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刚退伍,那刺激更是大,就像非洲草原的狮子看到小鹿细长的双腿一样,忍不住想要扑上去。
他喜欢她腰臀的曲线,细肩紧身上衣和短窄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呈现,女子身材高身兆,依他估计,她大概有一七三公分,再加上三吋高跟鞋,哇──已经超过一百八,比他还高。
在她身后倒还挺享受的,看她扭来扭去,真是赏心悦目,下一秒她不小心拐到右脚,他忍不住笑出来,没发现自己跟在她屁股后面已经走了一小段距离,他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因为他发现她腰部扭动的幅度愈来愈大。
一刚开始如果说是微波荡漾,现在根本就是惊涛骇浪,好像要把海上的船摇翻一样,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扭伤腰了,还是她突然被什么鬼神附身?
他考虑着要不要上前去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过内心难免挣扎起来,他见过不少背影迷人可是正面吓人的组合,说真的,他宁可站在后面纯欣赏就好了,不想去看她长得什么模样。
当她再次拐到右脚时,他听见她咒骂一声,杨汉文忍不住又笑出来,算了,还是去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好了。
他盯着她的窄裙,加快脚步。
「小姐?」
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往前走。杨汉文又喊一声,「小姐?」
他伸出手轻碰她的肩膀,想引起她的注意。
接下来的几秒,他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动作都是肢体的反射,他的左手指才碰上她的肩,左手腕就被擒住,接着他的右脚被勾住,身体在下一瞬间腾空。
他在电光石火间做出反应,左脚往旁跨,腾出身体的空间,身体重量整个往下压,把身体的重心找回来,这才免于整个人被摔飞出去的命运。
可事情还没完,女子忽然在他鼻子上重揍一拳,一个手刀砍上他的脖子,他本能地往旁躲开,肩上的背包整个被甩脱。
女子起脚,一个回旋踢,正中他的胸口。「躺下!」她大喝一声。
她起脚飞踢的当下,他瞧见她白色的内裤,接着胸口就受到重创。
「哦──」他痛叫一声,整个人倒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这女的拳脚好重,他留神看什么内裤嘛!
他没仰躺在地让女子微吃一惊,但随即一个飞腿又扫过来,杨汉文抬手挡住,一边叫道:「妳干嘛?」鼻血缓缓流出他的鼻子。
女子没费神回答他,又想飞踢时,高跟鞋却让她扭了一下,她生气的踢开高跟鞋。
「喂──」杨汉文见她杀气腾腾,赶紧后退。
女子没给他逃走的机会,近身一拳打上他,杨汉文闪过一拳,接着又是飞腿,他躲过一脚,却没闪过第二脚,腹部被重扫。
他弯下身来躲过第三脚,忍不住骂出一句脏话,他招谁惹谁了!
「先停一下……」他比出中场休息的姿势。
「还挺耐打的。」女子扬起眉毛,往他两手瞄去,再瞧瞧他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啊──救命──」一个突兀的尖叫声让两人同时僵住。
杨汉文还没会意过来,就瞧见女子往尖叫的方向跑,他愣了一下,不晓得出了什么事,不过那一声尖叫声听起来好像挺凄厉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痛死了。」杨汉文龇牙咧嘴地站起身,拾起自己的包包,他瞄了地上的高跟鞋一眼,叹口气后开始往尖叫的方向跑。
还是去看一下出什么事好了,他一边跑一边忍不住抱怨,他最讨厌麻烦事,可又躲不掉,谁教他心肠软、好奇心又重,倒霉的组合。
他弯进另一条小巷子,还没见到人就又听见一声凄厉的痛苦叫声,不过这次是男的。他定眼一看,忍不住想要一掬同情之泪,那个可怕的功夫女子正抓着一个男的头捶墙。
地上还坐着一个女人,她的大腿流着血,满脸是泪。
「妳怎么了,没事吧?」他在流血的女人面前蹲下,发现伤口有点深,地上有把染血的美工刀,他当机立断脱下T恤,绑在女子的大腿上好止血。
「我送妳去医院。」他立刻道。
女子全身发抖,说不出半句话,只是痛苦的哭叫。
杨汉文转头,发现功夫女子一个狠踢,中年男子的嘴巴飞出几颗牙齿。
「哇……」他缩了下脖子。「妳要踢死他了。」
中年男子失去意识地倒在地上,脸上都是血。
「这种败类,死有余辜。」功夫女子豪气地说一声,「你送她去医院,走出巷子就有一家。」
然后,她抓起昏迷不醒的中年男子,一使劲把他扛到肩上,大步离开。
杨汉文瞠目结舌地瞪着她,哪里来的女泰山!是不是在拍电影啊!他左右张望了一下。
不过,哀号哭泣的女声让他回过神来,他急忙将她抱起送到医院诊治。
☆
「怎么样,学长,昨天你跟那女人怎么样了?」连凯恩喝口啤酒,一脸好奇。昨天他和几个学长到KTV去唱歌放松,正好那儿发生了点事,他们排解纠纷的时候认识了几个女生。
最后他们还一起在同一个包厢唱歌,分手时,学长跟一个女人单独走了。
马星龙咧开嘴笑了一下。「还不错。」他抽口烟。
两人站在警局前,吹吹晚风,因为现在局里没什么事,所以站在外面小聊一下。
「你们有没有……」连凯恩讪笑一声,以手肘推了下他。「怎么样?」
马星龙笑得嘴都快咧到耳边了,但随即变脸。「问那么多做什么!」
「好奇嘛!」连凯恩笑着说:「学长你也教一下,手段很高耶!」
「要我传授是可以啦!不过要看我的心情。」他将烟吹成一圈一圈的,像甜甜圈一样。
「现在心情怎么样?」他一脸虚心求教。
「现在啊──」马星龙忽然停住,偏头瞧了下对街。「你看前面。」
连凯恩转头看了下对街,发现有个高身兆的长腿女人走过来,他不由自主吹了声口哨。「哇!你看看那双腿,咦?她怎么赤脚,她肩上扛的又是什么?好像是人。」
「是人没错。」马星龙兴味地扬起嘴角。「这女人厉害,竟然扛得动男人,跟小马有得比。」
马星龙走上前,等着女人过马路来到面前。「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他露出迷人的笑,这女人他欣赏。
女人看着他。「什么小姐,认不出我啦!瞎了你。」一听就知道他没认出她。
这声音,这语气,这身高、长相……等一下,马星龙猛地瞪大眼,瞧着女人脸上的浓妆跟长发,嘴上叼着的烟因他张大嘴而落下。
他怪叫一声,「小马?妳干嘛弄成这样,穿这什么东西!」
妈呀!屁股跟胸部都要露出来了。
「当然是为了逮捕犯人,这个……」马星童将肩上的嫌犯丢到地上。「现行犯。」
马星龙不感兴趣地瞄了一眼。「死了?」
「剩一口气,老办法,就说他被车撞到。」
马星龙瞪着她。「抓嫌犯有必要穿成这样吗?露成这样能看吗?」明明就是平胸族,现在竟然肿得像山东馒头。
「为什么不能看,路上一堆男的在看?」马星童露出得意之色。
「他们视力有问题──」
「你说什么!」她抬腿踢他。
马星龙赶紧后退一步,被小马踢到可不是好玩的。当他后退时,发现连凯恩歪着头瞄了下小马的裙下风光,他立刻从他后脑打下去。
「看什么!」
连凯恩痛叫一声,「我哪有!」
「快回去把衣服换下来。」马星龙瞪了马星童一眼,习惯性地从口袋掏出香烟。
马星童扯下长发,露出微鬈、服贴在颈肩的乌亮短发。「你管我。」她一堆堂哥们从小就爱管东管西的。
马星龙很想训她一顿,不过他知道这样只会收到反效果,于是转个话题,「他是谁?」他以香烟指了下躺在地上呻吟的人。
「他就是最近看到女人穿短裙就用美工刀割大腿的变态。」马星童解释。「对了,刚刚有个被害者,她现在在医院,你等一下去做笔录。」她把医院的位置告诉他。「我叫人把她送去医院了。」
「妳怎么会管起这件事?」
「我学妹住在附近,她说这几天有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所以找我帮忙。对了,我还要把高跟鞋还她。」
这身行头都是学妹借她的,还帮她化妆,她已经连续两天埋伏在附近了,高跟鞋快把她折磨死了。
对了,高跟鞋还留在巷子里,那是学妹借她的,可不能弄丢,得赶快去拿回来。
「我要走了。」她潇洒地一挥手,转身离开。
连凯恩望着她修长的曲线赞叹一声,「哇!好正的腿──」
马星龙毫无预警一拐子打上连凯恩的脸。「去你妈的,嘴巴放干净点。」他一巴掌打上连凯恩的后脑,差点让他倒在地上。
「学长,你干嘛!我又没说什么。」说好正都不行?
「说什么都不对,别说就对了。」马星龙瞪他一眼。「敢动她脑筋,妈的让你变太监。」他作势要踢他胯下。
连凯恩急忙后退一步。「别开玩笑,学长。」
「谁跟你开玩笑。」他点根烟。「好了,把这个人拖进去,还得去做笔录。」
连凯恩拉起犯人。「学长,那个……她是谁啊?」
「我堂妹。」
「她──」
「别想动她脑筋。」马星龙斜睨他一眼。「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我哪敢!」连凯恩讪笑两声。
「知道就好。」马星龙吐口烟。「敢动她脑筋,就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我他妈的还赏你一颗子弹,听到没有?」
「收到。」连凯恩立刻应声,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
「哎哟……」杨汉文一边冲热水澡,一边呻吟,他的肚子痛死了。
他低下头一看,高跟鞋的鞋跟印就印在他的肚脐上方一吋左右,被那女人踢了两脚,现在整个肚子都在疼,还有他的鼻子,差点没断掉,现在整个都瘀青了。
到底是哪里来的神力女超人,拳脚这么重,比他认识的野蛮蓝音涵还可怕,但蓝音涵只是目中无人外加运动神经发达,可踢他的这个女人是结结实实的铁拳跟扫堂腿。
「应该没内出血吧!」他摸摸肚子。「早知道刚刚在医院就顺便检查一下。」
才刚退伍就遇到这种倒霉事,运气有够背的。
「喂,阿文。」
「干嘛?」他拉开浴帘,喊了一声。
「你朋友蔡荣茂打的电话,你要不要接?」
「好。」他关掉水龙头,随手拿了浴巾抹抹身子,然后将浴巾系在腰上走出来。
马星元将手机丢给他,杨汉文接过后,说道:「喂,阿茂?」
「你现在可以过来了,我女朋友要回去了,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现在在朋友这边,你叫你女朋友留下来好了,我明天再过去。」
他今天原本要在阿茂家过夜,可他去的时间不巧,阿茂在跟女朋友办事,所以他才出来溜达一下,没想到就被一个女超人差点打成重伤。
其实他大可以住在大哥家,但想到大哥现在是新婚期,他决定还是别去当电灯泡的好。
「那好吧!明天你再过来。」
挂上电话后,杨汉文在沙发上坐下,他在医院遇到大哥的朋友马星龙,知道他没地方去后,就邀他到他家去。
马星元是马星龙的哥哥,一家子……不,应该说他们马氏一族加一加十几个堂兄弟几乎都在警界服务,各个高头大马,身材都像橄榄球员一样,号称警界马家军。
马星元是他大哥杨汉成的属下,他因为在台北当兵,放假时几乎都在大哥那边泡着,所以也就顺带认识了一票人。
「你干嘛,要死不活的?」马星元丢给他一罐啤酒。
「没有,我被人踢了一脚,到现在还在痛。」他灌口沁凉的啤酒,总算觉得舒服一点。
「到底是谁打你?」马星元边啃红萝卜边问。
「不知道,一个神力女超人?」他把胸口的闷气全吐出来。
「女的?」马星元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被女的打成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他顿了下,「该不会是阿奇的女朋友把你揍成这样吧!」
「不是。」他靠着沙发,伸长腿。「我又没惹她,她打我干嘛,而且她也没那个力道可以把我踢成这样。」
杨汉文指了下胸口跟肚脐上的高跟鞋印。「看到没,这有功力的,没看到她本人你会以为是象腿踢的,不过呢……」他露出笑。「她的腿……只有一个字,『赞』,如果不是踢在我身上会更好一点。」
「这么厉害。」马星元摸摸方正的下巴,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女人可以造成这种杀伤力。
「可惜当时太危急,不然应该拍下来的。」他又喝口酒。「你这里有没有跌打损伤的药酒?不揉一揉明天会更难受。」
「你也太虚了吧!」马星元打了下他的头。「我去找一找,记得好像有一瓶。」他往厨房走去。
杨汉文摸了下头。「怎么走到哪都被打,惹到谁了啊我!」
「对了,我想到了,药酒好像在阿年那边,我上去问问看。」马星元才刚到厨房又踅了出来。
「好。」杨汉文喝口啤酒,而后舒服地将头仰靠在沙发上,闭起眼睛休息,折腾了一晚上,还真有些累了。
不晓得过了多久,可能十分钟或更久,在他将睡未睡之际,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原来是你。」
杨汉文从睡梦的边缘挣扎而出,这声音不是马星元,他张开眼,一张女人脸孔出现在眼前。
「妳是谁?」他大吃一惊。
她笑着直起身,杨汉文往后仰头,她好高,这是今晚他第二次遇到高的女人。
「认不出我了?我就是踢你的人。」她指着他胸口的鞋跟印。
他错愕地张大嘴,她……
「我戴假发。」她说明地指了下自己的短发。「化妆,然后穿迷你裙。」她比了下身上的短裤。
「妳……妳怎么会……」
「我住楼上,是马星元的堂妹,他要我拿药酒来给你。」她将手中的瓶子举高。
杨汉文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发现自己只围了一条浴巾,他反射地拿起旁边的抱枕放在小腹上。
「我先去穿衣服。」他干笑两声,没想到她竟然是马星元的堂妹,也太巧了吧!
「不用了。」她在他旁边坐下。「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那一堆堂哥洗完澡都穿这样,我早就习惯了。」
「我觉得还是不太好,我先去穿裤子。」他不习惯衣衫不整的在女人面前出现。
「好吧!没想到你这么害羞。」她耸耸肩。
杨汉文本来要跟她争辩,但想想算了,起身的时候,腹部一阵痛,让他呻吟一声。
「很痛啊?」马星童跟着起身。「来吧!我扶你。」
杨汉文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拉起他的手臂放在她肩上。
「能不能走?还是我抱你好了。」她作势要横抱他。
「不用,不用──喂──」他大叫一声,旋即神色惊恐地看着她……离地了,他离开地球表面了。
「你不用不好意思,你是我抱过的男人里面算轻的。」她轻松自若地往前走。
「小姐──」
「叫我小马就行了。」
「妳可不可以放我下来?」杨汉文的脑神经快要绷断了,这是什么诡异状况啊!
「阿文,药酒有没有效?」马星元在这时开门进来。
马星童抱着他转身,两个男人神色相接,表情顿时呈现极不自然的状态,而且都面有惊色。
「你们干嘛?」马星元瞪大眼睛。
「我抱他进房间。」马星童自然地说,没察觉两人诡异的状态。「我的冷气你修好了没?」
「那个……」杨汉文出声。
「妳抱他进房间干嘛?」马星元走过来。
杨汉文觉得他的神色非常危险,立刻说道:「我要去穿裤子,然后……」
「这边我来就行了,你帮我搞定冷气,不然我没办法睡觉。」马星童抱着杨汉文往房间走。
「小马!」马星元冲过来。「妳搞什么,快把他放下来。」
「他受伤走不动。」
「我可以。」杨汉文插嘴。
「听到没有,快把他放下来。」马星元推了下堂妹的头。
杨汉文张嘴想说话,却让马星童抢了先,「我把他打成重伤──」
「我没有重伤。」杨汉文再次插话。
「听到没有。」马星元瞪她。「妳这样他自尊要摆哪里?」
杨汉文这下要尴尬也不是,不尴尬也不是。
马星童有点生气地放下杨汉文,一边说道:「又是男人的自尊。」
杨汉文一站到地上,才刚要庆祝「脚踏实地」的美好,但腰上的浴巾禁不住这番折腾,突然像树上的苹果一样直线落下。
「哦──」杨汉文惊呼一声,反射地抓住浴巾,虽然浴巾接是接到了,不过却是在膝盖附近才接到,不幸的是他的屁股跟小老弟全都登台亮了相。
他没有时间多想,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围上浴巾系好。
现场一片寂静,没有人开口说话,杨汉文尽可能冷静以对,他的目光直视五呎外的白墙壁上的一点,不与其它人的视线相接。
他正打算安静地退场时,马星童开了口,「你不用在意,我看过比你小的。」
下一秒,马星元爆笑出声。
「讲错了,我是说我看过比你大的。」
马星元笑得更激动,杨汉文决定回房睡觉,他现在只适合安静地退场。
「这样讲也不对。」马星童皱起眉,她伸手拍了下杨汉文的肩膀。「我是说──」
「妳还是不要说了。」杨汉文制止她,走入房间,这种事只会愈描愈黑。
她跟着他进到房间。「我刚刚辞不达意,其实你是天赋异禀,震古烁今,其它男人看了都会掩面逃走,恨不得没有来到世上。」她知道男人在意这种事情,她尽量吹捧就没错了。
杨汉文牵动嘴角,差点笑出来,正想叫她不要再臭盖时,却听到马星元在外面笑得像神经病,还一边说道:「我好恨啊……好恨来到这个世上……」
马星元大声狂笑。
马星童瞪他一眼。「滚出去。」她起脚后扫。
马星元机伶地后退离开门边,马星童又是一扫,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她顺势按上门锁。
杨汉文早在两人斗嘴时就上床躺好,谁晓得他们要吵多久,他还是睡觉实际些。拉了薄毯盖上,他闭上眼准备睡觉。
才闭眼不到一秒,房门的碰撞声让他又睁开眼,正好瞧见马星童锁上门。
「妳干嘛?」他吓了一跳,撑起身子,肚腹的疼痛让他倒抽口气。
「他太吵了。」她举了下还在手上的药酒。「你躺着吧!我帮你揉揉很快就好了。」她将他推下。
「不用了。」
「快开门。」马星元用力敲门。
「吵死了,安静一点。」马星童不耐烦地朝门口喊了一声。
见她将药酒倒在手上,杨汉文急忙道:「我自己──来──哦──」他的声音突然拉高。
马星童用劲在他肚子上揉两下,杨汉文痛得惨叫。
「怎么了?怎么了?快开门……」马星元愈敲愈大声。
「别理他。」马星童一边揉一边对杨汉文说:「他们都爱大惊小怪。」
「妳……」他抓住她的手。「可不可以轻点?」他都要喷泪了。
马星童干笑两声。「抱歉抱歉,我的力道拿揑不好。」她放轻手劲。「跟我相处呢,不用这么扭扭揑揑的,当我是男的就行了,我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什么东西没看过,你不用在意。」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只好尽量把她想成男的。
「其实你身手不错,下次我们来打一场怎么样?」
「我对打架没兴趣。」她放轻力道后还挺舒服的,只是揉过鞋跟印的时候还是有点疼,如果她穿布鞋踢过来,因为力道平均,他还不至于那么痛,可她穿的却是高跟鞋,力量全集中在一公分见方上,实在是让他吃不消。
「快开门,孤男寡女的。」马星元用力敲门。「再不开门我要踢门了,阿文,阿文──」
「我起不来。」杨汉文喊了一声。
马星童回头也喊了一声,「大哥你再闹我要生气了,什么孤男寡女,他会对我怎样,他捱得起我两脚吗?你再闹,我等一下出去就踹你,快上去修冷气,烦死人了。」
马星元在外面抓抓头,她说得也是,他好像太紧张了,杨汉文哪是小马的对手。
这时马星童小声的对杨汉文说道:「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不想他在外面吵才这样说的。」
「没关系。」他不在意地说:「打架本来就不是我的强项。」只是被女人打成这样,有点窝囊就是了。
算了,她不是女人,她是神力女超人,这样想想他就好过一点了,反正他从小被打到大,当了兵后也常被长官操,这方面他看得很开。
老哥也说过不是他弱,是他周围的人都太强了,虽然是有些安慰人的话,不过一想到这个女泰山,这个话就说得切中要点了。
「我觉得你还不错。」她又倒了些药酒。「我以为第一招就会让你倒栽葱摔在地上。」
他微笑。「我当兵的班长柔道非常厉害,他每次要练习或示范时就爱找我,刚开始被摔得很惨,久了我就抓到诀窍了。」
一听,她的眼睛立刻亮起来。「这好,那我以后要练习也找你。」
「免谈。」他想也不想的拒绝。「我已经决定这辈子要远离暴力,妳有一堆堂兄弟,要练习有得是对象。」
「他们哪会认真跟我打。」她的手往上移到他的胸膛按摩。
他放松地闭上眼。「妳已经很强了,不练也没关系。」
「一个人对着沙包打很无聊。」她继续按摩他的肩膀。「这样好了,我们练习完以后我都帮你按摩怎么样?」
「不要。」他完全不感兴趣,他又不是吃饱没事干,让人打好玩的。
「你不想找我报仇雪恨?」她加重力道。
「不想,哦──」他痛得睁开眼。「妳故意的是不是!算了可以了,我很累想睡觉了,妳出去吧!」他挥手赶她。
「什么事?出什么事了?」听见里头传来叫声,马星元又开始敲门。
「你还在啊?」马星童没好气地回了句。
「这我家我不能在啊!」
杨汉文拉起薄毯盖住自己。「好了,妳赶快出去,我真的想睡觉了。」明天一早他就离开,免得在这儿不得安宁。
「好吧!」马星童站起身。「如果明天还是不舒服,来找我,我再帮你按摩,算是我给你的赔礼。」
杨汉文随便点个头,挥了挥手,示意她快点出去,一直到听见她走出门后,他才吐口大气,今天实在是倒霉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