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记得昨天晚上睡的那张床,床顶是黄色的,怎么一晚上就变成蓝色了?
而且……他的头还好痛!
强撑起身子时,忘忧才想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五郎!」五郎呢?不是睡在他身边嘛?为什么不见了?难道他的真实身分被发现了?
忘忧不及细思,拖着沉重的身体下床,脚才刚落地就软了下去,他这才发现除了头痛外,他的身体到处酸软,竟像是泡了醋一样。
而房间也不太对,他明明记得房间的摆饰不是这样的,这不是他原来的房间!那他在哪里?五郎又在哪里?
谁来告诉他?
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的,是一脸沉重的萧云平。
「萧……」忘忧正要唤出口,萧云平却抢先了一步。
「你为什么要骗我柳千秋是女的?」
果然被拆穿了……忘忧傻住了,满脑袋的浆糊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看见忘忧这个样子,萧云平原本凝聚起来的怒气居然就消失无踪了。
「算了,反正目的也达成了,只要他离开前不被拆穿身分就好。」
良久,忘忧的脑袋才挤出一句话,「他……他在哪里?」
「他受了重伤,正在韩鹰的房间疗伤,只有把他搬到那里去,老庄主才不会发现他是男的。」
「受伤?为什么?你们打他了?」忘忧惊呼,不会吧,有这么严重吗?就算要打,也是打他吧!五郎只是听他的吩咐而已,他没有恶意的。
「又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打他?他是被杀手袭击了,被砍了几刀,失血过多,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还在跟四个人对打,差点就被砍死了,只有你还躺在他的怀中睡得跟一头猪一样。」
「杀手?」忘忧被这个词吓了一跳,然后才猛然回想起曾在医书上读过有关于中了迷烟的反应,就好像方才他那样子……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请大夫看了没有?」没想到五郎的话居然是真的!有人要杀他们,不管是谁,他一定要把这个公道讨回来!
看见忘忧这样的反应,萧云平疑惑地扬起漂亮的剑眉,他该不会……
「他是个男的,要是请大夫不就拆穿了吗?现在也只能用一些伤药医治,等三天过后,才能让大夫来诊治。」
「听你刚才说,他是被砍伤吧!你知不知道砍伤是很容易发炎的?要是不请大夫来好好清理伤口,发炎之后就会发烧,之后伤口溃烂就来不及救了。三天?他现在恐怕连一天也等不了!」
太草率了,这样的重伤不能拖啊!
「那你说有哪个守口如瓶的大夫愿意替我们保密?飞鹰山庄的大夫都是那几个,个个都对老庄主忠心,要是请了外头的大夫,就会引起老庄主的怀疑,我们已经用了最好的伤药,应该会没事的。」
大夫……
萧云平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自己不就是个大夫的徒弟嘛?虽然还没出师,可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让我去看他,我是大夫呀!」看见萧云平把忘忧带来自己的房间,韩鹰拧起了眉。
「云,你带他来做什么?」
「他说他会医术,一定要来看看你的未婚妻。」由于忘忧的身体依然酸软,根本走不了路,所以是由萧云平给拎过来的,一进了房门,他就把忘忧丢到床边了。
「会医术?」韩鹰看向摔得头晕眼花的忘忧,十分怀疑话中的可能性。
「死马当活马医,真要不行了,再另想他法,没想到我白活了二十几年,居然连男人女人都看不出来,要不是你昨晚告诉我,也许我会就这样被瞒到底呢。」韩鹰扬起嘴角,得意地笑了几声。
「你忘了,我可是在女人堆里活了二十几年,要是连是不是女人都看不出来,我韩鹰两个字倒过来写。」
「韩,别拿我取乐。」
「你还不承认你比我逊色?」
「这种事没什么逊不逊色的……」
「你分明就是狡辩!」
趴在床沿紧张兮兮的忘忧根本没注意到房内两人的嗳昧对话,只专心一意的检查着五郎的伤口,每发现一道伤口他的眉毛就拧得愈深。
这样的伤,他根本没把握能冶好,要不是五郎身子好底子厚,早就一命呜呼了,哪还能躺在这里让他这个蒙古大夫救?
「你可千万不能死呀……五郎……不然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放心吧,他死不了的,就算你救不了他,飞鹰山庄也不会让人死得不明不白。」
韩鹰来到忘忧身后,看着床上躺着的漂亮男人,昨晚要不是他告诉萧云平这个柳千秋是假女人,萧云平也不会要他跟着去求证,他们要不是去求证,也就不会看到被黑衣人包围的他,更不可能顺手救了他。
说起来,还算是他救了这个假未婚妻呢。
「我需要一些热水、刀片还有最好的伤药,你能帮我准备吗?」
「可以,你确定要医?我可没见过像你这般年轻的大夫呀。」言外之意是指称忘忧大概没什么本事,最好别害人。
「我只能尽力,要是医死了,大不了一命赔一命!」虽然忘忧的语气有些赌气,可是他是认真的。
如果一切皆是因为他答应那个萧云平的古怪要求,那他就该负起这个责任。
飞鹰山庄老庄主共有一子一女,子与媳皆早亡,只留下一个孙子韩鹰,女儿嫁给一个江湖上有名的术士,产下一女后也因血崩而身亡,这个外孙女儿叫做夏兰芳。
夏兰芳与韩鹰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人之间只差三岁,又因为年幼丧亲,所以极得韩老庄主的疼爱,夏兰芳一直很喜欢韩鹰,曾经立誓此生非韩鹰不嫁,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韩鹰早在十六岁就明明白白告诉表妹,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至于原因,韩鹰一直保密到现在,不曾透露。
唯一知道他们俩为什么不可能的人,就是韩鹰从小到大的玩伴——萧云平。
阳光下凉亭内,韩鹰与萧云平共同品茗赏花,与房间内生死拉锯的紧张气氛有如天坏之别。
「这件事,应该是夏兰芳小姐做的。」
「我也是这么想。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韩鹰捧起茶杯,先闻了一会儿香味,再轻轻啜一口。
「娶她罗!她从十三岁就等你等到二十三岁,也够痴心的了。」萧云平剥了一粒花生,俐落地将它丢进嘴里。
「当真?」韩鹰瞟了萧云平一眼,「你若不心疼,那我就娶喔,反正我也缺一个儿子……」
萧云平一个不小心居然就被花生米给噎着了,咳了好几下才把罪魁祸首给咳出来。
「你从来没跟我说你想要一个儿子。」萧云平瞪过来一眼,仿佛他会被花生米噎着都是韩鹰的错。
「你也没间过啊。」韩鹰投以无辜的眼神,那神灵活现的模样儿和昨晚在餐桌上与老庄主对话时的死气沉沉判若两人。
「你是认真的?」萧云平正起脸色,打算挽救自己的权益。
「我原句不动奉还给你,你是认真的?」韩鹰眨眨眼,十足淘气样,一点儿都不像个成熟的男人。
「我……你明知我就爱开你玩笑,你也真是的,竟拿这种事来诋我。」
「你也明知我最讨厌你开这种玩笑,还偏偏要说?要不要我去跟爷爷说他最心爱的孙子早就是人家的「丈夫」了,叫他别再妄想抱曾孙……」
「丈夫?」萧云平挑眉窃笑,「不是媳妇吗?我记得在上头的人不是你呀……」
韩鹰哼了一声,语气有些愤慨有些不屑,「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喔?都快十年了?你一次都没成功过,怎么还不死,贱内?」
「你也阻扰我娶媳妇十年了,为什么还不死心?想害我绝后吗?」
「我是在替你积阴德,免得人家干金小姐嫁进来成了活寡妇,谁不知道你这副身子中看不中用呀。」
「你!你也好不到那儿去!明明脑子就比不上我,就爱要阴招,用体力取胜,根本就不是个男子汉。」
「不是男子汉?我这个不是男子汉的男人却让韩大少爷娶不了媳妇呢,是不是男子汉不重要,好用就成了!」萧云平嗳昧地笑着,原本剥着花生米的手也开始越过桌子不规矩起来。
韩鹰皱眉,拍掉毛毛手,「现在可是大白天,你想死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我们也不是没在白天一起过……」萧云平的脸上挂着与形象不符的淫笑,看得韩鹰心里直发毛。
「哼!尽想占我便宜?没那么容易!」韩鹰站起身,直往花园走去,他相信身后那头色狼绝对不敢在花园里头对他乱来——那无疑是找死。
萧云乎追了上来,却再也不敢伸出毛手毛脚,他噙着自认英俊潇洒的笑容跟在韩鹰屁股后头。
「别这样嘛,顶多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乖乖照做就是了,不过,在床上时例外喔!」
韩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种话也敢在花园乱说,当真是色胆包天!
「你说的?不骗我?」
「那当然!」萧云平嘿嘿笑着,在心上人的面前,他是绝对不敢造次的,这是为了晚上的幸福着想啊。
「那好。」韩鹰笑着拈起一朵带刺玫瑰,「再过两天就要举行婚礼了,那一天咱们得把这两个人送出去,可是到时候兰芳一定会来搅局,那事情就难办了,山庄里头的机关阵法是她爹设计的,破阵对她来说根本如游戏一般简单,要是她让喜事变成丧事那就不好了,可是我又不想伤她的心……唉,她也是我从小呵护到大的妹妹,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唉,这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兰芳找个如意郎君的,保证让她满意到再也不会想起你,我保证婚礼上她绝对不会来搅局。」
「嗯。」韩鹰点头,又走了几步,拈起另一朵山百合,「云,你说,那个叫做柳千秋的男孩长得真是漂亮是吧?」萧云平的笑容垮了下来,成了千古第一怨妇。
「我虽然长得不够漂亮,可好歹很有男子气慨呀,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他长得漂亮,又没说我要对他做什么,你吃什么飞醋?」
「唉,这可难说,面对一个人十年之久也是会腻的,我怕你已经厌倦我,要去找别人了。」萧云平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韩鹰,就怕心上人真的不要他了。
「你还敢说?我都还没计较你背着我到外面去拈花惹草呢!你现在倒敢怀疑起我来了?」
「我只是担心……
「我只是想间你,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个很有问题?」韩?鹰回头,撞上紧紧跟在后头的萧云平,差点儿往后跌,幸好萧云平一个英雄救美,眼明手快地将他拦腰抱住。
「啪」!狠狠的一掌拍开萧云平的狼手,韩鹰站稳身子后继续往前走,这次他加快了脚步。
「有问题?什么问题?」萧云平偷不着香,只好摸着鼻子继续跟着。
那天晚上他不要命的跟黑衣入周旋,就是要护住怀中的忘忧,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做到置生死于度外的地步,你觉得会是什么关系?」
「嗯……置生死于度外啊,那不难呀,至少我就肯为你……难道是情人?」萧云平睁大了眸子,望着心上人睿智的背影。
「你这颗猪脑袋总算开窍了。」
「韩,你提他们作什么啊?就算是情人也不关我们的事呀!」
「那你觉不觉得那个忘忧很可恶?害得柳千秋受重伤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明明就是夏兰芳害的……萧云平把实话吞进肚子里,露出谄媚的笑。
「可恶可恶!当然可恶!他呀,为了钱连情人都可以出卖呢!」
「情人?柳千秋的心意我是可以肯定的;可是忘忧顶多只能说对他有好感而已,不能说是像情人般的喜欢,不过,我最近实在过得太闲了,想找点事来做做。」
「那你想……?」
韩鹰不答反问。
「你想不想看活春宫?」
五郎正在发高烧,这是必经的疗伤过程,可是对没有把握的忘忧而言却不是个好消息,因为他没有把握让五郎退烧。
他知道很多个方法可以退烧,但他就是没有把握,因为手头上只有一些外用的金创药,而没有内服的药物,光靠冷水和金创药是没办法在一天之间让五郎的高烧退下来,若五郎的高烧无法在一日之内退掉,他的脑子将会因为过热而烧成白痴。
若是因为他的无能而让五郎变成白痴,纵使无性命之忧,他也会很自责的。
所以,他必须找到有效的退烧方法。
而韩鹰与萧云平就正好挑在忘忧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进来。
「怎么了?遇上困难了吗?」韩鹰轻声细语问着快哭出来的忘忧,而心里头正冒着恶魔般的火花。
「我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让他退烧,这样下去很危险的……」忘忧无比沮丧,当初跟在师父身边时,仗着有师父收尾,所以对于医术不怎么用功钻研,现在好了,书到用时方恨少,他连临时抱佛脚的方法都没有。
「喔,这样啊……」韩鹰拖长着尾音,用眼神向萧云平传递着消息。
「小兄弟啊,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啊?」萧云平得到暗示连忙上前来表示关心。
「帮忙?你们能帮什么?你们有方法能够在短时间之内让他退烧吗?」
「这个……可能要问一下别人吧,不过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们去找人来问问,说不定就能找到方法呢!」忘忧想了想,觉得总是在这里呆坐也不是办法,最好出去问人,师父说过有些有钱人家里的仆人总是有些秘方能够治好一些急症,因为他们没有钱看病,只好沿用先祖传下来的秘方,而那些秘方里十个有五个是真的有效的。
「那我们要去问谁?」
「问厨房的赵大娘,赵大娘可厉害了,做菜的功夫一流,就连炖补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退烧?淮发烧啦?」赵大娘抓着一根大汤杓,满头大汗的煮着几十名下人的伙食。
「是……是家姐。」
「喔!是未来少夫人呀!」赵大娘把汤杓放下,两只骨碌碌的大眼直盯着忘忧瞧。
「是的,由于他突然发烧,想请教大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退烧。」
「这样啊,严重吗?烧多久了?」
「大约五个时辰了,很烫,冷水完全降不下来。」
「这样有点儿棘手呢……」赵大娘攥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最后终于眉开眼笑。
「有啦有啦!先熬一锅老姜汤给他灌下,然后……」
赵大娘神情嗳昧地凑近忘忧的耳边说话,「然后这样……」
「什么!」忘忧听完后面红耳赤,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退烧方法?
「唉,反正早晚都要成为夫妻,早一天跟晚一天又没关系。」赵大娘撇撇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这少爷总算开窍了,还会主动要求她帮忙成就好事,她赵大娘又怎会不帮呢?
「可是……」忘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五郎可不是女的,一时之间要他去哪里找个女人来替他……替他去火?
可是男人?这太荒唐了!
「唉,有什么好可是的?快去告诉少爷吧!发烧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晚了能要人命的,去吧去吧,别再妨碍我做事了。」
赵大娘将忘忧赶出厨房,兴高采烈地做饭去了,心里高兴着也许不用到明年老庄主就有小小少爷可抱了。
忘忧苦着一张脸,把赵大娘告诉他的方法全说出来。
「要行房把汗逼出来?」韩鹰皱着眉,暗地里却是笑到快抽筋。
「这可麻烦了,他是个男人,要怎么行房呢?又不能随便找个丫鬟,那会坏了人家名节的。」
「那能不能出去找个花楼姑娘带进来……」忘忧话都还没说完呢,旁边的两个男人就连忙否决这项提议。
「不行!我们飞鹰山庄世代正气凛然,绝对不能做出有辱家风的事!」
「事关人命……」
「不行就是不行!我飞鹰山庄的一世英名岂能败坏在你们这两个无名小子手中?人家传出去会怎么说?还不是说少庄主召妓。」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到底要他怎么样?
「那不然你们说怎么办?」忘忧放弃争辩的念头,他明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
「找男人呀!」萧云平为了心上人的恶乐趣,首先不顾颜面将话说出口。
「找男人?」忘忧愣愣的反问,两个男人能干什么?
「有了!山庄里头有一座书房,里头的藏书包罗万象,说不定可以找出男人和男人怎么做的方法!」韩鹰接着回应,与萧云平搭配得天衣无缝。
「为什么要找男人?」忘忧总算想起自己还有疑问,女人不行就找男人,哪个男人肯啊?
「当然是找男人罗,女人有贞操问题,男人没有!女人有怀孕的可能,男人没有!女人有可能体力不支,男人不太可能会!再说了,两个男人也比较不会感到尴尬!所以,找男人最好了。」萧云平说了一大堆之后,下了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男人跟男人比较不尴尬?这是什么理论?
「可是……」可是什么?忘忧完全找不到话来反驳,平时能言善道的他此时就像吃了哑药一样。
「唉,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想让他白白丧命?」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些为难与疑问比得上一条人命的重量吗?
「当然不想!」忘忧非常肯定,以往跟在师父身边时,就算他的性情再淡泊,见到人家养生送死也会有点难过的,更何况他跟五郎已经相处了这么久,要他坐视五郎就这样死去他做不到!
「那好,现在你去厨房熬一锅老姜汤,我和云去书房找找看有没有这一类的书来让你参考。」不等忘忧有任何回应,韩鹰就拖着萧云平出了房门,在走了一段距离后,从怀里掏出两本书,一本叫「小官性爱大全」,另一本则是「禁忌春宫图」。
盯着这两本书,韩鹰笑不可抑,他转头对着萧云平吩咐。
「云,等一下你就把这本书塞给他,再把房门给反锁,看他如何做。」
萧云平感到狐疑,他不记得书房里头有这种书呀。
「这两本书你打哪来的?」
「为了要压倒你,特地去买的,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呢!现在好了,等他们用完之后,就换我们用了。」韩鹰漂亮的眼睛闪出诙谐的笑意,很高兴能够看到云一脸的屎样。
不管能不能反攻成功,只要能整倒云,他就满足了。
盯着手中这两本书,忘忧觉得脑袋里轰轰响。
方才他已经将一整锅的老姜汤喂给五郎喝下去了,现在也只能照着书上说的做,尽量帮他出汗了。
可是……到底该怎么开始呢?忘忧翻开「小官性爱大全」,里头以文字记载着小官如何侍候男人,光是看着文字的叙述,就已经让他脸颊发热、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了,更何况等一下要身体力行。
文字记载着,男人间的情事与男女间的情事是一样的,只是最后步骤用的部位不同。
最先开始要脱衣服,再来要亲吻、爱抚……
忘忧看了躺在床上的五郎一眼,便决定不再拖延时间,速战速决!
脱光了五郎身上的衣服后,看到白皙的肌肤上裹着白布条,到处伤痕累累,他心疼地挑着没受伤的肌肤细细亲吻,虽然说这种性爱行为只是要帮他出汗,但是他不希望五郎感到不舒服,所以动作都极尽可能的轻柔。
原本看那些书时所涌现的羞耻感,全都在他碰上五郎的肌肤时转眼消失,五郎的肌肤很有弹性、也很美丽,说不定整个山庄里头的女人都找不到肌肤触感像他这样好的。
在亲吻间,忘忧已经将五郎所有的衣物褪到只剩一件裤子,虽然五郎街在昏迷中,但仍能感觉到在他身上蔓延的火种,裤子底下敏感的部位已经悄悄抬头。
忘忧看着那让人感到脸红的部位,心里头回想着方才在书里看到的一切,心一横,便将五郎的裤子一把脱下,将嘴唇凑了上去。
那欲望同主人一样散发着高温,忘忧觉得有些烫口、更多的是羞怯,那欲望上头有着一股熟悉的男人味道,原本该是女人进行的服侍行为却换成男人来做,忘忧深吸一口气,将口中的硕大欲望进行吞吐的动作,温热的口腔紧紧贴着血管暴突的欲望,带来令人战栗的快感。
陌生如潮涌的快感侵袭着五郎昏沉的脑袋,他微启朱唇,吐出细细的呻吟。
「唔……嗯……」忘忧的舔吻其实毫无技巧可言,可是五郎也是第一次感受这种不一样的快感,所以不管忘忧的动作有多青涩,五郎都能感到无比的快乐。
见到五郎开始呻吟并冒出薄汗的忘忧,知道这个方法真的有效后,更加卖力地吞吐着五郎的欲望,舌尖卷在那挺立的柱体上轻舔着,连忘忧都能感觉到五郎欲望的跳动有多激烈……
在最后一刻,忘忧吐出五郎已达巅峰的欲望,看着他的欲望射出白浊的液体,虽然未经人事可他也知道那是什么。
此时忘忧又翻起另外一本「禁忌春宫图」,上头的图画是教他如何润滑要用的部位,更教他要用什么样的姿势才能让人感到无上的快乐——最重要的是能逼出更多汗。原本忘忧是打算让五郎躺着他来出力,可是一看到五郎身上的伤痕,再看到书上画的那个承受的人脸上的表情好像有些痛苦,心一软,就放弃了原先的打算,只因为他不想再让五郎受伤。
再看完春宫图后,忘忧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手指沾了方才五郎发泄出来的液体,眼睛一闭,就往身后的密洞探去。
一开始有些刺痛,但是忘忧还是执意将指头全部送进去,深呼吸几口后,身后的密洞只剩下一种奇怪的违和感,他轻轻动了一下,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便又再次沾了一些液体送进去,这一次,他开始用两根手指头抽动,也许是因为自己动手的关系,所以忘忧并不感到有多紧张,密洞的松软程度也进行的比想像中快,只消一会儿,密洞的湿润柔软程度就已经能够容纳下三根手指头了。
忘忧知道,时候到了。
扶起五郎虽然已经发泄过,可是依然挺立的欲望,忘忧双脚跨坐在五郎腰边两侧,轻轻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