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可以感觉出艾玛公主并没有敌意,毕竟两国之间的和平已经维持了三十多年,断没有理由忽然破坏它。但是所有看过那名刺客的人,都非常确定对方一定是诺瓦伊国的人,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吗?
“咦?”就在洛蒙一脚踏入寝宫的时候,他敏感地察觉出有些异样,在经过长年训练之后,时时保持警觉性几乎已经成为他的一种本能,他危险地眯起双眼,他可以感觉到有人在他的寝宫里。
在晕黄烛火的照射下,位于寝宫中央的床上似乎有隆起的东西,他不悦地蹙起眉头,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有人闯进宫来,现在居然还来到了他的寝宫,看样子,他必须重新训练宫里的侍卫队了。
“是谁?”洛蒙无声无息地来到床边,在掀开被子的同一时间,他也已经抽出了随身的匕首抵住这名不速之客的颈子了。
在洛蒙掀起被单的瞬间,一股淡香因为他的动作而缓慢地飘散在空气中,跟着,属于女性的丰沛秀发在他眼前飞扬了起来,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发色,就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在烛光下透着耀眼的光泽。而最近,他似乎常常可以见到这种颜色的头发,先是刺客、艾玛公主,还有莫名出现在她床上的少女。
“唔……”他掀起被子的举动并没有惊醒她,少女仍是紧闭着双眼,在睡梦中发出无意识的声音。
洛蒙微眯起眼,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伸手拾起她的一绺长发,的确是那种特殊的火红色,就像是燃烧的火焰似的,这么说,她是诺瓦伊国的人,那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怀疑她的身份,但不可否认的,这一名沉睡的少女相当美丽,不同于艾玛公主那种形于外的美艳,反倒是有一种荏弱、纤细的美丽。
洛蒙拿起烛台凑近她,想看得更仔细一点;在灯火照射下,她细嫩的肌肤看起来一点瑕疵也没有,在小巧鼻梁的附近,还有几颗细小的雀斑,增添几分纯真气息,微启的红唇红滟滟的,柔美的女性曲线随着她的呼吸、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洛蒙伸手摇晃她,一来想知道她的身份,二来,他也想知道这名美丽的少女,会有一双什么颜色的眼睛,是像夏日般的翠绿、还是海洋般的湛蓝?
“唔……”少女皱起两道秀气的眉毛,显然不高兴有人打扰了她的睡眠,翻了个身子想继续睡去,但是洛蒙又添加了力道,更用力地摇晃她。
“不要吵我!”她挥挥手,以一种撒娇的语气开口,就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小猫似的舍不得起床。
洛蒙不由得挑高一道眉,虽然他还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以她这种嗜睡与警觉性奇低的程度,倒是可以确定她不是诺瓦伊派出的间谍或是杀手。
洛蒙已经失去了耐心,长臂一伸就将她的身子拉起,更伸出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她粗鲁的举动终于让少女有了反应,长长的眼睫先是眨了眨,而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洛蒙非常仔细地凝视着少女的双眼,这才知道她有一双几乎是无法形容的紫罗兰色眼珠,色彩明亮得像是风暴要凝聚前的色泽,却又有一种朦胧的神秘感。
与他的惊艳完全相反,那名少女迷的双眼先是眨了眨,跟着错愕地瞪大,在她双眸闪动着害怕情绪的同时,她已经开始放声尖叫了!
“唔……”下一秒,她的尖叫声已经被洛蒙覆上的手给掩盖住了。
“不要出声,你不想我用布条将你的嘴巴封起来吧?”不单是她的尖叫声,少女眼中那种惧怕也很伤人,虽然说他留胡子是想阻隔一些女人的骚扰,但是她也没必要吓成这个样子吧!“我会松开我的手,但是你不能再大叫,知道吗?”
她想了想,最后僵硬地点点头。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洛蒙松开手,打算查明少女的身份。
红发少女正是在花园里被人击晕的缇芮雪,她的双眼闪过一丝迷惘,压根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她记得自己躲在花园里、听见两名男子居然在密谋暗杀的事情,然后她被发现了,其中一个人很生气地要杀她,然后,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她更没有想到,眼睛一张开,就看到这个满脸胡须、模样吓人的男子,如果她记得没错,他就是那个看起来很像野蛮人的洛蒙王子。
“为什么不说话?”洛蒙耐心地等待着,看着她紫眸中情绪的变化,先是迷惘、跟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是……”可以说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吗?缇芮雪不禁感到迟疑。如果说她真实的身份被识破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毕竟两国之间的关系很敏感,再说,她最初来这里的理由,还是为了偷东西哩!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面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洛蒙王子,要怎么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呢?
“你该不会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吧!”洛蒙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口气不由得严厉起来,身子更往前移动了一些。
“你不要靠过来!”缇芮雪惊呼一声,被他逐渐接近的举动给吓得猛然往后用力一退,刹那间就要跌下床——
在千钧一发之际,洛蒙及时伸出手,将缇芮雪自床沿边给拉了回来。经过这样一拉一扯,从缇芮雪的衣服里,忽然掉出了一样东西。
“锵”的一声,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两个人闻声看去,见到了一柄模样精致小巧的金色钥匙,在晕黄的烛光下,发出金黄的色泽。
一把金色的钥匙?!缇芮雪看向地板,压根儿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在她身上的。而洛蒙却完全相反,原本一派轻松的脸,在看到那把金色的钥匙后,瞬间变得冷凝无比。“这……这不是我的东西。”缇芮雪皱眉,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当然不是。”洛蒙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弯下身拾起了那一把金色的钥匙。上面雕刻着一般人无法刻出的华丽纹路,的的确确是几百年以前,日妖精赠给亚姆提斯国的金色钥匙。
“看来你不用回答什么问题,这把金色的钥匙已经给了我想要的答案了。”洛蒙冷笑。原来是个小偷,不过她还真是好胆量,偷了东西之后,还敢大摇大摆地躺在他的床上补眠,就连现在被他逮到了,还可以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呃……这是你的东西?那还给你刚好。”缇芮雪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她却知道洛蒙王子的脸已经变得很难看,比刚才甚至恐怖了好几倍,她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好了。趁着他还在专心看那把钥匙的时候,缇芮雪小心翼翼地往另一端移动,谁知道脚尖才触碰到地板,她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抓了回去。
“啊!”下一瞬间,她就被迫与洛蒙那张狰狞的面孔对望,吓得她又叫了一声。
“小偷儿,你想上哪去?”他轻轻松松地将她压在身下,略微施力,以一条腿压住她挣扎的身子。
“小偷?!你在说什么?”她莫名其妙地瞪大眼睛。这个野蛮人居然敢为她冠上这种荒谬的罪名?
“刚才我们都看得很清楚,这把金色钥匙是从你怀中掉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洛蒙嫌恶地看着她,果然会演戏,现在还可以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从我怀中掉出来就是我偷的吗?”缇芮雪大声反驳,整件事有点诡异,但是她绝对没有偷东西。“我怎么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我身上的?总之我没有偷东西。”
“嘴硬的偷儿。”洛蒙冷哼一声,将那把金色钥匙举在她的眼前道。“你可知道这把金色钥匙都收藏在哪里?它几百年来都被珍藏在神殿之中,被层层的魔法锁住,你说,在这种层层的保护之下,它是怎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你的身上?”
缇芮雪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惨白着一张脸,像看怪物似地盯着洛蒙手上的钥匙。它不但是金色的、还被人细心地珍藏着……这么说,这把钥匙不就是那把传说中的钥匙,也是她想要偷出的那把吗?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出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呢?
“没话说了?”洛蒙以为她的沉默是认罪,跟着继续盘问道,“是艾玛公主派你来的?这一切都是你们诺瓦伊国的计谋对不对?”先是派出刺客,跟着又派人偷出金色的钥匙。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缇芮雪慌乱地摇头。就算自己再迟钝,她也知道被人陷害了。原来这就是那两个恶人在花园不杀她的原因,居然是要她背负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现在想解释,不觉得太迟了?”洛蒙黑色的眼眸蒙上一层冰霜,虽然制住了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是要带着这个小偷去见艾玛公主,还是直接将她送进地牢?
“是有人要陷害我!你一定要相信我。”缇芮雪知道自己再不解释,可能真的就没命了。但是这个该死的野蛮人抓得她好紧,一副想要掐死自己的模样,为了活命,她开始拼命地挣扎。
就在她在洛蒙身上不停扭动挣扎的时候,从她的腰间又滑落了一个小瓷瓶,洛蒙直觉地拿起它,打开后凑到鼻间闻了一下,嘴角扬成了戏谑的弧度。
“这不关我的事,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老天!为什么她身上又掉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你身上总是带着不属于你的东西吗?”洛蒙低下头,低哑的嗓音透露着危险的气息。身为魔法师的弟子,他自然也熟知药草方面的知识,在这瓷瓶里放的东西,是一种可以催动情欲的药草所做成的药丸,这个小偷将这个瓶子带着身上,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我已经跟你说是一场误会了,你听不懂吗?”缇芮雪再一次辩驳,正想从头解释花园里所听到的事情时,却被洛蒙忽然探向她腰际的手给吓了一大跳。
“你要干什么?”她胀红着脸,挣扎得更厉害了。
“关你进地牢之前,我想确定你身上还有没有不属于你的东西……”洛蒙别有用心地开口,伸手开始拉她衣服上的腰带。
“快住手!”缇芮雪尖叫,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要动手脱她的衣服。
随着腰带的掉落,缇芮雪身上的衣服就像是花瓣一样自她身上绽开,温润无瑕的女体,像是一朵娇媚的花朵,完整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住手!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是一场误会,你若是知道我是谁,就会明白的。”她又羞又愤,却怎么也抵挡不过洛蒙的蛮力。
“我知道你是谁,你是一个高明的偷儿,还是一个擅长诱惑的女巫。”洛蒙黑色的眼眸变得更深沉,念婪地以目光饱览她的美丽,跟着他从瓷瓶中倒出一颗药丸,放置在掌心。
“我不是小偷,也不是女巫,我是……”缇芮雪正想张口说自己的身份,嘴里却被洛蒙塞进了瓷瓶里的药丸。“这是——”
完了!他要毒死自己了!缇芮雪又惊又怒,急忙想将口中的药丸吐出来,但是,她根本还来不及动作,就已经被洛蒙俯下的唇给吻住了。
“唔……”她拼命想扭头,但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感觉出他不但封住了自己的嘴,居然还以舌尖探入她的口中,迫使她将那颗药丸给吞了进去。
一直到他觉得满意了,洛蒙才缓缓地退开,得意地看着她双颊上泛起的红潮,就是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怒气引起的。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缇芮雪捂着嘴不停地干呕,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这是你带来的药,怎么反倒问我?”洛蒙不以为意地挑高一道眉,好整以暇地等待药性的发作。
她看似单纯,却可以偷出金色的钥匙,吻她的时候,她的反应也生涩得像个处子似的,却又随身携带着这种诱惑人的魅药,不如就让她自食恶果,等到药性发生、她必须恳求他的时候,再问出他想要的答案。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恐惧的关系,缇芮雪觉得自己吞下那颗药丸之后,有点口干舌燥,就连身子也开始发烫,心口变得闷闷的,相当地焦躁不安。
“这……这到底是什么药,我觉得很不对劲……”缇芮雪拼命摇头,急切地想甩掉体内那一股燥热,谁来救救她?她一点也不想死在这里啊!
“这是种会让人诚实反应自己的药。”洛蒙似笑非笑,看来药性的确在她身上产生了功效。
“不对!我的头很晕,身子很难受……”缇芮雪发出类似喘息的声音,身子开始不自觉地扭动着。
缇芮雪的体内像是生起了无数的火苗,疯狂地在全身窜动着,但奇怪的是,当洛蒙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时候,她却觉得不再难受,还发出了像小猫般满足的喘息声。
洛蒙的手沿着她细嫩的手臂移动着,抚弄她烫热的肌肤,但是到了后来,单纯的抚摸已经无法让她得到满足,缇芮雪发出挫败的喘息声,主动拉住他的手,停在她烫热的皮肤上,不让他离开。
“我不要死在这里,我要回家。”意识已经开始混沌,缇芮雪开始呢喃低语。
“你不会死,只要我肯帮助你……”洛蒙勾起淡淡的笑,这又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吗?娇媚得像是一只小猫,着实让人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快点救我!”她以紫眸紧锁着他,在情欲被唤起后,一双紫色的眼眸已经染上了一层湿润的光芒。
“告诉我你的名字。”他贴近她的身子,说话的同时轻舔她细致的耳垂,听到她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
“不行!我不能让你知道我是谁……”身体与意志力在拔河,缇芮雪轻轻颤抖着,额头已经布满了水珠。
“你若是不说,我可以走了。”他起身,刻意折磨她。“等一等!”当填补自己空虚的男性躯体一消失,缇芮雪发出挫败的叫喊,觉得身子更难受了。
“告诉我你的名字。”洛蒙以温柔的语气劝诱道,手指停放在她修长的腿上,动摇她的意念。
“缇……缇芮雪……”紧咬着下唇,她最终仍是说出自己的名字。
“缇芮雪。”他满意地点点头,粗糙的手指罩住她洁白的丰盈,或轻或重地抚弄着,让她发出更大的喘息声。
“是谁派你来这里的?”
“没有人……是我自己来的。”她不住地摆头,想要挣脱这种疯狂的感觉,但偏偏身体却违背了她的心智,不但没有退开,反倒是更凑近了一些。
“我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来的?”洛蒙耐心地又问了一次。
“没有人……”缇芮雪同样坚持着自己的答案。
“你到底是谁?是怎么潜入这里的?”
“我……不能……”缇芮雪拼命忍耐着。她已经被指控偷了金钥匙,要是再说出自己的身份,说不定两国就会掀起战争,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说。
“真的不说?”他挑起一道眉,被她的顽固挑起了驯服的意念。
缇芮雪紧咬着下唇,坚定地摇头、抵死坚持。
眼看她如此固执,他也不再手下留情。
“啊!”她被他邪恶的举动逼得全身发红发烫、却怎么也无法阻止他的肆意妄为,只能不住地喘息。
“给我答案,我就让你得以解脱。”男性的唇紧贴着她的唇,以再温柔不过的声音威胁着。
“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洛蒙!快点开门!”急促的呼唤声,听起来像是汉纳的声音。
洛蒙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门被撞开的声音,他低咒一声掀起床单,迅速地盖住了半裸的缇芮雪,转过头正想看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堆人出现在他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看到汉纳站在最前面,被人用长剑抵住脖子,而手上握着长剑看起来杀气腾腾的,居然是今夜才来访的艾玛公主。
“老兄,你快点解释一下,你怎么可能将人家的妹妹藏在床上?这一定是场误会!”汉纳流着冷汗,非常希望这是一场误会。
“洛蒙王子,很抱歉深夜来访,但毕竟这是一件攸关两国关系的事情,我必须确认一下。”艾玛冷冷地开口,不同于先前的温和态度,此刻的她,简直就像是要拼命似的。
“不会错的!有人亲眼看见缇芮雪姐姐被人送到这里来的!”艾玛公主的身后,是一名红发的少年,他的模样看起来也有点咬牙切齿。
“为了我的脑袋,你快点解释吧!”汉纳再次催促。
“我来!”红发少年毫无所惧地向大床边跑去,将被单掀了起来,跟着瞪大眼惊呼道,“是缇芮雪姐姐!”
被单之下,衣衫不整的美丽少女,的确是和他才分手不久的缇芮雪,后者在看到熟悉的面孔后,不禁喊道:“颖儿!快点救我,我好难受!”
“老天!”汉纳发出了绝望的喘息声。他到底在想什么,有一屋子的女人供他选择当王子妃,他为什么要将人家的妹妹给抓回房间呢?这下子,全完了!
“缇芮雪姐姐,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莫颖儿急得都快哭了,小心翼翼地扶起缇芮雪,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洛蒙一眼。
“洛蒙王子,我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艾玛紫色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以一种可以让地狱冻结的声音道,“不然,就是战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