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她,脸色阴沉得骇人。
“之前……你说的协议还有效吗?”她有些怯怕,但还是逼自己将话问出口。
协议?
他想起了一开始对她说的那些话,不过问双方的生活,只在需要的场合扮演好一对夫妻,私底下的行为也互不干涉。
霍梓桀挑起一抹冷笑。怎么,她想闹脾气,所以就打算搬出他提过的协议,画清两人的界线?
“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他冷冷的看着她。
“我们以后……就像以前那样一起生活吧……可以吗?”美眸微微低垂,她的音量小到快被他粗重的呼吸声淹没。
“那夫妻义务呢?也要一起结束?”他态度恶劣的问,大掌扯过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娇软的身子倒向他胸膛。
“我……”她咬住下唇,睫毛在颤动。“只要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
她喜欢他,她爱他。
可是经过那一晚,她也真正见识到豪门人的自私无情,心底有一部分的感情凉了,但还是无法抵挡对他的强烈感觉。
可能她潜意识里还是遗传到软弱的母亲,明知道这份爱情不好,不值得把自己赔进去,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但她比母亲理智,知道爱上这个男人只会让自己受伤,所以一开始就设好停损点。
霍梓桀完全无法理解她的用意。“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我们……还是可以跟之前一样……但是我会照协议走,不会再给你、给我们双方添麻烦……我爸那边,你也知道的,我怕他。”
他懂了。她的意思是,一切规矩照旧,只是他们想上床的时候就上床。
“这就是你要的?”在他看来,她只不过是因为生他的气,所以故意搬出协议来气他。
可笑!他霍梓桀有这么窝囊吗?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才懒得多花心思跟她玩扮家家酒!
“随便你。”他松开她,转身走人。
骤失重心的娇躯坐在床上,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然后抬起手背抹掉眼角的泪,转身躺下来。
过没一分钟,一团庞大的黑影又笼罩回来。
感觉到床边强烈的注视,她翻过身,还没坐起来,一具光裸着雄健上身,散发出惊人热气的男性躯体已经压过来。
一阵晕眩过后,她被压进柔软的床垫里,来不及发出惊呼,唇瓣已被狠狠的吮咬。
“不……不要……”
“想上床就上床,其他的互不干涉、互不过问,这不就是你要的?”
冷峻的脸庞勾起恶毒的笑,没有半点温柔,毫不怜惜的爱抚她。
不过是个女人……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还是杨明旺那只老狐狸的女儿,他何必在乎!
汗水淋漓的身体交缠,呼吸彷佛融为一体,可是两颗心却是隔着好几世纪的距离,碰触不到……
第7章(1)
降至冰点。
不只是近来的天气,还是家里的氛围,都冷得像是身处在冷冻库里。
陈大姊捧着一锅东坡肉,放上大理石砌成的餐桌,又摆好两双碗筷,走到厨房口探了探头。
“霍先生,可以吃饭了……咦?刚才人不是还在客厅吗?”陈大姊下意识看了一眼楼梯口,犹豫半晌,还是转身回厨房多炒两盘青菜。
昏暗的五楼,飘出一串绵细的shen/吟。
“不……嗯……不要了……”
十坪大的更衣室里,杨思颖被压在镜面衣柜上,刚换上的家居裙装已被撕裂,肩带滑至浑圆的肩头,背扣被解开一半,蕾丝胸罩半挂在胸前。
“啊……”她弓起娇躯,后脑撞上衣柜,盘好的发髻松了,柔顺的黑发如绸缎一样的披散下来。
他凛着眼,目光充满戾气,身上每一处肌肉都像石头一样硬实,腿间的硬突抵住她的小腹,上上下下摩擦。
“不要……陈大姊在楼下……”她用着残存的力气,虚软的抗拒。
方才看他下班返家,她立刻上楼,想避开跟他碰而的机会,结果才进更衣室没多久,他也跟着进来。
他绷着一张俊脸,冷眼瞪着她,她被瞪得心头发颤,才想把更衣室让给他使用,他却像一只展开狩猎的狮子,凶狠的扑向她。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局面。
“夫妻恩爱,天经地义,她听到又怎样?”他冷笑,捏起她的下巴,看她难受地蹙紧秀眉,然后用力吻吮那张欲言又止的粉唇。
热烫的舌头钻入芳腔,猛烈的吸吮,搅动无力抵抗的软舌,将她满腔的氧气都吸取过来,逼她不得不辗转迎合。
……
饭菜凉了,等不到男女主人下楼的陈大姊,心里怪不安的,眼角余光正好瞥过客厅桌上的一个包裹。
她想了一下,拿起包裹往楼上走。
二楼、三楼、四楼都是黑压压的,应该是在五楼。陈大姊不安的抱紧包裹,脚步故意踩得重一点,制造出声响。
就在踩上最后一级楼梯时,陈大姊差点撞上一团巨大黑影,心脏跳了一下,赶紧往旁边闪开。
霍梓桀一身凌乱,衬衫领子翻起,钮扣也解开了好几颗,一整片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性感狂野的模样,连年纪四十好几的陈大姊看了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夭寿喔!霍先生比韩剧里的男主角还帅上一千倍!要是去拍戏,不知道要有多红!
陈大姊在心底嘀咕着,然后才看清楚霍梓桀怀里抱着一团东西……是裹着浴袍的杨思颖。
她看起来好像累坏了,双眸闭紧紧,呼吸匀长,小脸偎进他光裸的胸膛,双手紧抱住他的后颈。
闻出空气中一股黏腻的气味,见多世面的欧巴桑脸当场红了。
“啊,对不起,霍先生,我不是故意要闯上来的,因为这个包裹是急件,我想说霍太太好像忘了,所以就帮她拿上来,顺便跟你们说一声,饭菜都准备好了。”
夭寿喔!原来刚才他们是躲在楼上……看来他们夫妻俩应该是没事了,幸好幸好。陈大姊尴尬又颇感欣慰的想。
“放房里吧。”霍梓桀淡淡的说。
陈大姊赶紧将包裹放进卧房的茶几上,眼神不敢乱瞟的点一下头,脚步匆忙的下楼。
将被累坏的人儿放上床铺,霍梓桀心情复杂的坐在床边,凝神端详了昏睡的娇颜,手指眷恋的在她脸颊轻画。
他知道她内心在气怨他,那一夜他的冷漠无情,粉碎了她对他建立起的信任,所以她设下保护线,想循从以前他和死去的那个杨思颖,曾经有过的生活型态,切割这段关系。
不过是个女人……可是他却该死的在乎!
在乎她每天故意避开他回家的时间,和依茵跑去参加什么饰品设计的课程,每天在外头鬼混到深夜才回家。
在乎她躲着他的眼神。在乎她不再轻易喊他名字。在乎她开始与杨家那边有往来,不再像以前一样,只要杨家人找上门,便下意识寻求他的帮助。
最在乎的,是她对他疏远的态度!那教他恼怒,像有一个巨大的异物压在胸口,不论做什么,人在何处,那异物都教他心情难以平静,难以喘气。
霍梓桀低下头,揉起眉心,抑下一声叹息。
目光一偏,看兄茶几上的包裹,他起身走去,拿起剪刀拆开纸盒。
盒里,是一条用软纸包装好的爱马仕丝巾,附着一张淡紫色小卡。
给最爱的思颖,生日快乐。永远爱你的维文
平滑的眉宇浮现皱褶,霍梓桀将小卡塞回箱子,然后盖上盒盖,丢进垃圾桶里。
高大的身躯像被踩着尾巴的野兽,气愤难平的在房里踱步。他一手叉在腰间,一手爬梳着凌乱的黑发,阗黑的眸眯得比刀锋还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