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爸,为反抗你的无理逼婚,我决定离家出走,不过为了不让你担心,我勉强告诉你我人不在台湾,你不用派人找我,只要你打消逼我结婚的念头,我就会回去,否则这个婚,我逃定了。
小缦
“不在台湾?这丫头跑到国外去了?”没时间对女儿那句大胆的臭老爸有意见,袭崇道的注意力全在女儿说她人不在台湾这点上头。
“应该是,要不然她不会挑今天离家出走。”袭耿扬唇边有抹浅浅笑意。他和大哥一早就南下,管家伍婶也早请好今天休假,确实是个离家出走的好时机。
“所以那丫头早就预谋要离家”
“就算是,也是大哥逼的。”
“我哪里逼她了?郑钢是我的得意门生,是个不错的对象,我相信他能守护我的女儿,也能守住我经营多年的武馆,因此希望小缦嫁给他,我的用心良苦那丫头不懂,难道你也体会不出来?”袭崇道不满的反驳。
他创立有成的“崇道武馆”,女儿是唯一的继承人,怎奈小缦表示她无意继承武馆,他当然要替女儿物色一位能永远守护她,也能守护武馆的另一半,郑钢便是他为女儿挑选的对象。
小缦虽然反对,但他以为给她一段时间想想,她就会了解他的苦心,同意这件婚事,到时他再告诉郑钢,让他准备婚事,哪晓得小缦居然离家出走,现在就连耿扬也认为是他逼走小缦,更让他气愤不已。
“大哥的用心良苦我明白,我相信小缦也了解,但她会反对这件婚事,就表示她对郑钢并无男女感情,你硬要她嫁给他,她当然要逃婚。”
“感情可以培养,小缦和郑钢一向处得不错,婚后要培养爱情不成问题,她只是一时的反抗心理作祟,才会不理智的出走。”
“是吗?小缦平时或许温和好说话,一旦遇上她有所坚持的事,她可不会轻易妥协。”他这个侄女平日或许没啥脾气,然而一旦执拗起来,可是很有个性的。
袭崇道眉头暗蹙,记起女儿大学毕业,他希望她留在武馆帮忙,她却执意到财管顾问公司上班一事,这孩子固执起来,确实教人没辙。不过……
“那丫头会跑到国外去,该不会是你暗中给的意见吧?否则你怎么笑得那么幸灾乐祸?”他怀疑的睨向自家手足。这个小他十多岁的弟弟因和小缦年龄较相近,两人感情一向要好,不会是这小子怂恿小缦以逃婚这招来反抗他的吧?
“喂,别冤枉我,我也是看到小缦的留言才知道她离家出走,再说我的笑是会心的微笑,哪里幸灾乐祸了。”袭耿扬连忙自清,可不希望大哥误会他教唆侄女逃婚,拿他当沙包练拳头。
“可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小缦的样子。”
“她从小就是个不需要人担心的孩子。”小缦很独立,这次远行相信她会照顾好自己。
“她是个女孩子,就算有学防身术,一个人到国外怎么不令人担心?”沉吟片刻,袭崇道想起一件事,“我记得小缦很崇拜一位叫席克斯的建筑师,前阵子听她说最近日本东京有场国际建筑设计展,她想去日本观赏,她很可能到东京去了,我马上请日本的朋友派人找她,帮我把她抓回来。”
“大哥,我认为等小缦打电话回来,你们好好谈谈,这样比较妥当。”
袭耿扬也猜测侄女冒险跑到日本去了,也知道大哥有位当过黑道大哥的日本朋友平野让次,但他主张柔性诉求,迂回的暗示大哥重新考虑要小缦嫁给郑钢的事。
“那丫头要是肯和我好好谈,她还会离家出走?无论如何我都会请平野帮忙查她的下落,她若打电话给你,就跟她说这件婚事依然我说了算,叫她赶快回来,别到时被难看的押回来。”袭崇道板脸说着,径自回房,准备打电话请朋友帮忙协寻女儿的下落。
袭耿扬不由得低声叹气。看来大哥并无让步的打算,不过向来古灵精怪的小缦肯定料到大哥会请朋友找她,想必做了必要的乔装,大哥的朋友应该没这么容易找到她。
他是相信小缦会保护好自己,但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
远在日本东京的这一头,袭缦缦正陷在她人明明在日本,可来到楼子齐的住处,她竟有种恍如回到台湾,且是由忙碌的都会回到质朴乡下的困惑感觉里。
楼子齐住的地方隐约带着唐风,有着宽广的绿意庭园,像普通宅院又像民宿的两层楼房子,屋外的景致让她第一眼就想起小时候南部乡下的外婆家,亲切已油然而生,等走进屋内,看见格局简单、摆设朴实中又不失现代美感的设计,她联想到的也是台湾乡下给人特有的单纯清新氛围。
楼子齐替她将行李拿进房里,“这是我朋友家的度假别院,你就住这间客房,厨房有吃的,想吃什么自己动手。我有点累,要先回房休息,你小心自己的脚伤,有事再叫我。”说完,他径自回房。
或许是楼子齐的体贴让她觉得他应该真的是好人而感到安心,加上这间别院令她感觉温馨,袭缦缦原本只是躺在床上稍作休息,结果竟睡着了,直到傍晚才醒来。
乍醒时,望见窗外夕阳斜斜映照屋内,她突然又陷入置身台湾的错觉。她不得不佩服设计这座别院的设计师,有办法设计出这样令人有感觉的房子。
咕噜—咕噜—
肚子传来的腹鸣声将袭缦缦由恍惚的思绪里拉回,察觉到自己的饥饿,她略微犹豫,拄着拐杖往厨房走。已经快到晚餐时间,她就先借用这里的厨房煮些东西,至于该付的房租与伙食费,她再问楼子齐好了。
“咳咳!咳咳咳……”
经过楼子齐的房间,里头传来咳嗽声,袭缦缦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楼子齐在咳嗽,他人不舒服吗?
脑里闪过之前他曾表示有点累,要先回房休息的事,她直觉联想到的是他感冒了。
彷佛印证她的猜测似的,咳嗽声再度传入她耳里,她有些不放心,轻敲房门低喊,“楼先生?”
房内没有回音。
略微犹豫,袭缦缦打开房门,看见楼子齐躺卧床上的身影,她拄着拐杖走向他,当他俊逸迷人的睡颜映入眼帘,她心口莫名地跳快半拍,没来得及细想这突然失速的心跳是怎么回事,就教他的呻吟截去所有注意力。
她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天,好烫!”他果然感冒了,而且正在发高烧。
心惊着,她望着和自己住的客房差不多格局设计的房间,迅速找到浴室,拧了条湿毛巾放在他额上为他降温,等毛巾不凉了,她便又进浴室再弄湿毛巾,如此反复多回,直到他额上的温度降下,她才稍微放下心。
见他睡得比较安稳些,她这才到厨房为他熬粥,之后再回房探看他的情况。怎知她刚拿下楼子齐额上的毛巾,小手轻触向他的额头,手腕即冷不防地被扣住—
“你想做什么?”楼子齐睁开眼,嗓音沙哑的质问。
他醒来时恰好听见有人走进他房里,意识虽有些混沌,但他没忘记别院多了个人,心里狐疑着龙一为何潜入自己房里,遂阖眼假寐,好看看这小子究竟想干么。
袭缦缦来不及回答,整个人因重心不稳的倒向他,小脑袋刚好埋入他的脖子旁。
一缕淡雅好闻的馨香窜入楼子齐的鼻息间,他微愣,下意识地转首想嗅闻那缕好闻的清香,鼻尖擦过龙一耳朵的刹那,他双眉微拧的扳开对方。