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还没看清楚,方曼骞霍地被锁人坚固结实的胸怀里。
“你果然是不怕死啊?还真的来赴约了?”
“翟——翟昊晖!放开我!”她的脸在压制之下,紧紧贴在他胸口,那双强健有力的手臂箍得她呼吸困难……
“小声点,这里只有我在,喊得再大声也没人知道,何苦白浪费力气?”
他缓缓松开紧箍的臂膀,将她反转身,勾勒她雪白颈项。“你是什么底,别人或许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不必装出圣女般的贞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挣扎扭转身体。“不要这样!放开!”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必再假了。”翟昊晖边说,边用唇轻咬她耳廓。“记得吗?有几次,我们在你的店里喝酒,喝到微醺高兴,不,应该说——酒后乱性,差点儿我们就做了……呵,你还说,要比比看,看是我厉害,还是你那日本男朋友厉害……”
“不不不!胡搅半天,你仍没搞清楚,我是方曼骞,是杂志社的采访记者!我不是那个……开咖啡厅的小秋啊!”她焦急否认,拼命想逃脱他的魔挲。
“求你放开!拜托,求求你什么访问我也不想做了!放我走……”
“心虚了啊?”翟昊晖冷笑地抚摸她寒凉雪肤。“怪哩,怎么在我面前,你永远像是小鹿斑比的胆怯惊惶,跟寇哲维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春风满面,笑脸盈盈?那天,你们在加州餐厅打情骂俏,那狐媚妖娆的德性,跟小秋简直一模一样……”
“啊?你看到我们了?原来那天你也在附近?”她讶异不已,那餐厅离公司很远,怎么还会被看见?然而,就算他看到了,又如何呢?
就算看见,她跟寇哲维也仅是聊天聊得很愉快而已嘛!
他凭什么借这个题来发挥?
“可是,我们只是去吃饭,讨论今天的采访内容而已——我……我们什么也没做。你不要乱栽赃!”
“慌了?知道怕了?你们的暧昧,我可看得够清楚明白。”他忿恨地咬唇,一想到他所看到——两人隔着桌子,深情凝视的模样,莫名的仇意随怒火乱蹿。
“别狡辩!”他架着她,几乎施着她进入他个人的办公室内。“哼,你跟那小子串通来骗我,以为没人知道吗?我早看出来了……任凭你再解释,我也不可能相信。你,根本就是小秋!三年前你欠我的,现在该还了吧?”
一字字细数她的罪行,眼瞳喷射噬人的烈焰,方曼骞被他粗暴地扳正,对迎他骇人的眼神,她不禁打了个哆嗦,颤声问道:“你……你打算怎么讨还?”
“不难,你一定会的。”他笑得很古怪。“现在,我要你……陪我做完那天在我家没完成的——”
语毕,他粗野地开解她套装襟扣,另一只手硬扯她合身的窄裙。
“啊!你干什么?太过分了!”她举起手,作势要打他。“不准你碰我!”
他不疾不除,顺着她削瘦的藕臂握紧,再拉住她另一只手合并,然后用力高高拉起,以他超越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度,仿佛大鹏攫取小莺一般,她不但动弹不得,甚至因地变力拉扯痛得掉下泪……
“放开……你抓得我好痛……”她挣扎着,在他粗野的侵略下,不仅身上衣衫零乱,衣扣被解得差不多。
“啧,这样的你,好诱人——好想,一口吞掉你……”
“痛……我的手啊!求你放开……”
方曼骞了解,这景况下她已无法再逞强,只得哀求。“好痛我的手——”
“要放开可以,你必须听我的。”他命令道。
边说边押着她卧倒那张平常用来小憩的沙发床。“乖乖躺好。记住呵,愈不听话,你的痛苦会愈长愈久。”
“为什么?我是无辜的!”她的手被松开了,正好用来挥拭无辜冤枉的泪水。
“还掉泪?”他熟练褪去两人身上衣物,从淡然表情看不出软化的温度。
“呜……呜……”除了悲凉哭泣来博取同情,方曼骞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随便你——”他继续手中的动作,口气森然道:“要哭就哭。正好,楚楚可怜的女孩子更加诱惑……”
“你……你是……可恶!”来不及骂出口,他壮硕身子已压上她的。
樱红的小嘴瞬间被地封住,他的舌灵活地与她的唇舌继蜷难分,方曼骞短短十数秒已然昏眩。纵使有再超强的意志,也无法抵挡他技巧高明的热吻,那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本事,在他灵巧舌尖的勾挑逗引之下,方曼骞确实深深地沉溺了!
即使少女时代,曾经幻想过接吻的感觉,但是她绝对想不到高手如他,那种痴缠的亲吻是多么狂烈、火爆、又是多么温柔,多么挑逗……
“唔……”慢慢地,她反抗不了了,顽固的思想已经被征服,剩下无尽缠绵悱恻。
她微闭着眼,专心享受他的吻,方曼骞完全以一种崇拜的态度对待。
翟昊晖全面地,彻底地,仅用他的吻收服她顽强挣扎的心。
“嗯……呜……”她只在唇角逸出细碎的呼吟。
一切都乱了……
☆☆☆
清理过自己后,方曼骞在情绪过度激动震撼下几乎昏厥——
她无法思考别的事,只伏在沙发床上不住哭泣,从痛哭到抽咽,哭到没力,慢慢地陷入睡眠中。短短的昏睡间,她却一连做了几场恐怖的怪梦,方曼骞在梦里头不是奔跑,就是不断地挣扎,紧追在身后是各种长相丑怪的巨兽,有鬼面狮身,也有断手缺脚、烂疮流脓、歪鼻子斜嘴的……
“啊——”当愈来愈多的怪兽向自己追来,而其中一只伸出巨爪,拉扯她头发时,方曼骞惊弹坐起,大喊:“不要抓我!”
一身的冷汗,一身的酸痛,方曼骞不由得蜷着身子,低低哀吟:“天啊!好可怕……”
“你醒了?”他冷漠凌厉的眼瞳射进她澄澈的眸。“醒的正好,这个时间我也该下班了。”
“下班?”她呆愣数秒,猛然坠回现实。“可是可是,我的工作还没完成啊?”
方曼骞揉着疼痛的太阳穴,瞥见被抛在墙角的包包,想到该做的公事连动都没动,顿时一颗心又闷又沉。“你……你叫我回去怎么交代。”
“放心。别说是胶带,我连胶水都给你准备好了。”他浅浅扯动唇角,分不出那叫不叫做“笑”。“什么跟什么?我现在没有心情说笑!”她哭丧着脸。“我好不容易才能待在钱锋,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出了娘胎就有金山银山可以挥霍!”
“我们先不谈这个。”他胸有成竹。“等你回公司,打开电脑自然发现你要的东西分毫不少!”
“……你说什么?”她没听懂。“今天的进度挂零,你又如何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别管了。”他胸有成竹。“你所谓的访问,在我的经营核心小组都有完善答案,他们整理过的东西绝对无懈可击。”
“原来,你压根儿不是为了访问才见我?你已经算好要幕僚帮我写这份稿子?其实,约我独自到你的办公室,只是想借机羞辱我?!”她顿悟了。
“对,你开窍了嘛!我也要告诉你,如果,你刚做的是好梦,那么是该结束的时候。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太好过——”他表情莫测高深。
“什么意思?你——你到底是什么恶魔的化身?你真的好可怕!”
方曼骞清楚感觉身心的创痛,她看着他依然俊美的脸庞,不懂为何拥有这样迷人外表的男人,却包藏一颗丑陋无比的心?
“哼!”他眯起眼,以刺人的轻蔑口吻道:“你不必摆出受害者的可怜兮兮,何况,这里并没有其他观众!没有人会投同情票给你!”
“你你为什么偏要这样踩低我?把我踩扁了,踩烂了,你就高兴了吗?”
恨恨握紧拳,方曼骞羞愤想一枪毙了他。“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
“闭嘴!”他伸出大手,用力箍紧她尖尖的下巴。“在我的地方,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是你!明明是你先鲁莽无礼,还敢凶我?”她无限委屈。
“……再怎么说,你也未必都在受苦,多少也赚了点小甜头——是吧?”
“你?你连……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她气得颤抖,跳下沙发床扑打。“为什么这么残忍?我并没有对不起你啊!为什么……”
“住手!”他又施蛮力扭转她的手臂。“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噢……”痛楚袭来,面对他的蛮横,方曼骞依旧无能为力。
“我的方式够温和了。”他毫无温度的冷言冷语:“你应该知道,若是外面的欠债,下场绝非如你现在这般。想想看,一般买春行情多在三千左右,五百万?
啧啧,真要推你去做,怕会要掉你的命!再说,你的运气可不会那么好,捧场的恩客,可不会个个是高水准士绅,管他贩夫走卒,你也得乖乖地……”
“够了!你不必再说!”方曼骞挣开他的钳制,坐回床沿,闭上眼沉思。
吐出长长的怨气,一股有口难言的无奈袭上胸口。遭逢这样的恶运,撞上这等外表出色的恶徒,除了怨天地不仁,怨自己上辈子积德不够?还能说什么?!
“倘若你非要认定,五百万是我拐的——”
“这是事实,无庸置疑。”他笃定的眼神盯住她。“天底下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而你并没有其他姐妹,这就够了。”
“我说重点——”她已无力气辩解。“过了今天,是不是一笔勾消呢?”
“一笔勾消?”他不怀好意冷笑。“小姐,你会不会太天真了!要勾消我所受的欺瞒没那么简单,刚刚那一次,我仅是当作‘拉开序幕’而已呢!”
“你到底要怎样才放手?”她再度烧起怒火。“事情总是要了结!”
“呵,你真问倒我了。”他踱步来到床边,在她身旁坐下,揽住她的肩。
“怎么样才算了结?这个我还没想到,或许看你的表现,伺候我心情好的话,可能很快……”
“你?”她火大地推开他。“不要脸的东西!”
“敢惹我不高兴?”他嬉皮笑脸地捏住她的下巴,半骂半哄道:“你我何苦老是剑拔弩张?就算我们不是情人,也算是朋友!”
“朋友?”这是哪门子朋友?方曼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算了!我现在只想一件事。”
“喔?想求我高抬贵手?”他得意扬眉微笑。“嗯,来试试啊,或许我大发慈悲,就——”
“我想把小秋找出来!”她掷地有声道:“惟有找到她,我才能解脱。”
“哈哈……”翟昊晖失笑道:“声东击西?想转移我的注意?免了吧你。”
拾起墙角的包包,她直往大门出口走去。“我不想再多说一句话,更不想再见到你!”
仿如误闯丛林,又误踏猎人陷阱的小白兔,方曼骞带着一身伤痕累累,飞也似的逃出那幢满他恶势力的大楼。
“方小姐。采访结束啦?”出口处柜台小姐招呼道:“辛苦了。”
而她,连气都不吭,逃命似的奔出大门外,如果能够,她希望永远都不要再踏进“昊锴”一步!
“哇!她居然不理我们耶!”柜台小姐看着她奔窜不见的背影,批评道:“她什么啊?不过就是做个专访而已,又不是上了董事长的床?神气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