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晓得回来了。”道格一开口,就已逮住还在门前犹疑的她。
“啊!”夕语呆住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就算躲到无人荒岛,也会被家人揪出来海扁一顿。
“别啊了,赶快把嘴闭上,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雷德从阴影中走出来。
难道他们会找不到她?哼!看来这小鬼一点都没有长进,老是低估他们的能力。
“过来,让二哥看看,如果让你的脸上留下疤痕,我会恨死自己的,”雷德把她抓来安置在跟前,在她的脸上一阵搜寻,只差没用放大镜找寻,“幸好没有,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早该把她抓起来打屁股了,她老做些惊人之举也就算了,在公园遇见他,还敢装傻打混,结果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雷德作势欲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
夕语知道那回撞破额头的事惹恼了二哥,赶紧挨到大哥身边,心知唯有大哥挡得住二哥的拳头。
“坏孩子,离家出走也不打声招乎,亏我们这么疼你。”道格象征性的在她的头上敲下一下,算是对她的处罚,免得崇尚暴力的老二又想出手海扁她。
“又敲人家的头。”夕语摸摸发疼的头,转身背对着大哥。
“乖乖跟我们回去,不然可有你受的了。”道格端出老大的威严,要是不管她,不知道她会疯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去?
“爸妈去三度蜜月,你们又忙,我一个人在家好闷。”夕语转回去跟大哥撒娇。
她舍不得离开台湾,因为,这儿有了牵绊她的东西,虽然她还不是很清楚是什么让她舍不得走,但她很肯定自己一点都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台湾。
“还玩?学校的事你打算怎么办?研究所还读不读?”道格对她的坚持皱起眉。
“我的毕业论文早就寄给教授,毕业绝对不会有问题。至于上不上研究所,我需要时间考虑,”虽然已经通过研究所的入学考试,夕语直到现在仍不确定该不该继续念下去,“如果我答应不告诉爸妈,说他们前脚刚踏上游轮,你们马上跟着忙得不晓得回家,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你们是不是可以暂时放我一马?”
“敢威胁我们,好!你算是史上第一人,”雷德不敢想象此事被爸妈知道后,火力会如何猛列的炮轰他们兄弟俩,“算你狠。”
道格也是抵死不想面对父母的指责,语气便跟着一软,不过,他们并不打算就这么回去,总得多待几天,看她过得好不好再做决定,“可是你只有二……”
“二十天?”夕语高兴的尖叫,看见道格拼命摇头,又失望的说:“不是?那该不会是两天吧?”
“两个星期。”道格终于不再坚持。
“说好了,不许赖皮喔!”获知得到缓刑,夕语开心得抱着大哥又亲又叫。
***
翌晚。
道格与雷德如左右护法般伴着夕语出席外交部举办的年度酒会。
赛沙!他怎么也在这儿?他的个头在人群中几乎无人与之较量,夕语很快就发现他的踪影。
赛沙的目光穿过人群紧盯着她,好象在告诉她,“我老早就认出你了。”
当赛沙看到她被簇拥而入的那一刹那,他就小心翼翼的隐藏住想杀人的冲动,僵硬地靠着冰冷的大理石墙壁,手一扭,便将身旁的女伴抱个满怀。他是把满腔的愤怒全发泄在身边捶手可得的女人身上。
夕语紧抓着二哥,想借着他壮硕的身子壮胆,尽可能的躲开他紧紧跟随的冷然眼光,不敢与赛沙正式照面。她真的怕了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更不晓得他会不会出卖她,届时,让大哥知道她在台湾闯的祸,他们非押着她回去不可。
还躲,她还敢躲他?她分明是想给他难看嘛!
赛沙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挽回自己受伤的自尊,便不甘示弱的再次拥着女伴热情缠吻,存心与她互别苗头。但他挑衅的双眸却片刻不离地跟着她。
他身边的女伴似乎感到他的热情,不时用胸前那对雄伟的山峰靠着他的胳臂磨蹭,让赛沙了解跟她上床,马上就可以得到淋漓尽致的享受。
虽是鸵鸟心态,夕语还是忍不住偷瞄他一眼,但事情就这么碰巧,让她看见他们交叠拥吻的样子,她的心竟无法抑止的抽痛不已。
“啧啧!那种老女人他也看得上眼,有够没眼光的。”夕语颇不是滋味。
谁怕谁?他带火辣的女伴出席,她当然不能示弱,挽着二哥,两人显得好亲密。
“你不懂,男人才不管女人的年龄,只要她在床上够火热就行了。”在嘈杂的会场内,雷德仍然没有错过她的批评。
雷德观察着夕语口中的男人半晌,发现即使没有庞大而强势的企业王国作后盾,光是从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份自信和力量,无论是在何种场合,他都是那么的耀眼、强势,雷德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有着过人的魅力。
“大哥呢?怎么没看到他。”夕语技巧的避开这个话题,并尽量不受赛沙的影响。
雷德耸耸肩,“我觉得他和大哥有点像。”
“你错了,他和大哥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滥情、傲慢、自大、好色、霸道、下流……反正你想得到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准没错。”她随便都可以再列举个几十项。
“看样子你挺了解他的。”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让雷德起疑。
“不跟你说了。”夕语心虚了,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逃避似的往大哥跟前走去。
“为什么叫我化妆,还硬让我穿这种衣服?”夕语扯着身上的衣服问。
这种改良式的夏季旗袍太合身,两边的叉又开到大腿,走起路来左遮右挡的,她就怕哪里会曝了光,穿这种衣服的人简直是自找罪受。
“你这样挺好看的。”道格双手环腰,两眼在她身上游移。
她不管穿什么都这么出色,所以,他们才不愿她太早曝光,总想多留她在家几年。
“你休想岔开话题,以前任我死皮赖脸、软硬兼施,你一次也没让我跟过,今天却硬把衣服塞给我,还带我出席这么正式的晚会,你们的心态非常可疑喔!”夕语垫着脚尖逼视大哥,想弄清楚他的企图。
“这么聪明,一会儿你就晓得了。”她当然不知道今晚是他特别为她安排的恳亲会。
“还有谁要来?你们两个已经够热闹了。”大哥在打什么哑谜?难道爸妈接到她离家的消息赶来了?不太可能!他们所搭乘的豪华游轮现在应该才刚到希腊,不可能这么快飞过来,那还会有谁?
“来,让雷德带你去吃点东西。”道格把她重新交回老二的手里,他还得去找那个早该现身的人。
大哥才刚踱开,雷德就被几个熟人拦下来。夕语无意加入他们热烈讨论的破案经过,自行踱到一旁拿餐点。
她刚塞满一嘴的食物,手中的餐盘已被一只大手抢走,人也被一把拖到一处黑暗的角落。
赛沙好不容易等到那两尊门神离开,便将她抓到角落,准备好好的审问一番,“他们几时找到你的?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他看她的眼神好生气,看得她好心虚,不过,那只有非常短暂的时间,她的心虚在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幕热吻,她的表情立刻转为愤怒,“你也没闲着,说什么公司有事,现在不是在这儿左拥右抱的。”
“我来这种酒会就是公事。”赛沙带着惩罚的意味将她压向墙角。
“是,抱着女人谈公事,你的艳福不浅嘛!”夕语嫌恶地闪躲他,甚至提膝想攻击他重要的部位,偏偏被他闪开了。
“你还敢说,你不也让那两兄弟又摸又抱的。”他边说边偷袭她最敏感的耳垂。
“不准你用吻过别的女人的臭嘴碰我。”她还在生气,尤其是他的身上还留有上一个女人的味道的时候,她绝不让他碰一下,所以,她一脚踢中他的小腿。
“该死!”赛沙诅咒着。
虽然她踢偏了,他的小腿仍然痛得要命,赛沙没给她第二次机会,轻轻松松把她架离地面,再分开她的双腿,然后,他就置身在她的两腿之间,因为唯有这样,她才无法攻击他脆弱的罩门。
“你做什么?”夕语满脸潮红。
这么煽情的姿势要是被人看到还得了?她不当场羞死才怪。
“你看呢?”赛沙直接让她感受他的坚硬,逼她接受他的热度与欲望。
他要她,他僵硬且热切的身体不断对她发出讯息。
“别碰我。”夕语捶打着他。
“偏要。”他完全不把夕语的威胁放在眼里,低头攫住她抗议的小嘴。
又吻她,每次都这样,先让她的脑袋呈现停摆状态,然后再对她为所欲为。
“走开……”他的吻太有杀伤力,她的脑细胞在瞬间死伤惨重,连带影响了她的思考能力,如果他再多吻她几次,她不变成白痴才怪!可是,晕眩的她只能热切地响应他。
她应该阻止他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吻每次都会让她反抗的心动摇。
“我不走。”赛沙继续啃咬夕语美丽的纤颈,另一只手则隔着薄薄的衣料推挤她结实的浑圆。
她跟他一样喜欢这个吻。
他爱看她脸上带着渴望的表情,看她的双眼因他的吻而逐渐变得迷蒙,她的臣服令赛沙感到很满意,原来她并不是全然的无动于衷,这不再只是他单方面的感觉,她也应该体会一下他的不安与惊慌。
“夕语!”
突然,雷德的怒吼声在他们两人之间回荡,接着,她就被二哥一把提到身后。
一脱离他的怀抱,夕语的神智顿时便恢复不少,她甚至没有忘记躲在二哥的背后,拭去被赛沙吃晕的口红。
“你对她做了什么?”雷德不敢置信,他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用那种姿势强占夕语的红唇。
二哥很震怒,护着她的身躯非常紧绷,夕语不希望引起众人围观,便轻抚着他的背,希望他能冷静下来。“二哥,我们走了啦!”挡在他们之间,她希望赶快化解火爆的气氛。
“不行!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走。”她红肿的双唇让雷德都快气炸了。
夕语不断以眼神请求赛沙离开。
但他回视她的眼神却显得好诡异,夕语胆战心惊地拉着二哥。
赛沙却不这么想,他正想趁此机会把他和夕语的关系重新定位,免得她老是把他当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隐藏着,“那好,我也正有此意。”
“我知道你,在公园带走夕语的人就是你!”雷德其实觉得,直接干掉他比较干脆。
“幸会幸会,原来你就是那个一见到血就吓得脸色惨白的家伙。”赛沙不疾不徐的说,准确地戳中雷德的痛处。
“你……”雷德被他的话气绿了脸。
他是存心激怒二哥的。夕语赶紧拉住二哥,不让他冲过去揍烂赛沙那张嘲笑的脸,她恨死他了,埋怨的目光直直的射向赛沙。“二哥,等下我再跟你解释,行吗?你也不想我们在这里闹笑话吧?”
“你最好有个好理由。”雷德再怎么生气,依然不忘顾及夕语的感受,这种事最好是自家人关起门来谈,他才不屑让外人看笑话。
“要不要我这个当事人也在场?说不定会更有说服力。”赛沙洗耳恭听,等着听她怎么解释。
“你闭嘴啦!你不说话,又没人会当你是哑巴。”夕语捂住他多话的嘴,迫不急待的把他推入人群中。
瞧她像是不甘心又像是要抗议,她委屈抿嘴的样子令赛沙一时心软了,“好吧!今天就暂时先放你一马。”赛沙顺着她回到热闹的会场,却在离开前又偷了一吻。
这一吻令雷德跟着冲进两人之间,拉着她寻找大哥的人影,“你给我过来。”
她就知道今天没那么好混,看来,不给二哥一个解释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你不问我和他的关系吗?”夕语仰着头看着二哥,怀疑他是不是气笨了,才反常的不追根究柢。
“我才不问,找到大哥后,你自己跟他说。”雷德才不想听,因为,夕语和那个男人亲热的事实,让他受到不小的打击,他需要时间来适应。
“你不想知道?”刚刚又是谁义正严辞地要她解释的?
“当然想,不过,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雷德准备把这个问题留给大哥,相信大哥的惊讶绝不亚于自己,“大哥在那儿,我们过去吧!”
她还以为二哥是个粗线条,原来,他的感情这么纤细。
“道格,你等的人还没到吗?”雷德揽着夕语这个烫手山竽走过去。
“她可能有事耽搁了。”道格还在人群里找寻。
“那她交给你了,我想过去喝杯酒、压压惊。”雷德长吁短叹地摆手走人。
“雷德怎么了?”道格不解,老二好象很感伤。
“没事。”夕语睁着无辜的大眼回答。
“没事就好。”
“茱儿要来吗?”自从发现大哥有了女友之后,夕语知道,她们迟早会见面的。
“你知道?”道格意味深长地盯着夕语。
“你和茱儿的事我早就知道了。”知道她独占了二十年的大哥终于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后,虽然有些落寞、难过,却没有心痛的感觉,夕语终于弄清楚,她对大哥只是一份近乎崇拜的感情,并非她所想的爱情。
“你觉得怎么样?”夕语从小就比较纤细敏感,总是比别人多了一份心思,这样的性格既容易受伤也让他格外担心。
“很好啊!反正我也有了自己专属的胸膛,不会再来跟茱儿抢了。”她可以坦然面对大哥,并对这段幼稚的爱慕之情较能释怀,而这一切好象都应该归功于赛沙,毕竟,是他让她产生了脸红心跳的感觉。
“他是谁?我认识吗?什么时候发生的?”道格连番追问。
“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才好?”她发现大哥已心不在焉了,想必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出现。
道格看见茱儿在人群中乱晃,急忙挥手引领她。“茱儿,这里。”
大哥特地带她来见茱儿,原来就是为了打消她的非分之想,夕语难过得只想挖个地洞钻,接着她扯下漫天大谎,“茱儿,你来得正好,我正要介绍一个人给大哥认识,你们等一下,我去把他找来。”
丢下大话,夕语硬着头皮寻找赛沙。
远远的看见夕语走近自己,赛沙不免吃惊,再看到她脸上受伤的神情,他紧张地迎过去,“你哭了吗?”
夕语却开不了口,明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幼稚,但她总不能老实告诉他,她是因为暗恋大哥才赌气离家出走,现在想请他假装她的男朋友来扳回她最后的自尊。
“没有,你,唉……”夕语几度欲言又止,这种事教她如何启齿?
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她的心情起伏,那对受伤的眸子更是令赛沙无法坐视,他察觉到她的为难,他弯腰配合着她的高度,双手圈着她小小的腰身,将她带近他身边,好让她更容易勾到他的肩膀,“来,慢慢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他是在担心她吗?在她躲着他、避开他的情况下,他还愿意这么关心她?夕语生平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呵护和关心,此时的她像是被他护在怀里,而这一刻,她居然有一辈子靠在他怀里的想法。
夕语支支吾吾地告诉他所有的事,包括她对自己大哥的迷恋。
而在另一头,也有一对男女正在交头接耳。
“他是谁?”道格大大不快地问。
“你说他呀!说到他的知名度可是一点也不输给你,”茱儿对他如数家珍,谁教他有着非常戏剧性的事迹,“几年前,他靠着股市起家,曾在一夕之间赚进数百万,是华尔街日报挤破头想报导的传奇人物。我还听说他经手的股票,仿如得到天助般,张张涨停收盘,所以,当时的股市经理人给他起了‘股市狂风手’的封号。”
“他炒股票?”道格对炒股票的投机份子向来没有好感。
“拜托!跟你讲过多少次,”茱儿知道要一个大忙人去注意另外一个大忙人是有些困难,但她好歹也在他耳边讲过很多次,他总该有点印象,而不是这种茫然无知的模样,“他就是股市金童、华尔街狂手啦!”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道格还是一头雾水。
“他做什么不重要啦!你瞧他那么紧张,一定很爱夕语。”茱儿的眼中映着那两人交叠的身影,浪漫地编织起属于他们的恋情。
“他好象有不少女人。”道格看到的是这现实的一面。
“难道你没注意到他看夕语的眼神,还有那满满的紧张是什么?”她常在道格的身上发觉那种紧张,所以,她一点也不怀疑赛沙的心意,“你看,夕语只有在他面前时感情才这么丰富,就像恋爱中的女人一样。”
只要那个男人在乎夕语,他身边即使有再多的女人,他也不会看上眼的,光凭那个男人眼中来不及隐藏的爱恋,茱儿就可以肯定的说,他们的牵扯一定比她看到的还深。
就在茱儿下完结论,夕语已缓缓领着赛沙前来。
“道格·柯利佛德。”道格自我介绍。
“赛沙·巴堤奎。”赛沙伸出手与他交握。
两个男人立刻彼此认真的打量着对方。
无论茱儿说得天花乱坠,道格对这一点还是无法释怀,便拉着夕语闪到一旁,压低音量在她耳边问:“他和带来的女伴是什么关系?”
夕语瞪向那个没事就喜欢招蜂引蝶的男人回答道:“呃!大哥应该了解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人,没有人抢的男人我是不会看上眼的。”都怪他,害她差点因为说谎而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对他了解多少?”道格大叹女大不中留,她能陪他们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
“我只知道他对我很好。”她扪心自问。
她不能说谎、不能抹灭他对她的好,他对她的点点滴滴开始在她的心中膨胀扩张。
“你是为了他才想留在台湾的?”道格有些明白了。
夕语蹙眉一想,惊讶自己确实有大部分是为了他,“你答应让我留下来的。”
“别慌,我又没说不让你留在这里,你只要告诉我,你对他是什么感觉?”道格从没见过她这么苦恼的样子,没想到恋爱中的夕语竟是如此的动人心弦。
“可能喜欢吧!”夕语苦苦思索这个远比她暗恋大哥更难解的问题。
“你爱他。”道格轻声点破,他无法冷眼旁观她苦恼的模样。
“我爱他?!不会吧?”她楞住了,不明白她的心何时变得一面倒?
虽然她否认,却也同时发觉心中真正的感觉,原来先前爆发的那股愤怒是来自于她的嫉妒,那么她确实是爱他的,此时,夕语因了解到此事而吓得双眼圆睁。
“我觉得你还是要多了解他,听说他在外的风评不是很好,万一……”道格急着让她知道她爱上了什么样的男人。
“哎呀!我刚才好象看见一个朋友,我们过去打声招呼,拜了。”茱儿看情况不妙,想在道格把气氛弄得更僵之前,支开这个不识时务的守护者。他们本来是没问题的,如果让道格继续严刑逼问下去,恐怕过不了今晚,两人便会互道再见了。
茱儿拉走大哥之后,夕语抚胸暗叫好险,感谢着茱儿的善解人意。
他们一离开,赛沙立刻驱向前,所有的风度在她的刻意回避下全数都不见了。
“你们咬了半天的舌根说什么?”光看她轻声细语地对道格说话,就让他感到很不爽。
都怪大哥啦!跟她讲那些话,害她不由自主地躲着赛沙。
“你漂亮的女伴会不会吃醋?待会儿你要好好的跟她解释,不然,气跑了我可赔不起。”明明暗自窃喜气跑了他身边的女人,却老是说反话,夕语有时真讨厌自己的性格。
“不行!得拿你来赔。”赛沙老实不客气地抱住她。
“拿我跟她换,你少自抬身价了。”但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赛沙顿时被她鄙视的口气给气坏了,“我发誓我要是再不走,我就是孬种。”他再待在她身边,迟早会被她伤得千疮百孔、无一完好之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她的视线。
“他在气什么?怎么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人影?”夕语一双眼睛焦灼地寻找那个负气离开的人,她正打算转往吧台,就见有人抬起头注视她。
原来他就在那儿,但他的身边又多了一个女人。
他是不会寂寞的,他就像花儿般的招引蜜蜂,身边永远不缺女人。
会场很热闹也很拥挤,他身旁的金发女郎声音轻柔而沙哑,充满邀请的意味,在他的西装外套掩护下,女郎的手大胆地移到他的大腿,“酷哥,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可以使你今晚非常快乐。”
“是吗?”他很少失控,问题是,夕语这个迟钝又不解风情的女人却老是令他失控,他本想找个地方狂饮几杯,无奈酒量太好喝不醉,也抹不去她的影像,于是他又踱回酒吧,身边的女人就主动靠过来了。
“见鬼了。”夕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知她不能任由他生自己的气。
她好矛盾,看他兀自喝着酒,她就是不忍心,等她发觉时,双脚已经有自主意识的走向他,看着冶艳的女人巴在他身上,夕语凶狠地瞪她一眼,“他是我的男人。”
“他今晚想和我在一起。”女郎扬高下颚向她挑战。
“你说呢?”夕语勾着他的脖子,大胆地坐上他的大腿,大有不达目地誓不罢休的决心。但事实上,她的心正疯狂地跳着,她尽量设法让自己看起来更老练些。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贴近他,赛沙睇凝着期待的眼,看到她这样瞅着他,她眼底中的慌乱神情渐渐软化了他的心,害他心甘情愿当个孬种。
赛沙举起烈酒向女郎致意,“或许下次吧!”
“真可惜。”夕语很高兴他为了她而放弃那么棒的女人。
“你是吃定我拿你没辙,才敢这么说的。”她只要招招手,他必定为她前扑后仰,赛沙无力地感叹,凭他俊帅又多金,哪个女人不拼命死缠,他的身价可说是一路长红,怎会败在这个笨女人的手里?
“为我今晚的胜利,还有你的损失干一杯。”夕语也向酒保要了一杯酒。
夕语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在乎他,当他不在她身边、不看着她时,她的心空虚得仿佛被掏空似的;而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她,她只感到快乐得想尖叫。
“为什么来找我?”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她又来寻他开心吗?
“我不要你生我的气。”都是她不好,性子犯了就会口不择言。
“我没有生气。”他没有理由生气,因为她主动来找他。
她的冷漠、寡情一点也不输给他,赛沙直到此时可以十分肯定,他绝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因为,他再也找不到与自己这般契合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