我陪你玩的呀!所以我就玩啦!”
丹雪对白非寒扮个鬼脸,“我才没那么坏心做烧米仓这种事,我不过是吓吓你们,放了点烟让你们以为失火罢了。”
她虽然古灵精怪,而且做事又不按照牌理出牌,没事就喜欢整整人,不过,她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有头脑的人才不会做一些损人又不利己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们被整了?”李鸿义简直想口吐白沬。
“是你说日子过得太无聊,我觉得让你们在一旁看戏也太没意思了,倒不如一起玩玩,这下够刺激了吧!”她伸手到他手上的水桶,甩了点水到他的脸上。
天下可没有白看的戏,想让她演戏给他们看,就得付出点代价。
“我认输了!”
李鸿义举起双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这个女人整人的境界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不想自叹弗如都不行。
“我也是!”马汗青也附和的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跟你有仇吗?为什么我们三个人你就偏偏泼了我一身的水?”白非寒没好气的大吼。
“我早就说你玩不过我,是你偏偏要玩的,这能怪我吗?更何况,那水是你自己泼的,干我什么事?现在你服了吧!”丹雪双手扠腰,向前走一步,毫无惧意的对上了一脸愤怒的白非寒。
“要不是你突然放手,我会把水泼了一身吗?”
白非寒真是愈想愈生气,这个女人和他上辈子一定有仇。“笑话,是你叫我放手的,难道你忘了?”丹雪不服气的说,但是,旋即又是一脸的假笑,“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你被蚂蚁咬一口都会失去记忆,像这么难的事,你又怎么记得住呢?”她做出一脸的恍然大悟。
她的性子是遇强则强,连她大姊也老是说她这种强个性,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可是,她如果软性子一点的话,就不会是鬼见愁了,所以,即使原本她已经不想和白非寒计较,可他一再无礼,那也怪不得她不客气了。
“你……”
白非寒死瞪着丹雪,好半天才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算我怕了你,你真是个标标准准的‘水祸’,只要有你和水在一起,我就一定要倒霉,你只要别再出在我面前,要做什么都随你。”
再跟这个女人多碰几次面,难保他不会气得想跳水自杀……
又是水!天啊!谁来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