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多可笑,一个情妇怎么能奢求恩客的尊重。
只一个晚上,他就厌了她,楚婉莹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微笑,这是否意味着他将要放了她?看来用不上一个月,等他回来后,她就可以自由了。他终于明白,她并不是他想要的,更不合乎他的胃口。
婉莹将脸仰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亦如从前,拼命地工作再工作,似借工作来驱走烦恼。她总是告诫自己,不管许嘉凯怎样对她,都无所谓,她对他毫无意义,那他对她也同样如此。她还应该庆幸他的离开,如果情妇是被人一脚踢开,独自孤独地过每一天,她宁愿许嘉凯永不回来。这样,一个月很快就可以过去。
但事情总是与她作对,就在第三天晚上,婉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那座毫华气派的公寓。虽然她明知许嘉凯不在,但她还是遵守职业道德,天天回到这里。
拿钥匙拧开房门,不知是什么缘故,最近这几天似乎特别累,婉莹慢慢地关好门。三天,许嘉凯走了三天,在这三天当中,他没来过一次电话。不不!她并不稀罕他的电话,这样不是更好?
待她转身之际,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面圈住了她。同时,深重的呼吸吹拂到她的脖颈。
婉莹心一慌,他回来了,在她毫无知觉之时又回到她的身边。她的身子慢慢挺直了起来,紧闭双眼,定了定心神,不让自己显得心慌意乱,更掩去了眼中的那一丝喜悦。
随着一声深深的叹息声,许嘉凯的嘴落在了她的脖颈上,他的唇慢慢地在她的脸上游动,目标最后锁定了她的双唇上。
她强迫自己不去理会而把背脊挺得更为坚硬,她可以忍受他一声不响的离开,但却无法忍受他无声无息地回来后对她的予取予求。这三天中,他当然不会闲得无事做,他身边从不缺少女人,她不想让自己变得同那些女人一样,沉沦在他的强索之中。
他从不知自己会有如此强烈的思念,离开的三天当中他只想快点完成工作,回到她的身边,把她搂在怀里。现在的她冰冷得如同一具僵尸,他更加霸道地锁住她的双唇,重重地吮吸着,他渐渐升起了一片怒意!
婉莹怒力地想推开他,但面对他强壮的身躯,她又奈何不得。他的攻势不再强悍,慢慢地转为冗长而缠绵,她的身子在他的抚弄下慢慢软柔了起来。推拒的双手缓缓地抚上了他的身躯,她的意识渐渐地被他所融化,身子不受控制地迎向了他,喉间发出了诱人的呻吟声……
她不是冰冷的,只有在他怀中,他才感觉得出她是如此热情与让人迷恋。这辈子,他头一回迷恋女人身子。是的,他对她的思念,完全是因为这个原因,除了这个就再也没有别的了。他不愿深思更多的问题,因为他自信,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她再一次迷失了自己,发现自己完全是全身心地迎合他。天哪!她变得如此下贱,为何每次都渴望他,推拒不了他?可怕的是自己竟然会沉陷进他的诱惑中,更可怕的是当他要她的时候,她会极于渴望拥有他,并沉迷于其中的欢乐。
她好怕……
她不自禁地战栗了。
他感觉到了她的轻颤,收紧了双臂的力道,手指在她光滑的身体上慢慢地摩娑。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还怕什么?”
他的女人,她已成了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成为他的女人又意味着什么?只预示着以后的遭弃和玩弄!
她怕吗?是的,她真的怕!怕他的细微温情。
“成为你的女人才会可怕。”她说得很轻,轻得连自己都难以听到。
但他听见了。
“为什么?”他抬起她的下巴,另一支手按住了她抚弄他颈上的项链的手。
她躲避他逼视的眸光,深怕探知自己怕他的真正原因。
“怕让自己变得不认识自己,。”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大概这就是我要征服你的原因。”
征服!他只想征服她,除了这个再也没有其他了,当他征服她之后也就是她被抛弃之时。
“我饿了。”她打算离开这个温暖又危险的男人怀里。
嘉凯笑了笑。确是饿了,回来后还没有吃东西,刚才又那么耗费精力。
“我也饿了。我们吃点什么?”他一把拉住了欲离开的婉莹,有些宠溺地搂紧了她。“吃快餐面,行吗?简单又省时。”
如果他愿意,她当然乐得省事。离开了他的怀抱,来到厨房,准备煮面。他也随后跟了进来,递到她眼前一件东西。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婉莹冷冷地望了一眼礼物,称之为礼物是在抬举自己身份,这只是她身体换来的代价。而他只是在打赏一个应得到这些的情妇,养情妇是要用金钱来买她的身体的?他送的东西再珍贵,她都不喜欢。
“喜欢。”她违心地说。
婉莹继续手边的工作,把快餐面放到了沸水中。
“为什么不打开看看?”他问她。
“不用看了,你送的东西不会不好。”
他帮她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条晶光熠熠、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你没有一件手饰,我知道女人都喜欢这些。”他拿出项链,准备为她带上。
女人都喜欢这些,他太了解女人了,自以为也了解她。摸着颈上珍贵的项链,心里竟悲恻地要流出泪水。她摘下项链,重新放回锦盒里。
“不喜欢吗?”他问。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一定会高兴地手舞足蹈,更会甜甜地吻他。她却视若无睹,不以为然。“不是,只是觉得它太贵了,还是放着比较安心。”她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随她吧,也许她真的不喜欢,送她的东西当然是她说的算。
“面好了,你不是饿了吗?快点吃吧。”婉莹为他盛了一碗面,也为自己盛了一碗。转身离开了厨房,坐在餐桌前。嘉凯来到了她的对面,她总是这样,对他明明有反应、关心他,却又总是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他真有点摸不透她的心思。
“你不问问我,这三天中去了那儿吗?”
“我该问吗?”
“为什么不应该?”
“我凭什么身份,又凭什么资格问你的去向?”身为情妇不能要求,只能忍受。
“凭你是我的女人。”
“身为你的女人是不能左右你的思想,不能支配你的时间,更不能阻止你的行踪的。”
“看来我选你是对的,你有自知之明,不会像那些女人要求我更多。更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找一个女人应该是她这种安静、明事理的女人,她不会烦他,也不会要求他。
这就是她——一个被他选上的女人。
睡梦中婉莹突然被一阵剧痛弄醒了过来,她呻吟了一声,捂住肚子翻转了一个身,发觉旁边是空的。许嘉凯还没回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她痛苦地从床上坐起,伸手拧了旁边的台灯,在床头柜里翻了好一会儿,也没翻到她要找的药。
这回是怎么搞的,居然痛得比每一次都要厉害,偏偏又找不到止痛药。唉!算了,再这样翻下去,也不会有所收获。重新费力地躺回床上,拉紧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尽管这样,还是忍不住浑身的冷意和肚子的疼痛。她在祈祷嗑睡虫快点到来,让她快快地入睡,睡着了就不会再疼了。她忘了刚刚就是被剧痛弄醒的。
“你怎么了?”突然地,许嘉凯出现在了房门口,发现床上的人不对劲,赶紧来到她身边。“你好像很冷。”
他回来了,他刚刚回来的吗?这一个晚上,他又是不打招呼地出去了。当然,他一定认为他的行踪不必告诉任何人,更不希望她干涉他的生活。
她轻轻点了点头,强忍住疼痛,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这只是作为女人所要忍受的痛苦,过了今晚就会没事的。
他仔细地端详她,脸色白的吓人和那紧皱成结的双眉足以说明她正忍受着痛苦。还有她抖个不停,一直发颤的身子,更让他怀疑她的状况。
“你哪儿不舒服?”
“我没事,一会儿就会好的。”说完,她忍不住地更皱紧了双眉,双手紧紧地捂住肚子。
她拒绝帮助的样子,不禁让他轻轻动起了气。
刚才在书房忙着公事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他回来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不知突然醒来是为何事,所以他从书房里出来,可看到的却是她一副冰冷面孔。
还说没事,明明一副难受的样子还硬是逞强,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自己的身子受罪。不行!他不能让她受委屈,哪怕是一点点的疼痛。
他不再询问,一把扯下被子,伸出双臂抱住了她。
婉莹吃惊不小。“你要干什么?”
“送你到医院。”
“不用去医院。”
听到她的话,嘉凯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死死地瞪住她,原本就动怒的脸孔此刻更写满了怒气。
“为什么不去?”
“我没病,只是肚子疼。”她跟他解释。
“疼成这样还说没事?”他不再管她的拒绝,抱起她要走。
“嘉凯。”她叫住了他,“我真的没病,只是……”她不知如何开口,虽然她跟他已有了夫妻之实,但她还是羞于启齿。
“只是什么?”他听她的下文。
“只是月经痛,呆一会儿就会好的。”如果不告诉他,他一定会把她拉到医院。
“真的吗?”他听了有些不信,但还是放下了她。女人都要忍受这样的折磨吗?尽管他女朋友很多,但他并不真正了解女人,何况他对女人又是向来的粗枝大叶。
婉莹点点头。“我每次都会疼,只不过这次疼得厉害。”
“什么时候才能不疼。”他关心地问。
“明天就会好的。”
“明天?”那怎么行?还有大半个夜,她怎能忍受的了?看到她刚才的样子,他已经心慌意乱,他怎忍心让她受一宿的痛苦折磨。“没有什么办法吗?”
“以前都吃药,可是这回却忘记买了。”
“你忍着点,我去给你买药,马上就回来。”说完,许嘉凯没等她再说什么,急匆匆地奔了出去。
驱车来到了一家药店,买了婉莹要的药又匆匆奔到车前,打开车门,打算快点回去。
“嘉凯,你怎么在这儿?”曹冬辉扯着刘玉玲来到了他跟前。这么巧,他们俩个看完午夜电影却碰上了许嘉凯。
“是你们,我买点东西。”嘉凯看到他们并不奇怪,他知道冬辉钟情刘玉玲。
“这么晚了,买什么?”冬辉好奇地问,看到他手上的东西接了过来。“你买药干什么?”
“当然是吃了。”嘉凯白了他一眼,拿回了药盒。
“咦,不对劲。”冬辉重新抢回药盒,仔细地瞅了瞅。“这是治女人的,你买来干嘛?莫非你……”冬辉不怀好意地揶揄他。
“买来当然给女人吃,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嘉凯立刻抢回他手中的药盒上了汽车,准备不再理他们。
“什么女人,竟让你这么紧张?”冬辉这回真的是吃惊不小,一向狂傲自大、大男子主义的许嘉凯会为一个女人紧张?“这可不像许嘉凯为人啊?”
“你还是管管你自己的事吧,冷落了女朋友怪罪你可不要找我。”嘉凯发动了引擎。为什么像刘玉玲这样漂亮、温柔的女人打动不了他的心,而平凡、普通的楚婉莹却让他有挥不去的牵挂?
看着急于离去的嘉凯,曹冬辉真的搞不懂了。
时针慢慢地爬上了11点钟,她失望地收拾好了桌上的晚饭。她怎么会傻得苦等许嘉凯?他不是每次都这样,从不跟她打声招呼就不见人影,在他心目中,她根本无足轻重,不值得他跟她通报。婉莹慢慢地爬上床,把自己缩进了床里,不要管他会到哪?许嘉凯到处有取乐的地方,也许因为她的关系,现在正躺在别的女人怀里,他已经怪她的麻烦了,不是吗?要不然他为什么到半夜还不回来?
不管他到哪儿,她都无权也无心去管,他不是喜欢这样的女人吗?不过问他的事,不多管他的事,不干涉他的事,只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任他呼来喝去,予取予求。婉莹的心一颤,你怎么了?楚婉莹,你的心底怎么会偷偷地希望做一个他喜欢的女人?不对的,不对的!楚婉莹,你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你不在乎他任何事,他对于你来说无任何意义,不管他在干什么亦或是躺在哪个女人怀里,跟你都没有关系。为什么在她种种否定之后,心里还会有丝丝的酸痛,这股痛又所为何来?
就这样,在昏昏沉沉之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的身子慢慢地温暖起来,这样的感觉舒服极了,她把自己的身子往温暖地地方更紧地缩了缩。一条手臂加紧力道搂紧了她。噢!许嘉凯,又是在不知不觉地时候回到她的身边,她真恨自己对他的反应。她刻意地挪动了身子,让自己远离他一些,排斥心中对他的依恋。
“怎么了?”他发现了她的反应,“肚子还疼吗?”他关心地询问她。尽管她一而再地远离他、冷落他,可面对她,他就是无法阻止自己去关心她。
“不疼了。”婉莹轻轻地回答。
他硬把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他,伸出双手捧住了她的面颊,仔细地审视她。
“不高兴了,是吗?”他问,“为什么?怪我回来得晚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没有,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怪你。”
“那为什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我没有不高兴。”她本来就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她只是他花钱养的情妇,又凭什么怪他?
“那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睡觉?”他太了解她了,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显得特别冷静和沉默。
“是你把我弄醒了。”
“是吗?”嘉凯斜眼望着她,“我刚回来就把你弄醒了吗?可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睡得并不安稳。”
“那是因为我不舒服。”她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同时也说明自己一个晚上的反常和心烦。
“多长时间才可以好?”他问她。他就是不忍心看见她痛苦,哪怕是一点点的皮肉之苦,他亦不忍心,他从不知道女人的这几天要如此痛苦。
婉莹不禁皱起了眉头,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女人都要经过这几天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难道他是怪她吗?毕竟他养她是为了发泄而不是整日只搂她抱她,她这个工具暂时失去了用武之地。她明白对他来说她意味着什么,而她也明白他对她意义何在。
“你女朋友多的是,何不去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