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美国 >> 青梅竹马,后知后觉,兜兜转转,原来真爱在身边 >> 明明欠管教作者:平果 | 收藏本站
明明欠管教 第四章 作者:平果
    隔天起了个早,羽茵利用现成的材料做了火腿三明治,煮了壶香浓的咖啡,算是回报一下艾家兄弟「收留」她的恩情。

    「嗯……还是现煮的咖啡最好喝了!」

    被咖啡香唤起床的君戎,简直是跟着香味飘进餐厅的,人还没坐下,就端起杯子倒了满满一杯,先闻个过瘾再说。

    「你这个人也真是好玩,」羽茵另外弄了煎蛋端到他面前。「说得像只咖啡虫一样,我们住在这里好几天了,也没见你亲自煮过一壶咖啡。」

    他谄媚地堆着笑脸说:「我煮的哪有你煮的香,如果你能煮一辈子的咖啡给我喝就好了。」

    一旁的齐予听他说完,突然放下手中的早报,对着弟弟暧昧一笑。

    「你在向她求婚吗?」

    「啊?」君戎和羽茵傻愣愣地张嘴。

    齐予笑咪咪地说:「如果羽茵嫁给别人,怎么能帮你煮一辈子的咖啡?你想要得到这种幸福的话,那只有跟她结婚啦!」

    「是喔?极品咖啡和野蛮老婆……嗯,这比决定要不要去跳楼还难耶!」

    羽茵听齐予那么一说,心不由得一跳,脸都红了,没想到君戎却在那耍宝,双手上上下下地假装秤重比较,气得她一张红脸马上又变黑脸了。

    她顺手抄起锅铲,往君戎的手心一拍。「你还挑哩!要嫁给你我才是不如去跳楼!」

    「没那么糟吧?至少我不是个Gay——」

    一见羽茵原本晶亮的水眸瞬间黯然失色,君戎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口不择言,戳中了她的痛处,但要收回也来不及了。

    「唉……」齐予望着五弟摇头长叹,又看向羽茵。「随便你要把这个笨蛋生煎还是油炸,我没意见。」

    「呵、呵。」君戎干笑两声,也陪笑认错。「对不起,我是个白痴。」

    羽茵不想让他们为她担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又没说错话,干么跟我说对不起?快吃啦,咖啡和三明治都凉了。」

    她故作轻松,他们也不戳破,齐予吃完早餐便先行离开去公司了。

    「这三明治好好吃喔,还有没有?」

    等了半天没人回话,君戎抬头发现羽茵一手捧着咖啡,一手托腮望着窗外,神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羽茵、羽茵……啊,你的衣服着火了!」

    「哪里?!」

    君戎高八度的惊叫声总算唤回了羽茵,信以为真的她杯子一放,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查看,才发觉自己上当了。

    「幼稚!」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呵,谁教你昨天K我的时候精力十足,现在又要死不活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我又不是机器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精力充沛。何况从我答应你大哥以后,『管教』你就成了我的毕生职务,就连失恋都要打起精神管教你,我还真是辛苦啊~~」

    瞧她边说还边槌肩膀装累,君戎看了好笑又好气。

    「你昨天根本就是拿我当麦克打来出气,还说得冠冕堂皇!」

    一听见对方的名字,羽茵又开始唉声叹气。「艾君戎,你就不能暂时别提起那个人吗?」

    「好啦、好啦,我又错了。」他一口干了咖啡,站起身。「今天我要去摄影棚帮四哥的鞋店拍宣传照,你跟我去吧!」

    「不要。」

    「要。」

    她意兴阑珊。「不要啦。」

    「好,那我也不去了,让四哥去头痛。」君戎握住她的双手。「我跟你生死两不分,黏定你了。」

    「噗——」

    瞧他斗鸡眼、装大舌头,说着深情款款的话,羽茵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好啦、好啦,我陪你去就是了。」

    不让她有反悔的机会,君戎马上催着她更衣,立刻出发去摄影棚。

    虽然君戎进入演艺圈许多年了,不过羽茵只在电视上看过他拍的广告和戏剧,从来没去工作现场探班。

    不是她不好奇,而是每次她想去,君戎总说他的工作就是装酷耍帅,对着镜头放电,有她在他会觉得别扭、不自在,要是NG连连,就会挨骂,还连累所有工作人员陪着他加长工时。听他说成这样,谁还好意思去参观呀!

    所以,这还是她头一次看见他工作时的情况呢。

    「我就说,你在杂志封面看起来比平常还帅上好几倍,肯定是电脑『修』得好;现在我又发现了另外一个大功臣,原来造型师也能化腐朽为神奇呢!」

    看着他化了一个多小时的妆后,无聊至极的羽茵,忍不住调侃他。

    「我腐朽?我看你才该去看眼科!少爷我是天生丽质,化妆只是为了让我看起来更加秀色可餐。」他可得意得很。

    「秀色可餐?你又不是有胸部可露的大美女。」

    「我有胸肌可露呀!你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夜夜对着我的照片流口水咧!」

    「我看是夜夜拿着你的照片插针念咒吧?」

    「念什么咒?」

    「爱你不到,咒你烂掉。」

    听她说得煞有介事,两只小手还朝他招魂似地挥呀挥,现场彷佛起了阴风阵阵,怪恐怖的。

    「别吓我了。」君戎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那么说,害我以后都不敢给别人签名照了。」

    「你呀,恶人无胆!」

    羽茵朝他扮了个鬼脸。被吓还被骂,让君戎实在是好气又好笑。

    整体造型完毕后,君戎离开化妆间来到摄影棚,立刻收敛起平日玩世不恭的态度,依着摄影师的指示摆出各种姿势。

    只见他一组拍完又另一组变换造型,一套又一套的衣服、一双又一双的鞋款,羽茵光看都觉得累了。又见他依摄影师的指示倒立,还得挤出灿烂笑容,忍着闪光灯的亮度不眨眼,在她看来这工作根本就是一种酷刑,换成是她一定受不了,这也不得不佩服君戎认真敬业的态度,更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工作时的他挺帅的吧?」

    羽茵听见后头突然冒出一句话,回过头才发现是来探班的齐予。

    「嗯。」她微笑点头。「以前我还笑他赚钱轻松,摆摆Pose就有钞票入袋,没想到连摆Pose都是一门学问,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放心,我会叫摄影师给你简单一点的姿势。」

    「嗯。」羽茵点点头才察觉有些怪怪的。「啊,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叫我下场吧?!」

    「真聪明,你猜对了。」

    「什么?不行啦~~」

    「齐予哥一向对你不错吧?连这点小忙你都不能帮我吗?」

    齐予一句话就把她堵住,无话反驳的她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让齐予丢给造型师为她打扮。

    将近一个小时后,造型师得意地领着「作品」重回摄影棚。褪下一身休闲服的羽茵绾起头发,露出纤细白皙的颈项,藕红色的低胸亮片短礼服紧裹着她曲线毕露,足下蹬着一双近十公分高的系带凉鞋,更是让她看起来高跳不少,每走一步都显得更加婀娜多姿。

    「嘘~~」

    第一次见她打扮得如此妩媚动人,君戎眼睛为之一亮,朝她吹口哨。已经很别扭的羽茵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才笑着上前牵着她就定位。

    「啧啧,真是漂亮到翻呢!」他悄声对她说,忽又顽皮地朝她眨眼。「波霸耶!你的胸部大概垫了一整包卫生纸吧?不错、不错,以后打扮成这样去骗男人,肯定无往不利!」

    「你——」

    羽茵羞得一张脸红似火,气得忘了还有其他人在场,伸手要拧他那张缺德的嘴,反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很多人在看喔,拳打脚踢的小心自己春光外泄,还被『拍照存证』喔!」

    他附耳对她说完,转头便向摄影师高喊开拍。从小吃定他的羽茵头一回拿他没办法,从来没有经验的她只能相信他,任他摆布了。

    不过,为什么刚刚他突然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语时,她的心跳会忽然加快呢?是她太紧张了吗?

    今天的君戎让羽茵心头有些奇异的感觉,但她才探究不到三秒钟,就被摄影师的指示打断了——

    「对,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左脚……对,好,亲她大腿。」

    「啊——你真亲啊?!艾君戎!我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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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

    齐予在台湾设立的「Fly」旗舰店开幕,挟着他在美国闯出的名号,以及身为奥斯卡新科影后的表嫂为其代言,再加上有个明星弟弟为他拍的宣传照在各大杂志强力放送,「Fly」一下子就成了全台最火红的鞋类品牌了。

    「叩、叩。」

    君戎正在房里玩线上游戏,听见有人敲门,伸手挥了挥,示意对方自己进来,又继续线上厮杀。

    「别玩了,我有事找你。」

    齐予在他床边坐下,君戎只好下线。「找我什么事?」

    齐予扬扬手上的纸袋。「回台湾这阵子都在忙,好不容易才抽空加洗你跟羽茵在美国拍的照片,这一份你拿去给羽茵做纪念吧!」

    「洗好啦?」

    君戎兴奋地往床上盘腿一坐,把袋中的照片倒出来一张一张看。因为当时虽然合照了不少,用来宣传的却只有两张,其他的连他都没看过。

    「噗——哈、哈,这张『啃鸡腿』照真是太经典了!」

    「啃鸡腿?」

    齐予不记得当时有叫他们啃什么鸡腿,好奇地凑近一看,原来让君戎拿着狂笑的,就是他亲吻羽茵大腿的那张火辣照片。

    「什么鸡腿,真是没礼貌!」齐予训完弟弟,也忍不住惋惜地说:「其实这张真的拍得不错,是你们合照中最完美的一张,可惜羽茵拍完就交代我绝对不能用这张,不然她就要躲到非洲去,十年都不回台湾了。」

    君戎不信地拿起照片。「她说说而已,只有你会当真。」

    「就算羽茵愿意,我也得顾虑一下王伯伯的看法,她毕竟是大企业的未来接班人,总得注意一下形象。」

    「形象?」君戎像听见了什么笑话,呵呵笑说:「别开玩笑了,连她爸都放弃把她教养成名媛千金了!你不会忘了那天她在摄影棚抢了摄影助理手上的打光板,一路『追杀』我的凶狠模样吧?」

    齐予当然记得。当时其他人全被吓傻了,不明白他们俩是从小打闹到大的,还以为会闹出人命呢!结果他出面哄了一下,羽茵就卖他面子,乖乖回来完成拍摄工作,休息时间他们「小俩口」又感情好得互相槌背、有说有笑了。

    「那是因为你们在彼此面前总是呈现最自然、真诚的一面,相处自在,一点也不需要伪装吧?」齐予笑睇着弟弟。「老实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去追羽茵吗?」

    君戎想都不想地笑说:「四哥,你想当月老也别把红线乱牵,我和羽茵只是哥儿们。」

    「羽茵是把你当哥儿们没错,但你呢?」齐予为他分析起来。「你到美国的第一天,一听到羽茵在电话中哭泣,就不管雨打雷劈、路遥夜深,立刻瞒着我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赶去;为了哄她开心,一个大男人还故意天天在她面前耍宝、装可爱,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那么重要、让你那么在乎,真的只是因为朋友而已?」

    没来由地,君戎被说得一阵心虚。

    「人家不是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别忘了,当年大哥和意芯互相来电,我可是比双方当事人还早看出来喔!那时候,他们还互看彼此不顺眼呢,最后不也结婚了?」齐予拍拍他的肩,浅笑说:「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想跟羽茵当一辈子的朋友吧!」

    该说的都说了,齐予也不多言,起身就离开了弟弟的房间。

    「唉……」

    君戎烦躁地搔搔头,真的被说得有些动摇了。

    在他床上撒满了羽茵巧笑倩兮的美丽照片,他不禁想起当年她喝醉后被她强吻的往事。而不久前,他又在她含泪入睡时,不由自主地吻了她。

    老实说,两次他都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却分不清是一时冲动,还是一时怜悯?

    扪心自问,他也搞不清自己对羽茵到底有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他认为那些在他心头的异样感觉,不过是他对这个超级好朋友特别强烈的占有欲,又怕真的被四哥说中,那就是爱——

    一时之间,他自己也理不出头绪。

    「管他的!反正羽茵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走出失恋的阴影,我又接了一部片要到大陆待几个月,一切就等我从大陆回来再说吧!」

    他整个人在床上躺平,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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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

    在冰天雪地的沈阳拍戏,拍得君戎苦哈哈的,外头什么灯节、秧歌活动明明热闹非凡,他却一天到晚不是待在片场、就是旅馆,睡觉补眠都不够时间了,哪还有空去凑热闹,日子乏味到他都懒得记住今天是何年何月。

    「唉,手机又没讯号了!」

    收工后回饭店洗完澡,他拿出手机想拨个电话给陪着继父到大陆工作的母亲,讯号却弱得很,悻悻地将手机随意一搁,起身到窗前掀开窗帘一看,屋外又是大雪纷飞了。

    「有点饿耶……」

    他摸摸肚子。从台湾带来的零嘴早就吃光了,从片场到最近的超市开车需要两个小时,所以他一直没空去「补货」。这时间,旅馆附近的小吃店也关了,他突然怀念极了台湾随处可见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更怀念从小到大一直提供她家新开发零食给他吃的羽茵了。

    「不晓得她最近怎么样了?」

    他呈个大字形躺在床上,有些担心羽茵的近况。

    因为这出戏的主要场景全部搭设在山区,拍起来美轮美奂,但他们这些演员可受苦了,别说手机三天两头收不到讯号,想用电脑收发e-mail更是妄想。

    这几个月来,他只能趁手机偶尔出现讯号时跟家人联络,可是一拨给羽茵就很不顺利,不是号码还没拨完就断讯,就是她没接听,所以三个月来他们一直没联络上,也不晓得她是不是已经走出情伤了……

    「叩、叩;叩、叩、叩。」

    躺在床上发呆的他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一跳,一听是男助理和他设定的「二短三长」暗号,这才起身开门。

    「艾先生您好。」老实的助理小陈,恭敬地站在门外说:「刚刚柜台通知我,有个说是从台湾来的王羽茵小姐想见您,我不知道您想不想见她——」

    「想!」君戎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表现得太兴奋了,连忙克制住想跑下楼的冲动,镇定地回他:「麻烦你下楼帮我带她上来,谢谢。」

    小陈露齿一笑。「甭客气了,我这就去。」

    三分钟后,小陈帮忙拖着一个超大行李箱进门,后头跟着一个戴着厚呢帽,穿着黑色及膝长外套,脚上还穿着一双中性皮靴,里着一条大围巾只露出两颗浑圆眼睛的女子。

    「羽茵?」

    小陈识趣地带上门离开后,君戎狐疑地轻唤了一声。毕竟对方包得跟蓑衣虫一样,连她爹娘都不一定认得呢!

    「厚,你干么跑到这种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拍戏啦!冷死我了~~」

    快冻僵的羽茵一边埋怨、一边满屋子蹦蹦跳跳地取暖,还鬼吼鬼叫地打起拳来。君戎忍不住笑。会在他面前那么乱来的女人,全天底下也只有一个了。

    「别跳了,楼下的房客还以为是地震哩!」他将暖气温度调高一点。「屋子里没那么冷,倒是你的外套和帽子都被融雪浸湿了,快脱下来吧!」

    羽茵听话地将一身帽子、围巾和外套脱下,君戎才发现她将留了将近一年的长发剪短了。

    「好不好看?」

    注意到他正在看她的头发,羽茵也大方地原地转一圈,让他看个仔细。

    「少了妩媚,但多了几分青春俏丽。」他竖起大拇指。「结论是——超好看!」

    她开心地轻拨发梢。「你也这么认为吧?虽然麦克说我留长发有什么东方女性的神秘气质,但我一点也不明白那是什么东东,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短发,轻爽俐落。」

    君戎轻扬唇角。她终于能自在地谈起麦克了,看来她已经走出了失恋的阴影,又回复成那个他所认识的、总是笑口常开的阳光女孩。

    「你怎么跑来了?」他看着搁在墙角的大行李箱。「不会是跟你爸吵架,离家出走吧?」

    她摆摆手。「安啦,我这几个月乖得像只狗,倒是我那个老爸人在福中不知福,还杞人忧天地担心这会不会是『风雨前的宁静』。哼,真是不给面子。」

    「那你拖那么大的行李来干么?」

    「喂狗呀!」

    「喂狗?」

    「对啊,喂你这只贪吃狗。」

    羽茵说完,笑嘻嘻地打开行李箱,像咚啦A梦从百宝袋里不断拿出一大堆他最爱吃的泡面、零食、饮料,不一会儿就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我知道你这个人贪嘴又挑吃,大陆吃的虽然多,但不一定合你胃口。而且算算你出发前带的那些也应该早嗑光了,想寄给你,你这里又没地址;要联络你有没有人能代收,又找不到你,看你可怜,我就自己扛来啦!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住的地方那么偏僻,我从机场一路搭了好几个小时的车,还以为要坐到地老天荒哩!」

    「真是太感恩啦~~」他感动又开心地抱着她。「你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女人了!」

    「少狗腿了,乘机吃我豆腐啊?」

    羽茵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推开他,只是笑着槌了他两下。

    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千里迢迢为他送吃的过来的这片心意,君戎心里盈满感动,还有一分莫名热气在血液里窜动,他忽然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其他女人比羽茵对他更好、更贴心,一句话顿时在他脑海中浮现——

    「我——」

    「我恋爱喽!这回可是对方主动追我的喔!」

    羽茵突然说出的一句话就像倾盆大雨,瞬间浇熄了君戎心底正要爆发的火山,只剩下残烟袅袅……

    怎么可能?!

    他傻眼了,刚刚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冲动地想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交往,她却笑咪咪地说她又恋爱了,老天爷是在跟他开玩笑吧?时间可不可以再倒回去几秒啊?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羽茵把他呆愣的表情当成是取笑,不悦地翻了个白眼。「你是看扁我没人要是不是?当我骗你啊?」

    「不是,我只是……」他踌躇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你……对麦克的事已经完全释怀了吗?」

    「嗯。」她爽快地点点头。「你不是说过吗,我对麦克的感情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虽然当不成情人,但他是个好人,我们可以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刚开始我听不进去,但是这几个月来,我反覆想着你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理,也渐渐释怀了。」

    「噢。」

    真呕人呀!她很少听他的,为什么这回偏偏听了?

    「噢什么噢?你今天还真是奇怪。」她轻搭着他的肩膀,歪着头问:「是不是朋友啊?知道我走出情伤,开始了另一段新恋情,怎么连声祝福都没有?」

    「哦,祝你幸福。」他酸不溜丢地说完,又忍不住嘀咕:「不过你的复原力真是比蚯蚓还惊人,那么快又交到新男友,难道之前是哭假的啊?」

    「什么话!」她故意就势重重捏了他肩膀一下。「看我走出情伤你很不爽是不是?你就那么希望我一辈子都垂头丧气、要死不活的啊?」

    他无辜地揉着自己被捏疼的肩。「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很惊讶而己。」

    她往床上一坐,算是勉强接受他的解释。

    「要忘掉旧情呢,最快的方法就是展开一段新恋情,大家不是常这么说吗?而且这回是人家主动追求我的,加上对方人品、家世也都不错,所以当他提出交往时,我就答应他啦!」

    「对方是谁?在做什么的?我认识吗?」

    她摇摇头。「他以前是国会助理,你应该不认识,但你一定认识他爸。」

    「他爸?」他皱眉问:「也是演艺圈的?」

    「才不是呢!他爸是立法委员,还去参加过你大哥的婚礼喔!」她掀唇一笑。

    「说起来,他们算是立委世家,因为他爷爷也是老立委。而他今年也要参选立委,还是最被看好的人选呢!」

    原来来头送不小呢!

    君戎在心里嘀咕着,羽茵家是食品界龙头,配上政治世家,的确算是门当户对,对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对政治人物一向没哈好印象。」他坦率直言:「你小心点,别被人骗了。」

    「放心啦!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如果你听过他的政见发表会,一定会对他改观的,他真的很为人民设想喔!比如说他提出了……」

    看她精神奕奕、兴致勃勃地向他阐述男友的政治理念,那么有朝气又有活力,完全不用他操心了,君戎知道自己该替她感到高兴的。

    至于交往的事……反正冷静下来想想,他一定是一个人寂寞到发慌,又太感激她「雪中送炭」,才一时昏头产生那种念头,反正他还没说出口,就当他想都没想过就算了。

    可是……

    在他心底,那股酸酸涩涩的难受滋味,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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