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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爱野兽 第9章 作者:陶陶
    当白苹意会到那是什么意思时,一阵凉意窜上她的背脊,鸡皮疙瘩冒上,她直觉地就要后退,却让他的双臂搂住,锁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僵硬得无法动弹,脑中一片空白,等她开始能思考时,她首先想到的是……

    「不要告诉我这是破解咒术的方法。」

    他瞅着她的脸,面无表情。

    她害怕地吞了下口水。「公孙朗,你这样我好怕。」

    「你不是想知道秘密?」

    「我不想知道了。」她挣扎。「你放开我,你这样我好怕,我就说嘛,我哪有这么好运……呜!我的异性缘怎么会这么差啊!之前还想说你是不是喜欢我,结果根本是骗人的,我们的相遇不是爱情小说是恐怖小说,你这个蓝胡子……」

    「什么蓝胡子,有人胡子是蓝的?」

    听见略带好奇的话语,白苹忽然冷静下来,他若要对她不利早出手了,不必等到现在,这样一想心里又安了一些。

    「我胆子很小,别吓我,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想对我怎么样,好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

    「你猜不出我想干嘛吗?」他反问。

    她瞅他一眼,又不正面回答。「你想要孩子,所以希望我……等等……」她忽然又惊慌起来。「你老实告诉我公孙右他娘是自然难产死的,还是人为难产死的?」

    见她惊恐的模样,他不用猜也知道她又在那儿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他故意装不懂。「人为?」

    她恐惧地点头。「你们……不会把她肚子剖开吧?只要小孩不要妈妈,千万不要这样,惨绝人寰、惨无人道……」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倒挺会自己吓自己。」

    见他笑,她安心了,但忍不住又追问一句,「你没骗我吧?」

    「何必把女人剖开,杀鸡取卵没有意义。」

    她松口气。「太好了,杀鸡取卵这个词用得好,万幸,万幸。」她拍拍他的肩表示赞许。

    他觑了下她的手,她不好意思地收回来。「这是称赞你,请继续说,请继续。」难得他那么大方,透露这么多秘密,当然能挖就挖。

    「还要说什么?」他已经打算结束算话题。

    「你真的很不会聊天,没关系,这个我擅长,我来引导,那个有没有什么我应该要知道的陷阱,譬如说如果我真的不小心有了身孕,我是说万一,现在还不确定,会不会像公孙右的母亲一样难产?」

    他凝睇着她,不发一语。

    「你不要吓我。」她害怕地低语,她才不要来这里生小孩然后难产死掉。

    「我们只有这个例子,所以无从得知是不是必然如此。」

    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的她,忽然感到口干舌燥,迸不出一句话,然后她想到一个问题,他真的想要她冒这种险吗?

    一个想法接着一个冒出她的脑海,对他而书,她到底算什么?一个朋友,一个生产工具?或者连朋友都不是,只是一个生产工具……

    想到这儿,她真觉得自己可怜……太悲哀了,这几天她还自作多情,在脑子里幻想着他可能真的喜欢她,果然这一切都是幻觉。

    她怎么会这么蠢……

    「别告诉右儿他母亲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我知道。」她闷闷地点头。「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难产。」见她一脸沮丧,他出言保证。

    既然你不喜欢我,我干嘛生你的小孩,而且还是这种赌命的事!本来想这么骂回去,却忽然想到帮他生孩子是条件交换,他救红姑娘,她就帮他生一个,当初就无关乎情爱,只是条件交换。

    当时也没多想,答应得很爽快,现在却是百般不情愿,前后怎么会差这么多,她到底喜不喜欢他呢?说不定只是因为凤梨的话而自我催眠、编织浪漫梦想……不过这样说来不是更悲哀吗?一切都是她在那边胡思乱想。

    好,从现在开始她要恢复朋友关系,也不过是一只脚踩空了,赶快平衡站起来就是,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爱苗也不过是刚钻出泥上,把它拔起来丢掉就是了。

    公孙朗不知道她这番心理挣扎,还以为她是担心自己难产而死,他松开她继续找草药,她依旧跟在他后头拔他拔过的草,不过却听到她一直嘀咕:「拔起来了,不希罕。」

    「自我幻想,拔起来。」

    「臭男人,拔起来,统统拔起来。」

    他瞥她一眼,问她在咕哝什么,她却不甩他,连杂草也开始拔。

    「别拔了。」

    她不理,继续拔拔拔,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不悦地沉下脸。「那些草有毒。」

    拔拔拔……有毒……她吓得停住动作。「有毒?」

    他阴沉的脸转而为嘴角半扬,却不回答她的话,继续往前走。

    「公孙朗,你说清楚,什么毒啊?」她赶紧追上去。

    「剧毒。」

    「什么剧毒,快帮我医啊!」她紧张地在衣服上擦着。

    他仍旧没应声继续迈步向前,白苹惊慌失措地跟在后头。「你真的很讨厌耶,快点啦。」

    他跨过石块,她跟得太紧没留神,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扑倒,情急之下只好抓住他背后的衣裳,结果整个人半蹲在他脚边,形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像在乞求他不要走。

    他转头睨她一眼。「看在你这么诚心祈求的分上,我就给你指条明路。」

    卑鄙小人!她尴尬地涨红脸。「我才没有乞求,我是绊到石头。」她正要起身时,忽然天空传来啪啪啪的声音。

    白苹赶紧起身,抬头一看,是曳鸟,公孙右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还载了另一个人,当曳鸟停下才发现那人竟是公孙芙。

    她的震惊还未结束,另一只曳鸟在天空盘旋,上头也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当初载她进四翼国的传令大哥,另一个人跳下来,不是别人,正是公孙芙的夫婿,玉飞双的前主子——慕应非。

    「飞双你别怕。」他踏步而来。「我来带你回去。」

    公孙芙也朝她而来,而且面色非常难看,有着复仇女神的架势,她可没忘记当初醒来时,公孙芙是怎么赏她巴掌还追杀她的,白苹本能地向后退。她怎么这么倒楣,而且他们怎么找到四翼国来的,饶了她吧。

    「怎么来了?」公孙朗的语气透着不悦。

    「是他要来的,你问他。」公孙芙指着慕应非。

    「你们兄妹不要再装傻了,我都知道了,今天来就是跟你们当面对质,你们实在太阴险了。」慕应非表情不屑。

    一旁的公孙右讶异的扬眉,方才他飞到一半就遇见姑姑,他以为他们是来探望爹跟三叔,所以才领路带他们过来,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他是不是做错了?

    听慕应非的口气,似乎真的是阴狠毒辣之事,白苹偷瞄公孙朗,却没发现任何心虚之色,只有一脸的不耐烦。

    「什么阴险的事?」她实在太好奇了,忍不住开口问。

    「你恶人先告状。」公孙芙对着慕应非横眉竖眼。

    白苹忽然想到一句话,不要插手夫妻间的事,免得最后里外不是人,虽然她很想知道到底阴险事是指什么,但基于上次跟公孙芙交手的经验来看,她觉得自己还是坐曳鸟飞走比较好。

    传令兵大哥约莫是不想蹚浑水,早骑着曳鸟飞走了,连招呼也没打,如果这对夫妻一路上就像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绝不会有人想要待在他们身边,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依情势来看,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只能依赖公孙右脚下那只曳鸟,问题是她要怎么略过公孙芙跟慕应非,然后跳上曳鸟离开?他们像门神一样挡在前面,她如果冲过去说不定被公孙芙劈成两半。

    既然北凉是战士,想必女人也很恐怖,功夫说不定在她之上,还是别冒险的好,只能见机行事。

    她脑筋一转,抢在大家发言之前说道:「这里不好谈话,我看我们还是先回米兰兰那儿再说。」

    「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司令?」公孙芙怒瞪她一眼。「记住你的身分。」

    白苹愣了下,身分?什么身分?对了,玉飞双是慕应非的护卫,这表示她是个下人。

    「你凭什么对飞双这样讲话!」慕应非吼道,原本秀气俊帅的脸因怒火涨红一片。「她是我的家人。」

    「你是想说情人吧,惺惺作态。」公孙芙怒叫。「我告诉你……」

    「我已经受够你的气焰……」

    两个人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白苹缩了下肩,一副不敢领教的表情,这是夫妻还是仇人啊?

    「公孙朗,我们要不要先落跑?」她小声问。

    「嗯。」他对儿子打了个手势。

    公孙右点点头,让曳鸟飞起,这自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力,他们停下争吵,同时转向新目标。

    「飞双,你还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慕应非蹙着眉头,以前飞双见到他一定立刻走到他身后,怎么现在却像木头一样动也不动。

    白苹为难道:「这……你们夫妻还是赶快和好,别让我夹在中间。」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决定退婚。」慕应非坚定地说。

    白苹惊讶地张嘴。什么?不是结婚了吗?怎么退婚,有人在新婚就离婚的吗?

    「二哥,你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要退婚也是我说了算。」公孙芙怒道。

    「那你就退婚。」慕应非回嘴。

    「可是你先说了,我就偏不要,既然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就偏不称你的意。」公孙芙气焰高张地说。

    原来是小孩子的赌气,白苹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反正就是你说A,我偏说B,你要C,我偏不给你就对了。

    公孙朗懒得管他们,在曳鸟飞过两人前方时,拉起白苹,飞上鸟背。

    底下的两人见状,也不甘示弱地要飞上鸟背,公孙朗扬手一挥,把两个人都给震开。

    「太多人载不动。」白苹朝下喊。

    「你给我下来。」公孙芙抽出剑,再次欺近,气势如虹。

    白苹不废话,赶快躲到公孙朗后面。

    公孙朗见妹子抽剑,脸色沉下,自袖口甩出细鞭,挥开妹子的剑。

    公孙芙闪开尾随而来的软鞭,怒叫:「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慕应非在见到公孙芙出剑时也很不高兴,但见到公孙朗出手,他便旁观,可不忘对玉飞双喊话,要她下来。

    只是这玉飞双就是不听他的话,虽知道她失去记忆,但他慕应非还是气愤,自小到大,他说什么,飞双便做什么,绝不敢有二话,现在却当成耳边风。

    曳鸟已经飞起,公孙朗收回软鞭,手上的铁珠顺势打出,击中公孙芙的右肩,白苹听见公孙芙怒吼一声,整个人由空中落下。

    「姑姑会来报仇的。」公孙右低头瞧着公孙芙在落地时终于止势,但还是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听见这话,白苹头皮发麻。「还报仇啊!她脾气怎么这么暴躁。」

    「姑姑就是这样。」公孙右理所当然地说。「我前年不小心弄断她很喜欢的一个银簪子,她气得把我吊在蛇窟上。」

    「什么,太可恶了。」白苹气嚷。

    「还好啦,反正我也不是很怕蛇,不过它们很烦一直要爬到我身上,弄得我全身发痒,后来我把一种粉掺在她胭脂里,结果她的脸肿了起来,还起疹子,哈……十几天才好。」

    白苹也笑。「你这恶作剧太过分了。」

    「是爹带我去采毒植物的。」公孙右立刻道。

    「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事。」以为他只是冷漠了点,嘴巴坏了点,现在看来他也挺坏心的。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他的语气平淡,可却让她背脊凉飕,正想问他还干过哪些坏事,倏地想到刚认识之初,在公孙芙面前她可是挨打的分,没想到现在他却帮着她这个外人打退妹妹,这是不是表示他对她喜……

    不对,不对,她在想什么,不是说好了要当朋友,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应该要把脑力运用在怎么回到二十一世纪这件事上,而不是用在编织爱情幻想上,方才他护着她,她很感激也很高兴,但这不表示他喜欢她,毕竟朋友也会互相帮忙。

    发现自己又绕着两人的关系打转,白苹立即将思绪扯离,专心一意地想着该怎么解决眼前的事,或许她应该躲起来,免得再生事端,问题是该躲到哪儿?

    现在或许不宜回凤梨那儿,万一公孙芙跟凤梨起冲突那就完了,脾气大的人可不只公孙芙一人,凤梨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对了,还有公主……想到三个女人互呛、互殴、互砍的画面,白苹打了个冷颤,麻烦事已经够多了,还是别自找麻烦。

    正打算这么做时,忽然想到她与公孙朗都不在府里的话,红姑娘怎么办?今天采药采到一半就被打断,药草没齐,怎么煎药给红姑娘喝?

    她转头正想跟公孙朗商量时,他正好在电光石火之间喊了一句。「小心!」

    她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身体被他往右推开一寸,下一秒她就被一个东西划过肩膀,她痛叫一声,正想问什么东西,只听见咻咻咻好几声,曳鸟嘎嘎痛叫,失速往下坠。

    公孙朗快速出手,一手抓一个往最近的树上飞去,刚在树枝上站定,白苹本能地往火烧的肩膀上抹了下,这一抹不得了,都是血,而且黑的红的都有。中毒了吗?不然怎么会有黑血,才这样想肩头已经被点了几个穴,她抬起头,发现公孙朗的表情冷得可怕。

    「我的肩膀麻了,是不是中毒了?」她问。

    「姑姑真的生气了。」公孙右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担心。

    话才说完,白苹就听见一声大吼,她往右下方看去,就见公孙芙披头散发踏着树干跳来跳去,手上握着一把大弓,她什么时候多了把弓?

    「啊……」公孙芙像野兽一般咆哮,朝他们的树干跳跃而来,双手拉弓。

    白苹整个吓呆,不是因为公孙芙拿着弓欲置他们于死地,而是她的模样……她原本美丽的脸庞变得肌肉纠结,应该说不只她的脸,她的身体也是,变得十分强壮,臂膀甚至撑破了衣服,原本凹凸有致的胸腰变得十分厚实,肩膀的衣服也被扯破。

    这太夸张了,她一定在作梦……白苹吞了下口水。「超……超级赛亚人……」她……是来到漫画了吧!接着她脑中闪过一些画面,是属于玉飞双的记忆……

    下一秒,箭矢齐发,十几支箭同时向他们射来,公孙朗飞身迎战,银鞭甩出,将箭矢全打下。

    「公孙右,我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是不是中毒引起的幻觉,你姑姑怎么变模样了,好像猩猩……」白苹揉着眼皮。

    「猩猩是什么?」公孙右瞄她一眼。「姑姑是变了模样,这有什么,我们是北凉人啊!」

    她腿软。「什么意思,北凉人会变身?你也会?」

    「会啊!」他点头。「不过我比较不会这样。」

    她晕了,忽然间她想起公孙朗说过公孙右只是小但并不弱,接着她又想到怀孕十二个多月后难产……她恍然大悟,难怪会难产嘛……果然没错,婴儿太大了。

    「我们是战士,作战的时候这样才有力气。」公孙右兴奋地看着父亲与姑姑你来我往,大打出手。

    「战士也不需要这样啊……等等,你说你比较不会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公孙右有些闷闷不乐。「他们只要生气就可以变成这样,我要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知道了,知道了,就是你要很用力才会。」她灵光一闪,莫非是因为混种的关系?

    正巧公孙右接着说:「他们说我娘不是北凉人。」他的语气透着难过。

    看来他似乎挺失望的,这也难怪,小孩子总是以力量为第一优先,如果要很努力才有办法变身,在同侪中大概会被取笑吧。

    看公孙芙被打退撞上树干,白苹缩了下,如果北凉的女人都像公孙芙这样,难怪北凉男人会被四翼国的女人吸引,夫妻若动不动就变身打来打去那还得了,说不定人口会减少,夫妻互殴致死也是原因之一。

    「我觉得你这样是比较好的。」白苹对公孙右说道。「如果一生气就变身,很容易冲动误事。」

    「你说的话跟爹一样。」他一点也没被说服。「我还是喜欢力气大一点。」

    「头脑比较重要。」白苹说道。「空有力气没有脑袋只是莽夫,成不了大事的,像你姑姑这样,好好一个事弄成这样,对谁也没好处,我都离开了,她若真喜欢七公子就该好好跟他相处,结果两个人又吵到这边来……对了,七公子呢?怎么没看到。」

    公孙右耸肩。「大概被姑姑打昏了。」

    「七公子知不知道……我是说其他国家的人知不知道北凉的女人也会变身?」她问。

    「我不晓得,北凉的女人少跟别国的男人成婚。」

    那是当然,可爱漂亮的妻子一发火结果变成大猩猩,男人很难接受吧!

    轰一声,一棵树被他们打成两半,白苹瑟缩了下,这对兄妹也打得太激烈了吧……突然她想到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你爹等会儿也会变身吧?」她可要看仔细了,日后好笑他。

    「爹的功夫比姑姑好,不需要变身。」

    「是喔。」她失望地叹口气,倏地人晕了下,她赶忙抓紧树干。糟糕,毒性是不是蔓延了?

    公孙右瞄她一眼。「你要不要坐下来?」现在带她下去不安全,还是留在树上比较保险。「姑姑的毒不难解……」

    「那快给我解药。」她觉得有些想吐。「怎么这么倒楣啊我,好不容易疹子好了,现在又中毒……」

    「我没解药,姑姑才有。」他扶她坐下。

    这时公孙朗对妹妹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他银鞭一绕,将她身体捆住,斥喝道:「你还要蛮横到什么时候?」

    公孙芙瞪视着他,朝他怒吼一声,使劲力气撑起手臂想弄断他的银鞭。「你帮着外人,我不服,你们说要杀死她,可是没有,你没有,你骗我。」

    她仰头嘶吼一声,林子里回荡着她的吼叫,她瞪大着眼,龇牙咧嘴,一寸一寸地将手臂往外移动。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他厉声道,一掌打上她的额头,试图驱散她体内的戾气,让她恢复原来的模样。

    几尺外,慕应非转着酸痛的脖子而来,这公孙芙简直太无法无天,竟然偷袭他,将他打昏,他循着打斗声与吼叫声过来,原以为是森林里的野兽,结果竟让他瞧见惊人的一幕。

    公孙朗他认得,但与公孙朗打斗的人……看穿着是个女子,那衣服他认得,但那身形完全超出他的想像,这衣服的样子明明是公孙芙……可为什么塞进了个肌肉贲张的大汉?

    这是公孙芙的原样吗?

    他揉揉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他知道北凉的男人打斗时肌肉会改变,身形也会变得更壮硕,传说女人似乎也会……但从来没有人看过,大部分人都认为那是污蔑北凉女人的恶毒传言,他也曾经这样认为,但如今……

    「啊……」公孙芙痛苦地大叫挣扎着。

    公孙朗每打一掌,她就吼得更大声,似乎正承受巨大的痛苦,那痛吼的声音让慕应非无法再待在原地。

    同时间树上的白苹也发现慕应非的身影,她试图打暗号给公孙朗,可怎么打啊?公孙芙一直吼来吼去,她哪吼得过她。

    「公孙右,你去打昏七公子。」白苹指着树下的人。

    「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如果你姑姑真的喜欢他,就绝不会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丑的样子。」她急道,如果公孙芙真不要这婚姻,何必在乎慕应非会不会看到,更不会出手将他击昏,由种种作为来看,她定是喜欢七公子的。

    「姑姑不会在乎的。」公孙右说道。

    「哎呀!你不懂女生的心思,我叫你做你就做……」

    「公孙朗,你做什么,要打死她吗?」慕应非看不过去,冲了出来。

    「完了。」白苹暗叫一声,她决定不求人了,当机立断由树上跳下来,想把慕应非打昏。

    公孙朗兄妹听见慕应非的声音,才转头,就看到一个身影由树上窜下,降落在慕应非身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慕应非听到上面有声音,正想移开已经来不及,他被某个物体撞上,整个人踉跄趴倒在地上。

    「哎哟……」

    虽然被撞得七荤八素,头昏眼花,不过这声音他认得,是飞双……她为什么要攻击他!

    「好痛……」虽然白苹跌在慕应非身上,没有直接碰撞在地,但因为力道不轻,所以还是全身发疼,她想起身但毒性让她动作迟缓,分不清东西南北。

    模糊中她似乎又听见公孙芙的吼叫声,她抬起头,发现公孙芙挣脱银鞭,一掌打开了公孙朗,公孙朗让她打得后退好几步,撞上旁边的树干,吐了一口血。

    怎么会这样……她撑起自己,想跑过去问公孙朗有没有事,但身体完全不听指挥,她看到公孙芙扭曲的影像冲向她……

    突然间,一个身影落在两人中间,是公孙右,她大吃一惊。不行,公孙芙会打伤他的……顿时她感到一股气由丹田窜起,她的四肢又能动了,接下来身体掌控了她。

    她右手一挥,将公孙右自她面前挥开,左掌迎敌,公孙芙一掌打来,只听见砰的一声,她整个人飞了出去,左肩瞬间脱臼,痛得她想落泪,虽然眼面的景物全扭曲了,但她的脑袋却很清楚。

    脑中一幕幕闪过的是新婚那一夜,当时也像现在这样,只是她不是被护卫打伤的,不,该说玉飞双不是被护卫打伤的,而是与公孙芙硬拚了一掌,那一晚公孙芙就如现在这样,露出了原形……如同白蛇喝下了雄黄酒。

    而玉飞双就是那下药之人、始作俑者,她想让七公子瞧见他娶的新娘是何等模样、何等丑陋……

    爱情……唉……何等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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