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像在跟恋人撒娇似的,可她就是抑制不了自己想往他怀里寻求慰藉的本能,他的来到是那么的让她心安踏实,她得要确认她不是在作梦,他是真的来救她了,她真的不必再担惊受怕了,在他的怀里,她温暖又安全。
任容祯任由她的粉拳捶打,柔情在胸口来回激荡跳跃,一颗心因为她而强而有力的鼓动着。
他一方面不舍她受人欺负,一方面又沉浸在她全心全意的信赖之中,享受着她紧紧的依附,他完全不想放开她,不想这一刻结束,他想就这么跟她在这里待到天亮,他还想……吻她。
吻她的念头一旦冒了出来就很难压抑回去,尤其她就在他的怀里,举止又令他怜意无限,他根本无法把心里那处想亲她的骚动逼走,索性从心而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金桐蕊像被施了魔法,瞬间不会动了,他做了什么?他这是在亲她吗?
是了,他是在亲她,他的唇都贴在她唇上了,不是在亲她那会是在做啥?
奇怪,她怎么完全不觉得恶心,反倒心脏一张一缩、麻痒痒的,他的唇落在她嘴上的那一瞬间,她全身像有电流通过,跟那赖子猪靠近她时那毛骨悚然的感觉截然不同。
可是……怎么会呢?他怎么会亲她呢?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啊,而且她刚刚才历经了劫难,他怎么会在这时候亲她?更怪的是,她虽然惊讶,却无违和感,彷佛他们真是可以亲嘴的关系……
她这才想到,他适才是用脚收拾了赖子猪,且他也不是推着轮椅进来的,他是走进来的,他能走了?这震撼不亚于他亲她的举动。
任容祯正要更进一步,想顶开她的唇,探进她的唇齿里,不想却被她给推开了,他有些挫败。“你……不愿意吗?”
这表示是他一厢情愿,她没有与他相同的感觉是吗?她依赖依偎的举动只是因为这里只有他可以依靠,不是因为他这个人,不是因为也对他有感觉,是这样吗?“什么愿不愿意?你快说说,你怎么能走了?”金桐蕊算是个对感情不太开窍的女人,前世她也没谈过恋爱,就晓得刚才的感觉甜甜的,像在云上飘似的,并没有他那种满怀激荡,对着心上人产生的生理反应。
男人的生理反应会助长感情,这点小姑娘家是无法体会的,所以他也只能生生自己难受了,想要解决这种难受只有一个法子,快点把她给娶进门,等她成了他的媳妇儿就没问题了。
眼下他只能无奈叹息。“我没说过我不能走。”
金桐蕊一愣,他确实没说过,可他一直是不良于行的啊,这还用说吗?
“你别跟我抬杠了,快点说,你怎么能走了?你是用什么法子站起来的?那小树是不是也能再站起来?”
原来她关心的是她弟弟,任容祯牙根一紧,抿着唇不语,心中涌起一股闷气,却无法发作。
日后,他绝对会让她把他摆在第一位,她非得把他放在第一位不可。
“为什么不说话?”有人很不解风情的继续追问,大大的杏眸还眨了两下。
“不想说。”任容祯的眉皱得越发地紧,深沉黑眸抗议地紧紧瞅着她。
在她最最危急的时刻,是他来救她的,这会儿难道她的心思不该全部放在他身上吗?
“点点——”
“你在哪里啊?大丫,听到就应一声!”
远近不一的呼唤传来,没一会儿就一大堆人涌了进来,却又同时安静了。
飘香村素来团结,金桐蕊又是在村子里出生长大的,她不见了,吴进一吆喝,各家男丁都出来帮忙找人,可他们没想到人是找着了,却会看到如此香艳刺激的画面——
任容祯在干草堆里搂着半裸的金桐蕊,两人的婶子根本贴在一块儿,还有那氛围……啧啧,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天啊天啊!”金桐蕊双手死命掩紧胸前,一心只晓得往任容祯的怀里躲。
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她能不惊恐吗?也没个地洞可以钻,眼下就只有任容祯能挡住她。所有人皆是瞠目结舌,他们竟然越抱越紧……未成亲的男女衣不蔽体的搂搂抱抱,这是飘香村建村百年来未曾发生过的事。
“尔等全部转过去!”任容祯阴着脸,沉声怒吼。
“哦哦!好好!”
村里人闻言如梦初醒,一个个忙不迭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听个二十郎当的少年发号施令。
他们不晓得,但任容祯可清楚得很,他说出来的话可是“军令如山”,自然有其威严,这些人被他一吼,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也在情理之中。
任容祯迅速解下披风把金桐蕊兜头严严实实地包帙起来,他的媳妇儿只有他能看,她爹她弟弟也看不得。
金桐蕊眼睛一暗,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但被裹在披风里令她极有安全感,她感觉任容祯抱起了她走了几步,接着便听到他扬声说道——
“这家伙就是掳了点点的混蛋,不过侥天之幸,他还没来得及对点点下手我就进来了,所以他并没有得逞。”
她感觉到他的身子动了动,想来是又踢了那赖子猪几下。
踢得好啊,若不是她现在见不得人,她也想把那该死的赖子猪踢成猪头,让他成为名符其实的赖子猪。
不过也不必她动手,村里人已经喊杀喊打的了,想来赖子猪又会被爆打一顿,到时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第十一章他的媳妇儿只有他能看(2)
金桐蕊从不晓得能躺在自个儿家里、自个儿床上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以前呢,以为睡在自个儿家里是理所当然的事,经过废屋里恐惧惊魂的一夜,如今能在自个儿床上安安稳稳的躺着,她都想双手合十感谢老天了。
任容祯是怎么找到她的,她已经听她娘说了。
原来他还有个一模一样的信号弹,他找来了村里嗅觉最灵敏的狗,就是村长家里的大黑子,给它闻了那味道,从她下马车的地方开始找,费了一番折腾才找到她。
至于最让她惊奇的是任容祯为何能走了?她娘也转述了任容祯的说法,说是那点了他哑穴的山贼也点了他的腿穴,如今穴道解开了,他便能走了,就如同当日他忽然能开口说话一投。
她想来想去,觉得实在太过巧合,怎么她才遇险,他刚巧就解开穴道能走了?不会是他早就能走,却一直装着残废吧?
可他为何要装残废?
她想了老半天,答案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怕他能走了,他们便会赶他走,所以一直假装,赖在他们家里。
其实他能走了就直说啊,他们哪里会赶他走,她爹娘可不是那么坏心的人,要是他无处可去,也大可以说出来,这个家多他一副碗筷不成问题,她还养得起。
不过他能走了这是好事,她真心替他欢喜,想不到他站起来竟然高了她两个头,而她呢,娇小玲珑,抬头望着他时,可以说是最荫的身高差了……
天啊,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点点,你还没睡吧?”奉莲娘开门进来了,拧了热布巾要给闺女的脸消肿。“还没呢。”金桐蕊露出了笑容。
她娘原先是要煮鸡蛋给她揉脸的,她忙阻止,说那法子没效,要用布巾热敷才行。
“你快敷敷,脸得快点消肿才行,你一个姑娘家,那家伙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他以后肯定有报应。”奉莲娘看着女儿的脸,心疼的又叹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