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无可奉告。”开玩笑,她能说自己不嫁他做妾,但做了皇帝的外室吗?
这样想着,她的脸色由红转黑。
论远仪以为她又逞强了,根本没找到解决之道,叹道:“唉,你既坚决不嫁我,那我这就去求陛下,直到他收回成命为止。”话落,立即就起身往外去。
“喂,不用你去求陛下,真的不用!”她忙阻止。
“你不用客气,我是男人,当年你既不肯嫁我,现在我也不会勉强你,我这就进宫去,你不用拦我。”他撇下她,迅速离去。
莫亮珍跳脚,现在是怎样,男人一个一个出现,还相继去找皇帝说情,皇帝表面器量很大,事实上小肚鸡肠,这下恐怕会气得心口瘀血。
果然,到了夜里,莫亮珍在国相府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又被绑了,睁开眼,看见自己在别院,而一张男人的怒容就近在自己眼前,吓了一跳,“陛下……怎么不说一声又干出土匪的行为?”她伸出手掌慢慢推开那张过于靠近自己、表情颇吓人的脸庞。
他哼笑道:“朕昨夜离开时不已告诉过你,让你今夜过来这等,是你没来,朕以为你喜欢玩土匪绑押寨夫人的戏码。”
瞧得出他火气不小,她想起白天有两个男人去求他放过自己的事,不禁谨慎起来,乖乖陪笑,“我可能睡得迷糊没听清楚,下回会提早来报到的。”
“哼,朕当你才过了一夜就反悔了,想对朕来个始乱终弃。”
她伸出双臂,搂紧了他的颈子,低声含笑说:“什么话,谁敢对皇帝始乱终弃,再怎么样也是我被打入冷宫。”
“冷宫?这里不是皇宫,没有三宫六院,朕不仅不能将你打入冷宫,反倒是怕你休夫,毕竟今天一连两个男人来求朕,一个求朕把你嫁给他,另一个则求朕让你不用嫁,瞧来你桃花运很好,有人要生生世世照顾你,有人要你一生不委屈。”说到这,曾子昂醋劲大发,这话说得无比酸。
莫亮珍低垂着眼睑,内心发毛,思索着该如何应付这个外人以为温文儒雅、一团和气,事实上心胸狭隘、有仇必报且喜欢玩阴的的皇帝?
她将身子往前倾去,一口亲上他的唇角。
他一僵,醋火在迅速消退中,“投怀送抱?”
“喜欢吗?”她搂着他的颈子,唇贴着他的唇,吐气如兰的问着。
“喜欢是喜欢,但朕还没昏聩到看到美色就忘了其他。”
“其他是什么?”她装傻。
曾子昂皮笑肉不笑,“你说呢?”他伸出一只手狼狼往她腰间一捏。
她吃痛,但没有退缩,反而挺起丰满的上半身与他紧贴……
他被刺激到,低吼一声,扯开了两人的衣裳,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
他缠绵悱恻地又要了她一次,直到她筋疲力竭才将她放下。
她在他怀中长睫轻掩,脸颊烫红,已不见平日那盛气凌人的棱角,此刻的她只有柔若春水的女儿姿态。
曾子昂吻向她的眉梢,轻咬她的鼻尖,含住她的下巴,问道:“俊章那小子就不用管了,你只管告诉朕,对那论远仪是什么样的感情?”
她已疲惫至极,眼睛都眯上了,还是被他问得马上警醒,立刻回答,“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是什么样的感情?你当着众人的面时可不是这样表现的。”他还没完全教“女色”冲昏头,没忘了要搞清楚这件事。
“唉,我这个人就是有个毛病,嘴硬、不服输,才会总表现得无所谓,其实我这人天生爱恨分明,对任何事都不会拖拖拉拉,感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会再回头的。”她明确的告诉他自己和论远仪已经结束了。
他凝视了她一会,思索她的话,片刻后道:“没错,你确实是这样的人。”想想她其实很容易懂,是个直肠子的人,只是总被旁人逼得武装自己。看似目空一切,实则根本是只纸老虎。
她眼角含笑,“懂我就好,那你就知我并非水性杨花之人。”
老实说,这女人缺点不少,淘气得令他头疼,有的时候真的把他气得想宰人,但多数时候她又可爱率真得让人放不下。他无奈地抿唇笑着,“你这性子太过无良,眼下先放你在外头逍遥,但朕早晚得将你收进宫中看顾,免得你再给朕捅娄子。”
她调皮地道:“小女子很乖的,不用这么管教。”
他冷哼,“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吗?不妨出去问问,哪一个人会说你莫亮珍乖巧?你给朕听好了,你既然是朕的女人,就给朕自律些,别找麻烦,白日在国相府当个知书达礼的官家小姐,晚上就到这来服侍朕。”
她扬高声音问:“您这意思是,从此我只能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书呆子,然后晚上趁祖父入睡后,来这给您暖床?”
“怎么,不愿意?”
“谁会愿意——”在他危险的眼神示意下,她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改口虚应,“呃,好吧,白天我尽量待在府上陪祖父解闷,尽些孝道,晚上有空就过来这了。”反正这家伙忙得很,光国政就处理不完,能管她的时间大概不多,自己先应付应付他,终究还是自由得很。
“不是有空,是天天都得来!”他更正。
“天天?您不在,我来这做什么?”她还想说自己可以爱来便来,要走便走,不用时时等着他临幸,让她天天来,何故?
他道:“朕会尽量天天来这。”
“嗄?可您日日得早朝,这样赶,不累吗?”
“累也得来,省得你抱怨。”
“我抱怨什么?我独立得很,不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
她就是这样才教他窝火!他道:“朕知道你不会,可朕就是想来,就是想和你过过寻常夫妻的生活,丈夫白日在外头干活,夜里回来抱着妻子入睡,这样不行吗?”
她的心颤了一下,“这……行,怎么不行……太行了!我这就天天来这伺候您……”他都这样说了,自己还能说不行吗?只是万一这家伙真当外室是家,天天“回家”找她伺候,那自己自由快活的日子不就没了?
她叫苦连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